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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政委并不意外,他办了病退之后,想办法联系了嶷城那边的熟人。
所有跟姚晶晶有关的案子和线索他都打听清楚了。
自然知道姚晶晶还有两个亲姐姐被卖了。
其中一个被邢红霞找到了,当成了姚晶晶的替死鬼。
这件事能办成功,可见这边被敌特渗透得挺严重的。
为这,组织上特地从首都派人过来调查,抓了不少人进去呢。
这也是为什么姚敬宗会被停职了大半年,总得调查清楚,看看他有没有牵扯其中。
不过,这么大的力度,也没能查到姚晶晶的另一个姐姐去了哪里。
据说是被买家再次转卖了。
所以不好追踪。
现在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自然联想到了什么,起身给嶷城那边的朋友打了电话。
电话挂断,他问了这个女人几个问题:“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女人摇摇头又点点头:“知道一点,我不是我爸妈生的,亲生的不知道是谁。”
“那你想认回亲生父母吗?”段政委有点唏嘘,这是什么孽缘呢,她的亲生父母死了,她却误打误撞被梅红找到了。
女人摇了摇头:“不认,他们会卖了我,说明他们没把我当回事,既然这样,我认他们做什么呢?”
“你倒是看得挺开。”段政委很欣赏这种清醒的人。
女人平静地笑笑:“不然怎么办呢?哭哭啼啼的找警察去闹?有用吗?卖都卖了,他们拿了钱的那一瞬间,我就跟他们恩断义绝了。”
段政委放心了,这么一个女人给他孙子做奶妈,挺好的,三观正,拎得清。
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告诉你,我这两个孙子的妈妈,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亲妹妹,你会怎么做?”
“拿钱办事。我喂我的奶,她过她的好日子,互不相干。”女人神色平静,一点情绪波动都看不出来。
段政委忍不住叫好:“好,好好干,你要是带得好,以后都让你带。”
“谢谢。那我可以预支这个月的工资吗?我男人生病了,需要医药费。”女人大大方方地提出了要求,她是来工作的,不会跑。
段政委乐意给她一份信任,痛快地拿了钱。
女人明天才正式过来喂奶,今天为了表示感谢,先喂了一顿,临走时挤了一碗奶留下:“晚上你们可以喂点米油,明天早上六点我准时过来。”
“好,谢谢。”段政委让梅红把奶水收起来,留着孩子晚上喝,这么一大碗,估计也就能喝个两顿,夜里九点之后就要喂米油了。
梅红有点不忍心,问道:“要不跟她说一声,让她住这好了,晚上也让她喂,反正阿成住在学校宿舍,不影响什么的。”
“那你明天问问吧。”段政委叹气,这么一来,工资也要加一倍啊。
算了,为了孙子。
同一时间,姚栀栀正在杨树鸣的办公室里询问案子的进展。
杨树鸣受了伤,但是不习惯一个人在家待着,还是吊着左边的胳膊来了公安局,最近就负责处理一些卷宗,不去现场了。
姚栀栀过来打听王芳留下的线索,他很遗憾地告诉姚栀栀:“那个线索没用,因为买家把另外一个女儿转卖出去了,现在他们跟另外一个买家失去了联系。你爸妈被王芳骗了。”
“还好我拦了一手,谢了杨队长,你好好养伤。”姚栀栀起身,准备告辞。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杨树鸣拿起话筒喂了一声,赶紧对姚栀栀招了招手。
姚栀栀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耐心等着,很快,杨树鸣挂了电话,解释道:“找到了,段成的母亲去医院妇产科晃悠了几天,给孩子找奶妈,正巧遇到一个长得像姚晶晶的女人,目前怀疑她就是姚二担王芳卖掉的另外一个女儿。”
“行,人活着就好。以后这些我都不会再问了,你忙吧。”姚栀栀并不是菩萨心肠,她只是可怜那两个被卖掉的女孩子,心里存着一份善念,希望另一个起码还活着。
如今结果出来了,她跟姚二担王芳的纠葛也就彻底结束了。
雨已经停了,初夏的天空澄澈如镜。
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赶紧回家,写稿子挣钱去。
很快姚桃桃找了过来,显然也是收到了消息,想跟姚栀栀说一声。
姚栀栀装作不知道,平静地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姚桃桃鼓起勇气,问了一句:“我想去东北看看她,需要帮你带点土特产给你那边的哥哥嫂子吗?”
