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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书禾的声音无比沙哑,眼中更是带着一丝丝地不屑。
顾风云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是啊,我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你不是早就这样说了吗?”
这一句话,不由令顾风云微微愣了一愣。
记忆突然就飞回了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南宫泽才刚开始缠着温书禾。
不止一次,自己都想前去阻止,同为男人,他太知道南宫泽打的什么算盘。
可自己过去的那一日,温书禾却与南宫泽说说笑笑,好不快乐。
他们一起打闹......
温轻语走出石门,阳光洒落在她脸上,温暖而刺眼。她仰头望着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场局,终于结束了。
但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风起昆仑,吹动她的衣袂,也吹散了她心中的迷雾。
裴景之仍站在原地,脸色虽未完全恢复,但已能稳住身形。他见温轻语出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终究没有多问,只是低声说道:“你没事就好。”
温轻语走到他身边,轻轻点头:“我没事。”
裴景之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林墨……他还活着?”
温轻语望向远方,昆仑山连绵起伏,雪峰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她缓缓道:“他不是林墨了,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墨。”
裴景之皱眉:“什么意思?”
“他只是影尊意识的承载者。”温轻语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苦涩,“真正的林墨,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裴景之怔住,良久才低声喃喃:“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觉得他不对劲。”
温轻语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山巅翻涌的云雾,仿佛还能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石殿中,对她温柔微笑。
“走吧。”她转身,率先迈出步伐。
裴景之跟上,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来时的山道下山。一路无言,直到山脚,温轻语才忽然开口:“太后那边,恐怕已经动手了。”
裴景之神色一凝:“你是说,她已经开始清洗朝中异己?”
温轻语点头:“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太子年幼,朝中老臣大多被她拉拢,若我们再不回去,恐怕局势会彻底失控。”
裴景之沉声道:“那你还打算去找林墨?”
温轻语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前行:“等这边的事情稳定下来,我会再来。但现在的我,还有更重要的责任。”
裴景之看着她,目光复杂:“你变了。”
温轻语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人总要变的,不是吗?”
……
回到京城时,已是三日后。
城门口,一队禁军早已等候多时。为首的,正是大将军李承泽。
裴景之皱眉:“他怎么来了?”
温轻语淡然一笑:“看来,太后已经开始动手了。”
李承泽见到温轻语,神色复杂,但还是上前拱手:“温小姐,太后有令,请您即刻入宫。”
温轻语点头:“劳烦李将军带路。”
一行人直入皇宫,穿过重重宫门,最终来到慈宁宫。
太后端坐于上,神色威严,身旁站着她的亲信太监王德全。
温轻语步入殿中,行礼如仪:“臣女温轻语,参见太后娘娘。”
太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起来吧。”
温轻语起身,目光平静地望向她。
太后缓缓开口:“温小姐,你可知罪?”
温轻语微微一笑:“不知太后娘娘指的是何事?”
太后冷哼一声:“你私自离京,勾结裴景之,前往昆仑山,意图谋逆,可有此事?”
温轻语心中一沉,面上却依旧从容:“太后娘娘,臣女奉太子之命前往昆仑山,是为了查清当年林墨失踪的真相,绝无谋逆之意。”
太后冷笑:“真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昆仑山,是为了寻找林墨?”
温轻语沉默片刻,缓缓道:“林墨是臣女的师父,臣女只是想查明他当年的死因,仅此而已。”
太后目光冷冽:“可你有没有想过,林墨的死,本就是个秘密。你一介女子,竟敢擅查前朝旧事,还妄图与裴景之联手,意图颠覆朝纲!”
温轻语心中一震,太后这话,分明是要将她与裴景之一同定罪。
她缓缓开口:“太后娘娘,臣女虽为女子,但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廷之事。若娘娘认为臣女有罪,不妨拿出证据。”
太后冷笑道:“证据?你以为我还需要证据吗?温轻语,你可知,你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了。”
话音刚落,两侧便冲出数名侍卫,将温轻语团团围住。
裴景之在外,自然也察觉到不对劲,但他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冷静地观察着局势。
温轻语看着太后,目光平静:“娘娘,您为何要这么做?”
太后缓缓起身,目光如刀:“因为你已经成了我的阻碍。”
温轻语心中一震,随即明白过来。
太后这是要彻底掌控朝政,而她和裴景之的存在,成了她最大的威胁。
她缓缓开口:“娘娘,您以为这样就能掌控一切了吗?”
太后冷笑:“温小姐,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以为,你真的能阻止我吗?”
