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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晓晨都不知道自己父亲有什么后招,在沪海还有多少人脉或者力量没有显露出来,倪晓晨一直对自己的父亲非常感兴趣,可是自己父亲都是非常神秘,显露出来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听到父亲如此回答,他也是非常相信,也是彻底放心下来。
倪晓晨对于瀚森沙迅是否会碰面谈判还不肯定,白人尤其犹大族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彻底打断他们的骄傲,他们绝对不会妥协。而且今天也不会和红颜知己碰面,除了罗芳。所以今天坐镇保安处。
保安处职责注定保安处不会像警备司令部还兼顾情报党争方面,保安处职责就是治安,就是防备武装暴乱以及武装侵略。对于列强的租界,倪晓晨一直谋划,所以租界方面的军事行动计划,倪晓晨从来不会在警备司令部颁布命令,一直都是在保安处。
刚到保安处大门,值班军官就上前汇报昨晚到现在所有的事务。这是值班军官的职责,值班军官恰恰是保安处情报科科长罗双喜。此人虽然一直非常低调,但是能力非常厉害。倪晓晨可是一直在考验此人,情报工作一直都是交给警备司令部情报处处理。
倪晓晨坐在车里听着罗双喜的汇报。汇报非常精简但也没错过任何事情,这点就不错了,倪晓晨看了看肃立车窗边的罗双喜,他说道:“很好,等会到我办公室来。”
车窗缓缓被关上,窗帘再次被拉上。车子再次起动开往大楼出入口大门前。倪晓晨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任轩已经把办公室打扫的非常不错,倪晓晨看了几眼后也是点点头,干净地方看着心情还是不错的。任轩接过倪晓晨脱下军帽,然后挂在衣帽架上。
倪晓晨边走边说道:“待会罗双喜罗科长会过来,你带他直接进来,还有泡好茶。”
任轩肃然回答道:“是,卑职明白。”
倪晓晨坐在自己椅子上后,倪晓晨看了看桌上的文件,摆放的都非常整齐,满意点点头,看着没有指示,任轩也是敬礼退出。
没多久罗双喜进来,任轩也是汇报道:“处座,罗科长到了。”
倪晓晨还在批阅文件,他听了没有抬头说道:“坐吧。”
罗双喜应声道:“是!”任轩泡了茶端给罗双喜后微笑说道:“罗科长,尝尝,这可是处座最喜欢的茶。”
罗双喜一愣,他自问和这位任轩任副官没有什么交情,为何如此?等他恢复过来就看到任轩已经退出办公室。罗双喜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好茶,确实好茶,今年的碧螺春。这个品质外面根本没有地方买,这都是特供,没有关系根本不可能。
罗双喜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他最喜欢的就是喝茶,考虑事情的时候别人是抽烟,他是一边抽烟一边喝茶。罗双喜想到如今的姑苏可是罗法圣的防区,十一师可是一直在姑苏待着。
罗双喜心情倒是没有忐忑不安或者激动,他相反还是非常冷静,和往常一样,他也是老资格了,当初丝毫不给陈氏兄弟面子,以至于被压制在保安处,因为除了军队外,罗双喜没有丝毫可能调出军队。
罗双喜的老婆一直希望罗双喜能离开军队,毕竟这个年月军队是最危险的,随时就会命丧黄泉,而且罗双喜有二个儿子二个女儿。压力不可谓不大。军队就是死工资,保安处情报科只能负责管辖范围内的军事情报,至于其他的就别想了,情报共享是不可能的,所以罗双喜调往党务处都是不可能。
罗双喜也是无奈,特务处曾经招揽过,陆丰亲自登门招揽,可是罗双喜是没有同意,特务处工作还不如在保安处,特务处的危险性远超保安处情报工作,市政府那边也是不可能,军队系统调出来没有强硬的关系根本不可能。
他在思考时候,他听到了脚步声,他看到倪晓晨端着茶杯微笑向他这边走来。罗双喜立刻起身对着倪晓晨敬礼说道:“处座。”
倪晓晨微笑摆摆手说道:“坐吧,不需要如此。”
两人分别落座,倪晓晨倒是认为罗双喜也是非常不错,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也是知道分寸,或许当初和陈氏兄弟干仗也是被逼无奈?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寒暄了两句,倪晓晨也是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主题,他说道:“这次让你过来,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你做好思想准备,我打算调你去警备司令部情报处担任处长职务。”
