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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破军星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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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光星宫核心殿堂的废墟，在狂暴的能量乱流平息后，陷入一种死寂的狼藉。破碎的星辰髓晶散落一地，光芒黯淡，如同熄灭的星辰。十二具扭曲的星骸守卫残躯散落在焦黑的坑洼地面，镶嵌的髓晶碎片大多碎裂，仅存的也光芒微弱，失去了活性。
萧砚单膝跪地，断穹剑......
黑暗如潮水般涌动，整个大殿仿佛被无尽的深渊吞噬。少年脚下的地面在剧烈震颤，那道模糊的身影缓缓从祭坛上走下，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仿佛连空气都被其踏碎。
“你们以为击败了‘终焉’便能掌控秩序？”黑袍身影的声音低沉而冷漠，“那不过是我的一个投影罢了。”
艾琳的脸色骤变，她能感受到周围的灵力波动越来越不稳定，仿佛整座大殿都在回应这个存在的苏醒。
“你到底是谁？”少年握紧光明圣剑，剑锋上的光芒愈发炽烈，仿佛要撕裂这片无边的黑暗。
“我是谁？”黑袍身影轻笑一声，声音中透出几分讽刺，“我是最初的存在，是秩序诞生前的第一缕意志。你们的世界……不过是我梦境中的一粒尘埃。”
铁木咬牙怒吼：“狂妄！”
他猛然挥舞战斧，一道赤红色的灵力风暴轰然炸裂，直冲黑袍身影而去！
然而，那股力量刚一触及对方，便如同落入黑洞一般，瞬间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没用的。”黑袍身影冷冷道，“你们的力量，源自秩序，而我……凌驾于秩序之上。”
少年眼神微凝，体内灵纹印记骤然爆发，金色的光芒将四周的黑暗逼退数尺。
“你说你凌驾于秩序之上，那就证明给我看！”他厉喝一声，光明圣剑猛然劈下，一道璀璨的光刃划破虚空，直斩黑袍身影的胸口！
“终于认真了吗？”黑袍身影嘴角微微扬起，抬手轻轻一挥，那道光刃竟在半空中停滞，随后寸寸崩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你的剑，无法触及真正的存在。”它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怜悯，“你所依赖的，只是秩序的残影。”
艾琳忽然察觉到什么，迅速掐诀，体内的灵力瞬间沸腾，金色符文在她掌心浮现，与少年的灵纹印记产生共鸣。
“不对劲。”她低声说道，“他的力量……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某种更古老的东西。”
“没错。”少年目光锐利，“他是秩序之外的存在，是最初混沌的余波。”
“混沌？”铁木皱眉，“你是说……这个世界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有序的？”
“是的。”少年点头，“秩序是后来才建立的。而在那之前，世界由混沌主宰。而这家伙……就是混沌的残存意志。”
黑袍身影没有否认，反而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整座大殿的空间开始扭曲、破碎，一道道裂缝蔓延开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你们所谓的秩序，不过是短暂的幻象。”它冷声道，“真正的世界，属于混沌。”
“胡扯！”铁木怒吼，战斧猛然劈下，赤红灵力化作旋风席卷而出，试图阻止空间的崩塌。
但黑袍身影只是轻轻一笑，手掌一握，那道旋风便被强行捏碎，化作虚无。
“你们太弱了。”它的声音冰冷无情，“甚至不配称之为生灵。”
艾琳咬紧牙关，双手结印，体内的灵纹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与少年的灵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冲天际！
“既然你说我们弱，那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秩序之力！”她怒喝道。
少年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手中光明圣剑猛然高举，体内灵纹印记彻底绽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殿，将那些裂缝一一修复！
“你以为单靠灵纹就能抗衡我？”黑袍身影冷笑，身形一闪，已然出现在少年面前，漆黑的手掌直取他的心脏！
少年早有准备，身体瞬间虚化，留下一道残影，而本体则闪现至祭坛上方，光明圣剑携带着全部灵纹之力，狠狠劈下！
金光撕裂黑暗，剑锋精准地斩入黑袍身影的胸口！
“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脱！”少年怒吼，灵力全面爆发，将整座大殿的能量汇聚于剑锋之上，意图一举将其彻底净化！
然而??
黑袍身影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以为……这是结束？”它低语道。
下一刻，少年脸色骤变，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剑锋竟然无法深入分毫，仿佛斩中的不是实体，而是某种无形的意志！
“你的剑……杀不了我。”黑袍身影缓缓抬头，眼眸深处浮现出一片无尽的星海，“因为……我不是实体。”
话音落下，整个大殿的空间开始扭曲，少年的身体猛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中溢出鲜血。
“少爷！”艾琳惊呼，立刻冲上前扶住他。
铁木怒吼一声，战斧横扫，试图为少年争取恢复时间，但他的攻击刚一接触黑袍身影，便被瞬间瓦解，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别浪费力气了。”黑袍身影缓步走向他们，每一步都让整个空间震颤，“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我们当然知道。”少年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依旧坚定，“你不是秩序的一部分，也不是黑暗的源头。你是混沌的残念，是世界最初的混乱。”
“不错。”黑袍身影点头，“但你们已经无法阻止我了。”
“未必。”艾琳忽然开口，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说我们的力量来自秩序，所以无法对抗你。但如果……我们打破秩序呢？”
“什么意思？”铁木一愣。
“如果我们不再依赖秩序，而是直接触碰混沌的本质呢？”艾琳缓缓举起双手，金色符文在她掌心旋转，却不再是秩序的光辉，而是某种更加原始、狂暴的力量！
“你疯了吗？”少年瞪大眼睛，“那会失控的！”
“如果不动用混沌之力，我们就永远不可能战胜他！”艾琳咬牙道，“而且……你忘了，你的血脉本就与秩序之源相连，也意味着……你能引导混沌之力！”
少年瞳孔一缩，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话语：“当你真正理解秩序的意义时，你也会明白……混沌，并非敌人。”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体内的灵纹印记骤然发生变化，原本温和的金色光芒逐渐染上一层深邃的幽蓝。
“来吧。”他看向艾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让我们一起……打破界限。”
两人并肩而立，灵力交织，金色与幽蓝的光芒在他们身上流转，最终凝聚成一道前所未有的灵纹图案，在他们脚下缓缓展开！
黑袍身影终于变了脸色：“你们……竟然敢……”
“闭嘴！”少年怒吼，光明圣剑猛然刺出，这一次，剑锋上不再只是光明，而是夹杂着混沌的气息，撕裂一切规则，直指黑袍身影的核心！
“这就是……真正的秩序之力！”艾琳厉喝，金色符文化作锁链，缠绕住黑袍身影，将其彻底束缚！
黑袍身影疯狂挣扎，但它的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剥离，仿佛整个存在都在被重新定义！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做！”它怒吼，“我会消失……世界也会……”
“不会的。”少年冷冷看着它，眼中透出一抹悲悯，“我们会重塑秩序，让它不再被单一的意志所支配。”
随着最后一击落下，黑袍身影的身影彻底崩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
整个大殿恢复平静，水晶祭坛上的光芒重新变得温暖而柔和。
艾琳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疲惫，但嘴角却挂着微笑：“我们……赢了？”
“是的。”少年收起光明圣剑，望着渐渐恢复的大殿，轻声道，“秩序……回来了。”
铁木走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接下来呢？”
少年抬头望向远方，眼中透出一抹深邃的光芒：“接下来，是重建。”
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