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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好圣孙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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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好圣孙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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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雄英等人老老实实的坐下了,看似是在等待着上学。
    真要说起来,这几位开蒙的仪式感是少了点。
    在有些私塾、有些人家,开蒙是有‘开蒙礼’的,并且被认为是‘人生四礼’之首,这是自南宋开始的习俗。...
    风雪如刀,割面而来。马府门前两盏红灯笼在狂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被撕碎。游荷披着蓑衣冲出厢房,见父亲立于廊下,手中紧握那封密信,眼神却已穿透漫天飞雪,直抵西南千里之外的战火硝烟。
    “云南急报。”马寻声音低沉,“麓川土司思伦发勾结缅甸蛮酋,聚众十万,连陷腾冲、永昌、大理三城,沐英率残部退守昆明,粮道断绝,援兵无望。若再不救,云贵将尽失。”
    游荷心头一震。沐英乃开国名将,素以稳重善战著称,能逼得他退守省城,可见叛军势大。而朝廷大军调遣需经兵部议决,再由太子朱标奏请皇帝核准,等兵马集结出发,少说也要月余??可昆明撑不了那么久。
    “你要去?”游荷问。
    “我去。”马寻转身走入内室,从梁上取下一个樟木箱,掀开尘封的锁扣,露出一套乌铁重甲与一面刻有“镇南”二字的虎头令旗。“这是我当年随徐达征云南时,太祖亲赐的帅印副符。虽非正印,但在紧急军情下,可代节制边军七日。”
    游荷瞳孔骤缩:“你早留了这一手?”
    马寻冷笑:“我马寻可以辞官,但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明江山裂一道口子。况且……”他顿了顿,目光幽深,“沐英是我兄弟。当年北伐蒙古,他在左翼替我挡过三箭;洪武八年洮州之战,我为他断后,背上至今还有一道刀疤。今日他被困孤城,我若袖手,还算什么男人?”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急促马蹄声。张玉浑身裹满冰雪,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将军!属下刚从兵部探得消息,御史台已联合户部,以‘国库空虚’为由,压下云南求援奏章,暂不派兵!他们说……说此时出兵,耗费巨大,且恐劳师无功!”
    “放屁!”马寻怒拍案几,震得烛火乱跳,“十万叛军屠城掠地,他们竟说什么‘暂不派兵’?等昆明陷落,贼势坐大,再想平定就得倾全国之力!这些文官只知算账,不知社稷安危吗!”
    游荷咬牙道:“父亲,你已无职无权,就算入宫面圣,也难动天听。何况如今你越是出头,敌人越要打压你。”
    马寻缓缓抽出腰间佩刀,刀锋映着烛光寒芒四射。“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以‘前神机营总制’的身份去见太子,我要以一个老兵的身份,背这把刀,走十里长街,叩乾清宫门!”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京师街头积雪盈尺,百姓尚在梦中。一道黑影牵马而出,身后跟着游荷与张玉,三人皆披甲执锐,步行而行。马寻肩扛战刀,胸前挂着那面“镇南”令旗,在晨雾中宛如古之烈将复生。
    一路无人阻拦,却有无数窗扉悄然开启。有人认出了他??那是打退阿鲁台的马将军,是曾让北虏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如今他卸甲归田不过半月,却又披挂上阵?
    “马将军要去哪?”
    “听说云南告急,他是要去请战!”
    “可他已经不是统帅了啊……”
    议论声如潮水般蔓延。当马寻一行抵达午门外时,已有数百百姓默默跟随,手持火把,静立雪中。他们不说一句话,只是用目光送他前行。
    乾清宫内,朱标正在批阅奏章,忽闻殿外喧哗。宦官慌忙来报:“启禀殿下,马寻将军携刀跪于宫门之外,请求面圣!身后还有数千百姓聚集,不肯散去!”
    朱标猛地起身:“他疯了?如今他已无官职,擅闯宫禁可是死罪!”
    “但他没带一兵一卒,只身前来,手中刀也未出鞘。”宦官低声补充,“他说……愿以性命担保,请太子准他领兵赴滇。”
    朱标沉默良久,终是一挥手:“开门。让他进来。”
    马寻踏入殿中,铠甲未解,战靴沾泥带雪。他双膝跪地,双手高举令旗与刀:“臣马寻,虽已辞官,然国有危难,不敢苟安。今云南危在旦夕,朝廷犹豫不决,臣愿率旧部五千,自带粮饷器械,七日内出发,誓复三城,救昆明于水火!若败,请斩我首级以谢天下;若胜,不求封赏,只求还边疆安宁!”
