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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萧很清楚,这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不过,此刻的幸福必须被打破……
“可是…”直视着黑裙淑女的眼睛,林萧轻声道:
“女士,你应该很清楚,这里只是一个虚构的世界。”
“……”克里曼斯表情顿时消失了,她冷冷看着林萧,好像在责备他的冒犯。
在拜访中蓝本显现的人物时,林萧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句话。
因为,这是一层没必要捅破的窗户纸。
比如,此时的克里曼斯,仍记得欧罗巴破灭后,全家逃亡在“华”的生活。
他们…其实都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只是存在于某种记录中。
之所以对林萧有初始好感,也许是显现后,他打破了蓝本的定格状态,让这些人重新有了“活着”的感觉。
“而且…”顶着女君主问责的视线,林萧环视四周,淡淡道:
“除了你和罗兰先生,其他人…都不具备真正的‘知性’。”
所有显现的“故事”中,只有主角像“活的”,目前,林萧仍未发现例外存在。
就如同这个蓝本的名字…《冥界双瞳》,记录的就是克里曼斯与罗兰。
其他一切都是背景。
包括古蕾希雅、威廉…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依托于克里曼斯、罗兰的记忆,真的只是投影而已。
不过,林萧猜测——
哪怕图书馆真有古蕾希雅、威廉的蓝本,现在,也仍然只是空壳……
“…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客人啊。”
面对这无情的话语,克里曼斯放下红茶杯,语气冷淡还带着敌视。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空气很是压抑,四周似乎蜂拥着无数幽灵,随时都打算赶客送人。
“古蕾希雅与威廉都是我的朋友。”
林萧脸色平静,陈恳道:“女士,在现实中,他们都还活着。”
“……!”白发黑裙的淑女薄唇轻颤,灰眸死死锁定了这边。
……
林萧没有多卖关子,花了一段时间,详细阐述了幽魂圣域众人的过去、现状。
克里曼斯静坐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述说。
过程中,她的眼瞳…时而泛起轻微波澜,但更多的,是如同湖面般的平静。
“所以,现实中,其实还留有你们夫妇的魂之星碎。”
待女士消化完信息后,林萧轻声问道:
“克里曼斯女士,你愿意与丈夫离开这里,回到家人的身边吗?”
克里曼斯的表情流露着万般憧憬,但最后…她仍然摇了摇头。
林萧眼神爬起了疑惑。
这时,一位黑发黑瞳的英俊男人走了进来,是威廉的父亲,死灵大君-罗兰·康斯坦丁。
他坐到妻子身边,搂住她的肩膀,目光冷漠地看着林萧,严肃问道:
“我们该如何相信你?”
克里曼斯也抿了抿唇,吐露质疑:“你对我们的了解,也许只是从我的日记,以及两座大君领土中挖掘的信息。”
“我们无法判断你说的话…到底有哪些是真的,包括威廉、古蕾希雅的现状。”
幽灵女君主依偎在丈夫怀中,紧盯着林萧,神色中带着不安与挣扎。
“如果,你说的只是谎言,那一切就都毁了……”
看着女士眼中的忐忑,林萧突然明白了他们的顾虑。
如同沉溺于美梦的人们。
即便这里只是“镜花水月”,都是虚构的,但两人依然享受着这份幸福。
可若是脱离万神,一旦林萧的话有误,那或许就真的走向终结了。
这是单纯的信任问题……
毕竟,他只是今天刚见面的陌生人,讲得再天花乱坠,都不可能得到两位君主完全的信任。
‘可惜,那两个人偶娃娃,不像月娥一样…还拥有着自我决断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