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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栀栀站在巷子里,正对着那黑洞洞的枪口。
她这一路追过来,还没有顾得上查看吃瓜梗概。
但是她相信,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想开枪,不至于等到身陷穷巷才动手。
所以,这没什么可怕的。
她就这么喘着气,静静地打量着这个男人,毫无惧色。
男人个头不矮,看相貌,符合北方人的特征。
难道是黄家来的人?
扫了眼吃瓜梗概,更是彻底放心了,果然姓黄。
是被胡家坑惨了的那一家,也是这家祖辈的老三,找她太爷爷打的欠条,借的钱。
换句话说,她是债主,她怕什么?
她就这么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枪口,一把把抢夺了过来。
男人有些气恼,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冷哼道:“好男不跟女斗!”
姚栀栀有四年没摸过枪了,这熟悉的感觉,瞬间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在末世砍瓜切菜的日子,彷佛穿过遥远的时光隧道,呼啸着在脑海中汹涌。
她不是很喜欢开枪,震手,震耳朵,但是她不管去哪里,必定会带上一把。
安全。
就像是核武器,可以不使用,但是必须拥有。
这种安全感,是任何甜言蜜语都换不来的,忽然就不想把枪还给这人了。
下意识把枪绕在指尖转了几圈,她平静地开口:“你姓黄,想来探一探我的底?”
因为不确定她是好是坏,所以他对她有戒心,但又不想真的杀了她。
这对他没好处。
黄洋耸耸肩:“你说是就是咯,可以把枪还给我吗?”
“如果我不想还呢?”姚栀栀直接把弹匣卸了,“或许有机会可以跟你比试比试准头?”
黄洋沉默了,这么娴熟的动作,看来这个女人确实会玩枪。
情报有误。
不是说她是个彻头彻尾的村姑吗?不像啊。
他狐疑地打量着姚栀栀:“你怎么知道我姓黄?”
“大概是因为......我可以未卜先知?”姚栀栀耍了个滑头。
黄洋笑了:“姚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需要这把枪。”
“那我没办法,我不希望我的安全受到威胁。”姚栀栀把枪交给了身后赶来的长霄,弹匣握在了自己手中。
黄洋无奈:“你这样我很难办。”
“你到底想做什么?但说无妨。”姚栀栀不想跟他虚与委蛇,毕竟他们有共同的仇家。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合作共赢岂不是更好?
毕竟借钱的是黄老三,不是另外三房。
黄洋无奈,看向她身后的男人,见对方只是站在姚栀栀身后,并没有跟他动手的打算,这才笑了笑:“好吧,实不相瞒,我家三太公有个赘婿……………”
果然是这样。
姚栀栀不想显得自己全知全能,所以没有打断他,耐心地听他说完,这才问道:“你们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吗?”
黄洋默默叹气:“实不相瞒,比不过他心狠手辣。这次过来,是想看看姚家这边,能不能带个人过去帮忙,我们在明,姚家在暗,联手斗垮胡必珩。不过我不确定你什么立场,所以......抱歉,刚才摸枪只是自保的本能,唐突了。
“没事。”姚栀栀沉思片刻,转身看向了祁长霄:“你带他见去表哥吧,我在家里等你们。
“好。”祁长霄把枪还给姚栀,他刚才也看到了,他老婆卸弹夹卸得那叫一个轻松。
她可能还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晚上再说,先办正事。
他叫上黄洋,骑车去了陆鹤年那里。
陆鹤年是个怪人,去机关上班之后,机关那边是有宿舍给他的,可是他不愿意去。
他跟菜包还是住在了原来的大杂院里,谁都劝不动。
黄洋到了地方,忍不住嘀咕一句,怎么这么破。
祁长霄没有说什么,领着他走到了最角落里最僻静的那个院子。
陆鹤年刚下了碗面条吃,这会儿正在院子里看报。
听到动静,放下报纸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妹夫来了。”
见祁长霄还带了一个陌生人,他赶紧起来,把专门待客的那套茶具拿出来,泡了壶龙井。
这茶叶还是姚卫华给他的,说是东北的大表哥姚卫国寄来的,很珍贵。
他平时压根舍不得喝。
毕竟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小办事员,就算偶尔分到茶票,也只有半两,太少了。
而且都是那种很普通的绿茶,本地山区茶农产的,滋味不能说差,起码谈不上有多惊艳,聊胜于无吧。
倒了热茶过来,他坐下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等着祁长霄开口。
祁长霄端起茶杯,卖了个关子:“猜猜他是谁。”
“看长相……………….北方人?”陆鹤年自己也是北方人,不过他也拿不准,因为这人的颧骨有点高,嘴唇有点厚,略微有一点点华南人的影子。
也许是南北方人共同的后代?
