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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血契与银镯(第1/2页)
邮筒落地时的震动让我牙龈发酸,筒身与地面碰撞的闷响里,混着金属齿轮脱轨的刺耳尖啸。我抱着乐乐踉跄着冲出舱门,脚底板踩在青石板上的瞬间,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青霉素与银杏叶腐烂的混合气味,和1984年青石坳卫生站的味道分毫不差。
“是这里。”林小婉扶着李青站稳,她的玉佩在领口剧烈发烫,缺角处映出的红光恰好与地面的砖缝对齐,“73号邮筒就在前面那棵老银杏树下。”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棵需要两人合抱的银杏树虬结苍劲,树冠投下的阴影里,果然立着个锈迹斑斑的绿色邮筒。筒身刻着的“73”字样被风雨侵蚀得模糊,却在判官卡的红光映照下泛出诡异的暗红,像凝固的血。
“爸爸,树洞里有眼睛。”乐乐突然拽住我的手,小手指向树干中段的空洞。我凑近才发现,树洞深处嵌着枚生锈的铜扣,形状是只猫头鹰,左眼的位置有个细小的针孔——和周志强喉咙里的红绳扣一模一样。
判官卡突然在掌心震颤,卡面的猫头鹰双眼齐亮,红光在地面投射出幅立体地图。地图上标着三个红点:我们所在的位置、73号邮筒,以及不远处一栋爬满爬山虎的两层小楼,楼顶上隐约可见“青峰制药”的褪色招牌。
“是周志国的实验室。”王德林的魂体从卡面飘出来,白大褂上的金色纹路比之前更密了,“1984年他就是在这里进行心脏移植实验的,林秀雅很可能被关在里面。”
话音未落,小楼的铁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道惨白的光线喷洒过来,在青石板上投出个扭曲的人影。那人影手里拖着个金属托盘,盘沿碰撞的脆响里,混着玻璃器皿碎裂的声音。
“有人出来了。”我将乐乐塞进林小婉怀里,判官卡化作长鞭形态,红光在鞭梢凝成倒刺,“林小婉,带李青躲到邮筒后面,我去看看。”
刚走出三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破空声。我猛地转身,长鞭横扫,红光精准地缠住了三支飞来的针管。针管里的墨绿色液体在红光中剧烈沸腾,管壁上浮现出“青峰制药”的缩写,针尖淬着的黑液滴落处,青石板竟被腐蚀出细小的坑洞。
“反应挺快。”铁门后走出七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每人手里都握着支改装过的注射器,针头粗如匕首,“周老板早就料到你们会来,特意让我们‘好好招待’。”
为首的男人左胸口袋里插着支钢笔,笔帽上的猫头鹰侧影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摘下口罩,嘴角有道横贯脸颊的疤痕,形状和周志强脱落的痣完全吻合——显然是周志国的直系部下。
“周志国在哪?”我甩动长鞭,三支针管在红光中爆裂,墨绿色液体溅在地上,冒出刺鼻的白烟,“林秀雅是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
“林护士?”疤脸男人突然怪笑起来,伸手从白大褂里掏出个玻璃罐,罐子里泡着片干枯的银杏叶,叶脉间还缠着根长发,“她可比你们识相多了,乖乖配合实验,还能留个全尸。不像你们,非要闯进来搅局。”
判官卡的长鞭突然剧烈绷紧,红光顺着鞭身爬向我的视线,让我看清玻璃罐底的编号:38。乐乐的化疗手环在此刻发出刺耳的警报,绿光与红光交织的瞬间,我突然想起邮筒暗格里的那份DNA报告——乐乐的基因与林秀雅完全匹配,他就是周志国苦苦寻找的第38号实验体。
“把罐子放下。”我的声音在发抖,长鞭的红光暴涨,在地面拖出三道焦痕,“否则我拆了你们这栋破楼。”
“口气不小。”疤脸男人将玻璃罐塞给身后的手下,从托盘里拿起个金属支架,支架上固定着七根针管,每根都连接着不同颜色的药剂,“尝尝这个‘七号配方’,是周老板用37个孩子的骨髓提炼的,能让你的魂体在三分钟内彻底溃散。”
他将支架扣在手腕上,七根针管同时弹出,针尖对准我的胸口。我侧身躲过第一波注射的瞬间,长鞭缠向他的脖颈,却被他身后六个白大褂用注射器组成的“盾墙”挡住。针管喷出的各色药剂在空中汇成道彩色光网,红光与之接触的地方竟开始融化。
“判官卡提示:遭遇复合型魂毒,建议吸收周围魂息强化防御。”卡面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同时传来灼热的触感。我突然想起老李给的铁皮哨子,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来塞进嘴里。
尖锐的哨声刺破晨雾,银杏树叶突然哗哗作响,每片叶子背面都亮起细小的红光。73号邮筒的投信口“啪嗒”一声弹开,从里面飞出无数纸鹤,每只纸鹤的翅膀上都印着猫头鹰图案——是李大海当年塞进来的那些信!
