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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永紫用力将手抽出来，眼神铿锵恼怒，用警告的语气对他说：“这是我的地盘，你不想死的话就收起你那不安分的心思！”
她的话说得很重，就连表情都透着厌烦，愤怒。
看到她眼底蹦射出来的那刺目的火光，傅璟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忙收回手，咽了咽喉，压下刚才不该出现的激动，真诚的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没控制住。”
“只有禽兽才控制不住情绪，傅璟寒，你是个人吗？”战永紫嗤之以鼻的说道。
这话很难听，傅璟寒微微皱了皱眉。
战永紫是在骂他禽兽。
傅璟寒听得出来。
相比于过去他对她所有的亏欠，她这点骂真是凤毛麟角。
“嗯，我努力做个人，刚才对不起。”傅璟寒点头，虚心接受她的评价。
战永紫是真没想到，他挨了骂竟然没脾气。
这倒是让她很意外，从前那个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傅璟寒，竟然会在她面前低头。
是因为她是战府老大，有这个身份在这里，所以，他才不得不低头的吧。
果然，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拥有崇高的地位，才能被尊重。
哪怕是傅璟寒这种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权利面前，也像个跳梁小丑。
战永紫轻笑，那种嘲讽和鄙视，渗透在每个目光里。
从前傅璟寒看不上她，处处让她让着柳素素，是因为她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没权利，没背景的野丫头。
他以为，她可以被肆意揉捏，反正她也没有资本反抗，所以才毫不顾忌她的情绪。
如今，她是帝城龙头老大，傅璟寒在她面前都低声下气。
“说说吧，你的天眼监控有什么优势，我有什么非要不可的理由？”战永紫端起茶，喝了一口，言归正传。
“它小巧不易被发现，飘在上空，想监视哪里就监视哪里，灵活方便。它可以帮你对付战莺蕊。”傅璟寒幽邃的眼眸认真的看着战永紫。
战永紫却是轻笑：“你把东西卖给我，让我对付战莺蕊，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战莺蕊现在可是他的女人。
“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傅璟寒回应。
战永紫拿着茶杯的手一顿，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只见他表情严肃，深如幽潭的眼底毫无波澜。
仿佛战莺蕊只是一个可有可无，可以随时被捏死的一只蚂蚁。
到底是跟他睡过的女人，他就这样狠心，恨不得她死？
战永紫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
也对，他是傅璟寒，狼心狗肺，残忍冷血的男人。
当年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情，到头来还不是被他当成草芥一样践踏。
她的尊严，她的人格，她的自由，还有她的爱，通通都被他践踏得沉入深渊。
为了柳素素，他也巴不得她去死。
而现在，他巴不得战莺蕊去死，又是为了谁？
“你和她不一样。”许是看出战永紫在想什么，傅璟寒突然解释了一句。
战永紫寡淡的眸子激起一抹震色。
原来是为了她。
当初为了柳素素恨不得她死，现在为了她恨不得战莺蕊死。
这是讽刺。
傅璟寒还是那样，从来都没变过，他从来都不会珍惜眼前的人，从来都向着那个得不到的。
“我和她当然不一样，她把你当成个宝，你在我眼里只不过是一根随时能被踩死的草！”战永紫将茶杯放在桌上，明眸轻挑了他一下，目光里全是不屑。
她说完，就拿起合同来翻阅。
傅璟寒心里很难受，他知道战永紫说的是实话，因为他从她的眼底看到的全是轻蔑和不屑，再也没有从前看他的时候，那熠熠生辉的光芒。
那种光，是眼底只有他，只要他出现在她眼前，她眼睛就亮了。
而现在，她看他，只是厌烦。
很多时候，傅璟寒不愿意承认当初爱惨了他的沈未晞，真的一点都不爱他了，可现实中，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眼神，又不得不让他认清现实。
可是，既然她不喜欢他了，为什么还记得他喜欢和龙井茶，见了面还特意为他泡了龙井茶？
是不是因为，她还没将他从心底剔除干净？
“这个技术，你竟然只要一个亿，这跟白送有什么区别？”战永紫看了合同之后，将合同丢在桌上，反问。
“跟别的公司合作，他们连一个亿都不愿意出。璟晞科技有限公司是个小公司，一个亿不少了。”傅璟寒冷静的解释。
怕战永紫不签，他又补充：“本来想卖五千万，就是看战府有意合作，来之前，我把合同改成了一个亿。”
战永紫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章子，在合同末尾处盖了章。
“钱会按时打到你们账户上，今天就把技术交给战府的相关负责人。”战永紫说。
“战府上空的天眼要撤掉吗？”傅璟寒问，擅自监视战府是他的错。
“不必，将监控权交给我就行。”战永紫做了选择。
傅璟寒点头。
她将一份合同沿着桌子递给他。
合同一式三份，早已经签了傅璟寒的名字。
傅璟寒一份，剩下的两份，战永紫一份，法务部一份，刚刚好。
做完这一切，战永紫拿着东西，起身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
傅璟寒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眼神逐渐染上眷念。
他好想跟她再多呆一会儿，可是，时间不由他控制。
直到战永紫的背影完全在他眼前消失，傅璟寒才站起来，纵有万般不舍，他还是不得不离开。
霍休灵匆匆从外面赶来，正好在战府门口遇到了要走的傅璟寒。
他一身朴素的和尚装扮，手里拿着一个帆布包，包里没装什么东西，只是装了一份合同。
步伐不轻不重的往外走，霍休灵跟他快要碰头的时候，他停下来，象征性的朝他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傅璟寒却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回应，直接离开了。
霍休灵没计较这些，转身往府内去，六神迎上来。
霍休灵问：“他们已经谈完了？”
“是啊，合同已经签了。”
“这期间，傅璟寒还算规矩吧。”霍休灵道。
“傅总他握了老大的手。”六神如实说。
霍休灵的脚步猛的停住，眼神瞬间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