话音刚落,罗双喜就急不可待起身大声说道:“是,卑职遵命。”
看着站着挺直的罗双喜,倪晓晨一愣,这个风格还是第一次见到,倪晓晨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罗双喜是被保安处的这些条条框框给弄得没有动力,也是被陈氏兄弟给压制没有了方向。
如今警备司令部情报处确实没有强有力的负责人去负责,这个职务相当的重要,原本倪晓晨想从十一师调人,可是转念一想不妥,如果开了此例,那么就是把柄了,跨部门调动你想干啥?军队系统也分小分支小系统,野战部队、城防部队、地方保安部队,各个警备区直属机关等等。当然还包括了党务处与特务处等情报专门机构部门。
保安处就是地方保安部队,与警备司令部互不统属,但是两者职权就大不同了,保安处是纯军队部门,警备司令部就不同了,军事治安凡是影响当地长治久安的的所有事件警备司令部都能管辖。
倪晓晨让罗双喜坐下来,罗双喜激动坐下,他是等这个时候等的太久了,原先自己就想去警备司令部任职,可是一直没有如愿,当初听到欧阳达处长阵亡的时候,他有过这个念头,可是转念想到自己凭什么可以调任?自己能坐稳如今的职务就不错了。
倪晓晨微笑说道:“不要开心过早,也不要有负担,我可以给你时间来适应,一个月适应,再一个月我就要看到新变化,再一个月我就要看到华界一举一动都能知晓,三个月时间做得到吗?”
虽然态度相当的和蔼,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给足了压力,这可是三个月,只有三个月,这里面的工作强度与压力可想而知。罗双喜没有立刻同意,他纠结与犹豫。倪晓晨也没有催促,他悠然自得开始品茶,他一直非常喜欢谈事的时候休息,这对于自己心境提高非常有帮助,也能观察下对方是如何。
一刻钟后,罗双喜抬起头眼神闪过的坚决,他沉声说道:“处座,卑职愿意调任,如果三个月完不成处座指示,卑职甘愿受罚,绝无二话!不过,卑职有个条件必须得到处座批准。”
倪晓晨对于罗双喜提出条件是没有丝毫意外,就担心你不提条件,提了就意味着你自己是用心考虑过了,也算是有的放矢。倪晓晨依旧微笑看着罗双喜。罗双喜看到倪晓晨还是如此,他心态更加轻松。
倪晓晨含笑说道:“什么条件,可以提!能做到的肯定满足你。”
罗双喜精神一振立刻说道:“我需要警备司令部与保安处全力配合,我的意思是两部门的情报部门联手合作,情报共享。”
倪晓晨笑了笑,他说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你这是想两个部门都抓在手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会否让我不放心呢?!”
倪晓晨也是非常直接,情报部门都交给罗双喜,这权限就很大了,这个职务不是亲信压根不可能。罗双喜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说道:“处座,卑职不会言词,卑职只是想说那一句话,请看卑职行动。”
倪晓晨满意吗?不算太满意,但也能接受,如果现在就表忠心过重那就危险了,反而倪晓晨会不同意,现在这种回答只能算中上。倪晓晨笑意收了起来,他变得严肃,语气也是显得有点严厉。
他说道:“你的条件我可以同意,但是我还是那句话,三个月的时间你可做到?这不是戏言,这里可是军队。”
军中无戏言,换句话说如果完不成任务,那么处罚的结果必然是严厉的,这是一次巨大的赌博。条件是自己提出的,处座也同意了,那么自己要是做不到,那么等待自己的就是没有出头之日,甚至就是死!罗双喜也是知道自己提出的条件有点仓促了,自己回答也是有点草率了,后悔也没有用。
罗双喜深吸一口气说道:“处座,三个月如果做不到,甘愿受罚。”
倪晓晨再次点点头,他斟酌了下后说道:“三个月后,你做不到,我不会要你命,但你也就如此了,等会调令就会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点缓冲,过年后再计算时间,年后三个月我看你的成绩单。”
罗双喜大喜过望,他立刻激动起身说道:“多谢处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