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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还想念研究生，博士的话，哥哥也出钱供你。”
可可看着张铭眼神里的泪光有些纳闷儿。
“哥哥不哭可可会努力的。可可不想让哥哥那么累，哥哥你总是跟我说做自己就好，我今天也想和你说，你继续做自己，我们一起努力。”
可可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了玻璃瓶碎裂的声响。
“啪！”
张铭重生以后回来便是个暴脾气，他直接插起了门后的鱼叉便冲了出去，只见三个黑影正在墙上涂红漆。
“骚货”“野种”的字样歪歪扭扭爬满青砖。
关键是这帮人也没有什么文化，把这两个词儿写的歪歪扭扭，都分家了，更是有两个字儿都写错了。
前面的那个男孩儿听到声响一转身，张铭便看到了他耳朵后面的月牙形胎记。
直接就让张铭确认了，这不就是虎子的表哥李壮吗？
这个李壮不仅是渔女村出了名的盲流子，还是渔女镇派出所的常客。
他早就辍学在家了。
天天在村子里晃悠，无所事事，有的时候还会去村里的小学收保护费，甚至还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已经被关进去教育过好几次了，但是没有什么效果。
张铭暗骂了一声说道。
“找死。”
张铭用自己的透视眼儿，直愣愣的挥起鱼叉就向着李壮飞去。
鱼叉擦着李壮的头皮钉进树干，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可可攥着擀面杖跟出来，看见月光下哥哥绷紧的后背，像随时会扑上去的猎豹。
李壮身后的小弟们，看到张铭这么狠都四散而去，落荒而逃时，还不小心踢翻了油漆桶。
暗红液体在地上蜿蜒成河，像极了前世可可坟前未干的血迹。
“有本事你们冲着我来，对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有什么能耐？”
“一群没种的东西。”
张铭骂完，深呼吸了几口气，才转过身去安抚性的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
“没事了。”
张铭转身时，声音已经平静下来。
他扯下衬衫擦去墙上的污言秽语，露出肩胛骨处新添的疤痕。
但是之前在渔船上被划伤的。
可可忽然注意到，哥哥的背影像座越来越高的山，把所有阴影都挡在了外面。
深夜的海潮声愈发汹涌。
可可坐在灶台前生火，看张铭用桐油修补渔网。
火光映得他眼底一片暖橙，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进锁骨。
她想起白天虎子磕头时，哥哥拍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掌心有厚厚的茧，是常年握船桨磨出来的。
“哥。”
她忽然开口，把烧开的姜汤递过去说道。
“你说人为什么要欺负别人？”
可可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
张铭其实也一直在思考这个事情，为什么人一定要欺负别人呢？
这恐怕就是人类社会中必然存在的东西吧，如果不欺负别人的话，可能有些人就生存不下去。
张铭觉得荀子再一次战胜了孔子，人性本恶，这事儿真的是在这个小渔村里面体现的淋漓尽致。
铜勺搅汤的声音顿了顿。
张铭望着跳动的火苗，想起上一世，他投资失败以后，村里的人都是想着办法占他的便宜。
王婶儿说看着他们欠了那么多钱还不上，觉得他们可怜。
嘴上虽然这么说，确实低价买走了，张国强好不容易从海上获得的半船鱼获。
李三更是在张父病重以后就借走了他们家的渔船，再也没有还回来，理由就是张铭不会撑船，也做不了船老大，这渔船放在家里也是闲着，还不如就给他们……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都烙印在张铭心里，他怎么都摆脱不了？
“因为软弱会被当成靶子。”
他吹散热汤，递回给可可。
“但欺负别人的人，本质上都是懦夫。”
“可可你要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咱们不主动招惹别人，也不能怕那些人招惹咱们。”
突然窗外掠过一道黑影。
可可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举着煤油都走了出去，只见外面有一只正在瑟瑟发抖的小猫，后腿处还染着暗红的油漆。
“它好像受伤了。”
她抬头望向跟出来的张铭，小猫在怀里发出幼弱的呜咽。
月光落在张铭新补的渔网上，网眼交织成细密的银网。
他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指尖蹭到结块的油漆。
远处传来悠长的汽笛声，新的渔船要出海了。
“哥，我想养它。”
张铭顿了顿看了看那只三花小猫，它就十分乖顺的躺在可可怀里。
“明天去镇上买些药。”
他从兜里掏出颗正经水果糖，剥开放进可可掌心。
“顺便给你买双新胶鞋，你那双前几天打架时踢破了。”
“还有把这只小猫也带上带去兽医诊所看看有没有寄生虫，把疫苗打了再接回来。”
可可含着糖，看着张铭转身回屋拿了纱布和一个纸壳箱子。
可可低头看怀里的小猫，发现它正用湿润的鼻尖蹭自己手腕。
那里有道淡淡的疤痕，是去年被李壮用弹弓打伤的。
如今他也很勇敢的会跟这帮人抗争了。
可可觉得自己越来越厉害，他也觉得自己会更厉害。
也很深了，家里面就只有可可和张铭海浪拍打着礁石，像是在诉说着故事。
张铭坐在门槛上给小猫包扎，煤油灯的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子里的女孩握着擀面杖，影子里的男孩握着纱布，他们背后的渔网上，月光织出了一片不会沉没的海。
张铭给小猫包扎完以后就把它放在了箱子里，看着它饥肠辘辘的样子，张铭便打开了系统商城买了一小包猫粮花了50积分。
他想着这猫粮在积分商场里买还是有点儿小贵，不如明天去镇上的时候再买一些回来。
可可抱着装着小猫的箱子上床睡觉了，张铭在旁边给可可讲花木兰的故事。
讲着讲着可可和小猫都睡着了，张铭看着这样温馨的场景，心里想着日子要是能这样一天天过下去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上，张铭正蹲在院子里处理可可手背上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