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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他一直都在。”
这段对话此时再回忆起来就显得意味深长,林木青来不及后悔当时没掀开那本书,只好询问:“他手上有伤疤吗?我见过百祷的手,他扫描掌纹时没见到伤口,一个普通人随时随地戴手套总要有个理由。”
于息:“我没问。但他叫季序,以前在餐厅有过一面之缘,两次见面他的身上都没戴徽章或者别的教会证明物,或许跟百祷关系不大。”
林木青念着这个名字,“季序,你觉得他怎么样?”
于息没预料到这个问题,他斟酌用词,太久会被林局长发现,犹豫几乎不超过半秒,他依凭着本心脱口即出:“有些超乎意料,我和聂庄的交谈几乎由他主导,我能看出他习惯掌控话语权,但他其实……”
林木青接话:“有问必答,说话干脆,哪怕抗拒回话也会直白告诉你他不想说,对吧?”
于息停顿:“……对。”
林局长好像很了解季序,百祷他都不遮掩一下性格吗?
这个疑问很快就没必要好奇了,因为紧接着林木青通过手机发出几条指令,做好准备的管理局立即调出记录,视频里的一个细框眼镜的青年坐在桌子前,低头写下名字,当他微微附身询问百祷教会时,佩戴记录仪的警员刚巧转身问话店主,只录到季序的模糊侧影,管理局顿时响起一阵唉声叹气,有人联系餐厅店主索要监控,又发现季序几乎没在摄像头里出现过,只有一道低调且模糊的影子。
显然巧合太多了,一个普通人不应该锻炼出躲摄像头的能力。
只有法外狂徒才在意这个的。
店主见他们苦恼懊悔的表情,思索半晌后主动提出:“我记得这位顾客,当晚临近关门,他折返回来告诉我手机丢在店里,我找了好久,才在餐桌和墙壁间的夹层发现,印象深刻。”
林木青:“他手机还能落在店里?”
于息:“他几点折回去的?”
林木青吃惊地看向于息,他意识到,于息比起季序其实更在乎结案后的疑点,他原本消沉的情绪一扫而空,肩膀前倾不自觉流露出焦虑,坐立难安,想到聂庄入狱对于息的打击,林木青心下了然。
管理局姗姗来迟,捏着鼠标确信道:“九点二十七,老板在打扫卫生,季序离开没多久餐馆就关门了。”
所以果然凶杀案和复仇案与季序无关。
季序知道餐厅大概几点关门,他在现场侧写凶手后,或许是对案发时间进一步产生怀疑,无论季序告诉聂庄的推断是什么,不怎么出门的季序绝对有通过这件事肯定了心底的猜疑,才会抢在管理局之前揭穿真凶身份。
心底盘旋的阴影终于撤离,于息近乎如释重负地羞愧意识到,他竟然感到一阵诡异的轻松,仿佛总算能心无旁骛地追随某个人,放在三天前于息决不会想到他能沉沦成这副堕落模样,可切身体会过某种离奇吸引力后,于息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发自内心,季序有着让人向他俯首追随的魅力。
林木青思忖着斟酌道:“如果季序是我想的那个人,他不可能丢三落四,或许是没拿录音笔为求省事就近用的手机,现在再谈已经没用了,有谁能给我一张他的照片?我总得知道他的长相。”
“……”
无人应答。季序躲避摄像头能力一绝,当时在场的七八个管理局成员没人意识到他在逃避,这人似乎有一种离谱的直觉,总能恰当好处地错开监控,只露出角落的一点背影,唇角的笑意和银色镜腿在视频边缘若隐若现,迟迟得不来进展。
就在于息差点想告诉林局长线索的前一刻,管理局在沿街监控里发现,某个瞬间的季序停下脚步在玻璃展墙前站定。
戴着口罩的青年似乎与谁通话,林木青盯着他攥着手机抬起的左手,这个世界上习惯用左手的人哪有这么多,某些猜测愈发明晰。
季序面前是早已关门的服装店,货架清空,灯光全灭,大块玻璃如同天然镜面倒影出灯光璀璨的商铺,以及一道不怎么清晰的深色影子,春转夏的微凉夜里,他背后是一些脚步匆匆佩戴红月的教徒。
林木青又一次想。
如果他真的猜测正确,就说明被帮助的信徒曾经无数次与他们信仰的教主擦肩而过。
季序不在乎有谁认识他,就连百祷持续不断踢人的行为也变得容易理解,比起被人敬仰,季序更希望看见普通人回归社会,可人类都逃不掉马斯洛的五个层次需求,这只能说明他有别的爱好充实精神,或许养花弄草也算在内。总得来说季序既不缺爱,也有足够的坚韧心性去权衡并果断放弃他人追捧的爱——很多身居高位的人都做不到后者,人类的劣性根就要注定他们忍不住追逐别人敬仰的目光。
林木青不知道季序怎么培养出这样另类三观的,他应该庆幸季序生长在现代社会,若是以前法治不完善的旧时候,也许连季序值得称赞的待人处事都将不曾存在,那才叫恐怖。
他挂断通讯,管理局闹哄哄的讨论声被留在另一端,林木青对房间里知情甚多的于息说道:“接下来要做的是找证据。”
于息情不自禁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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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青:“找到季序就是百祷的证据。我需要季序说指纹,如果能用他的指纹打开百祷教会顶楼办公室的房门,就说明验证正确。”
于息果断拉既是前同事也是现同事的熟人下水:“可王固也能打开。”
“那就换一种说法,季序是百祷教会的高层,他出没在聂庄附近很让人起疑。”林木青心里早已断定百祷季序身份,他放手机时摸到兜里的烟盒,指腹摩挲着并不圆滑的棱角平复心情,“无论如何,季序都得来管理局接受审讯和临时扣押,阻止下一场复仇案比定罪更重要,找证据的事可以慢慢来。”
但是就算失去风的推动,压抑太久的海底也终会卷起汹涌浪涛扑在岸边。
于息说:“我会配合,但季序出门戴手套。”
“那就想办法让他摘下来,聂庄失踪后只跟他出过门,叫他来补录口供,口供确认时需要签字和摁指纹。”林木青又想起来了,他记得百祷令人印象深刻的字迹,如果再看见,他能认出来的。
“好。”于息说,“等我明早收拾一下自己再出门,我有他的联系方式。”
季序当然没有给过于息私人号码,这是几分钟前邮箱对面的百祷交给他的,季序和百祷,两个身份虽然同属一人但意义不同。在林木青停车的时候,于息还在隔壁地板t上听教主发号施令,看见熟悉的车型在路边熄火,他灰头土脸地翻墙回来换掉脏衣服,穿上在沙发压得皱巴巴的衬衣和拖鞋,用拉窗帘和脚步声掩饰自己的匆忙,幸好最后及时赶到了。
拖延十分钟还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