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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压腿兄弟的春天(第1/2页)
暮春的清华园,柳絮纷飞如雪。周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启明投资控股那间弥漫着资本与野心的办公室走出来,感觉像从一个精密运转的庞大机器,瞬间切换回人间烟火气。母舰蓝图已然展开,引擎轰鸣,而此刻,他这位年轻的船长,却要暂时搁置星辰大海的征途,投身于另一项同样“艰巨”的任务——帮他的“压腿之交”吴哲,攻克舞蹈社那朵温婉的“高岭之花”徐雅。
推开舞蹈社那扇厚重的、镶着巨大落地镜的门,熟悉的钢琴曲流淌出来,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和女生们身上的清香。周明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吴哲。
吴哲穿着那身紧绷得快要裂开的黑色练功服,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试图把一条腿架到把杆上。他龇牙咧嘴,额头青筋暴起,脸颊憋得通红,活像一只被强行塞进罐头的大闸蟹。看到周明进来,他艰难地扭过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一种“救星来了”的悲壮。
周明忍着笑,换上自己的练功服(依旧不合身),走到吴哲身边,学着他的样子龇牙咧嘴地把腿架上把杆,立刻感觉自己的韧带在发出痛苦的哀嚎。“嘶……吴哥,几日不见,你这柔韧性……好像又退步了?”周明倒吸着凉气调侃。
“别提了!”吴哲声音都变了调,“我感觉我的筋已经不是筋了,是钢筋!还是生锈的!周明,救命啊!张弛那孙子,昨天又来了!提着一盒据说是什么法国空运的马卡龙,粉粉嫩嫩的,徐雅好像……还挺喜欢?”吴哲的语气酸得像刚喝了一缸老陈醋,“他还约徐雅周末去看什么先锋话剧!这文艺路线走得,太阴险了!”
压腿的间隙,两人凑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压低声音,像两个在敌后接头的特工。
“吴哥,光靠压腿下腰,是追不到女神的。”周明揉着发麻的大腿根,“我们得升级战略!‘真诚的笨拙’是基础,但需要战术加持!”
“升级?怎么升?”吴哲眼睛瞬间亮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第一步,情报!”周明眼神锐利,“徐雅学姐除了跳舞,还喜欢什么?平时在哪儿自习?常去哪个食堂?喜欢喝什么饮料?喜欢什么颜色?星座?血型?这些都要搞清楚!”
吴哲挠挠头,一脸茫然:“呃…跳舞、自习…应该在图书馆?食堂…二食堂吧?饮料…矿泉水?颜色…白色?星座…不知道啊!”
周明扶额:“吴哥,你这情报工作,约等于零分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懂不懂?”
“那…那怎么办?”吴哲急了。
“笨!迂回战术!”周明恨铁不成钢,“徐雅身边那个短发鹅蛋脸的闺蜜,苏絮!看见没?”他朝教室中央努努嘴,一个身形格外高挑纤细的女生正和徐雅一起练习着优雅的旋转。她脖颈修长如天鹅,小巧的耳垂上缀着两颗小小的银珠耳钉,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剪裁合体的薄纱练功服下,隐约可见流畅而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此刻,她正专注地调整着徐雅的臂膀角度,神情认真。
吴哲恍然大悟,猛拍大腿(结果拍到自己酸痛的韧带,疼得直抽冷气):“对啊!军师高见!我怎么没想到!”
然而,执行起来却状况百出。
休息时间,吴哲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同手同脚地走向正在擦汗的苏絮,手里捏着两瓶刚买的、瓶身凝结着水珠的冰镇可乐。他走到苏絮面前,脸憋得通红,酝酿了半天,憋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苏絮同学!你…你渴吗?我请你喝…喝敌敌畏!”
“噗——!”旁边的周明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苏絮瞬间瞪大了那双漂亮的杏眼,惊恐地看着吴哲和他手里的可乐,像看一个投毒犯!连不远处的徐雅都惊讶地看了过来。
“不不不!是可乐!冰可乐!”吴哲反应过来,急得舌头打结,手忙脚乱地把可乐塞到苏絮手里,然后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转身就跑!结果因为腿还软着,一个趔趄,差点表演个平地摔!