温轻语轻轻一笑,笑容却带着几分悲凉:“或许吧。但至少,我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太后挥手:“将她关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上前,将温轻语押下。
走出慈宁宫时,她回头看了太后一眼,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
她知道,这一关,或许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
天牢之中,阴冷潮湿,铁链叮当作响。
温轻语坐在角落,靠着冰冷的石墙,目光沉静。
她知道,太后不会杀她,至少现在不会。她还有利用价值。
但更重要的是,她还有机会。
裴景之在外面,一定会想办法救她出去。
而她,也必须活着,等她再见到林墨的那一天。
她缓缓闭上眼,心中默念:“师父,等我。”
风起昆仑,吹散了她的思绪,也吹醒了她心中的火焰。
这一场局,还未结束。
而她,也绝不会就此认输。
温轻语被关入天牢后,整座京城的局势愈发紧张。太后以雷霆手段清洗朝中异己,凡是与太子亲近的大臣,皆被以“谋逆”之名贬黜或处死。朝堂之上,唯余太后一派的声音,仿佛整个大梁的权力,已彻底落入她一人之手。
然而,真正令人不安的是,裴景之却在这场风波中消失无踪。
有人传言他已被秘密处死,也有人传他已逃往边关,联络旧部。但无论哪种说法,都无法证实。温轻语在天牢中虽被严密看守,却依旧能从狱卒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些风声。
她知道,裴景之不会坐视她被困。
果然,第七日夜里,天牢之中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紧接着,铁门被猛地撞开,一道熟悉的身影闪入牢房。
“裴景之?”温轻语睁眼,声音冷静。
裴景之穿着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风尘之色,显然这一路并不轻松。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手中短刃一挥,锁链应声而断。
“走。”他低声说道。
温轻语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平静:“你疯了,闯入天牢,这是死罪。”
裴景之看着她,目光坚定:“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温轻语沉默片刻,最终点头:“好,走。”
两人迅速穿过牢狱深处,裴景之早已安排好接应之人。他们一路避开巡逻禁军,终于在夜色掩护下,顺利逃出皇宫,躲入城中一处秘密据点。
那是一间废弃的药铺,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仿佛还能嗅到往昔的安宁。
温轻语坐在角落,看着裴景之为她处理手臂上的擦伤,忽然开口:“你去了哪里?”
裴景之动作一顿,低声答道:“我去了一趟边关,见了一个人。”
温轻语挑眉:“谁?”
裴景之抬头,目光复杂:“林墨。”
温轻语瞳孔微缩,呼吸一滞:“他……还活着?”
裴景之点头:“他没有死,至少,没有完全死去。他现在被困在‘魂引’之中,意识时有时无。但他说,只有你能彻底唤醒他。”
温轻语沉默良久,缓缓开口:“他让你带什么话?”
裴景之望着她,缓缓道:“他说,若你真想救他,就必须找到‘影尊’遗留下的最后一块玉牌。”
温轻语心中一震。
“影尊”生前炼制了三块玉牌,分别承载着不同的力量。她手中的这块,是“魂引”的核心,而另一块,则是“命锁”,据说能封印人的生死。至于最后一块,传闻早已遗失多年。
“他在哪?”她问。
裴景之低声道:“在北境,雪狼族的圣地。”
温轻语眼神一沉。
雪狼族,是北疆最神秘的部族,世代守护着上古遗迹,与朝廷素无往来。若要进入他们的圣地,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但她别无选择。
“我要去。”她坚定地说。
裴景之皱眉:“你现在是朝廷通缉之人,若贸然出京,恐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温轻语冷笑:“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裴景之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真的放不下他吗?”
温轻语沉默片刻,缓缓道:“不是放不下,而是我必须亲手了结这一切。”
裴景之没有再劝,只是点头:“好,我陪你去。”
……
三日后,两人乔装改扮,悄然离开京城,一路向北。
途中,他们遭遇了朝廷派出的追兵,也经历了风雪交加的恶劣天气。但无论多么艰难,他们都未曾停下脚步。
终于,在一个月后,他们抵达北疆,来到了雪狼族的领地。
这里,白雪皑皑,天地苍茫,仿佛与世隔绝。雪狼族人对外来者极为排斥,若非裴景之早有准备,拿出一枚古老的信物,恐怕他们连族门都无法踏入。
族长是一位年迈的老人,眼神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他听完温轻语的来意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们要找的玉牌,确实存在。但它是‘命锁’的核心,一旦开启,便会引发天地异变。”
温轻语坚定道:“我愿意承担后果。”
族长看着她,良久才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你们便随我来吧。”
他带他们来到族中一处古老的祭坛,坛中央,嵌着一块幽蓝色的玉牌,表面刻着复杂的符文,隐隐有寒气缭绕。
温轻语走上前,伸手触碰玉牌,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她的体内,她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尽的虚空之中。
在那里,她看见了林墨。
他站在一片虚无之中,身影模糊,眼神却依旧温柔。
“你终于来了。”他轻声说。
温轻语上前一步:“师父,我来带你回去。”
林墨看着她,目光复杂:“你可知道,一旦开启‘命锁’,我将彻底消失,连魂魄都无法留存。”
温轻语眼眶微红:“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林墨轻叹:“可你必须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左右。我的存在,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负担。”
温轻语咬唇:“我不在乎!我只想你活着!”
林墨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最终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额头,瞬间,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她的体内。
温轻语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已回到现实,而那块玉牌,已化作一道流光,融入她的胸口。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心跳平稳,却仿佛多了些什么。
裴景之站在她身旁,低声问道:“你成功了?”
温轻语点头,声音微微颤抖:“他……在我心里了。”
裴景之怔住,随即轻轻握住她的手:“那我们回去吧。”
温轻语抬头,望向远方的雪峰,风雪依旧,但她的内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知道,这一场局,终于结束了。
而她,也终于可以放下过去,迎接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