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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
听到这话黎瑭可就不困了。
下一秒,被子里冒出来一张汗津津的小脸,少女脸颊依旧透着蒸腾的绯色,并非是奄奄的病态,反倒更是白里透红的勾人春色。
黎瑭目前脑子思考不了太多错综复杂的事情,第一反应:“你喜欢在家里做,不喜欢在酒店做吗?”
也不对呀?
他现在明明很硬的。
在酒店也能行的。
黎瑭真的佩服姜教授的定力,都快把这么厚重的被子顶出一个包了,神色还如此淡定。
她根本不掩饰自己的目光。
姜令词上半身倚靠在床头,长腿微屈,不答反问:“你方便吗?”
“我无所谓啊。”
被“乐于助人”的姜老师用两根手指喂饱,黎瑭懒洋洋的还没缓过来,重新窝回枕头上,慵懒颓靡的样子,像极了事后的贤者时间。
少女纤细柔软的指尖漫不经心地摸索着姜令词腕骨上的兰叶镯把玩,与其说玩镯子,不如说在玩手腕。
黎瑭原本就住酒店,于她而言,继续住酒店亦或者和姜令词住一起,都是一样的,住一块更好,方便她随时随地获得灵感,稳赚不赔呀。
她原本还担心回陵城之后,姜令词又难约。
只是好像有点怪怪的,她随口问姜令词:“我们这种关系可以同居吗?”
姜令词被她摸的身上越发躁郁,强迫自己大脑保持冷静思绪,不能被身体的本能左右。
既然已经决定与黎瑭同居,再忍几天。
甚至无需考虑,男人薄唇溢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可以。”
毕竟不同居怎么试婚。
黎一直想越过恋爱过程,进入试婚过程,甚至赠他定情信物。
这边黎瑭想的是:炮友同居,好像也不奇怪?
算了,懒得动脑子,姜教授读书多,他说的对。
住哪里都行,不过??
黎瑭提醒:“我在陵城没有房子,要住只能住你家。”
“而且我东西很多的,需要一间画室,光线朝南不朝北。”北边比较克她,会没灵感的。
她并不觉得窘迫,反而十分坦荡地说自己没有房子。
姜令词也很坦然地答应:“可以。”
于他而言,同居是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进行结婚之前的合理试婚。
住所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人住在一起。
“还需要一个衣帽间,卧室要有超大按摩浴缸。”
少女来了精神,精致的下巴轻抬起,示意姜令词看浴室,“得比这间酒店的浴缸还要大。’
“可以。”
“主卧要有超大落地窗,床也要最大最软的,床品要根据我每日幸运色及时更换,最重要的是......我要和你一起睡主卧,睡一张床。”
黎瑭重读“一张床”三个字,表示强调。
免得姜令词又来什么套间,跟她保持同居不同房的真室友假炮友关系。
“可以。”
这都轻松答应?
还是之前守身如玉、规矩保守的谦谦君子姜教授吗?
“盖一张被子?”
“可以。”
让人定制被子时,颜色做全点,还有尺寸做大点即可,毕竟黎很爱抢被子,虽然姜令词只和她睡过一夜。
幸福来得太突然,黎突然觉得像死刑前的断头饭,她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语带迟疑:“你突然得了只会说可以’这两个字的急症吗?”
眼睛眨都不眨地看向姜令词,等待答案。
姜令词对上她眼睛,几秒后,云淡风轻地换词:“好,到时候让你选。”
黎瑭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间迸发出极为明显的惊喜之色,视线从姜令词的脸上滑至腰腹以下,嗯??
还支棱着呢。
好像更明显了。
于是,她将一双漂亮纤细的手伸进在被子里,投桃报李道:“我也帮你。”
下一秒被姜令词攥住了手腕,他们两个温度,分不清谁更高一点:“心领了。”
意思明显,帮忙就算了。
黎瑭以为上次自己临阵逃脱的事情给姜令词留下阴影,恨不得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上周的我了,保准让大粉兰舒服的冒泡泡。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上下左右都不知道的小菜鸟了,而是只是理论技巧突飞猛进,只差“实操”练习的黎?学神?瑭!
必然得心应手。
黎瑭迷之自信。
姜令词嗓音略有些低沉:“你生病了。”
黎瑭:“我手又没病?”
