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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我要的货，你这摊子上怕是不够。”老李头一副神秘样子。
叶秀娥面上惊讶：“老李大哥，你这话啥意思？你要多少？”
心里她却补上一句：你要多少我都能给你拿出来。
老李头不慌不忙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大妹子，识字不？”
叶秀娥点头：“认得。”
“你看看。”老李头将纸展开递过去。
叶秀娥接过，打开手电筒看，随即嘴巴张成O型，“啊！”
好不容易，叶秀娥才把嘴给合上，“这是真的？”
“真的。我要两百瓶葡萄酒，一千瓶桃子罐头。如果大妹子能在十天之内交货，我这可以付十分之一的订金。”
老李头拍了拍腋下夹着的皮包，派头十足。
叶秀娥弱弱问：“那个，我能问问你买这么多罐头和葡萄酒干啥吗？”
自家吃绝对是不可能。
难道老李头这是要倒卖？
可这也不跟她商量价格，直接就要给订金。
不合理啊！
“这么多货当然不是我能买下的。”老李头声音更低了，
“实不相瞒，我那位故人是县里的一把手。今天在饭店包厢里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喝了葡萄酒，一个个都说好喝。而且他们听我说这葡萄酒有很多好处，便都问我在哪儿买的。我只说是托关系买的。然后他们就一个个的都让帮忙买。”
“那这是？”叶秀娥举着那张纸。
心里想着，帮忙买，也买不了这么多啊！
“这个是后来，我那位故人的一个朋友，他找到我，要订这些货，想要转手卖到……”
老李头凑到叶秀娥耳边，然后吐出两个字，“国外。”
叶秀娥点点头，“十天，问题倒是不大。只是……”
老李头拍着胸脯保证，“大妹子放心，我不会把货的来源说出去，绝对不会牵连到你。若是出了事，我一个人承担。”
叶秀娥摆手，“老李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啊，既然你是中间人，又承担着风险，我总不能让你白忙活吧，这么多货，我肯定是要给你优惠。”
“大妹子，这话就见外了，到时你给我两瓶葡萄酒，几瓶罐头就可以了。”老李头笑呵呵的。
“但是，我还有一件事需要老李大哥帮忙。”叶秀娥神色认真。
老李头点头，“你说。”
“是这样，我的罐头瓶和酒瓶子都是托人购买的，非常麻烦。而且一时之间怕是买不到这么多瓶子。我想你朋友多，能不能帮我购买到瓶子，而且我需要在瓶子上粘上图标，不知老李大哥能不能帮我找到复印图标的印刷厂。”
现在是1977年，再过两三年就改革开放了。
到时注册商标就是重要的事情。
所以叶秀娥要早点拥有自己的商标。
为以后办厂做好准备。
“行，没问题。这事儿好办。”老李头都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
之后，叶秀娥收了摊子。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老李头将订金交给叶秀娥。
三千块的十分之一就是三百块。
至于优惠的价格，叶秀娥想着还是交货的时候给老李头。
另外，老李头买了三十瓶罐头，十瓶葡萄酒。
一百三十块钱。
叶秀娥将盆里剩下的咸菜全都送给老李头。
老李头乐呵呵的没有拒绝。
当容颀准备收摊子时，就看到叶秀娥推着三轮车过来。
他看到三轮车上的空盆，高兴道：“婶子，你的咸菜都卖完了啊！”
“嗯，卖完了。”叶秀娥笑眯眯点头。
她今天可不只卖完了咸菜，还接了大订单。
“婶子，这是卖罐头的钱。”容颀把一叠钱交到叶秀娥手上，“今天我这儿生意不大好，只卖了十瓶罐头，一瓶葡萄酒都买卖。”
然后他将剩下的罐头，还有四瓶葡萄酒放到三轮车上。
“这瓶罐头你留着吃。”叶秀娥知道容颀喜欢吃罐头，也就不给他算提成了，直接给了一瓶罐头。
“不行，婶子。我早上才要了一瓶罐头，不能再要了。”容颀推辞。
“你要是不要，那以后你就不用帮我卖罐头了。”叶秀娥佯装生气。
容颀无奈，“婶子，你这样还不如给我算提成呢。”
“晚了。我还不给你算提成了。”叶秀娥笑笑。
随后她将买三轮车的两百块钱拿给容颀，“这是三轮车的钱，你点点。。”
“不用点，我相信婶子。”容颀收下钱。
之后叶秀娥帮着容颀收摊。
然后两人骑车回镇上。
七十年代的天空满天的繁星，还有皎洁的月光，完全能看得清路面。
容颀骑自行车在前面，叶秀娥跟着容颀的速度在后面蹬三轮车。
容颀起初以为叶婶子会跟不上他的速度，时不时地回头。
看到婶子一直没有落后，他这才加快速度骑车。
而婶子依然能跟上。
不到一个小时，两人便回到镇上。
不过叶秀娥却不打算在镇上休息，她直接骑着三轮车回村。
回到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叶秀娥刚一敲门，院门就打开了。
来开门的是儿媳妇李晓娟。
奇怪，难道儿媳妇跟她心有灵犀，知道她要回家来，所以在院门口等着。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晓娟，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院子里做啥？”叶秀娥推着三轮车进入院子。
李晓娟却是没有回答。
按理说李晓娟看到婆婆回来，至少该喊一声妈。
至少该问问婆婆咋半夜回来，不住在镇上。
这太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李晓娟关上院门后，并不回屋去。
而是坐在门边的小板凳上。
借着月光，叶秀娥仔细看儿媳妇的脸。
只见那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神呆呆的。
就像梦游的人一样。
叶秀娥听人说过梦游，就是睡着的人会爬起来，做一些事。
可李晓娟穿得整齐，这样子不像是刚从床上起来，倒像是还没睡。
难不成儿媳妇这是中邪了？
“晓娟，你倒是说句话啊，大半夜的，怪吓人的。”叶秀娥走到儿媳妇面前。
李晓娟的眼珠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