“不用,谢谢。”姚栀栀跟姚桃桃本人无冤无仇,人都厚着脸皮来了,那就正常说两句话吧。
姚桃桃松了口气,看着满院子乱跑的孩子,几次想张嘴问问能不能让她抱抱,最终还是忍住了。
“那我走了。”姚桃桃盯着忙碌的姚栀栀,幻想着也许她可以挽留一声。
姚栀栀想起一个事儿,写了个地址,撕下来团成一团,扔给了姚桃桃:“去找这个人,他那里有祁宝珠偷卖学校农具的证据,不过这人胆子小,不敢报警,你自己看着办吧。说不定立了功,组织上能给你安排个正经工作。”
纸团滚落在脚下,姚桃桃俯身捡起来看了眼,眼眶瞬间红了:“好,我知道该怎么做。”
“别把我和长霄供出来。”姚栀栀提醒了一声。
姚桃桃落下喜悦的泪水:“嗯,我知道,放心吧。”
握着纸团,她就这么笑着走了回去。
眼泪是止不住的,但这是开心的泪水。
姚卫华说得没错,想见就来见,还能真的打她骂她不成?
真要是打她骂她一顿也是好的,她能少一点愧疚。
真好,栀栀真好,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妹妹。
她回到毛纺厂宿舍,赶紧做午饭,下午就去北城的新华书店,找到张旺,拿走了证据,交给了斜对面派出所的老张。
第二天祁宝珠就被抓了。
被捕的时候还在跟余秀兰吵架,这对姑嫂真是改不了了,一辈子的死敌。
姚栀栀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读信。
李婧一口气给她送了十几封读者来信。
有褒有?,各花入各眼,倒也正常。
但是有一个读者,雷打不动地对她的作品进行了挖苦和批判。
别人也有贬低她的时候,不过措辞会比较客气,提建议居多。
还很贴心地帮她纠正物价上的错误。
而这个读者,除了挖苦讽刺,就是高高在上地指责她,好好的革命故事,干嘛要穿插男女情爱,简直是自甘下品,上不得台面。
姚栀栀气笑了:“这人到底是谁啊?我写点情爱怎么了?不可理喻。”
“可能是他爸妈没有感情,他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情吧。别管了,总体还是好?居多,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写下去就行。”李婧还是挺欣赏姚栀栀的。
这个女人在逆境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屈服,当初去找她打听收不收稿的时候,还不忘送一块肥皂道谢呢,非常知恩图报。
如今身份变了,成了姚首长的女儿,却依旧自食其力,不做蛀虫,真的很对李婧的胃口。
新时代的女性就应该是这样的,不但能顶半天边,还能大放异彩,熠熠生辉。
这点小小的挫折不算什么啦。
于是她继续宽慰道:“再说了,说不定他是个男的,嫉妒你一个女同志都可以靠自己赚钱,而他却只能躲在背地里做些口舌功夫,试图把你拉下来,跟他一样平庸。别理他。”
姚栀栀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种刺耳的声音她也要留下来,时刻警醒自己,不要以为出了点成绩就可以飘飘然了。
她把所有的读者来信收好,看着院子里到处乱跑的小星星,忽然好奇:“报社有没有考虑开一个儿童专栏?写点儿童故事啊,或者养育孩子时遇到的问题,以及相对应的解决办法。我感觉会有很多人喜欢看的吧?”
