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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疑点再现(第1/2页)
赖氏公司总部位于市中心商业广场,一幢三十六层建筑的顶楼。黄确和古一明从电梯里出来后,径直走到前台,看到墙上的标志明显是一家互联网公司。向一位穿着工装,披着长发的女孩出示了证
“请问你们公司是不是赖氏外贸?″
“对啊,可已经早就改为互联网公司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那就好。我们是刑侦支队的侦查员。事先没有预约,是否可以麻烦你通报一下赖董事长,说我们有事想和他见面谈谈。“
“好,请你们稍等,我这就向董事长请示一下。″女孩对面前这位高个子刑警的谦恭态度,先就有了几分好感。她嫣然一笑,随即拿起内线电话,在简短说明情况后,把眼睛看向黄确。
“董事长和外商正在谈话,约在五分钟后会和你们见面。这边请。″女孩带着两人到了会客室,看到黄确和古一明在沙发上坐定后,她让人端来了两杯绿茶,随即欠了欠身,轻声说了句慢用,然后转身走出了门口。
“黄队,看来赖氏现在的实力还是相当厉害啊,竟然在市中心这幢早年的地标性建筑上,用整层楼做为公司总部。″古一明望着宽阔室內的精致豪华装饰,羡慕地咂了下嘴。
“那是当然。寸金之地嘛,要是在十几年前,这里的租金高得更是是不得了。″黄确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听到古一明这样说,有点随意地应答了几句。
“怪不得有些平台博主引经据典,说许多有钱人的后代,天生就会赚钱。看来刻在基因里的记忆,真是不容小觑啊。“
“也许是吧。“他不置可否地回应了一声,便伸手示意古一明不再继续往下说话。
随着虚掩的门被推开,剪着清爽的短发、小麦色肌肤,穿浅褐条纹T恤、乳白色悠闲长裤,年约三十八岁,身材修长匀称的赖建刚出现在门口。他向前紧跨几步,先自向黄确伸出右手,“我是赖建刚,让两位刑警久等,真的对不起了!″
“没关系。″黄确站起来同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绍道:“我是黄确,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这位是我的同事古一明。″
看过黄确和古一明两人出示的警察证,赖建刚点了点头,却有点不解地问道:“黄队长,今天你们特意来找我,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前天晚上在岬角湾海边,发生了一宗自杀事件,你知道了吧?″
“知道。那天早上起床时,就从新闻里看过。恰好我老家就在离岬角湾不远的翠竹街。怎么,你们二位就是为这件事来找我的?″
“也可以这么说。我们的侦查员在翠竹街附近的交通监控视频画面中,看到事发那天晚上十二点十分,有人把车停在街口一棵榕树下。从车里出来的女孩在那里踱步,似是在等什么人。几分钟后,她走到了翠竹街的赖氏公馆。这个女孩你认识吧?“
“认识。她叫霍晓盈,是我母亲以前生意上的一个普通朋友。“赖建刚似是迟疑了一下。
“仅仅是与你母亲在生意上的普通朋友吗?″古一明从旁发问道。“那她怎么会在接到你的电话后,在深夜十二点多还去找你?“
“既然你们都通过交通监控,知道了霍晓盈来找我这件事,应该也对她和我的情况做过调查。我就干脆直说了吧,虽然我已经结婚,也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
自从三个月前,我跟她认识后,在她的身上似乎看见了我的影子,从外貌和身形上都有很高的相似度。甚至曾经有过想和妻子离婚,也要和她在一起的打算。″赖建刚直言不讳地说道。
“只是曾经有过要和老婆离婚的打算?但你却从来没有真正和你妻子谈过离婚的话题,是这样吧?″黄确微笑着把话接了过来。
“是啊,由于离婚这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会严重影响到公司的生存。虽然内心有过那样的想法,可在离婚这样的大事上,我还是得理性对待。所以,一直都不敢向妻子提出过离婚的要求。″
“就是为了在离婚时,不想让你的老婆分走一半的财产?″
“我承认,这是一个最主要的原因。还有我继承的是家族财产,里面也有我父母占比很大的部分。虽然说我的父亲去了国外十几年,但外贸生意在这两年才停了下来。再说,至少我也要求得到母亲的同意,否则离婚的事根本就行不通。″
“你母亲宋丹,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我是和母亲说过,她本来也赞同我离婚。可奇怪的是,三天前,当我对她说出那女孩就是霍晓盈时,反而遭到她强烈的反对,并要我马上就和霍晓盈分手,再也不要和她有任何联系。不管我怎么问她,她都固执地说,我以后会知道的。″
