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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司遥看着她挺直的背影，手里的亮片裙晃了晃，眼底闪过一丝恼怒。
又没成功？这个姜晚荞，怎么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激不起对方的情绪波动。
但她很快又勾起嘴角——没关系，宴会那天人多眼杂，总有办法让她明白，谁才是姜家真正的四小姐。
姜晚荞看着姜司遥脸上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突然觉得没必要再僵持下去。她环视了一圈货架，目光最终落在角落的一个展示架上——那里挂着件极简风格的黑色吊带长裙，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在裙摆处绣着暗银色的星芒图案，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那就谢谢妹妹了。”她语气平淡地走过去，指着那件礼服，“就这件吧。”
姜司遥正等着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闻言愣了一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那件礼服是意大利老牌设计师的收官之作，全球限量三件，上次她缠着林媚要买，对方都以“太过成熟”为由拒绝了，没想到姜晚荞竟然会挑这件。
“姐姐，你确定要这件？”她试图挽回，“这件是不是太素净了点？宴会上还是亮色更显眼……”
“我喜欢素净的。”姜晚荞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
“怎么了司遥？不是你让我挑的吗？现在又是不愿意了吗？你看妈妈对你这么好，买这么多衣服给你，我却一件都没有呢……你刚刚还说你买单的呢……”
工作人员听到都于心不忍在背后蛐蛐：“怎么能这么玩弄自己姐姐心态呢？”
“就是……人也太坏了吧？”
姜司遥有些下不了台了，“怎么会？姐姐你误会我了……”
导购员已经殷勤地取下礼服，递到姜晚荞面前时，故意将价签朝着姜司遥的方向晃了晃。
那串数字后面跟着的六个零，像针一样扎在姜司遥眼里——这价格够买她三件高定了！
姜司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点站不稳。她死死攥着手里的亮片裙，指节泛白——姜晚荞怎么敢？自己的信用卡额度快见底了，她竟然挑了件这么贵的！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周围的导购都在看着，她总不能当众反悔，那也太没面子了。
姜司遥深吸一口气，想到宴会上的场景——就算穿再贵的礼服又怎样？姜晚荞参加过这种场合，到时候肯定会手足无措，照样会出丑。
“既然姐姐喜欢，那就这件吧。”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礼服递给旁边的侍者，“麻烦你帮我姐姐包起来。”
侍者显然是个会看眼色的，立刻心领神会地接过礼服，对着姜司遥点头哈腰：“当然，客人请稍等，我这就去办。”他特意加重了“客人”两个字，显然是把付钱的主儿当成了姜司遥。
姜司遥看着侍者转身的背影，感觉自己的钱包在滴血。她瞪了眼旁边一脸平静的姜晚荞，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算你狠。”
姜晚荞像是没听见，只是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脸上，明明是清淡的表情，却让姜司遥觉得格外刺眼。
姜晚荞拎着礼服的防尘袋走出奢侈品店。
刚站定，就看到路边停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正笔直地站在车旁，见她出来，立刻微微躬身：“少夫人，厉爷让我来接你。”
“好，我知道了。”姜晚荞点点头，将防尘袋递给保镖。
“司遥，对不起，我得先走了。”她转身对还站在店门口的姜司遥道了声别，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姜司遥表面上微笑友好，其实内心都在滴血，她为了让姜晚荞出丑，都已经将自己的卡都刷爆了！算了，大不了回家跟林媚撒娇，再要点零花钱好了……
“姐姐，你就要回去了吗？你跟厉爷的感情真好呢……”放心吧，很快就要被厉爷扫地出门了！毕竟厉爷怎么会要一个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的女人呢？
想到这里，姜司遥内心就有一种莫名的爽感升起来了。
姜司遥看着她坐进宾利的后座，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她探究的目光。
直到黑色的车身汇入车流，她才悻悻地转身回店，刚走到柜台前，那个负责包装礼服的侍者就凑了上来。
“姜小姐，已经准备好了。”侍者压低声音，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镊子，镊子尖夹着颗不起眼的透明丝线，“那件衣服的扣子我都用这个松了松，看着是扣紧了，其实只要她动作幅度大点，比如抬手敬酒或者转身的时候，立马就会全部崩开……”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猥琐的兴奋：“到时候全场的名媛绅士都会看到她的身材，保管让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姜司遥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被姜晚荞气出来的郁气一扫而空。她拍了拍侍者的肩膀，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做得好！”
侍者谄媚地笑：“还是姜小姐您聪明，这样既不会让人查到是您做的，又能让那位……出尽洋相。”
“算你识相。”姜司遥从包里抽出一叠现金塞给他，“这个是赏你的，嘴巴严实点，要是走漏了风声，你知道后果。”
“您放心！”侍者连忙把钱揣进兜里，点头哈腰，“我嘴严得很，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姜司遥看着他捧着礼服礼盒走进内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宴会上的场景——姜晚荞穿着那件昂贵的黑色礼服，正端着酒杯和人寒暄，突然“啪嗒”几声，胸前的扣子全部崩开，露出里面的贴身衣物，周围的人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闪光灯噼里啪啦地响着，厉风霆的脸色铁青……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姜晚荞啊姜晚荞，你以为穿件贵的礼服就能风光了？等着吧，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