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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魂核与永恒之花(第1/2页)
坠落的失重感持续了整整七秒。当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地面时,我感觉肋骨像是断了三根,喉咙里涌上铁锈味的甜腥。乐乐被我护在怀里,只是额头磕出个红印,手环的绯红光芒此刻亮得惊人,在四周投射出片惨淡的光晕。
这里是间巨大的圆形地下室,穹顶垂下无数根紫色主藤,根部都连接着中央那朵直径十米的永恒之花。花瓣层层叠叠,每片都像是用凝固的黑血制成,边缘泛着银光,花心的位置悬浮着颗人头大小的紫水晶,里面蜷缩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周志国的魂核。
“欢迎来到我的花园。”紫水晶里的人影缓缓睁开眼睛,墨绿色的瞳孔与花瓣产生共鸣,无数细小的寄生藤突然从地面钻出,像蛇般缠向我们的脚踝,“陈默,你以为融合了林秀雅的心脏就能赢吗?看看这朵花,它吸收了37个孩子的魂息,还有小雅的骨髓,现在……它是完美的容器。”
我挥起判官卡的短刃斩断藤蔓,红光在刃面剧烈跳动:“你的时代早就结束了,周志国。寄生藤再强,也只是吸食他人生命的怪物。”
“怪物?”魂核突然发出狂笑,花瓣开始剧烈震颤,每片花瓣上都浮现出张人脸,37个孩子、护林七队、甚至还有林秀雅的轮廓,“等我占据这具身体,就能带着永恒之花穿梭所有时间线,到时候我就是神!”
林小婉突然推着李青躲到根主藤后,金属手臂在地面划出道沟壑,将涌来的藤蔓暂时挡住:“陈默,花瓣之间的连接处有缝隙!那里的防御最弱!”她的红鳞铠甲此刻布满裂纹,显然刚才的坠落让她受了不轻的伤,“乐乐的手环能定位魂核的弱点!”
乐乐立刻举起手环,绯红光芒在花心紫水晶上投射出个细小的红点:“在水晶背面!有个银色的小疙瘩!”
“那是1976年地震时留下的弹片。”王德林的魂体突然从判官卡里飘出来,白大褂的金纹此刻只剩下最后几道,“周志国的魂体有个致命缺陷,就是这块弹片造成的魂伤!”
我刚要冲向永恒之花,就被突然从穹顶坠落的大量藤蔓缠住。这些藤蔓比之前遇到的粗了三倍,表面覆盖着层银色的角质,短刃砍在上面只留下浅浅的白痕。更可怕的是,藤蔓尖端分裂出的口器里,竟长着和周志国一模一样的牙齿,正对着我的喉咙咬来。
“就是现在!”李青突然将银镯碎片撒向空中,碎片在红光中化作无数银针,精准地刺向藤蔓的关节处。那些银色角质在接触银针的瞬间开始融化,露出底下脆弱的血管状组织,“姐姐说过,银是寄生藤的克星!”
我抓住这个机会,将生命之心的力量注入短刃,红光瞬间暴涨,顺着藤蔓的血管逆流而上。花瓣上的人脸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紫水晶里的魂核剧烈震颤,墨绿色的瞳孔里闪过丝慌乱:“不可能!你怎么能操控林秀雅的心脏力量!”
“因为我知道她为什么而牺牲。”我顺着主藤快速攀爬,短刃在掌心化作钩爪形态,牢牢抓住花瓣的边缘,“她不是为了让你这种怪物苟活,是为了守护!”
钩爪刺入花瓣缝隙的瞬间,整朵永恒之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花瓣开始分泌墨绿色的毒液,滴在地面的声音像强酸腐蚀,冒出阵阵白烟。我感觉手心的皮肤正在被毒液灼烧,却死死咬住牙关不肯松手——距离那个银色弹片只有不到三米了。
“给我下去!”魂核突然操控最粗壮的根主藤抽向我。我侧身躲避的瞬间,看见林小婉突然扑过来,用金属手臂死死抱住主藤,红鳞铠甲在藤蔓的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陈默,快!”
“林小婉!”我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被主藤缠住,金属手臂上的红纹迅速黯淡下去,“别做傻事!”
