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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耍脾气的人,穆常安眸底满是笑意和安心。
她还活着,还能跟自己耍脾气,这就行了。
给人掖掖被角,他拎着水壶出去了,不忘叮嘱,“外面风雪大,你别出门,乖乖待在屋里。”
“哦!”甜丫踢了下腿,不满的应了一声。
听到关门声儿,她从空间找了点退烧药吃了。
比起古代的药,她更信现代的退烧药。
没一会儿穆常安就拎来一壶热水,冯老太端着罐子跟在后面,老太太后面还跟着一个哭肿眼的浔哥。
“阿姐~”话音刚出来就染上哭腔,浔哥跟乳燕归巢一般扑进甜丫怀里,“阿姐,呜呜呜~”
“欸欸,小兔崽子收点儿力,你阿姐还病着呢。”冯老太在后头急声提醒。
碍于手上的罐子,不敢跑动。
浔哥后脊背一僵,直起腰打算从阿姐怀里出来,小手撑着甜丫的后背,“阿姐,你没事吧?”
甜丫用了几分力,让浔哥重新倒进自己怀里,笑着摸摸他高肿的眼泡,“你不是看到了吗?阿姐已经退热了,明个保准就能生龙活虎的!”
“真的?!”浔哥眼睛亮晶晶,随后眼皮又耷拉下来,摇摇头,“麻大夫说阿姐身子不好,得多休息几天。
不急着下床,要养好身子。
阿姐要听话!”
她希望阿姐长命百岁,就是他死了他也希望阿姐还活着。
“那不成老妖精了……”甜丫点点他的鼻头。
“让让,屁股挪挪,给奶腾个地方。”冯老太拍浔哥屁股蛋一巴掌,探手摸摸甜丫的额头。
又摸摸自己的,点了两下头,“嗯,总算是不烧了。”
甜丫接过穆常安递过来的水喝了一碗,才笑着道:“奶,你就放心,孙女我身板好着呢。”
说着握拳举起胳膊,表示自己很壮实。
“好个屁!”冯老太打了下她的胳膊,顺手捏了下她的嘴唇,“依奶看,你全身上下就这张嘴最硬最壮。
瞎话连篇,都能把鬼忽悠瘸了!”
个小骗子,能演能忽悠,要不是常安找了大夫把脉,她都不知道甜丫的身子已经差到这个地步!
想起来老太太心里就发疼,又不敢跟甜丫说实话,怕吓着这丫头。
等落户以后,她决定不省了,多买点儿肉给甜丫补身子。
一定把这丫头补的白白胖胖的。
甜丫:……
穆常安和浔哥看她吃瘪,两人不客气的笑出声,挨了甜丫两眼刀,两人笑得更欢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让你阿姐先吃饭。”冯老太递过来一碗粥。
白白的米粥里飘着金黄的蛋碎,米香味混着蛋香味,香气扑鼻。
“哪来的米和蛋?”甜丫意外,这些金贵的玩意家里早就没有了。
“还能哪来的?从驿站买来的呗,这驿站的驿丞真不是个东西!”冯老太满腹抱怨。
甜丫病了需要补身子,家里没啥好东西了,她就想去驿站买点好米。
两斤米加五个鸡蛋,驿丞要了她五百文,这不是明抢吗?
甜丫听得一阵肉疼。
也忒贵了。
“大雪封路,外面的东西一时半会儿送不进驿站。”穆常安解释一句。
好吧!
甜丫抿抿唇,在冯老太的再三催促下开始喝碗里的金贵粥。
她嘴里发苦没什么胃口,为了不让冯老太担心,她勉强喝完一碗粥。
粥喝完,还有一碗苦汤子等着她,一碗药下去,她嘴里彻底没知觉了,人跟着蔫吧下来。
药里放了安神的东西,没一会儿她眼皮就睁不开了。
浔哥担心阿姐,不愿离开,冯老太想着甜丫不烧了,就同意让小娃留在屋里。
“阿姐没事,待一会儿就出去啊,要听话。”甜丫无力的捏捏浔哥的小手,“万一过了病气给你,你也要跟着扎针喝苦汤子了。”
浔哥嗯嗯两声,话落就看到阿姐已经闭上眼睛。
穆常安算着时辰,过了两刻钟就来抓娃了,提着浔哥的腰带把不肯离开的小娃拎出屋。
浔哥还是挺怕这个姐夫的,看人板下脸,他不敢再扑腾。
赶走娃,穆常安又进屋探探她的额头,自己的手掌终于比她的脑门热了,他松口气。
放心的离开。
天气太冷不能赶路,他和四叔一合计,决定从驿站买点儿木板,给村里的板车做车厢。
有了车厢,再上路村里人也能舒服点儿。
昨天那场大火,烧毁了后院的厨房和柴房,牲口棚也烧没了半边。
有些木板被烧成了灰烬,有的木板幸存下来。
穆常安找到申田,托他在中间牵线搭桥,把没完全烧毁的木板买了下来。
一共花了二两银子。
此刻长长短短、黑黑黄黄的木板摆满客栈后院,风雪不止,没一会儿就落一层白。
桑四余带着岳家两个小舅子,加上村里的十来人,在后院敲敲打打,想法子给板车安车厢。
甜丫自以为吃了空间的退烧药,身子能很快见好,但是老天好像故意跟她开玩笑。
还不到中午她又在屋里烧成了火炉,浔哥尖利的哭声惊得后院的穆常安手抖。
斧头从掌心掉下来,旁边的穆常平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弟弟,斧头尖堪堪落到穆常安左脚尖前面一点。
但凡再偏一点,他的大拇脚指就要被砍掉了。
“你疯了!”穆常平黑脸训弟弟,话还没落,身前就卷过一阵风。
穆常安跑了,直奔前院。
直奔甜丫所在的屋子,屋里乱糟糟的,浔哥的哭声,冯老太求神拜佛的声音。
床上的人满脸通红,嘴唇却白得吓人,身子反弓,不断颤抖着。
早没了意识。
麻老头急的满头大汗,“来个人抱住她,她惊厥了,别让她咬了舌头!”
穆常安耳边一阵蜂鸣,浑身血液好像在这刻冻住了。
手脚却不受控制冲向床边,挤开上前的田氏,一把抱住甜丫,一手举起,塞进她打颤的嘴里。
下一秒虎口一阵剧痛,他却顾不得。
“救她,求你救她!”他死死盯着麻老头,眼里满是祈求,喃喃重复,“你要多少银子都成!”
“为医者自当医病救人。”麻老头眉头紧锁,手上的银针飞快往甜丫身上扎。
嘴里喃喃着,“不对啊,不该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