    朱标望着眼前这个满脸风霜的男人,忽然觉得喉头哽咽。他曾以为马寻狂傲自负,只为争一口气;可此刻他才明白,这个人心里装的从来不只是自己。
    “你可知此举风险?”朱标沉声问,“你已无兵权,私自募兵,形同谋逆。哪怕你是国舅,也难逃律法制裁。”
    “我知道。”马寻抬头,目光如炬,“但我更知道,若我不去,昆明必破,云贵必乱,十年之内,西南无宁日。到那时,谁来担责?是那些躲在书房里写奏疏的言官?还是只会抠算铜钱的户部郎中?”
    殿内一片寂静。
    良久,朱标终于起身,走到马寻面前,亲手将他扶起。“好。我准你所请。”他转身召来近侍,“传令兵部:即刻开放武库,任马寻挑选兵器甲仗;户部拨付三个月军粮;吏部签发临时统帅文书,授予马寻‘征南副元帅’之职,节制川、黔、桂三省协防兵马,便宜行事!”
    “殿下!”殿外忽有一人疾步闯入,却是翰林学士方孝孺,“万万不可!马寻已被罢免兵权,今又擅自请缨,此乃藐视朝纲!若人人效仿,岂不天下大乱?”
    朱标冷冷看他一眼:“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等昆明陷落,百姓被屠,你拿笔写篇祭文就能换回十万条命?”
    方孝孺语塞。
    朱标挥袖:“退下。此事朕自有决断。”
    马寻深深一拜:“臣谢太子信任。此去西南,山高路远,瘴疠横行,但我必不负所托。”
    三日后,京畿校场再度鼓角齐鸣。五千旧部闻讯归来,其中有老卒涕泣相投,有退役百户变卖家产自购战马追随,更有数百江湖义士持刀请战。张玉、瞿通二将亦主动请缨,愿为先锋。
    陈之栋抱着一杆小旗跑来,仰头道:“舅舅,我又来了!这次我不是要帮你拿旗,我是来当传令兵的!我会骑马,会写字,还会背《孙子兵法》!”
    马寻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眼中泛起微光:“你还小,战场不是儿戏。”
    “可你说过要教我打仗!”陈之栋倔强地扬起脸,“我现在就开始学!你不带我,我就自己偷偷跟去!”
    众人哄笑,气氛稍缓。马寻最终点头:“好,你跟我身边,但不准冲锋,只能观战记事。”
    大军整装待发之际,马秀英亲至校场,带来一坛酒、一件锦袍。“这是娘临终前给你缝的战袍,一直压在箱底,说等你真正为国出征那天再穿。”她声音颤抖,“寻儿,这一趟比上次凶险十倍。云南山路险恶,毒虫遍地,你要保重啊。”
    马寻接过锦袍,轻轻展开,针脚细密,绣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青龙。他缓缓穿上,束紧腰带,端起酒碗,朗声道:“此酒不敬天,不敬地,只敬死去的兄弟,活着的将士,和这片永不低头的大明江山!干了!”
    全军齐声呐喊,声震九霄。
    大军南下第七日,行至湖广境内,忽接快马加急:思伦发亲率五万主力围攻昆明,沐英率三千残兵死守城池,已断粮五日,城中百姓易子而食,危在旦夕!
    马寻当即下令:“弃辎重,轻装急进!每人只带三日军粮,昼夜兼程,务必在五日内抵达昆明外围!”
    山路崎岖,士兵脚底磨出血泡,仍咬牙前行。第三日夜,暴雨倾盆,队伍行至澜沧江峡谷,桥梁已被叛军焚毁。马寻亲自带队,砍伐巨木扎筏,冒雨渡江。一名士卒落水,他跃身入激流将其救起,自己险些被卷走。
    第四日黎明,前锋斥候回报:敌军主力尽集昆明城北,南面空虚,仅有两千守军护卫粮道。
    马寻立即召集诸将议事。“昆明不能硬攻。思伦发兵力占优,又有象阵助战,正面交锋必损惨重。我意分兵三路:张玉率两千精兵绕道东岭,烧其囤粮;瞿通带一千弓弩手埋伏西坡,专射象奴;我亲率两千敢死队,趁夜突袭敌营中枢,直取思伦发首级!”