苏絮拿着那瓶“敌敌畏”,看着吴哲狼狈逃窜的背影,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对走过来的徐雅说:“小雅!哈哈哈…敌敌畏…笑死我了…吴哲学长他…他想毒死我然后继承我的练功服吗?哈哈哈…不行了,肚子疼…”
徐雅也被这离谱的“投毒”事件逗乐了,掩着嘴笑弯了腰。苏絮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挽住徐雅的胳膊,促狭地眨眨眼:“哎哟喂,小雅,你这魅力真是无边啊!左边呢,是张弛师兄那种‘法国空运马卡龙+先锋话剧’的文艺青年路线,右边呢,是吴哲学长这种‘敌敌畏’加‘压腿同生共死’的钢铁直男路线!啧啧啧,两种风格,任君选择,这待遇,啧啧啧…”
徐雅被闺蜜说得脸微微一红,嗔怪地轻轻打了苏絮一下:“絮絮!别乱说!”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正被周明低声数落的高大身影,嘴角那抹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下去,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他那个样子,笨拙得…有点可爱?”
第一次“迂回战术”,宣告惨烈失败。吴哲躲到角落,恨不得把脑袋埋进把杆里,羞愤欲死。
“压腿之交”的革命情谊在尴尬中升华。两人互相搀扶着,继续在把杆上“受刑”。
“周明…我是不是…没救了?”吴哲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灰心!吴哥!”周明强打精神,“失败是成功他妈!我们换个思路!投其所好!徐雅学姐跳民族舞对吧?我们也学点民族舞的元素,制造共同话题!显得我们有内涵!”
“民族舞?”吴哲眼睛又亮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这个…好像可行?”
于是,在接下来的练习中,舞蹈社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当社长让大家练习蒙古舞的“硬肩”动作时(双肩前后快速有力地抖动)。吴哲和周明这两个大男人,混在一群身姿柔软的女生中间,开始了他们的“硬肩”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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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哲表情严肃,仿佛在进行一项高精尖的科研实验。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发力!双肩如同失控的活塞连杆,疯狂地前后耸动起来!幅度之大,频率之高,令人瞠目结舌!他的上半身像通了高压电一样剧烈抽搐,脖子僵硬地梗着,表情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狰狞扭曲,活脱脱一个癫痫发作现场!
“噗嗤…哈哈…”周围的女生再也忍不住,纷纷捂嘴笑出声。连严肃的社长都别过脸去,肩膀可疑地抖动着。
周明稍微好点,但也强不到哪去。他努力回忆着看过的舞蹈视频,试图做出那种带着草原豪迈气息的抖肩,结果动作僵硬无比,肩膀耸动得毫无节奏感,倒像一只试图抖掉身上水珠的笨拙大狗。
“吴哥!收着点!收着点!”周明一边艰难地控制着自己抽搐的肩膀,一边压低声音提醒旁边快要“起飞”的吴哲,“我们是抖肩,不是触电!优雅!要优雅!”
“我…我在努力优雅啊!”吴哲咬着牙,肩膀抖得更快了,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仿佛在进行一场与自身肌肉的生死搏斗,“可它…它不听使唤啊!”
更惨的还在后面。练习“转圈”时,吴哲为了在徐雅面前展现“飘逸灵动”,牟足了劲猛转!结果平衡感稀烂,转了不到三圈就天旋地转,脚下拌蒜,像一颗失控的陀螺,歪歪斜斜地朝着堆放杂物的角落就撞了过去!
“小心!”周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吴哲的胳膊。
结果用力过猛,两人重心同时不稳,像两根纠缠在一起的麻花,“噗通”、“哎哟”两声,齐齐摔倒在地!吴哲的脚还倒霉地勾倒了旁边一个放道具的架子,几个色彩鲜艳的绸扇“哗啦啦”掉下来,正好盖在两人头上,场面一片狼藉!
