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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悬空之城
两次发生在不同时间段的血腥清洗，彻底杜绝了其馀的声音。
吉斯喜欢这种安静的晚宴氛围。
反观其他人，则是在不同的思绪下「享受」着这次宴请。
其中有惊恐丶有不安，也有押对宝的开心丶期待。
之后还有不同的蛰伏和等待。
感受着种种思绪，吉斯敲了敲酒杯。
随后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他。
可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有着同一种思绪。
那就是臣服。
祖安之王·吉斯。
众望所归。
「我相信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皮城的压迫。」
「你们之中，有的在充满毒雾中的矿洞内工作。」
希尔科闻言平静的笑了笑。
「有的在污染严重的工厂内讨生活。」
几位炼金男爵一同看向了自己缺失的身体部位。
这些都是从工厂逃离后的代价。
「而这些都是皮城带来的。」
曾经本是一体的两个城市，因为各自的环境造成了如今的分歧。
上城给予底城压迫，底城回击反抗。
双城之间的矛盾不是靠着统一能解决的。
好在，吉斯的时间足够多，他也能活上很久很久。
未来的一段时间，他会好好处理这一切。
但在这之前，他需要祖安的齐心协力。
或者说，所有人的见证。
「吉斯老大可以直说，需要我们干什麽。」
「只要您下令，我这就回去召集人手！」
此时的众人已经看出了吉斯的打算。
不知为何，他们没有一丝惧怕，反而有着期待。
就连心思最为深沉的希尔科也握紧了双手。
他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压迫往往伴随着反抗。」
「但这一次，我们不是反抗的一方，而是必将获胜的胜利者。」
「去准备吧，你们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后，就是随我一同见证胜利的时刻。」
吉斯也没弯弯绕绕，或者讲述煽动的言语。
他只是平静的说出，这一次他们一定会胜。
双城也将得到彻底的统一。
等所有人陆续离开，吉斯留下了三个人。
他们分别是担任智囊的希尔科。
可以提供武器支持的温彻斯特，
以及被吉斯特意留下的幸存者，属于沃尔薇汀一方的派特罗克。
这位不是什麽厉害的头目，只是参与建造了祖安的工程师。
吉斯需要对方提供一张完全精密的祖安地图。
详细到每一个下水道甚至是垃圾堆。
在交代完温彻斯特两人的任务，餐厅内只剩下吉斯和希尔科。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给对方倒了一杯葡萄酒，吉斯带着轻松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不来，今早的收尸人就要多收一具尸体了。」
拿起酒杯，希尔科微微摇晃。
并用那只义眼打量着酒水的翻滚。
鲜艳的颜色映照着他微微抬起的嘴角。
「不，你和其他人不同，我会亲自去拜访你。」
「然后给你一个机会。
「那时候你再拒绝，才轮到收尸人出面。」
拿下菸斗，吉斯从怀里掏出了雪茄，还是这东西比较适合他。
用动作询问希尔科是否需要，后者也点了点头。
最后，两人坐在并排的椅子上，手中夹着雪茄透过面前的玻璃看向整个祖安。
「需要我做什麽。」
希尔科不是一个甘心居于他人之下的存在，
当初的范德尔已经让他失望了一次。
他不想再失望第二次。
「等双城统一后。」
「帮我镇压双城之间的冲突。」
希尔科对吉斯的意义，就像诸葛胜对李存孝。
一个完善的势力内，不仅需要将军，同样需要军师。
希尔科，能完全胜任这个位置。
「哦？你就这麽自信？」
「还是说你有什麽秘密武器？」
上次祖安的反抗是以失败为结局。
希尔科就是那次反抗的发起者之一。
他也亲身经历了那场战争。
祖安对比皮尔特沃夫，从人员到装备，甚至是其他方面，都有着质的差距。
这也是希尔科寻求外物帮助的原因。
微光就是他的底牌。
可就算如此，希尔科能想到的，也只是让祖安脱离皮城的掌控。
至于占领皮城，他做梦时都没有想过。
上城对底城压迫了百年，强弱之别已经根深蒂固。
「我当然有秘密武器了。」
「能彻底决定一切的武器。」
那个武器就是吉斯自己。
之前他已经明确的说出了，众人只是见证者。
而不是参与者。
拿下皮城，只需要吉斯一人。
其馀人的作用，只是帮他镇压皮尔特沃夫后续的反抗。
仅此而已。
两人谈到了深夜才离开。
