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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灵魂的炼狱(第1/2页)
玉澄咄咄相逼,云昭只能迈步往他们这边走。
玉澄的意思很明显,让云昭收拾眼前残局。
对此云昭只想翻白眼。
没眼力见惹怒谢璃的明明是玉澄,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到头来却被推出来给他转移战火!
但人在屋檐下,她能如何。
好在玉澄的指令也不算难办。
无非就是帮谢璃擦脚。
云昭在工匠坊当学徒时也没少受蹉跎。
毕竟工匠也有等级之分,资历越老的就越能指使人。
什么端茶倒水泡脚捏肩都只是常规操作罢了。
仔细说来工匠们的脚可比锦衣玉食的谢璃脏多了,那时候的她尚且能干,这里又如何不能。
对于底层人来说,生存比尊严重要的多,更何况她还要留下调查兄长失踪,眼前这点蹉跎又算得了什么。
云昭接受的很快,但对于士族子弟来说,这和胯下之辱没什么区别,他们以为云樾会抵死反抗。
谁知,他却乖顺地过来了,甚至毫不犹豫地蹲下了。
大伙面上有惊诧也有鄙夷。
谢璃也很是震惊。
眼看云昭的“魔爪”就要伸来,谢璃眼疾手快把木屐蹬掉,脚丫子一缩长袍一盖,直接端正盘坐。
他将惊慌掩去,眯着眼开口。
“我公私分明,并非与你置气,也无需你替旁人顶罪。”
很明显,他不想给玉澄面子。
云昭尬住了,她有心想当权贵的“刍狗”,奈何权贵不给机会啊。
玉澄也很尴尬,方才确实是自己得意忘形才会提了句谢璃的伯父。
他以为谢璃会忍了这个暗讽,毕竟自个儿已经入仕,他日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谁知谢璃并不买账。
甚至自己后退一步,想借蹉跎云樾的由头向谢璃求和,谢璃也不接茬。
玉澄心里暗恨,牙齿咬的咯吱响。
但此时谢璃品阶比他高是事实,为免朝堂穿小鞋玉澄只能继续当憋屈的那个。
在家做小伏低,在外还要做小伏低,堂堂九霄之玉,未来家主竟然如此憋屈!
玉澄气不打一处来!
他猝不及防地抄起酒壶,冲云昭的脑袋淋下去以此泄愤。
然而玉澄低估了云昭的敏锐程度。
感觉到身后有异,云昭灵活地往旁边一撤,酒水哗啦啦……泼到了端坐的谢璃身上。
“……”
瞬间,雅集热络的氛围如堕冰窖。
玉澄脸涨得通红!
“云樾……谁允许你躲!!”
玉澄眼睛都快瞪冒烟了。
云昭无辜摆手:“郎君冤枉,在下实在没想到您竟然没拿稳酒壶。”
“在下听到身后异响便下意识躲开,若早知是您酒壶撒了,在下说什么也不能让啊。”
“谢大人衣服已然弄脏,让在下将功补过,带谢大人去更衣吧。”
“不需要。”谢璃起身:“酒喝过了,气也受了,今日雅集便到此,某告辞了。”
说完,一袭红衣的谢璃甩着袖子离开,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几人也跟着离开。
尴尬再度升级。
不过尴尬的只是主家,虽然云昭是赘婿本来也算半个主家,但玉澄可不会把她当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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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云昭也不打算扛事,既然不用再擦脚,那她就撤了。
云昭想的理所当然,走的也不拖泥带水。
谁知路过玉澄身边时,玉澄却陡然出手,将桂花羹向她砸来。
方才已然让玉澄下面子,此番自然不能再躲,云昭硬生生受了这一碗桂花羹。
一时间,身上黏腻无二。
但这些士族子弟并未打算轻易放过她,周氏豪族的周旻慢悠悠走了上来。
“把脾气好的谢三都给整生气了,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
周旻说着把手中的酒倒在云昭身上。
其他士族子弟也纷纷效仿,拿着手中的吃食酒水往云昭身上招呼。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把得罪谢璃的帽子扣到云樾身上,若是玉氏家主责罚,自然也怪不到玉澄的头上。
这也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要么抓仆婢顶包,要么让寒士扛过,总归,他们是不可能出错更不会认罚。
只是转瞬,云昭身上就满是食物残羹。
但众人仍旧不过瘾,其中一人开口。
“照我说还是在他背后题诗吧,写个卫阶之姿如何?”
“有道理,反正外头的庶民总说他貌若故人,便让他真做一回故人又如何。”
士族子弟们谈玄功力虽浅,但作践人的本事却是异常精通。
他们越说越上头,内容也越来越离谱。
云昭心中警铃大作!
遭受残羹冷炙泼洒没什么,要除服刺字,那就万万不可了。
云昭一边躲闪一边开口:“今日乃郎君释褐宴,除褐衣着官服本是喜事,为图吉利也向来以平顺喜乐为主,郎君何必血溅当场!
您就不怕这兆头不好,影响他日高升么!”
“好一个刁奴,竟然敢反抗!甚至还敢诅咒郎君!”
“劝你识时务些,否则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这些个纨绔子弟不再掩饰性子,獠牙均露了出来。
云昭当然不肯松手,甚至心中的不忿也越演越烈。
释褐宴尚且如此,平日呢?
兄长这三年,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折辱!
所谓的依附士族,对寒门来说根本就不是捷径,而是灵魂与肉体的双重地狱!
“够了!”
角落里的邢寄舟终究是看不过去,开口呵斥。
“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治国治世之道的士大夫,如今之举可有半点名仕该有的模样!”
与他同席的几个寒门完全没想到邢寄舟会突然开口。
他们面白如纸,伏案跪下。
“郎君饶命!”
士族子弟们停下手中动作,慢悠悠地望了过来。
“真是有意思,今日可真是有意思啊。”
“阁下哪位啊……”
邢凛抿了抿嘴,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玉澄捕捉到了他眼里的闪烁与犹豫,不由嘲笑。
“有胆子站起来,没胆子报家门么,谁把他担保进来的,给我滚出来!”
担保人顿时瑟瑟发抖。
邢凛闭了闭眼,沉声开口:“在下乃河间邢氏邢凛。”
“河间邢氏?谁啊?”玉澄眼里满是鄙夷与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