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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姜晚荞的瞳孔剧烈收缩，盯着那个从阴影里缓缓站起的身影。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斜斜切进来，在对方手中的报告上投下锯齿状的光斑。
尽管对方戴着口罩、用了变声器，但姜司遥习惯性抚弄发梢的小动作，还有转身时裙摆扬起的弧度，都像刻进记忆的印记，让姜晚荞瞬间认出了她。
“是你。”姜晚荞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报警器在掌心捏出了汗。
她看着姜司遥一步步逼近，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如同死神的鼓点。
“很意外？”姜司遥扯下口罩，艳丽的红唇勾起扭曲的笑。她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报告，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的顶楼格外刺耳，“用变声器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你还真能认出来——不愧是以前被称之为天才少女，连这点本事都有。”
年少时期，姜晚荞被林媚亲自折断了音乐梦想转而去研究科技，发明了好几个专利，被称之为天才少女，这被姜司遥一直嫉妒……
呵……没有想到她还记得以前吗？姜晚荞自嘲道。
看来她真的是很在意呢……
姜晚荞向前跨出半步，却被对方突然举起的打火机骇得停住。
火苗窜起的瞬间，橘色光芒照亮姜司遥眼底疯狂的血丝：“想拿回你的宝贝？”她将报告凑近火焰，在姜晚荞惊恐的注视下又猛地撤回，“晚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姜晚荞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抢走厉初尘不够，毁掉我的名誉不够，现在连这份报告都要......”
“因为我就是见不得你好！”姜司遥突然尖叫，打火机重重砸在地上。
她抓起报告，雪白的纸张在指尖发出绝望的脆响，“你凭什么什么都有？设计才华？厉风霆的偏爱？还有这些可笑的‘医学研究’......”
碎纸如雪花般飘落，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就是要看着你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心血，都变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你在年少时就被称为天才少女，即使我把你的光芒彻底的按下去，你学钢琴，我就把钢琴抢走，你去研究科技，我就告诉妈妈，让她把你的东西全部封锁起来，后面终于看到你恋爱脑了，可是谁能想到你能把一个破公司经营得快要上市了，业内都有你的名号，就连初尘哥哥现在都后悔得罪了你让你离开公司……这一切……那我算什么呢？”
嫉妒已经让姜司遥的脸都扭曲了。
姜晚荞懒得听姜司遥的话，姜晚荞冲上前想要抢夺，却被姜司遥一把推开。
后背撞上锈迹斑斑的铁架，疼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
恍惚间，她想起小时候被姜司遥抢走东西的委屈，想起被诬陷时的绝望，此刻全都化作愤怒涌上心头。
“你以为毁掉这些就能赢？”她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不过是个活在嫉妒里的可怜虫！”
“住口！”姜司遥抓起剩下的半叠报告，狠狠甩在她脸上，“我可怜？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她一脚踢翻旁边的铁桶，震耳欲聋的声响在空荡的楼道回荡，“厉风霆能护着你一时，还能护你一世？等我把这些碎纸寄到你导师那里，你猜他会怎么看你这个‘商业奇才’？”
是的，姜司遥嫉妒得快要发疯。
毕竟姜晚荞年少时期被称之为“天才少女”，等长大后在商业上站稳了脚跟，被称之为“商业奇才”……
而自己什么称号都没有……因为自己一无是处……
姜晚荞看着满地狼藉的碎纸，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
那些深夜查阅文献的疲惫，那些实验失败时的泪水，此刻都变成了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割着她的心。
但当她抬起头，迎上姜司遥扭曲的笑脸时，冷笑：“真正的强者，不会被毁掉的纸张定义。”
“你输了。”
姜晚荞弯腰捡起一块碎纸，上面“罕见病治疗方案”的字样还清晰可见，“因为你毁掉的，从来不是我的心血——而是你自己最后一点良知。”
她的声音渐渐平静，却让姜司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而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姜司遥仰起头，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笑声在破旧的教学楼里回荡，惊起了梁上的灰尘。
“代价？什么代价？”她抹着眼角笑出的泪水，眼神里满是嘲讽，“姜晚荞，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还妄想让我付出代价？”
“我对你做过的事情多了去了，可又怎么样呢？”
姜司遥突然停住，俯身逼近姜晚荞，“妈妈永远站在我这边，她会帮我解决一切麻烦。还有初尘哥哥……”
姜晚荞背靠铁架，直视着姜司遥疯狂的眼神，突然冷笑出声。
这笑声让姜司遥的话语戛然而止，她直起身子，皱着眉瞪着对方，“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又可悲。”姜晚荞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以为有妈妈护着，就能肆意妄为？你以为靠男人就能高枕无忧？”
她慢慢站直身体，眼神锐利如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不会动手脏了我的手，因为你迟早会自食恶果。”
“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姜司遥被激怒，抓起一把碎纸狠狠砸向姜晚荞，“你不过是攀上了厉风霆这棵大树，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告诉你，只要我一句话，妈妈就能让你……”
“让我怎么样？”姜晚荞打断她，“林媚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而你做过的那些腌臜事，迟早会暴露在阳光之下。到那时，众叛亲离、身败名裂，就是你应得的下场。”
姜司遥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在姜晚荞冰冷的目光下说不出话来。
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曾经被自己随意欺辱的姐姐，早已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但她不愿承认这份恐惧，冷哼一声，甩了甩头发：“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