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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打架的是季忠义夫妇，没想到是另一对看热闹的。
那家男人觉得自家婆娘连林君华一个大老粗都不如，不会照顾男人孩子，把自己媳妇打一顿。
被打的小媳妇脾气也不是好惹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以后都能被笑话死，当即不乐意和自家男人扭打起来。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除了先前孩子死的那户人家情绪低迷外能来凑热闹的全来了。
老何黑沉的脸能拧出墨汁，瞪着这户人家。
“一个个还是不累，别歇着，继续赶路。”
老何和老谢气急败坏催着犯人们赶路。
王老汉和儿子也催着村民赶路，有心思凑热闹还是不累，累的什么时候只想睡觉才有用。
走着走着走到大半夜，队伍都快累瘫，众人这才停下原地休息。
这次是一点想说话的念头都没有，动都不想动弹。
周翠萍尿急，拉着儿媳妇和孙女钻小树林。
还没几分钟林中传来她的凄厉的惨叫和季家儿媳妇的惨叫声。
村里和队伍上的人以为是遇到狼，想过去看，又怕不方便只能会武功的林君华跑过去。
“大家，可以过来，没事的。”
赶到面前众人才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住。
前方林子里挂着一排尸体，有男有女。
原以为是被人杀害，凑近才看清全都是一些老人。
营养不良，双颊凹陷，肉都挂不住骨头，身上瘦的仅剩一把骨头，腰间的裤腰带全都不见，挂在脖子上。
裤腰带都是打了补丁又补丁，一个个即便是死，那也是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从容死去。
大家纷纷猜测这些老人是被子女杀害还是自尽。
“估计是老人想给家中儿女省粮食商量好的吧，不然这些儿女也太丧心病狂，白生养一场，是畜生。”
家中有老人的村里人和队伍里的人纷纷劝自家老人，家里粮食够的，可千万别学着做傻事。
“好，娘留着这把老骨头替你照顾孩子。”
队伍里没到山穷水尽这一步，年轻人不放心再次叮嘱家中老人。
这些老人自尽本就够凄惨，死后还不能入土为安。
村里打算做好事积德，在他们自尽的这棵树下挖个大坑。
熟能生巧，这次很快坑挖好，尸体村里人上树剪断他们的裤腰带，正好掉在坑里。
至于没有掉进坑里的，村里人也用铁锨那些工具将人挪进去，全程没有伸手触碰，生怕感染病菌。
挖完坑，堆成一个坟包，好心的立了个牌子，队伍没敢在附近停留匆匆往前赶路，直至走到离这里有一段距离才停下歇息。
这次是真的累瘫，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家家户户家中仅剩的饼子就着温水喝足算是填饱肚子。
简单搭好帐篷，沈静淑原以为自己看到尸体会睡不着，没想到一觉到天亮，村里的动静都没听到。
做饭的时候听王金珠说昨天夜里好多孩子都做噩梦，又哭又闹吵闹的老何都睡不着把这些人家狠狠骂一顿。
“要我说这些人心就是大，孩子那么小咋能带着去看尸体还跟着围观，尸体也是好看的。”
王金珠碎碎念，沈静淑是没想到动静那么大自己都没听到是真累了。
四处望了望家里少了几人，估计是大清早打猎还没回来。
沈静淑给自己洗漱一番后抬眼就看到绿绿叶子中的几个刺泡，她擦擦嘴，摘回来给孩子们吃。
孩子们道谢乖乖捧着刺泡果坐在小凳子上，小口小口吃着。
家里的肉干还剩也不能天天吃先紧着挖到的山药吃。
饭还没好，沈静淑拉着季文艺的手到处逛逛。
小胖丫头一脸不情愿：“娘，我肚子好饿，不想走。”
夜里她被吵醒，睡得不好，现在还打着哈欠。
不留神被地上东西绊一跤，她意识也渐渐清醒，踹了踹地上绊倒她的东西，圆滚滚的果子在地上转悠。
她捡起来左看右看：“娘，这个能吃吗？”
遇到不懂的问老娘准没错。
沈静淑见到这圆圆扁扁的东西，忍不住捏捏闺女的小胖脸。
“我闺女就是有福气，随脚一踢就找到好东西。这是芋头，你不认识但肯定吃过，以前你最爱的芋头糕就是这个做的。”
当然芋头也分很多种，季文艺吃的那种不一定是这种，有些芋头也是有毒的。
瓦片村的人蹲在树后挖野菜，挖半天啥都没挖到站起身听到母女俩的对话走过来。
“这不是毒芋头？我们村还吃死过人，这和山药还真不一样。”
其他瓦片村的人也纷纷附和，对的，和他们村吃死人的那个芋头一样。
季文艺犹豫了，上次这些人也说山药不能吃，现在一个个不还是吃的正欢。
“哎呦喂，先别管有毒没毒，我二弟妹说没毒，那就一定没毒，老大家的快给我挖，老二家的你回家拿工具去。”
周翠萍当即立断，上次自己落后了，这次可千万不能落后。
她笑盈盈询问沈静淑吃法，见她说的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信二弟妹的准没错。
挖好的芋头回家第一件事，她是让家里的儿媳妇和孙女吃，试毒，万一有毒以后还能节省粮食，没毒正好。
季家几个儿媳妇可不知道婆婆的恶毒心思，只觉得婆婆似乎变了，没以前那么不近人情，还是跟着二婶学的好。
她们对沈静淑也是迷之自信。
沈静淑这边还在挖，人家那边芋头已煮熟。
周翠萍还在哼哧哼哧挖，儿媳妇端过来。
“你先吃，大家看看，非不信我二弟妹的话。”
季家大儿媳妇总觉得婆婆说的话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咬上一口，烫得她舌头都起泡。
吹吹整个吃进嘴巴里饱腹感十足。
村里人全都打量着季家大儿媳妇的脸色，见她没有不良反应松口气。
大家还在犹豫但手下动作没停，现在还没上路能挖多少是多少，即便是有毒大不了扔了便是。
芋头挖的差不多，村里打猎的人回来，依旧是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等待的老人心情有些沮丧，有个老人家小声念叨一句。
“难怪那帮人想不开要自杀。”
提到自杀的那些老人，村里老人还是唏嘘不已。
他们也暗暗想着若是真到那一步绝不拖累自家儿女孙辈，自己一把老骨头活够了，这些人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还有美好的未来。
年轻人忍不住再次宽慰这些老人别东想西想。
感叹时分。
妇人们挖着满满一背篓芋头回来大老远就吆喝家里男人快来帮忙，脸上都挂着笑。
见到她们的笑容，老人们就知道，媳妇们出去手没空着回来。
“快去，快去，别让你媳妇累着。”
“你媳妇这是找到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