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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6章可别挨手板哟【拜谢!再拜!欠更41k】
「贺家哥哥好。」
跟在最后面的明兰和长槙,各自行礼叫人。
「六妹妹好!」
贺弘文只看了明兰一眼,便赶忙看着长槙:「七郎,幸会。」
「呵呵孩子们,都坐吧!」盛老夫人伸手笑道。
众人按照长幼齿序落座。
贺弘文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同辈的哥儿身上,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明兰。
贺家祖籍白石潭,乃属平江府(今苏州),离盛家祖宅所在的宥阳并不是很远。
贺弘文自小跟在医术精湛的贺老夫人身边学习医术,自然也跟着去过江南两浙路不少地方。
而江南两浙路的姑娘们,素来以温柔婉约灵秀优雅着称,
江南两浙路商业又极为发达,富商云集,富家富养的容貌出众的姑娘们,贺弘文自小不知道见到过多少位。
虽然年岁渐长,不再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到了避嫌的年纪,可贺弘文医术精进,已经开始替着自家祖母坐堂。
有时贺老夫人被请去深宅大院里,对某些病症,也会同贺弘文商量一二。
这几年下来,
有去问诊的主家有意或无意,
贺弘文总感觉自己见到别家姑娘的次数,似乎比小时候还要多。
贺老夫人自然也将这些事儿看到眼里,心知肚明。
要知道,
贺家在汴京虽算不上什麽高门大户,贺老夫人这一脉的主君,只在御医院中当个院正。
但贺家不止这一脉,贺弘文的叔伯们科举当官,在祖籍平州府也是创建了书院的,不是平常富户。
在平州府周边的商贾人家看来,能嫁姑娘到贺家,那是高攀。
可贺老夫人却从来没有和别家应许什麽。
原因倒也简单:贺弘文的叔伯们年纪渐长,族中却没什麽科举出色的子弟接力,贺老夫人便想要给孙儿谋一门好亲事。
那,
什麽是好亲事呢?
贺老夫人笑看着寿安堂中身份都是举人的长柏长枫丶未来可期的长槙丶大姐夫载章丶公侯高门的徐载靖齐衡及顾廷烨。
好亲事就是,自家孙儿能和这几位做亲戚朋友!
若是如愿,将来她也就没什麽可担忧的了。
随后,贺老夫人只是瞥了孙子一眼,便看出这些年下来,自家孙儿贺弘文头一次如今日这般扭扭捏捏。
想着这些,贺老夫人又看了眼站到盛老夫人身边的明兰,心道:这般出色的姑娘,便是自己也没见过几个,孙儿心动理所当然。
「老夫人,姑祖母她老人家在扬州的时候,就对您的医术赞不绝口。」
「您什麽时候有闲暇,我得请您去我家一趟,帮我母亲把把脉。」
徐载靖落座后,看着贺老夫人继续说道:「自从宁姐儿诞生后,母亲睡眠总是有些不好。」
一旁的载章连连点头。
盛老夫人听到此话,虽然知道可能是徐载靖为了帮吴大娘子遮掩说的话,但她依旧关切的问道:「这种情况有多久了?」
老夫人身边的明兰身子也紧绷了一下,关心的看着徐家兄弟二人。
没等徐载靖兄弟回答,老夫人道:「我这儿有好用的安神汤剂,不行你们就带些回去。」
载章笑了笑,安抚道:「姑祖母,您放心,一个月也没几天!请贺老夫人去看一眼,我们心里也放心些。」
「那就好。」老夫人松了口气。
贺老夫人看着徐载靖,眼中满是自信的说道:「靖哥儿还请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去一趟。」
徐载靖闻言,赶忙起身拱手道:「那就有劳老夫人了。」
「靖哥儿多礼了,快坐下!」贺老夫人笑着道:「章哥儿,你也别多礼了。」
看着跟着起身拱手的载章,坐在一旁的盛老夫人笑着点头,道:「章儿,靖儿,我这老妹妹性格向来特立独行,你们要不听她的话,她一耍脾气,说不定就不去了!」
载章和徐载靖对视了一眼,赶忙坐回了椅子上。
贺老夫人则有些嗔怪的瞪了眼老夫人,道:「老姐姐,我什麽时候和你说的这样了?」
盛老夫人沉吟片刻,低声道:「你年轻的时候呗!」
听着上首的两位长辈说话,长柏顾廷烨等人,也适时的笑了几下。
同样跟着微笑的齐衡,则不时的扫一眼贺弘文,眼中神色不明。
徐载靖趁着话隙说道:「老夫人,既然您明日去我家,小子有个事情想要同您商量一下。」