“这个点子不错。这年头大家都是稀里糊涂的生,稀里糊涂的养。来点科学的喂养理念,对于提高全民素质都是大有好处的。”李婧非常赞同这个想法,她真是太喜欢跟姚栀栀交流了,这个女人满脑子都是一些奇思妙想,真好。
姚栀栀笑着写下专栏的构想,交给了李婧:“拿着,回去跟主编商量一下,我等你好消息。”
“好!”李婧高高兴兴地走了。
在胡同口遇到了刚刚回来的李武,笑着打了招呼。
李是大姓,两人没有什么亲属关系。
但是中国人就是这样的,遇到跟自己同姓的人,喜欢打趣一句: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
所以两人关系不错。
李武最近遇上了一桩烦心事儿,正好找李婧支支招,便把她请到了家里:“小李,我领导给我介绍了一个离婚的女人,我不好意思推辞,但是我又怕领导那边可能没有问清楚,缺漏了什么信息,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
“好啊,叫什么?”李婧乐得帮忙,毕竟李武以前是军人嘛,她跟很多老百姓一样,对军人天然地有好感。
李武说了个名字,李婧有点意外:“她呀,她不是曹厂长的前妻吗?没死?”
“没有,说是病好了。但也不打算复婚了,准备重找一个。”李武倒是不介意重找一个,只是担心组合家庭日后处理不好家庭矛盾。
李婧明白,问道:“你想要我打听哪些事情?”
李武面带忧虑:“听说她离婚的时候,三个孩子都归了曹厂长,你帮我问问,这几个孩子,她打算要一两个自己养不?还有结婚之后,她还打算再生吗?我怕小龙受委屈,不太想生了。所以最好是她带一个,我有个小龙,这样谁都不委屈。”
李婧并不赞同这么做:“我觉得还是生一个的好,要不然你们两个长不了的。日子久了,她为了她的孩子算计你,你为了你的小龙防着她,同床异梦的,何必呢?还是别要那三个孩子了,你们两个生一个吧。”
“那小龙......”李武有点犯难。
李婧气笑了:“小龙怎么了?你们再生一个,小龙就是孩子的亲哥哥,何美琪只要不是个蠢人,就不会亏待她孩子的亲哥哥。你傻不傻呀。”
“那倒也是。”李武有点动摇了,但还是问了问,“可我听说她得的是卵巢的什么病,说不定不能生了。’
李婧宽慰道:“真要是不能生了,也没办法,她就带一个过来,跟你建立组合家庭,你们自己敞亮一点,尽量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如果能生,那就别带了,到时候三个孩子,三个立场,可有得闹呢。”
“行,那你帮我打听清楚了,回头请你吃饭。”李武笑笑,果然这种事情还是要找女同志聊一聊的,他一个大老粗,理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
李婧笑着离开了,李武又来后头,找姚栀栀参考一下。
姚栀栀恍然:“何美琪啊,人挺好的,我见过她。”
“你见过?”李武赶紧抓了个小马扎坐下。
姚栀栀对于这个保护过自己的退伍兵还是心存感激的,放下手里的纸笔,认真跟他讲了讲怎么回事。
李武恍然:“还是你细心,要不是你,樱桃姐妹就被坑了。难怪她们那么舍不得你,你是真的在为她们着想。”
姚栀栀叹气:“农村女孩大多都是身不由己,我也不是全无私心,不过是想借着她们的事我的威,只有姚二担和王芳被我制住了,我才能自己选婆家。”
“没错,还是你有战略眼光,战术上也很成功,好样的!”李武不太会夸人,只能用上部队学的词儿。
姚栀栀笑了:“总之,我的想法跟李婧的差不多,你回去好好考虑。其实何美琪长得挺好看的,你可以先跟她见一面再说。”
“行,谢啦小姚。”李武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小姚就是不一样,随便说两句,他的心里就踏实了。
吃完午饭,姚栀栀哈欠连天地去睡觉。
小星星已经过了一周岁的生日,抓周那天抓了一把钞票,逗得全家哈哈哈大笑。
这几天走路也稳当了,在家里完全待不住,这会儿精力旺盛,不肯睡,缠着舅舅要去湖边扑蝴蝶。
祁长霄不放心,进来亲了姚栀栀一口,赶紧跟了出去。
姚栀栀一个人在家,倒也清静,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湖边,姚卫华捉住了两只蝴蝶,关进了玻璃瓶里,瓶口用木塞子堵上,木塞子上钻了眼儿,可以透气。
玻璃瓶上还套了个网兜,可以让小星星提在手里。
这会儿小家伙心满意足,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盯着手里的蝴蝶,小奶牙一动一动的,嚷嚷着:“蝶蝶,蝶蝶。”
祁长霄哭笑不得,这小子好像在喊爹爹,爹爹,搞得他每次都想应一声。
俯身帮小星星擦去额头的汗珠,祁长霄把毛巾放进随身携带的网格单肩包里。
这是姚卫华用尼龙绳子编的,专门针对夏天设计,网格多,方便毛巾手帕之类的东西保持干燥,就算擦了汗,很快也就干了。
祁长霄用了几次就爱上了,他觉得三哥不去做个设计师真是可惜了。
不过三哥乐意守着外甥,他也不好说什么。
身侧传来姚卫华的声音:“想好怎么跟我妹妹说了吗?”