“力气不足,手腕会疼。”姜令词握在黎瑭手腕上的长指明明没有用力,手背却缓慢浮现出一条条淡青色的血管,像火山下汨汨流动的蓝色岩浆,隐忍而危险。
黎瑭视线凝固几秒,忽而懂了:姜令词觉得他太持久,担心她手腕承受不住。
转念一想:确实,姜令词没有半小时下不来,要让她重复一个机械动作半小时,确实挺累。
尤其是…………………
她后知后觉的困意终于袭来。
姜令词身体动荡,却面无表情地将黎瑭脸颊黏着的碎发拨开,并重新为她贴上退烧贴。
午后阳光倾斜,沿着窗帘缝隙照进来一缕,恰好落在姜令词脸上,似是将他割裂成两部分,年轻男人眉眼清隽如画,然而眼下那颗小红痣像是活了一般,绮丽鲜艳。
当晚,导演收到姜令词方在不影响节目录制前提下,提前杀青的要求。
黎瑭这一次跟组经历,小助理当的虽然不如其他嘉宾助理专业,但人缘特好,收到了很多工作人员送的临别小礼物。
其中最显眼的居然是???瓶中药丸。
是《非遗神话》的导演拿给她的。
并且神秘兮兮地说是林间寨的明镜道长亲自给她开的方子,说她上次算卦的钱给多了,多余的钱开了一星期中药制成的药丸,让她一天两粒,早晚各一粒,用温盐水送服。
黎瑭细眉慢慢蹙起,用两根手指嫌弃地拎起这个瓷质很差,花纹很土味的小瓷瓶:“......明镜道长?”
“不会是那个小破观算卦的吧?”
“那就是个骗.....”
“嘘嘘嘘!”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小心被雷劈,快点对着道观方向道歉。
若不是黎瑭躲得快,差点被导演捂嘴。
黎璃:“......”
她总算知道那些卖保健品的受众是谁了,就是导演这种。
导演看黎瑭那个嫌弃劲儿,羡慕嫉妒恨的心情冉冉升起,不信的人弃之敝履,他这种坚信不疑的信徒只能当跑腿。
黎璃坚持把明镜道长当骗子,药丸也打算?垃圾桶,毕竟瓶子丑的这么抽象,不配进她的行李箱,万一被人看到,会怀疑她审美的。
扔之前被姜令词拦住了。
姜令词竟然还让她吃这个药!!!
“你也被骗子洗脑了?不应该呀?”黎瑭震惊地看向姜令词那张年轻俊美的面容,想起他学的甲骨文专业,接触的年龄段,以及平时小古板的保守模样。
内心倒吸一口凉气:
144......
姜令词以后不会也是被保健品诈骗的受害者之一吧?!
姜令词给她倒出一颗药丸,又倒了一杯温盐水。
放到黎瑭手心,“吃药。”
黎瑭捏着药丸,蹲在垃圾桶旁随时都准备丢掉的架势,仰着一张小脸,苦口婆心对姜令词:“药不能乱吃,话不能乱听,我们要讲科学,不要相信神学,谁知道这药丸子是不是那个什么明镜道长用香灰香纸搓的。”
谈逾刚好也在,他来给姜令词送文件,听到这话,立刻道:“明镜道长的医术很高超,曾经被誉为绝症患者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是第一届国医大师,他给您的药,定然不会是什么香灰。
“国医?中医药行业最高领域?怎么会在那个破烂道观里当道士?”
谈逾解释:“十五年前他没能救回自己的亲弟弟,便一直隐居,不再接待患者,反而更专注占卜一术。”
“医道同源,十道九医,很正常。”姜令词淡声说,“药我让人检测过,对身体有益无害。“
谈逾劝道:“明镜道长一卦难求,一方也难求,黎小姐有如此因缘,丢掉太可惜。”
黎从不以貌取人,唯独在明镜道长这里遭遇滑铁卢。
主要是明镜道长给她一个不婚主义算出今年结婚就很离谱,想起这药的治疗方向………………
黎瑭真不信邪了,就几颗药丸子,还能把她从不婚主义变成结婚狂不成。
她半信半疑地吃下一颗,从来没吃这种中药丸子,还呛了一下,差点没咽下去。
吃了一颗药丸后,思想没有改变,但.......
她自从上次发烧后留下的刀片嗓后遗症,瓮声瓮气的说话音都恢复往日清亮悦耳。
???
所以是治感冒后遗症的?
黎瑭又吃一颗药丸:哼,果然是骗子!
又又被呛了下。
翌日,回陵城途中,他们坐的是私人飞机。
飞机平稳上升后,谈逾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本又厚又大的册子,色彩斑斓,黎瑭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给她打发时间的画册。
谈逾又递过来一支笔:“您选好之后,在旁边空白边缘打勾即可。”
“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标注下来,或者直接跟我说。”
选什么?
黎瑭狐疑地翻开一页,又翻开一页??
前面十几页全都是房子!!!