“我姐姐……从来没为谁拼过命。”她的嘴角突然露出丝微笑,金属手臂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这次……我想试试。”
剧烈的爆炸声中,林小婉的身体与主藤同归于尽,飞溅的金属碎片像流星雨般砸向永恒之花的花瓣。花瓣上的人脸在此时突然集体转向魂核,37个孩子的魂体发出稚嫩的呐喊,护林七队的魂体举起武器,林秀雅的魂体则伸出手,仿佛要将紫水晶里的魂核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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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志国的魂核发出绝望的嘶吼,花瓣开始出现裂痕,紫水晶背面的银色弹片在震动中变得格外显眼。
我趁机跃到花心,短刃化作尖刺形态,红光凝聚在尖端,对准弹片狠狠刺下。就在即将命中的瞬间,紫水晶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绿光,将我狠狠弹飞出去。我重重撞在地下室的墙壁上,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判官卡在掌心剧烈发烫,卡面的猫头鹰右眼突然裂开道缝隙,渗出金色的液体。
“没想到吧?”魂核的声音带着胜券在握的得意,花瓣开始向中心合拢,将紫水晶层层包裹,“我早就把林小雅的魂体炼化成了我的盾牌!只要她还在,你们就永远伤不了我!”
花瓣合拢的缝隙里,我看见林小雅的脸贴在紫水晶内侧,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却被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花瓣将我们隔绝在外。乐乐的手环突然发出悲鸣般的鸣叫,绯红光芒变得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熄灭。
“爸爸……”乐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小雅阿姨在对我们说再见。”
我猛地站起身,擦掉嘴角的血。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林秀雅的力量像温暖的溪流,缓缓淌过四肢百骸。判官卡的猫头鹰右眼突然彻底裂开,从里面飘出颗金色的光点,在空中化作林秀雅的虚影,她的手里捧着片完整的银杏叶。
“陈默,还记得日记里的最后句话吗?”虚影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将银杏叶轻轻吹向永恒之花,“爱不是枷锁,是翅膀。”
银杏叶在接触花瓣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那些合拢的花瓣突然停止动作,表面的人脸纷纷露出释然的表情。紫水晶里的魂核发出惊恐的尖叫,墨绿色的瞳孔在金光中迅速消退,露出底下原本属于人类的棕色——那是1976年还没被欲望吞噬的周志国。
“林秀雅……”魂核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紫水晶背面的银色弹片开始剧烈发烫,“我……对不起你……”
花瓣在此时突然自动张开,露出毫无防备的紫水晶。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将所有力量汇聚在判官卡的尖刺上,红光与金光交织成道璀璨的光柱,精准地刺向那块银色弹片。
“不——!”
紫水晶在尖刺下应声碎裂,周志国的魂核化作无数光点,被37个孩子的魂体和护林七队的魂体包围着,缓缓向地下室的深处飘去。永恒之花的花瓣开始枯萎,黑色的汁液顺着主藤流淌,在地面汇成条小溪,最终渗入泥土消失不见。
林小雅的身体从花心缓缓落下,李青立刻冲过去抱住她,银镯碎片在接触她身体的瞬间自动拼合,套回她的手腕上。她的瞳孔里紫色渐渐褪去,只是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我走到她们身边,感觉胸口的生命之心正在逐渐平静,判官卡的红光也变得柔和。王德林的魂体对着我们深深鞠躬,白大褂的最后道金纹彻底熄灭,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终于……结束了。”
乐乐突然指着地下室中央,那里的泥土正在隆起,颗翠绿的嫩芽破土而出,上面顶着片小小的银杏叶。嫩芽周围,散落着些金属碎片,正是林小婉牺牲时留下的。
“林小婉姐姐……”乐乐的眼泪掉在嫩芽上,手环的绯红光芒轻轻笼罩住碎片,“她还活着吗?”
嫩芽突然轻轻摇曳,叶片指向地下室的某个角落。我顺着它的方向看去,那里的墙壁上有个不起眼的通风口,通风口的栅栏上,挂着片银色的鳞片——是林小婉红鳞铠甲上的碎片,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金光。
就在这时,林小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瞳孔里突然闪过丝紫色:“小心……永恒之花的根……还没断……”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那棵刚长出的银杏嫩芽突然被从地下钻出的根须缠住,翠绿的叶片瞬间变得乌黑。地下室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更深的黑暗,无数双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