祁长霄哭笑不得:“四千啊,真的是一笔巨款。爸妈怎么这么有钱?”
姚卫华无奈:“咱爸级别高,我们几个又都成年了,咱妈又节俭,不爱乱花钱。而且这两年二姐离婚了住在家里,开销基本上都是她负责,所以爸妈可以安心攒钱。”
祁长霄恍然,那确实没什么经济压力,不禁好奇:“咱爸一个月工资多少?一百?一百五?”
姚卫华笑着比了两根手指头:“两百。还有别的福利,各种米面粮油肉菜的票,多着呢。也是他出生入死换来的,应该的。”
祁长霄明白了,怪不得老泰山让秦亦诚过来送贺礼的时候那么大方,确实有钱。
不过有钱归有钱,这么大方还是让他始料未及的,不禁好奇:“没想到他们这么舍得,你们几个不生气吗?”
姚卫华被这个妹夫给气笑了:“为什么要生气?我小妹吃了那多苦,爸妈不过是帮她把买房的钱付了,这有什么的?咱妈还帮二姐带孩子呢,大哥和嫂子计较了吗?”
那倒也是,崔雯也是个好嫂子,挺大度的。
不光是崔雯,这一大家子真的都挺好的,除了丈母娘有点爱哭,其他的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
再说了,爱哭也没什么不好的,哭是情绪的表达,起码这样的人真诚,不会跟谁玩心眼子,相处起来顶多是哄一哄就好了,不需要费心思搞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既然这样,不如坦诚以待,让他老婆知道爸妈哥姐的真心。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真心更能打动人了,没必要想什么别的办法,骗她把钱收下。
于是他提议道:“那就直接跟栀栀说,她知道你们想弥补她,应该会收下来的。不过......她应该也会偷偷攒钱给爸妈的。”
“你确定她会收?”姚卫华不太有底。
祁长霄还是了解自己老婆的,她连婆婆给的存折都大大方方收下了,便笑着问道:“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留下来的了?实在不行,你不会跟她装可怜?”
“嘿,你可别说,我还真这么想过,不过是怕她要强,原则问题上不吃这一套。”姚卫华当然没忘,他鬼点子多着呢,只是这笔钱金额巨大,他也有点吃不准妹妹的想法。
祁长霄见小星星打哈欠了,俯身把孩子抱了起来:“试试吧。我先声明,我不惦记这笔钱。”
姚卫华赶紧抄着捕虫网跟上:“行啦,大画家,我知道你能赚钱,赚大钱。”
祁长霄大步朝前:“我也知道你们是想图个心安,直接跟她说吧,应该会收的。总比欠着外债好,以后攒了钱她再孝顺父母就行了,一样的。”
两人很快带着孩子回到了院子里,轻手轻脚的,怕吵着姚栀栀。
姚卫华接过小星星,去西边房间睡觉。
可别说,他现在不搂着孩子还真的睡不着了,习惯就是这么可怕。
至于祁长霄,则轻轻地跟了进去,从他手中接过了汇款单,又轻轻地回到了东房,掩上门,把汇款单放在了姚栀栀枕头边上,随后便出去了。
他这会儿不困,准备在院子里乘凉,打个盹儿就行。
姚栀栀做了个梦。
梦里她成了知名作家,在改革开放之后很快得到了改编剧本的机会,赚了好多好多钱,买了好多好多漂亮的小院子,一个给爸妈,一个给公婆,一个给自己,剩下几个,大哥大嫂一个,二姐一个,三哥一个。
哇,她真是个快乐的富婆,不但让自己过上了好日子,也让全家都可以住得舒舒服服的。
闲来无事,就去江边看看轮船和江豚。
后来江边盖了高楼大厦,她又买了高层的江景房,依旧是这家一套,那家一套的,跟发牌似的豪气冲天。
BA*......