“那么,二号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又要打电话给霍晓盈,让她在十二点去榕树下见面?″
“唉,那也是母亲的主意。她看我不敢对霍晓盈说分手,就特意让我把她约过来,由她亲自和霍晓盈说清楚。我知道她看到榕树下没有人,肯定会到翠竹街的老宅,那么母亲就会告诉她,我不能离婚的原因。″
“那你知道,你母亲和霍晓盈谈了些什么内容吗?″
“具体她们说了些什么,我确实不知道。在十二点五十分左右,我心里放不下,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告诉我,她也不好直接开口,绕了一圈,直到霍晓盈问起离婚的事时,才不得不告诉她,为了赖家的利益,我不能离婚,也不能和她再在一起。″
“就因为你母亲这样和霍晓盈说,她才从你家匆匆跑出去的?″
“我想是的。当然,我也能体谅到她当时的心情,可我也不能再给她打电话,免得伤透了她的心。″
“好吧,刚才你说继承的是家族遗产,那就是说,这笔遗产是你爷爷赖玉亭生前攒下的财富,由你父亲赖仲怀出国继承后带回来的?″黄确故意问道。
“没有。那时候我刚读初中,母亲没有具体和我说过,父亲去南洋继承爷爷遗产的过程。但我却记得,当年父亲到国外后不久,家里很快就收到了从南洋那边折现后,汇过来的那笔继承款。
正是有了这笔钱,在我大学毕业后,母亲知道我不想跟她一起经营外贸生意,她就拿那笔钱让我开了自己的互联网公司。最近这两年外贸生意也不好做,加上母亲人也老了,逐渐把相关业务转出去后,就关停了赖氏外贸公司,把钱放到我这互联网公司里了。″
“你刚才还说过,十八年前自从你父亲去了南洋,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他回来过?″
“是的。确实没有看到他回来。″赖建刚听到黄确这样问,不由得心里感到有点疑惑,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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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们警方调查得知,在上个月五号那天,有一个持着赖仲怀护照,六十五岁左右的老人,从东北某口岸乘航班入境,回到了富林市。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你父亲,那他肯定会回到翠竹街的老宅,见过你母亲和你。对不对?″
赖建刚的心里一沉,似乎对刑警说出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但仍然有点勉强地应答道:“我没有听母亲说起过父亲回来这件事。富林市那么大,外地到这里投资经商的人很多,难免会有同名同姓的。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那个人就是我父亲赖仲怀呢?″
黄确看着赖建刚脸上似表现出有点心虚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就算是有同名同姓的赖仲怀这个人,也不会是连相貌身高和血型都一样吧。我将他这次入境时护照上的照片,与前天晚上自杀那个人十八年留下的照片做过比对,发现重合度完全一样。
我让鉴定室与十八年前你父亲在十八年前做过DNA检测,与自杀那个人的检测结果互相对照,他们两人的基因也是高度吻合的。也许当年在岬角湾海上死亡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你的父亲赖仲怀,或者是那个昨晚在岬角湾竹寮里自杀的人。″
“也就是说,你也不能完全肯定,只是凭护照上的名字和DNA检测,就能够判断出他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你说得没有错。十八年前从富林机场去南洋继承你爷爷赖玉亭遗产,六月五号又从东北某口岸入境的那个人,也有可能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赖仲怀。而是相貌和身高,甚至血型与基因都基本上和你父亲都相同的人。″
“那前天晚上在岬角湾自杀的人又是谁?“
“警方从十八年前留存的旧档案记录查到,与你父亲相貌身材相同,而且基因相匹配的只有一个人,他就是在零七年七月在岬角湾跌落海里死亡,几天后被警方打捞上来,后被家属领走尸体的霍家泰。″
“从你说的意思来判断,是不是警方已经认定,那个叫霍家泰的人在十八年前的岬角湾杀了我父亲,然后冒充他去了南洋继承遗产?″赖建刚仍然神情冷峻地问道。
“这已经是基本上可以确定的。″古一明从旁说道。