希尔科是带着期待走出了餐厅，后面的吉斯则是带着一丝叹服。
果然，不管在哪个世界丶哪个朝代，永远不缺惊才绝艳之人。
希尔科的能力应该发挥在更大的舞台上，而不是一个小小的祖安。
更不适合当一个黑帮头目。
「屈才了。」
带着些许感叹，吉斯走向了黑巷。
他有预感，正有一个人等着他。
回到住了好几年的家，看着里面的灯光，吉斯推开了房门。
此刻的范德尔正在适应新的菸斗，同时身前也放着一对擦拭乾净的臂铠。
吉斯坐下，两人无言对视着。
直到范德尔吐出那口压抑已久的烟气，他才开口说道。
「有多少把握。」
「十成。」
「你小子觉得我是个傻子？」
「这还是我谦虚下的判断。」
「不谦虚呢？」
「一百成。」
范德尔突然觉得，皮城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那里比祖安都离奇。
一个从不撒谎的人，回来都会吹牛皮了。
「是真是假，三天后你就知道了。」
吉斯见对方不信，他也不再强求。
亲眼见到的事实才会征服人心。
「我会跟你一起去。」
不在纠结是真是假，范德尔只是看向了面前的臂铠。
他已经没有曾经的体力，也没有过去的威风。
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大哥。
范德尔仍然有着自己的坚持。
他会永远的站在吉斯身旁，和对方共进退。
范德尔在改变吉斯，吉斯也在改变范德尔。
两人都在互相影响着。
眼见于此，吉斯翻出了桌子下的酒瓶说道。
「一言为定。」
隔天清晨，吉斯随着派特罗克游走在祖安的各处，观察着祖安的角落。
每到一处，吉斯都会伸手触摸一下。
他的见闻色还无法覆盖整个祖安。
想要完成那项壮举，需要脚踏实地一些。
三天后，约定的时间到来，吉斯依旧是那身平常的服装。
但在他周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穿上了自己最珍贵的衣服。
包括范德尔。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看向了皮城的方向。
「出发。」
没有什麽计划，也没有什麽内应，就是最简单的两个字。
却一下子牵动了所有人的思绪。
他们看向吉斯，如同看待一位救世主。
是这位，燃起了他们反抗的希望。
皮城方向，进步之桥已经被抬起，祖安通往皮城的唯一通道被阻断。
同时在皮城海岸线旁，大批的执法官和装备精良的护卫队已经就位。
整齐划一的防护战衣，精良高效的动力枪械。
在格雷森略带可惜的目光下。
她看到了远处的人群。
「无意义的反抗，范德尔。」
「这是你最不明智的一步。」
皮城方面接收到的情报，只是说今天会有祖安的武力侵略。
却没有提出祖安内的具体情况。
在格雷森看来，这次的领头者依旧是范德尔。
虽然不知道这位黑猎狗为什麽撕破了双方的约定。
可抗争就意味着镇压。
格雷森已经看到了祖安的结局。
此时的双方严阵以待，并在关闭状态下的进步之桥上互相对视。
皮尔特河暂时中断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可只要进步之桥落下，就意味着战争的到来。
格雷森还想通过言语，最后尝试一下安抚躁动的底城人。
但她身旁的马可斯已经扣下了扳机。
对底城格外憎恨的他更是喊道。
「去死吧！底城的杂碎！」
这一发子弹不仅引爆了祖安人的情绪，更是让吉斯的眼神越发阴沉。
无视那颗子弹，吉斯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底城？上城？」
「谁规定的，又是谁制定的！」
「靠地理位置决定人的层次！」
「这又是什麽道理！」
「好，既然你们喜欢靠高低来决定高贵与否！」
「那麽...你们睁大眼晴好好看着！谁才是底城！」
突然的轰鸣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
更让所有人看向了祖安的方向。
在无数人的惊呼中，早已经陷落的旧城区开始上升。
那道笼罩了祖安人一辈子的雾气也开始消散。
等阳光重新降临这片土地，一切污秽也被风声带走时。
这座悬空之城已经远远高于皮尔特沃夫。
「现在你们可以评断一下了。」
「谁是上城，谁又是底城！」
来到所有人的前方，吉斯扔下了手中代表蔑视的子弹。
本身不算高大的身躯，在整座悬空之城的映照下。
俯瞰着所有的皮城人。
他的语气平淡，不含任何的嘲讽。
但清晰的事实已经呈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高与低丶上与下。
不过他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