“是林秀雅的魂息!”王德林的魂体兴奋地大喊,白大褂上的金色纹路全部亮起,“她把自己的魂息封在了这些信里!”
我猛地拽动长鞭,红光卷着纸鹤撞向彩色光网。纸鹤在接触光网的瞬间爆开,化作漫天飞舞的银杏叶,将魂毒光网撕出无数裂口。疤脸男人的脸色骤变,七根针管突然同时注射,药剂在他体内汇成道黑红色的气浪,让他的身体瞬间膨胀了一圈。
“找死!”他像头失控的野兽扑过来,指甲变得尖利如爪,指尖还在滴落墨绿色的毒液。我挥鞭抽向他的膝盖,红光却被他体表的气浪弹开,长鞭上的倒刺竟被腐蚀得钝了几分。
“爸爸,用这个!”乐乐突然从林小婉怀里扔过来个东西,是那枚从树洞里抠出的猫头鹰铜扣。铜扣在空中划过道金光,恰好落在我的掌心,与判官卡产生剧烈共鸣。
卡面的猫头鹰突然活了过来,展开翅膀将铜扣吞入其中。长鞭瞬间变得通体金黄,鞭梢浮现出37个孩子的虚影,齐声发出稚嫩的呐喊。我能感觉到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手臂蔓延,与之前吸收的护林七队魂息完美融合。
“这是……37个孩子的守护之力!”王德林的魂体激动得发抖,“他们在帮你净化魂毒!”
我乘胜追击,金鞭横扫,精准地缠住疤脸男人的手腕。金色的红光顺着他的手臂逆流而上,与黑红色气浪碰撞的地方爆出刺眼的光。我看见无数记忆碎片从他体内涌出:实验室里的手术台、哭喊的婴儿、林秀雅挣扎的身影……最后定格在周志国举着手术刀的脸,他左胸口袋里的钢笔正滴着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十章血契与银镯(第2/2页)
“林秀雅在顶楼!”我厉声喝问,金鞭突然收紧,“她到底怎么样了?”
疤脸男人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气浪里的墨绿色毒液被金光灼烧,化作缕缕青烟:“她……她不肯配合移植……周老板说……要把她的心脏……做成标本……”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爆开,七根针管在空中碎成粉末。从粉末里飘出七个微弱的魂体,都是些面容稚嫩的孩子,他们对着我深深鞠躬,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判官卡——卡面的猫头鹰翅膀上,又多了七道金色纹路。
“快上楼!”我拽起林小婉就往小楼冲,金鞭在身后横扫,逼退闻讯赶来的守卫。乐乐突然指着二楼的窗口:“妈妈在那里!”
窗口确实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沾血的护士服,发间别着的银杏叶发卡在阳光下闪着光。她似乎被绑在椅子上,正拼命挣扎,胸口的白大褂被撕开,露出里面缠着的渗血绷带——和邮筒暗格里那份手术同意书上的签名位置完全吻合。
“秀雅阿姨!”林小婉突然大喊,她的玉佩突然飞出去,撞在二楼的玻璃窗上。玻璃应声而碎,玉佩悬停在林秀雅面前,缺角处射出道红光,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
“快下来!”我在楼下大喊,金鞭化作藤蔓形态,顺着墙壁爬上二楼窗台。林秀雅却摇了摇头,突然从白大褂里掏出个***,朝着身后扔去。火光中冲出个穿黑袍的人影,手里的手术刀闪着寒光,正是年轻的周志国。
“想走?没那么容易!”周志国的手术刀划破林秀雅的胳膊,血珠滴在地上的瞬间,整个小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壁上的砖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墙角汇成溪流,在地面勾勒出个巨大的猫头鹰图案——和判官卡的图案一模一样。
“是血契!”王德林的魂体突然尖叫,“他用37个孩子的血在整栋楼布下了魂阵,我们现在都在阵眼里面!”