″基本上确定?也就是说,霍家泰杀了我父亲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你们警方手上的证据,仍然没有达到你说的确定程度,还包含了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是这样吗?″
看到古一明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一时无法作答。黄确坦诚地说道:“你说得对,我们目前尚未可以明确区分这两个人中,哪一个是你父亲,哪一个是霍家泰。因为从你父亲赖仲怀和霍家泰两人的外貌身材,以及DNA的检测结果来看,实在难以区分。″
“那当年你们又是凭什么相信在岬角湾打捞上来的人,不是我父亲,而是霍家泰?″
“在警方发出寻人启事几天后,来认领尸体的是霍家泰的妻子詹妮。在她没有看到尸体的情况下,从她说的尸体外貌、身材高度和衣着鞋袜、以及血型的特征,与死者高度接近。“
赖建刚点了点头,沉思了几秒,转而说道:“我当时在读初中,曾经到过现场,听那里的人议论说,从尸体浸泡的程度看,这个人在水中应该有一星期左右了。
这个人从被发现到打捞上来,你们警方也没有找到目击证人,更没有搜索到多少有用的线索。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就算杀我父亲赖仲怀的人是霍家泰,那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做的?″
“这正是我们这次来找你想了解的。你那天就到过案发现场,并听人议论过,你母亲当时有没有去辨认过尸体呢?″
“我记得没有。这件事还是我从学校回来后告诉她的。″
“那好。我想问的是,你父亲的公司是不是做外贸出口生意的?″古一明又从旁插嘴问道。
“对啊,又怎么了?″
“我们的侦查员调查过,你父亲的公司在零七年时,曾经拖欠过多家企业的外销产品货款,其中就包括霍家泰所在的那家詹氏机电公司。而负责向赖氏外贸追讨欠款的,就是当时的财务高管霍家泰。″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霍家泰在得知我父亲要去南洋,怕公司欠下的销售款无法追回。在父亲出国之前,就想约他谈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是吧?“
“对。不然无法解释他们那天怎么会在岬角湾的悬崖上见面,又怎么会发生你父亲坠崖的事件。″
“那我问你,依照零七年时我父亲公司的经济实力,应该不存在拖欠出口货物的款项。是不是把货销出去后,还得有一定时间的周转期,才能给客户结清货款?″
“应该是吧。″
“那好。我再问你,你既然说警方在目前,还尚未能确定和区分哪一个是我父亲,又怎么知道在岬角湾海上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他呢?″
“这…″
赖建刚看了一眼面前这位比自己小十岁左右的刑警,态度似乎有了改变,有意识地说道:“你能把法医在岬角湾坠崖后打捞上来的那个人,做司法解剖的结果和我简单说一下吗?″
古一明稍为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旁边的黄确,见他点了点头。有点不情愿地说道:“据十八年前的档案记录,法医对霍家泰的尸体做了解剖,除了颈椎有损伤外,头部碎裂骨折,身体的其他部位并没有发现外伤。“
“那么你们警方认为,这两种伤口同时出现在那个人的颈椎和头部,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
“正是现场没有找到目击证人,用当时的检测设备也无法区分是先出现了颈椎伤,还是头骨碎裂在前,只能认为头骨碎裂是致命伤。
可当时又找不到犯罪嫌疑人,只能根据悬崖上,有一块松动的岩石上面有鞋印划出的滑痕,而判断是在坠落时,撞击到崖壁上的树杈,或掉下海时碰到礁石造成的头骨碎裂。″
“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现场没有找到目击证人,你们当时的警方是怎么判断出,和我父亲一起到岬角湾的还有一个人?″
“这一点让我来解释一下吧,正是当年在岬角湾案发现场,警方从悬崖滑落的鞋印擦痕和附近的脚印上,发现了有两双鞋的印迹,虽说鞋码长度是相同的,但鞋底的花纹不一样。″
“所以,你们才判断出当时是我父亲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对。在调查了两个多月,仍无法找到这个人后,案子陷入了僵局,不得不在十八年前先把案件搁置了起来。直到前天晚上,在岬角湾发生了那宗自杀案,经过DNA检测,才发现有可能当年在海上死亡的那个人不是霍家泰,而是你的父亲赖仲怀。″
“那你这样说,是想借此说明什么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