贺老夫人笑道:「靖哥儿你说就是了。」
徐载靖点头:「小子想着,明日能否请虞家丶任家这两家也去?」
贺老夫人闻言,感兴趣的问道:「靖哥儿为何要这样问?」
徐载靖笑道:「老夫人,小子想着,三位都是顶尖的医者,对治病救人颇有独到的见解!若是能交流沟通一二,想来总是有益无害的。」
「之前」
徐载靖话说了半句,没有继续说下去。
盛老夫人却立即明白了徐载靖有什麽话没说,探身凑到贺老夫人耳语了几句。
之前在扬州,要不是任医娘和那位陈郎中交流过医术,平梅分娩的时候,可能就要走一趟鬼门关了。
贺老夫人听着老姐姐几句话说完,看向徐载靖的眼神中满是赞叹,道:「靖哥儿,你这孩子心好,但是想岔了!能与厉害的医者交流医术心得,我可是求之不得!怎麽会有什麽行不行的?」
徐载靖闻言,脸上表情一松,笑着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您这麽说,小子我就放心了。」
贺老夫人笑着点头,顺势看了贺弘文一眼,贺弘文立马会意,起身朝着徐载靖躬身一礼:「徐五哥哥,弘文先在这里谢过了。」
徐载靖一愣,起身拱手道:「贺家弟弟哪里话!」
下午下学,
躬身谢过庄学究后,
徐载靖等人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刚出了屋子,
徐载靖就看到王若弗身边的彩环,正低眉顺眼的站在门口。
看到出屋子的众人,彩环福了一礼,抬头看了徐载靖身边的花想一眼。
花想也是个机灵的,和徐载靖说了一声,便凑到了彩环身边,低声道:「彩环姐姐,可是有什麽事儿。」
彩环笑着点头,贴到花想耳边耳语了几句,又将一个信封放到了花想手中。
花想听得直点头,接过信封后说道:「彩环姐姐放心,这信我一定交到翠蝉姐姐手里。」
彩环笑着拉住花想的另一只手,随后花想只感觉手心一硬。
「花想妹妹留着喝茶。」
说着,彩环便帮着喜鹊拎着如兰的书箱,快步朝前走去。
花想反应过来后,张开手掌,发现一个银豆子就这麽躺在手心中。
思索片刻,花想无奈的叹了口气,快步朝院子外走去。
看着在马车旁等自己的徐载靖,花想上马车前和徐载靖『汇报』了两句。
听到说话的载章回头道:「让你给翠蝉?」
花想连连点头:「是的,三公子。」
徐载靖只是心中一动便猜到了心中的话语,笑着摆手道:「上马车,到家了给翠蝉就是。」
「是,公子。」
随后,载章看着徐载靖朝他挑了下眉毛,身形一塌,也明白了些什麽:『华兰和自己成婚多年,就仲哥儿一个孩子!岳母大人多半是在催自己和华兰。』
晚间,徐载靖和荣显丶熊炎一番饮宴,有梁晗在,说了京中不少事。荣显和熊炎自是感叹了几句『物是人非』。
毕竟他们没回京前,荆王还是一方厉害的藩王。如今却已经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
席间,梁晗悄声和徐载靖道:「靖哥,我瞧着,虎翼水军指挥这个位子,田家不知能不能坐的长久!」
转过天来,
辰时末刻(上午九点左右)
曲园街,
勇毅侯府,
宽敞的跑马场四周,因有宾客,故被收拾的很是乾净整洁。
数匹神俊的马儿,沐浴着阳光在围栏里遛着弯儿。
围栏附近,有数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那里,马车旁边摆着马槽,挽马们正低头吃着草料。
有燕子从跑马场边的池塘空中掠过,
忽的,
「啾!」
一声鹰隼的叫声,让飞临隼房的燕子,立马猛扇翅膀,加快了速度,朝着院子深处飞去。
徐家后院,
燕子在上空飞过,
春光照耀的院子里绿树成荫,
有红色的石榴花被风吹着晃了几下,
鸟语花香的氛围里,有女使端着托盘,轻手轻脚的走在游廊下面。
不远处的正屋门边,有穿着体面的女使静静的侍立在那里。
接过走下游廊的女使手中的托盘,门口的女使穿过门帘走进了屋内。
屋内正堂
数位梳着妇人发式的大娘子坐在椅子上。
虽然首饰和穿着并不是很华贵,但瞧着首饰衣料隐隐折射的亮光,便知道这些衣服首饰很是不凡。
和往日不同,在座的大娘子们没有高声笑谈,而是轻声的说着话。
坐在下首的淑兰,看到翠蝉端着茶水进来,赶忙捏着手绢儿起身迎上去,低声道:「我来吧。」
翠蝉看了眼华兰,见华兰点头,这才松开手朝门外走去。
坐在上首的白氏,看着端茶的淑兰笑了笑,伸手虚扶了一下茶杯后,低声道:「有劳了。」