本以为姜令词让她选房间,却没想到,他居然直接让她选房子。
黎抬头看向不远处一袭矜贵西装正在开视频会议的姜令词,深沉地想:果然,我要被大佬金屋藏娇了吗。
嘻嘻,好刺激。
其实在黎瑭心里,这像是姜令词陪她玩的一场过家家游戏。
她兴致勃勃地选择“过家家”要用的物品。
“这些都是姜先生名下在城的房产,如果您都不喜欢,也可以重新购置。”
只是暂住罢了,黎虽然挑剔,也不会刻意挑麻烦。
更何况,姜令词名下这些,已经囊括了陵城所有知名富人区。
黎瑭没有选择别墅,而是选了顶层与次顶层上下打通的大平层,距离明桦大学开车十五分钟。
基本上每个房间都有超大落地窗,还有玻璃花房、露天泳池、异形露台等等,宜居不宜居黎瑭不清楚,但是一定宜“做”。
这么高,露天都没人看得到。
而且风景绝美,环境隐蔽,金屋藏娇首选。
“就这个了。”黎瑭拍板决定。
“好的,您请继续往后看,一些家居用品。”谈逾温声道。
大到床、餐桌、沙发??小到床单颜色、定制花纹,一一由黎过目后再确定。
有一说一,黎瑭觉得姜令词手下的人有点东西,审美是过关的,所以她选的很轻松,只需要在一堆高级适宜的物品之中,选择她最喜欢的即可。
这种选择是让人越选越舒心,而不是越选越暴躁。
与此同时,姜令词结束家族集团的高层会议,高强度的工作,令他眉目之间染了几分倦怠之色,无意瞥见舒服窝在沙发上的黎瑭。
少女一边用小叉子叉起一块草莓递到唇边,一边认真翻册子。
草莓抵着红唇,偶尔停顿好半响,才会慢吞吞地咬下一块,汁水顷刻间便会浸润她的唇瓣,色调偏晕染开的樱桃红,显得娇润饱胀。
像是被亲吻过无数遍后透出的颜色。
谈逾过来送茶以及与姜令词确认回陵城后的行程。
姜令词抬手摘下鼻梁上戴着的无边框眼镜,长指轻揉眉心,挡住瞳孔深处的暗涌,嗓音微哑:“房子选好了吗?”
谈逾:“选好了,最迟明晚即可入住。”
“您今晚要回老宅吗?”
“回。”
谈逾心知肚明他回老宅要做什么,欲言又止:“您不如休息几天再......”
这时,黎瑭也察觉到姜令词结束工作,抱着画册朝他走来,一双眼眸顾盼生辉,显然是选东西选的很开心:“姜令词!”
“等不了。”
姜令词声线极淡又极轻,轻到谈逾听不清自家上司是在同他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姜先生从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有什么是他等不了的?
谈逾怀疑自己听错了。
然而没等他思考,黎瑭已经很自在地坐到姜令词膝盖上,并将画册支到桌面,让他陪自己一起看:“我现在纠结第一天睡觉铺的床单,我平日喜欢睡真丝的,但是我们两个睡,我担心会滑,毕竟我们要剧烈…………”
姜令词食指抵住黎瑭湿润的唇,“不要在外人面前口无遮拦。
黎瑭弯着眼睛,一本正色:“懂懂懂,我们是地下关系,绝对不能被人听到。”
iki:
“......“
他提醒,“还有二十分钟飞机就要降落了,会有颠簸。”
“哇。
黎瑭在姜令词膝盖上调转了个姿势,背对谈,凑到姜令词耳边,小小声地问:“不知道是飞机颠簸的快,还是姜老师颠簸的快。”
不能在外人面前口无遮拦,黎瑭十分听话??
不在外人面前,在外人面后总能说了吧。
姜令词先是冷扫了一眼还在不远处假装柱子的谈逾。
谈逾:我是外人,这就消失。
等外人消失后,姜令词顶着一张矜贵古板的面庞,不疾不徐道:“以后你可以对比试试。”
黎瑭:“!!!”
孙子诚不欺我!
计划通!
姜教授已经完全习惯并配合她的口头“非礼”,可见身体“非礼”也近在咫尺了。
少女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小脸露出狡黠得意,殷红漂亮的唇珠翘着。
在飞机下降颠簸时。
姜令词吻住了她。
少女整个人都蜷缩在男人怀里,承受他又慢又深的砌磨,像是会把她吃透一样。
黎瑭被他搅得腿软,眼尾也被激得泛红,指尖不自觉地握住他胸口的一颗衬衣扣子,飞机落地,被她拽下来一颗。
她脑子里想:定制衬衣的纽扣怎么比奢侈品牌还要脆皮。
在黎被亲得头晕目眩时,姜令词仿佛才记起她那句错误的话,他贴着她真正被吻到饱胀湿红的唇纠正说:
“不是地下关系。”
起初黎瑭没当回事,以至于回到陵城第二天。
睡眠充足精神充沛的小画家在“一枕风月”挑选自己与姜令词同居必带用品,目光掠过不远处重新支起画板,突然停住。
是的,她的画笔已经饥渴难耐了。
sleep计划2结束,她的第一幅画才画了一半,这个进度真是男默女泪。
很快黎瑭乐观地想:总算有进度了不是。
小白雀:【我们什么时候搬,明天,后天,还是今晚?】
大粉兰:【你什么时候搬都可以】
黎瑭顿时眉开眼笑,刚准备说今晚就搬,她人先过去,行李再说!
岂料姜令词下一条消息过来。
大粉兰:【搬之前,你先同我回家老宅一趟。】
小白雀:【去干嘛?】
大粉兰:【见家长。】
自诩见多识广的黎瑭被这短短的三个字震在原地??
是她没见识了。
没听说过约炮还有这一项流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