再后来下起了雨,她被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了。
醒来之前,正拉着祁长霄去看别墅呢。
啊,真是一个让人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姚栀栀觉得自己好幼稚,这才一九七二年,都想到十几年以后的事了,真是傻得可以。
伸了个懒腰,她习惯性地翻了个身。
唔......长霄没睡吗?
赶紧起来,准备看看他这么大的雨天去哪儿了。
天光暗淡,迷迷糊糊踩上凉拖鞋的时候,一张汇款单闯入了她的视线。
她把汇款单拿起来,一瞬间,外面的闪电撕碎了黑暗的天空,照亮了上面的汇款留言。
这是爸妈给你妹妹的买房钱,委托你代为转交,落实后回电,切切。
再看金额,多少?
四千?
她都已经还了几个月的房款了,完全不需要这么多。
可是......爸妈还是给她汇了个整数过来。
天哪,这是多么的慷慨,多么的大方。
姚栀栀被巨大的爱意包围,跌坐在床边,忍不住哭出声来。
好可惜啊,好可惜,要是她从小就在父母身边长大,她不敢想象她会是多么快乐的一个小女孩。
她会穿上漂亮的小裙子,叫什么来着,啊,姚檬檬说过,叫布拉吉。
对,她会穿上漂亮的布拉吉,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跟在哥哥姐姐身后,高高兴兴地享受无边无际的宠爱和幸福。
也许她也会上大学,会成为一个很有学识很有涵养的教授。
她会站在属于她的舞台上,耀眼夺目,熠熠生辉。
现如今,她只能把这一切诉诸笔端,让她的主角去闪耀,去发光。
忽然好难受,好遗憾。
好想有个女儿,把自己的遗憾都在女儿身上找补回来。
她会把女儿宠成快乐的小甜心,会把自己的惆怅全部消弭,化作现世安稳的喜悦。
她把汇款单小心翼翼地放好,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赶紧推开门,找她的孩子爹去了。
祁长霄正站在堂屋赏雨,手里端着苦涩的中药。
他就快好了,不过钟医生让他再坚持一年,巩固巩固。
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一双女人的手臂地环住了他的腰身,紧紧地,不肯松开。
衬衫的后背处瞬间湿了,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做噩梦了?
赶紧把药碗放下,反手将她搂在怀里,去屋里说。
说什么呀,姚栀栀现在什么也不想说,只想问自己的男人要一个女儿,现在,立刻,马上!
被吃干抹净后,祁长霄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没有吃男士避孕药,不禁有些惭愧,抱住女人的腰肢,真诚道歉:“老婆,我今天忘了………………”
“不用,不用吃了。”姚栀栀抚摸着肚子,一次怀不上没关系,多来几次,会有的。
第二天,她跟着哥哥去把钱取了出来,再把马三姐和曹家兄弟叫过来,当面点清楚了。
曹家母子写了收条,姚栀栀收回了欠钱和按月支付的协议,从此无债一身轻。
回去的路上马三姐简直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把钱藏在背包里面,让两个儿子挡着点,别让人看见了。
回到家里,两个儿子商量着,干脆一人一半,反正现在分开过了,亲兄弟明算账。
樱桃姐妹也没有意见,就这么一家得了将近两千块钱,小心翼翼地锁起来,高高兴兴地筹谋着未来的日子。
姚桃桃翻了翻日历,祁宝珠的事情还要等几天才有结果,她正好去东北看看那个姐姐,便买了车票,踏上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