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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姜晚荞会这么直白地戳穿她，那些准备好的嘲讽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只能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你……”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无话可说。姜晚荞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反而显得她像个斤斤计较的跳梁小丑。
“多谢妹妹关心啦。”姜晚荞拿起课本，对着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眼神却清澈坦荡，“不过我和厉风霆好得很，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啊，”她凑近一步，声音压低却足够清晰，“姜家是不是我的后盾，我心里有数，就不劳你提醒了。”
说完，她转身坐回座位，留下姜司遥一个人站在原地，接受着周围若有似无的打量。
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被戳穿心思的难堪和愤怒，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脸上，却暖不了那片被嫉妒冻结的冰冷。
——
姜司遥把最新款的限量版手机往咖啡厅的大理石桌面上一摔，杯垫被震得弹起来，滚烫的拿铁溅出几滴在她新做的美甲上。
她抽出纸巾狠狠擦拭着，语气里的怒火几乎要把周围的空气点燃：“气死我了！那个姜晚荞，真当自己是厉家少夫人了？不就仗着厉风霆多看了她两眼吗，拽什么拽！”
坐在对面的孟静弦慢条斯理地用银勺搅拌着卡布奇诺，奶泡在她的搅动下渐渐消融。她抬眼看向气鼓鼓的闺蜜，精致的眼尾微微上挑：“又怎么了？她今早给你气受了？”
“何止是气受！”姜司遥往前探身，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尖锐，“我就问了句怎么没人给她做早餐，她倒好，拐着弯说我嫉妒她！还说怕我碎嘴，特意不让佣人准备的——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抓起桌上的小蛋糕狠狠咬了一口，奶油沾在嘴角也顾不上擦，“我就不信商界枭雄厉爷会真看上她！一个家里抛弃的孤女，指不定是把她当挣钱工具呢，毕竟她那张脸还有点利用价值，能替厉家应付应付那些商业场合。”
孟静弦放下银勺，纸巾轻轻按了按唇角：“你想教训她，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她顿了顿，眼波流转间闪过一丝算计，“最近我家父亲对我宽松了不少，说要给我办个小型的生日宴，请些熟人聚聚。”
姜司遥的眼睛瞬间亮了：“生日宴？什么时候？”
“下周六。”孟静弦端起咖啡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到时候我可以邀请你们家，顺便……让姜晚荞也一起来。”
她看着姜司遥骤然兴奋的表情，勾了勾唇角，“宴会上会有很多商界名流，还有不少厉家的世交。这种场合，想让她出丑，还不容易？”
“你的意思是……”姜司遥凑近了些，心跳开始加速，指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聪明点不就可以整到她了吗？”
孟静弦笑得意味深长，“比如，让她在众人面前说错话，或者……不小心弄坏某位重要人物的东西？”她没把话说透，但那眼神里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在那样的场合，任何一点小失误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对姜晚荞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存在来说，一句不得体的话，一个不合时宜的举动，都可能成为被攻击的把柄。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邀请她？”她按捺住内心的狂喜，确认般地追问，生怕孟静弦只是随口说说。
只要能让姜晚荞在那些大人物面前出丑，厉风霆肯定会觉得丢脸，到时候说不定真会把她从厉家赶出来！
“当然。”孟静弦颔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多个人热闹点。再说了，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总该互相认识认识。”
姜司遥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刚才被姜晚荞勾起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姜晚荞在宴会上手足无措、狼狈不堪的模样，看到了厉风霆皱着眉对她露出嫌恶的表情，看到了自己站在人群中接受别人同情目光的场景。
“静弦，你真是我的好闺蜜！”她激动地抓住孟静弦的手，指甲差点掐进对方的肉里，“下周六对吧？我一定好好准备！”
孟静弦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指尖轻轻摩挲着被捏出红痕的地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她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看着对面满脸兴奋的姜司遥，心里冷笑——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蠢货，刚好可以用来探探姜晚荞的底细，顺便……看看厉风霆对这个女孩，到底有多上心。
姜晚荞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拽住了手腕。
姜司遥穿着亮粉色的连衣裙，脸上堆着过分热情的笑，不由分说地把她往校门口拉：“姐姐，陪我去逛街嘛，我知道有家新开的买手店超赞的！”
姜晚荞皱紧眉头，试图抽回手：“我下午还有实验课。”以前在商场，这人可是眼睁睁看着她付账，连瓶水都不肯请客，现在突然献殷勤，准没好事。
“实验课能有什么要紧的？”姜司遥看穿了她的迟疑，反而拽得更紧，语气带着刻意的亲昵，“姐姐，你忘了？孟静弦下周六要办宴会，请了好多大人物呢。你可不能丢了我的脸——毕竟我们都是姜家的女儿。”
她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黑色丝绒袋：“来，我早就给你定制了高定礼服，顺便试试妆容，总不能穿着白T恤去见人吧？”
“丢了脸？”姜晚荞捕捉到这三个字，眼神冷了几分。这分明是暗讽她品味土气，衬得自己时尚光鲜。
她看着姜司遥眼底藏不住的得意，突然明白了——对方哪里是好心，分明是想借着宴会，在众人面前衬得她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
姜司遥见她不动，直接把丝绒袋塞进她怀里：“就当帮我个忙嘛，好不好姐姐？”那甜腻的语气，听得周围路过的同学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