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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只要你开口
何明等着他上车回复，今晚是回临枫公寓，还是去谢家老宅那边。
可谢清衍，就这样站在原地。
夜幕未至，天色已经变得昏暗。
他身穿黑色的高定西装，笔挺的鼻梁，眉目如黑夜深沉。
雨水从伞下溅湿了他的衣摆，也不见他的神色有半点松动。
“谢总？”
何明没有得到回应，只好顺着他复杂的眸色，朝远处看去。
雨势太大，暗色的光线中，街对面的便利店灯光柔和，而坐在里面的那个少女，似乎和沈小姐长得很像。
只是那身影，看上去有些孤独。
他看不清楚，但见老板的反应，应该是沈小姐无疑了。
何明知趣地问了句：“下这么大雨，沈小姐会不会打不到车回家？”
谢清衍这才收回目光，他上车后，神色仍透着几分冷意。
他吩咐司机：“掉头去对面。”
车停在了路边，谢清衍迟迟没有下车的动作。
何明见状，开口道：“我去请沈小姐过来？”
谢清衍只是久久的凝着玻璃内那个清瘦的身影。
才多久不见，她就瘦了这么多？
“去吧。”
……
沈予棠翻看着手机通讯录。
这样的天气，她好像找不到一个人来接自己。
在看到谢清衍的名字时，她手指微微停顿了下，而后关上了手机。
她托着腮，仰着头，惆怅地看着外面大雨。
“沈小姐？”
忽然听到有人叫着自己，沈予棠转头，就见是谢清衍身边的那位何秘书。
她有些惊讶：“何秘书？”
何明手里拿着雨伞，态度恭敬：“谢总在车里等您，我现在送您回家。”
沈予棠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朝路边看去，就见熟悉的车停在那里。
尽管车窗紧紧闭着，但隔着这个距离，她仿佛能看见对方谢清衍淡漠冷清的眼睛。
沈予棠手扣着掌心：“何秘书……”
她纠结着。
但何明做出邀请姿态，微笑着道：“这么大的雨，沈小姐请吧。”
他提醒了沈予棠，眼下除了上谢清衍的车，别无选择。
沈予棠握紧了包包，在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对上了谢清衍漆黑的眸子，脚下像是被什么粘住了一样。
他冷声开口：“不上来？想要继续被雨淋？”
沈予棠回过神。
坐下来之时，她的衣角还是将车座打湿了一点。
她低着头，想要用手抹去那湿.润的痕迹，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像谢清衍这样的人，每天忙于工作，对于自己拒绝了他的这件事，应该不会怀恨在心的吧？
“贴着门边？是觉得我会吃了你吗？”
谢清衍瞥了她一眼，眼底浮现出几分燥意，指腹不自觉摩挲着手腕上的袖扣。
沈予棠小心看了他一眼，又挪了挪位置，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既不显得刻意，也不会太亲密。
忽然，前后座的挡板被升了起来，车内的空间忽然变得逼仄。
沈予棠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甚至不敢直视谢清衍，害怕看到他幽深的眼睛。
“小叔……您送我到汐和园就好，我已经从学校搬了进来。”
“知道。”谢清衍轻描淡写应道。
沈予棠看着窗外，果然是回汐和园的方向。
他早就知道了？
她错愕看向谢清衍，他竟然在调查她？
外面雨声连绵不绝。
谢清衍看着她小鹿受惊似的眼神，那股燥意好像又瞬间消失。
“别误会，我住在你隔壁的临枫公寓，见过你几次。”
“哦……”原来如此。
隔壁是高级公寓，不管是居住环境，还是安保措施，都是顶好的。
沈予棠之前看房子的时候，还去那边看过，但昂贵的房租劝退了她。
这边离汐和园不远，只是下雨又逢下班高.峰期，路上车辆行驶得缓慢，几分钟的车程竟然开了将近半个小时。
在即将到达的时候，谢清衍又再次开了口。
“这个周末，沈氏董事长寿宴，邀请了谢家去参加，你要去吗？”
沈氏董事长……
沈予棠垂着眼眸，那个在父母死后，霸占了公司的大伯。
她是没有受到邀请的。
沈珊珊近日的行为，让沈予棠想去见他们一面。
可她如果想去的话，只能借靠谢家。
她咬了咬下嘴唇，真的要和谢清衍开这个口吗？
忽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
沈予棠还没来得及反应，男人粗糙的指腹就划过了她的唇瓣。
力道不轻不重，好像只是在制止她咬嘴唇的习惯。
他眼里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和我开口，有这么难吗？”
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沈予棠往后躲了躲。
她不敢有奢望，可在他的诱导下，沈予棠开了口：“你是愿意带我去吗？”
谢清衍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他收回手，怕吓到她：“只要你一句话，这很容易。”
沈予棠望向他的眼睛，雨点忽然间像是滴落进她的心里，溅起点点涟漪。
她立刻开门下车：“你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沈予棠快速飞奔上楼。
上次用了他的衣服，她早已经洗好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他。
沈予棠从衣柜将衣服里翻了出来。
洗过一遍之后，衣服上面残留的雪松味已经不多了。
她再次跑下楼，脸颊泛着红晕。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谢清衍没在车里坐着，而是下了车。
他站在漆黑的楼道口，高大的身材遮挡了外面透进来的光，沈予棠只能看到他的剪影。
谢清衍抽着烟，在听到她下楼的脚步时，又拧灭了那点火。
沈予棠走近时，还是闻见了残留的一点烟味。
她皱了皱眉，将袋子递了过去：“这是你上次借我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
谢清衍接过，他手指勾着那袋子：“只有这个要给吗？”
沈予棠不明所以，以为是什么漏了，她不解问道：“我还借了什么吗？”
谢清衍语气戏谑，多了几分笑意：“我以为你会像上次那样，送我一份礼物。”
他一提起，瞬间就让沈予棠想到了送袖扣的那个晚上，瞬间脸颊升温。
她庆幸此刻楼道的灯坏了，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
“没……我没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