    “若失败呢?”有人问。
    “那就死在那里。”马寻淡淡道,“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让昆明变成一座死城。”
    当夜,乌云蔽月。马寻率军攀岩潜行,借雷声掩护接近敌营。子时三刻,信号烟火升空,三路同时发动。张玉火烧粮仓,火光冲天;瞿通万箭齐发,战象受惊失控,反踏己阵;马寻如猛虎下山,直扑中军大帐。
    混战之中,一名蒙面武士持双刀迎面杀来,招式狠辣,竟是中原失传已久的“八极拳”。马寻与其缠斗数十合,终于一刀斩其右臂,逼其退入帐后密林。
    追击途中,那人忽然回头嘶吼:“马寻!你以为你在救国?你不过是个被权力玩弄的棋子!朝廷根本不想彻底平定麓川,他们要的是长期用兵,借此掌控西南赋税兵权!你拼命,只是为了成全别人的野心!”
    马寻怔住片刻,随即冷笑:“就算你说的是真,我也不能看着昆明百姓死。至于谁想利用这场战争……”他提刀逼近,“等我先把你们这群叛贼杀干净,再来和幕后之人算账!”
    那武士最终伏诛,经查正是朝廷派驻云南的监察御史周怀安??此人早已投靠叛军,暗通消息,致使多座城池不战而降。
    天明时分,思伦发见大势已去,仓皇北逃。昆明之围遂解。
    城门开启那一刻,满城百姓跪地痛哭。沐英拄剑而出,见到马寻,老泪纵横:“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马寻紧紧抱住这位生死兄弟:“我说过,这辈子,绝不让你一个人扛。”
    捷报传回京城,举国振奋。朱元璋罕见地连颁三道嘉奖令,追封阵亡将士,厚赏三军,并亲书“忠勇冠世”匾额赐予马寻。
    然而,朝堂之上风波再起。户部尚书李善长上奏称:“马寻未经正式任命,擅自调兵,虽建奇功,然开武人专权之先河,恐酿藩镇之祸”,建议削其爵位,遣返原籍。
    朱标勃然大怒:“若无马寻,昆明已失,云贵尽叛!这时候你们谈什么‘藩镇之祸’?等国土沦丧再去谈规矩吗!”
    就在此时,马寻却主动上书:“臣奉命解围,任务已完成。现将兵权交还兵部,所率将士各归建制,缴获物资尽数登记入库,本人即日返回金陵,闭门思过,等候处置。”
    奏章送到奉天殿,朱元璋久久不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这个人……终究还是懂分寸的。”
    数日后,朱元璋亲下手谕:“马寻忠贞体国,临危受命,解昆明之困,安西南大局。特赦其擅权之罪,恢复柱国荣禄大夫衔,加食邑五百户,赐宅一区,子孙世袭勋爵。”
    消息传出,民间欢呼如雷。百姓纷纷传言:“马将军不是为了当官才打仗的,他是真的心疼我们这些人。”
    马寻回到金陵那日,没有仪仗,没有锣鼓。他独自骑马穿城而过,身后只跟着陈之栋和几名亲兵。路过一处学堂时,几个孩童正在诵读新编的《忠勇录》,其中一句清晰传来:
    “骠骑将军马寻,两度挽狂澜于既倒,非为功名,实为苍生。”
    马寻勒马驻足,听着那稚嫩童声,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这一生最想要的东西,终于拿到了??不是官位,不是财富,而是两个字:尊严。
    夜深人静,他又坐在灯下,翻开一本泛黄的手札。那是他这些年记录的边防策论,从北疆到西南,从海防到屯田,密密麻麻写满了对大明未来的构想。
    游荷推门进来,轻声道:“父亲,你还想着这些?”
    马寻合上册子,微笑道:“我在想,下次若有战事,该由谁去打。”
    “是陈之栋吗?”
    “或许吧。”他望向窗外星空,“但更重要的是,要让这个国家明白,真正的英雄,不该在胜利之后被抛弃,而应在危难之前就被听见。”
    风停雪住,东方渐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属于马寻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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