「夫人言重了。」淑兰笑道。
一旁的谢氏丶平梅丶安梅看向淑兰的眼中,则满是笑意。
随后,华兰起身接过茶壶,轻声笑道:「妹妹,我来吧。」
和正堂隔着一道屏风的侧间深处,
吴大娘子贴身的金锤金妈妈,和竹妈妈侍立在通往里间的门口两边,两人中间厚重的帐幔,此时也放了下来。。
最内侧的里间很是安静,落针可闻。
有阳光透过窗户上的绫纱照了进来。
里间正中的桌几旁边,
吴大娘子坐在一侧,伸出的胳膊放在脉枕上,撸起袖子漏出的手腕上有三根手指轻放在上面。
坐在对面的贺老夫人闭着眼睛,用心的诊着脉。
站在另一边的孙氏,不住的看着贺老夫人的脸色,瞧着似乎比吴大娘子还要紧张一些。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吴大娘子,看着孙氏的样子,不知怎麽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
贺老夫人睁开眼,看了一下后说道:「大娘子,还请平复一下心情。」
「哦!好!」吴大娘子点头道。
诊了好一会儿手腕处,
贺老夫人站起身,走到对面后,轻轻将手指放在了吴大娘子的脖子上。
闭眼体会了好一会儿,贺老夫人同吴大娘子微笑着道:「大娘子,还请脱了鞋袜。」
吴大娘子闻言,面色稍稍有些尴尬,孙氏却已经走上前来帮忙。
把脉结束,看着贺老夫人还算轻松的表情,屋内的孙氏和吴大娘子心中都松了口气。
随后,贺老夫人又打开药箱,继续一番检查后,这才坐回桌边,轻声道:「大娘子,多年之前,你是不是小产过?」
吴大娘子蹙着眉头,点头道:「是!可,那都是多少年了!」
说着,吴大娘子看向了孙氏,孙氏思索片刻道:「依稀记得,好像是端哥儿定亲前后的事儿!」
「对!」吴大娘子点头道。
贺老夫人点头微微笑道:「那就对了!」
说着,贺老夫人拿起毛笔写了起来。
写完后,贺老夫人道:「大娘子,以后按照这副方子抓药,想来吃上几日,你就会所有感觉。」
「贺老夫人,您这是找到病根了?」孙氏语气中满是希冀的问道。
贺老夫人笑着点头。
「好!那可太好了!」孙氏握着吴大娘子的手笑道。
虽然没有吃药,也不知效果,但贺老夫人的话语,还是让吴大娘子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吴大娘子赶忙站起身,将孙氏按在绣墩上,道:「行了!老夫人,您给我这妹妹也看看。」
贺老夫人和蔼的笑着伸手作请。
孙氏无奈的被按在了绣墩上。
贺老夫人把了会儿脉,一脸笑容的说道:「夫人身体很好!任家医娘所说,您这身子状况如同三十岁许的妇人,倒也贴切。」
「以后,继续保持着这样的心态便是。」
孙氏听着连连点头。
随后,贺老夫人笑容稍散,道:「就是夫人心中,可是有什麽事儿忧愁?」
「啊?」孙氏一愣,惊讶道:「老夫人,这个您都诊的出来?」
贺老夫人笑了笑:「只是稍有些迹象罢了。」
吴大娘子在旁笑道:「不错,她是有事儿忧愁,就是靖哥儿那小子的终身大事。」
贺老夫人闻言一愣,笑道:「怪不得!想来过了明年,夫人心中这忧愁自会散去。」
「那就借您老吉言了。」孙氏道。
随后,在正堂的其他几位夫人大娘子,也先后被叫到了里间。
贺老夫人对各人自有一份诊断。
用了饭后,
下午时分,
虞湖光和任医娘在前院正厅,又和贺老夫人丶贺弘文一起探讨医术,互相印证一些医学上的猜想。
倏忽之间,
几天已过,
到了四月中旬,
这日,
中午时分,
下课后,有葳蕤轩的女使快步来到了学堂中,蹲在如兰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正在喝着饮子的墨兰,耳朵自觉的竖了起来。
没等墨兰偷听清楚,
盛紘亲随冬荣便来到了学堂外,
朝着出学堂的庄学究躬身一礼后,冬荣来到学堂中,朝着长柏拱手一礼后道:「二郎,主君请几位哥儿去前厅说话。」
长柏:「嗯?所为何事?」
冬荣躬身道:「吴大娘子带着梁家六郎来了,说是来拜见老夫人,主君请您和几位哥儿过去说话。」
闻言,最后面正在伸懒腰的徐载靖一愣,看向了左边的三个兰,尤其是如兰,心道:「五妹妹,你长点儿心!可别挨了陷害,再挨手板。」
一旁,察觉到徐载靖视线的如兰,坦然的看着徐载靖,随后有些茫然的挠了挠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