整个舞蹈社瞬间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苏絮笑得扶着徐雅才站稳,徐雅也忍俊不禁,用手背掩着嘴,眼角弯成了月牙。
吴哲和周明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上还滑稽地挂着几把绸扇。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生无可恋和一丝同病相怜的绝望。周明扯掉头上的绸扇,无奈地叹了口气:“吴哥…我觉得…咱们可能…真的没什么舞蹈天赋…”
吴哲哭丧着脸,揉着摔疼的屁股:“军师…咱这投其所好…是不是投歪了?”
就在两人垂头丧气,感觉追爱之路一片灰暗之时,意想不到的转机出现了。
休息时,徐雅主动走了过来。她看着两人狼狈又滑稽的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递过来两瓶水:“吴哲学长,周明学弟,给,喝点水吧。刚才…摔疼了吧?”
吴哲瞬间石化!大脑一片空白!徐雅!主动!给他送水!还关心他摔疼了没有!巨大的幸福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将他击中!他傻乎乎地接过水,嘴巴张了几次,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脸憋得比刚才压腿时还红,只会一个劲地傻笑点头。
周明倒是反应快一点,接过水,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谢谢徐雅学姐,我们…我们皮糙肉厚,没事!”他暗中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灵魂出窍的吴哲。
徐雅看着吴哲那副呆若木鸡、只会傻笑的憨样,再看看周明强装镇定的表情,终于也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容温婉明媚,如同春日初绽的花朵:“你们…真的很努力,也很…特别。”她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吴哲脸上,“吴哲学长,其实…你不用学那些的。”
“啊?不…不用学?”吴哲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问。
“嗯,”徐雅点点头,眼神清澈,“做你自己就好。你每次压腿疼得龇牙咧嘴还要坚持的样子,还有刚才…”她想到吴哲那夸张的“硬肩”和狼狈摔倒又努力爬起来的样子,笑意更深,“就…挺有意思的。”
说完,徐雅转身回到了场地中央,留下原地石化的吴哲和一脸“原来如此”的周明。不远处的苏絮朝这边俏皮地眨了眨眼,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吴哥!听见没?”周明用肩膀撞了一下还在发傻的吴哲,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做你自己就好’!‘挺有意思的’!有戏!绝对有戏啊!咱们的‘真诚笨拙’路线,成功了!”
吴哲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周明,眼神从呆滞慢慢聚焦,然后爆发出一种近乎狂喜的光芒!他猛地抓住周明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周明!军师!你听见没?她说我挺有意思的!她说我做自己就好!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吴哥!稳住!稳住!”周明被他晃得头晕,赶紧按住他,“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现在势头正好,我们要巩固战果!”
“怎么巩固?”吴哲眼睛放光,像盯着一本绝世武功秘籍。
“继续做你自己!”周明斩钉截铁,“保持这份笨拙的真诚!当然…”他狡猾地笑了笑,“明天我给你带几本正经的民族舞文化赏析书籍,显得咱们也有点内涵追求,这叫…战略包装!”
吴哲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听你的!都听你的军师!”
两人重新站到把杆前,虽然压腿依旧痛苦,下腰依旧艰难,但此刻的心情却如同沐浴在春风里。吴哲咧着嘴,一边龇牙咧嘴地压腿,一边时不时偷偷瞄一眼场地中央那个温婉的身影,脸上挂着一种近乎痴傻的、幸福洋溢的笑容。
周明看着他那副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虽然过程充满了各种丢人现眼、状况百出的搞笑场面,但这种纯粹而笨拙的努力,以及努力后意外收获的微小肯定,竟也带着一种奇特的、让人心情愉悦的温暖力量。舞蹈社的烟火人间,痛并快乐着。这对“压腿兄弟”的追爱(和挖人)大业,在经历了无数次社死现场后,似乎终于,在徐雅一句“挺有意思的”评价里,窥见了一丝名叫“春天”的微光。当然,周明心里清楚,真正的考验——张弛那个带着《天鹅湖》门票的“文艺精英”——还在后面虎视眈眈呢。不过此刻,先让这对活宝兄弟,享受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春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