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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邱豪那个王八蛋就是个疯子！”
李沧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跳了一下，“他这是想用钱把我们活活砸死！”
“我们的报价已经降到成本线了，他居然还能再低一成！这生意还怎么做？”
“何止是生意。”
另一位老板苦着脸。
“我手下最得力的两个摄影师，昨天被非凡的人堵在门口，直接开了三倍的薪水挖人，今天辞职信就递上来了。”
“人心散了，队伍没法带了啊！”
沈慕白看着几人脸上的表情，心里也沉甸甸的。
“各位，邱豪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他这么烧钱，不可能持久。”
他的话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几人只是麻木地看着他。
这话之前就说过了，他们也都一同压低了价格，就是想拖时间。
可没想到邱豪那王八蛋，给的价格还能比他们的低！
一旁的宋清言看着会议室里的人，开口道：“各位老板，我认为沈总说得对。”
“接着打价格战，我们必输无疑。”
“但如果，我们不跟他在同一个维度上竞争呢？”
那几个老板的视线都转到了她的身上。
“我提议，我们联盟七家，立刻停止所有无意义的价格战。”
宋清言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四个大字：黔安匠心。
“可以先联合起来，办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型主题摄影展。”
“我们不拍明星，不拍模特，就拍我们黔安本地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传统手工艺人。”
“篾匠、木雕师、扎染匠人、制陶人……每家工作室负责一位。”
她看着那些老板，沉声道。
“我们要让黔安的市民看到，黔安有着非常深厚动人的文化底蕴。”
“我们要打的，是一场价值战！”
听完宋清言的话，那些老板们先是皱眉，然后又慢慢地变得兴奋。
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
跟邱豪拼钱是找死，但拼文化、拼情怀，那就是看各家的真本事了！
“好！这个主意好！”
李沧大喝一声，激动地站了起来，“他邱豪能拍出这些吗？他不能！”
“他手下那些被高薪挖走的，懂个屁的匠人精神！”
“我同意！我立刻就去联系我认识的一位老船木匠，他的手艺简直绝了！”
“我负责邀请媒体和评论家！就让全国的人都看看，我们黔安的摄影师，拍出来的东西有多硬气！”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激动地讨论了起来
沈慕白欣慰地看着宋清言，提议道：“既然这个想法是清言提出的。”
“我建议，由清言担任此次黔安匠心联合展览的总艺术顾问，负责整体的策划和作品把控，大家有意见吗？”
“没意见！完全没意见！”
“清言在这方面也很有经验！”
宋清言谦虚地笑了笑，没有推辞。
会议一直开到半夜，敲定了所有执行细节才散会。
……
“是不是很累？”
秦琛帮宋清言按摩肩膀，有些心疼地看着她。
“还好。”
宋清言打了个哈欠，笑道：“感觉这样的日子很充实。”
秦琛看宋清言说着话，眼睛就闭上了，顿时没再出声。
第二天一大早，两夫妻都还没睡醒，床头柜边的手机铃声就一直在响。
宋清言立刻被惊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是米媛打来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大清早的米媛找她，一定不是小事。
“清言，出事了！”
电话那头，米媛的声音很焦急。
“你快看网上，回响基金会的王师傅，出大事了！”
宋清言挂断电话，秦琛皱着眉立刻问道：“怎么了？”
“米姐说王师傅出事了。”
宋清言脸色也不好看，点开社交软件，一股熟悉的恶意，隔着屏幕扑面而来。
热搜榜第一，竟然是天才摄影师宋清言人设崩，后面跟着一个爆字。
秦琛看到这个标题，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伸手点了一下屏幕，里面是一段长达十分钟的采访视频。
视频里，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正对着镜头大哭。
“我，我对不起大家！我不能再昧着良心骗人了！”
王庆哽咽着，“我爸他根本不是什么守了六十年的老银匠！”
“他就是个赌鬼，年轻的时候输光了家产，就靠捡破烂生活。”
他一脸悲痛地看着镜头。
“我爸是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开始偷师学打银饰，学成之后就搬到了黔安市。”
“那些照片，那个短片，全都是假的！”
说着，王庆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
“是随浪工作室，是宋清言，他们花钱雇我爸演的！”
“他们给了我爸三百万，让我爸配合他们演一场戏，说什么人文关怀、匠人精神……全都是骗人的！”
他吼道：“他们就是为了炒作，为了名气，为了骗大家的钱！”
视频的最后，王庆还放出了一张银行转账截图。
哭喊着说，这是随浪工作室给的封口费，但他良心不安，决定把真相公之于众。
评论区已经彻底沦陷。
“卧槽！惊天反转！我就说一个富家千金哪来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情怀，果然是演的！”
“太恶心了！消费匠人，消费我们的同情心！宋清言滚出摄影圈！”
“亏我之前还那么感动，粉转黑了！把我的眼泪还给我！”
“资本的游戏罢了，大家散了吧。”
恶评不停的出现，瞬间就要把宋清言和她辛苦建立的一切吞没。
“我得立刻去一趟王师傅家。”
宋清言看着秦琛说道。
“我陪你。”
秦琛的脸色阴沉恐怖，周身的低气十分压。
两人穿好衣服迅速下楼，然而，就在他们快要上的时候。
一道身影从旁边闪了出来，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两个。
“宋小姐！我就知道你会第一时间去现场！”
凌默快步上前，语气激动道：“这是绝佳的观察素材！”
“请务必让我同行，我保证只看不说话，绝不打扰你处理事情！”
秦琛的拳头瞬间就硬了，上前一步把宋清言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着凌默：“滚。”
“秦先生，艺术需要深入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