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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婷婷接过来，三两下就吃完了，故意逗他：“太少了，没尝出味儿来。”
“你这个山猪！”钱老五气得直跳脚，小脸涨得通红。
钱婷婷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大红苹果，一人分了一个。苹果红彤彤的，在夕阳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钱老六捧着苹果，眼睛滴溜溜地转，“四姐，你是不是还有好多苹果啊？”
钱婷婷神秘地眨眨眼，“你猜？”
夜幕降临，院子里飘来阵阵饭菜香。李红梅把羊肉分成几份，今晚只煮了一小块。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冒着泡，香味勾得几个孩子直咽口水。
“妈，好了没啊？”钱老五趴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望着。
“急什么急，”李红梅假装嗔怪，“你四姐买的羊肉，得好好熬，这样才能把营养都炖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鸡还没叫，全家就都醒了。往常起床要打屁股的老七老八，今天倒是比鸡还早，蹲在厨房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钱宁冬刚下夜班回来，闻着香味就直奔厨房。他端着碗，喝了一口汤，满足地叹气：“要是能配上白面条就更好了。”
“你这孩子！”李红梅瞪他一眼，“一个个都被你妹给惯坏了！”
钱婷婷喝完汤，看了看时间，该去上班了。她看着收拾妥当的老七老八，对钱宁秋说：“姐，幼儿园就在供销社后面，你带他们去吧，我今天有事。”
“去吧去吧，”钱宁秋一手牵一个，笑着说，“您先忙您的去吧。”
钱婷婷正准备出门，钱宁冬突然放下碗筷，慌忙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汤渍。屋内飘散着浓郁的羊肉香气，让人食欲大开。
“小妹，今晚你们补习班还得继续卷？”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哥去接你？这天黑得早，路上不太安全。”
钱婷婷站在门口，整理着单薄的衣领。初秋的晨风带着丝丝凉意，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不用麻烦，我自己回来就行。班上好几个同学都顺路，大家一起走挺安全的。”
“胡闹！”李红梅放下手中的碗，眉头紧皱，“让你哥接你怎么了？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谁能放心？你看看现在外头多乱！”
钱婷婷看着母亲焦虑的神情，无奈地点了点头。“那行吧，我下课给哥打电话。”
没过多久，钱宁秋也带着老七老八离开了。两个小家伙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跟在姐姐身后，清脆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
李红梅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目光落在还在喝汤的大儿子身上。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一边洗碗一边叮嘱：“老大，待会你先去你二妹家送羊棒骨，待会去叔叔家接老人回来，就说我有事跟他们说。”
钱宁冬的动作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妈，有啥事您说，我带话就成。”他放下筷子，声音低沉，“爷爷总觉得老爸是个扶不上墙的泥人，哪会来咱家啊。”
“啪”的一声，李红梅一指头戳在他额头上。钱宁冬吃痛地缩了缩脖子，揉着被戳红的地方。
“你这榆木脑袋！”李红梅没好气地说，“你是大孙子，亲自去请，他们能不给面子？我就是想请老两口喝碗羊汤，补补身子。这天气转凉，老人家容易着凉。”
钱宁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妈，我还以为您不想搭理爷奶了呢。自从爸......”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
“胡说八道！”李红梅的声音陡然提高，随即又压低，“那是你爸亲爹妈，我能不管吗？”她擦了擦手，在围裙上抹了两下，神色严肃，“不过老大，妈把话撂这儿，之前都约定好了老人家在叔叔那边住，房子和工资都给了老二家。现在你要是想接爷奶回来，趁早打消这念头！”
她坐到钱宁冬对面，叹了口气：“老妈供养你们这帮熊孩子真不容易，要不是你和老二、老四工作，小七小八还不知怎么办呢。给爷奶一口吃的没问题，其他的，妈是真给不了。”
“妈，您想哪去了！”钱宁冬急忙放下碗，汤水溅在桌上，“我又不是不懂事，咱家跟爷奶的关系我清楚着呢，哪能让您接他们回来。”
李红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明白就好。”她最怕这个憨厚的儿子学他爸，没那本事还要揽活。
另一边，钱婷婷按计划把面粉放到老地方。初秋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路面上，她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快速地完成了这个动作。随后，她转身去了邮局。
邮局里人不多，零星几个老人在汇款窗口排队。钱婷婷寄完信，心里盘算着账目。虽然这次100斤面粉没触发返利机制，但她并不气馁。做生意就是这样，有赔有赚，重要的是长远打算。
到了单位，钱婷婷看了看表，还早。她决定趁着物资科没人，好好进一批货。综合处里只有她一个人，键盘敲击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登录系统，给“还钱有钱”发了消息。屏幕上的光标闪烁着，她想了想措辞。
【老钱大哥，你债都还完了，怎么还叫这名字啊？】
对方很快回复：【哈哈，小钱妹子起得真早啊！这名字现在是我招牌了，准备注册商标呢！】
钱婷婷看着这回复，暗暗咋舌。难怪人家能还清巨债，这商业头脑确实了得。现在的人，大多还在为温饱发愁，老钱却已经想到了品牌建设。
她直接切入正题：【我想进一批面粉，但上次那种太精细了，有没有掺杂粮的？】
【有啊，杂粮粉、全麦粉都有，就是比白面贵些。你那农家乐用这个挺合适的！】
钱婷婷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抽搐。她哪来的农家乐啊，这是老钱自己脑补的吗？不过她也懒得解释，反正能做生意就行。
看着老钱报的价格，她更是欲哭无泣。杂粮粉居然比白面贵这么多，可黑市上却要按低等面粉卖。这买卖，简直亏大发了。
但没办法，时代如此。她总不能跟人解释杂粮的营养价值，说什么全麦面粉含有更多的膳食纤维和维生素吧？这年头，能吃饱就不错了，谁管你营养不营养。
咬咬牙，钱婷婷在键盘上敲下数字：1000斤杂粮粉和1000斤白面粉。
她仔细核算着账目。算下来一共13400块，按今天汇率是70块5毛钱。这个数字让她眼前一亮，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