周志国突然举起手术刀划破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阵眼中心的凹槽里。地面的猫头鹰图案突然活了过来,眼睛射出两道红光,将我和林小婉困在其中。红光形成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痛苦的人脸,正是那37个孩子的魂体,他们的手在红光里拼命抓挠,发出无声的呐喊。
“尝尝被魂体反噬的滋味。”周志国狞笑着走向林秀雅,手术刀抵住她的胸口,“只要挖了你的心脏,这37个魂体就能彻底为我所用,到时候别说1984年,整个时间线都得听我的!”
“你休想!”林秀雅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银镯子,正是李青手腕上的那只同款,“这是用37个孩子的指骨粉末融进去的,专门克制你的魂阵!”
她将银镯子掷向阵眼中心,镯子在空中炸开成无数银片,像场银色的雨落在红光墙壁上。孩子们的人脸突然停止挣扎,转而朝着周志国的方向伸出手,红光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
“就是现在!”我将判官卡的力量催发到极致,金鞭突然分裂成37条,每条都缠着个孩子的虚影。它们像37条金色的蛇,顺着银片炸开的缺口钻出去,瞬间缠住周志国的四肢。
“不——!”周志国的手术刀掉在地上,身体被金色的红光紧紧包裹。我能看见他体内的黑气在拼命挣扎,却被37个孩子的魂体死死按住。林秀雅趁机扑过来,捡起手术刀划破他的喉咙,黑血喷溅在阵眼上,整个魂阵突然剧烈震颤起来。
小楼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里面藏着的无数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颗心脏,标签上的编号从001一直排到037。最里面的罐子里,放着颗跳动的心脏,表面覆盖着银杏叶的纹路,标签上写着“38号,备用”。
“那是……”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乐乐的化疗手环在此时发出强烈的绿光,与那颗心脏产生共鸣。
周志国突然怪笑起来,黑血从嘴角不断涌出:“你以为赢了?陈默,看看那颗心脏的donor标签……”
我凑近玻璃罐,标签上的字迹虽然模糊,却足以辨认出那个名字——陈默。
判官卡在掌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红光,卡面投射出段影像:未来的我躺在手术台上,胸前插着根输液管,另一端连接着这个玻璃罐。林秀雅举着手术刀站在旁边,眼泪滴在我的脸上,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救乐乐……”
影像消失的瞬间,整个小楼开始坍塌。我抱起乐乐冲向林秀雅,却看见她突然将银镯子碎片拼在一起,在掌心画出个复杂的符号。37个孩子的魂体突然同时发出耀眼的金光,将周志国的身体彻底吞噬。
“带孩子们走!”林秀雅推了我一把,自己却被掉落的横梁压住,“真相在邮筒的暗格第三层,别相信……”
她的话被轰鸣声吞没。我抱着乐乐冲出小楼,回头看见林秀雅的身影在火光中逐渐透明,她最后看我的眼神里,藏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73号邮筒在此时发出剧烈的震动,筒身开始变得透明,露出里面塞满的文件,最上面的那张照片上,是年幼的我和林秀雅的合影,她的发间别着片银杏叶,和我现在手里握着的这片一模一样。
“爸爸,邮筒在叫我们。”乐乐指着透明的邮筒,里面浮现出1998年的场景——奠基坑里渗出的血正在汇聚成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有张我的脸。
判官卡突然自动飞向邮筒,与筒身融为一体。红光在半空撕开道裂缝,裂缝里传来时间齿轮转动的声音,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的名字,像极了未来的我。
我知道,下一站,该去1998年了。那里藏着时间线最后的BUG,也藏着我和乐乐真正的宿命。而此刻握在手里的这片银杏叶,叶脉间渗出的血珠正在逐渐变红,像颗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