祁长霄没有回答,扭头看向了黄洋,介绍道:“他姓陆。”
黄洋明白了:“三太公债主的后代。”
三太公?债主?陆鹤年恍然大悟:“你是黄家的人?”
“是的,不过欠债的不是我们这一支,不要误会。”黄洋赶紧澄清自己的身份,他可不是有钱不还的老癞皮狗,不是。
陆鹤年托着腮,眯眼打量着他:“确实有华南人的影子,你的祖母或者母亲是两广一带的吧?”
“祖上是,后来都去香港了。”黄洋爽快地承认了,毕竟他是来谈合作的。
目前看来,是他枉做小人了,姚家和陆家的人,似乎都挺坦荡的。
不过,根据情报显示,陆家只剩这一个独苗了,似乎还是找姚家的人合作更稳当一点。
于是他提议:“我们可以去姚小姐家里谈吗?”
陆鹤年赶紧起身,推出自己的自行车。
这里四处漏风,确实要小心点。
说不定就这说话的功夫已经被谁听见了,赶紧出去看了看,还好,没看到什么可疑人士。
倒是看到菜包勾着一个混子兄弟的胳膊,从旁边的巷子里出来,两人手里正在争夺一条肥美的鲫鱼。
这两个钓鱼佬,肯定又去南郊琉璃湖偷钓了。
混子姓赵,五短身材,小眼睛最爱眯起来傻笑,平时不赌不偷不抢,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唯一的爱好就是钓鱼,好好的工作就被他钓没了。
这几年到处蹭饭吃,脸皮贼厚,陆鹤年看到他就烦。
不过他这会儿没时间理会这两个二百五,锁了门,赶紧去了小院那边。
三人走后,两个抢鱼的人停了下来。
姓赵的一把夺了鲫鱼,扬长而去,菜包则站在路口,默默地凝望着,过了很久才回住处去了。
姚栀栀把枪和子弹收进了系统空间。
回到胡同口的时候,李武家的闹剧已经结束了。
两个老畜生,到底还是屈服了,一旦李武真的离婚,他们可就鸡飞蛋打了。
孩子毕竟是他们儿子的种,儿子已经死了,他们不可能真的不要孙子。
只得各退一步。
期间他们提过留一个最小的女儿在这里,李武牢记何美琪的吩咐,不肯松口。
最终两个老东西只好愤恨不平的再次退让。
但是有条件,希望逢年过节,李武可以给三个孩子寄点礼物。
李武是个退伍军人,有血性的,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年轻的警察小金劝了劝:“算了算了,再纠缠下去,你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也就中秋和过年,给孩子随便寄点文具就是了,没几个钱的。
李武迫于无奈,只好应下。
不过李武不想每个月都看到他们,一次性支付了一年的费用,让他们打了收条,还在小金拟定的调解书上签了字,这才把他们撵了出去。
姚栀栀正好回来,过来问了问,小金还没走,给她看了看调解书。
姚栀栀叹了口气,也行吧,起码把那两个老瘟神请走了。
这就是组合家庭的不易啊。
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姐姐,以及那个长得帅气却人品堪忧的前姐夫。
希望姐姐那边不会闹这样的矛盾吧,要不然,杨树鸣恐怕没这个耐心拉扯。
到时候万一气头上犯了错,职业生涯就毁了。
抽空要去叮嘱姐姐一声。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姚栀栀闻到了诱人的饭菜香,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刚进院门,就被吓了一跳,小星星这个坏家伙,正躲在院门旁的水缸后面,跟妈妈躲猫猫吓唬妈妈呢。
姚栀栀赶紧蹲下,张开双臂,小小的胖娃娃就这么从水缸后面钻了出来,像只快乐的小喜鹊,扑到了妈妈怀里。
“哎呦”一声,姚栀栀抱着这个小鱼雷,一起倒在了地上,笑得爬不起来。
老天啊,不管生孩子的时候多疼多遭罪,这一刻的喜悦足以说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有什么比小乖乖的爱意珍贵,哪怕撞得妈妈满身泥巴,那也千金不换。
忍不住抱紧心口趴着的小傻蛋,扬起脖子,狠狠地亲他。
姚卫华端着饭菜出来,看到大外甥这傻里傻气的样子,怀疑这对母子上辈子是两只海豹。
他在动物园里见过海豹,海豹妈妈就是这样抱崽崽的。
大的驮着小的,跟叠叠乐似的,真好玩。
不过嶷城没有动物园,毕竟这边的经济发展比不上东北。
建动物园要钱的,真希望有空带妹妹和孩子们去看看海豹,真的很像很像。
要是家里有台照相机就好了,可以帮他们记录下珍贵的一刻。
放下饭菜,他跑过来抱起小星星:“小妹,你那个商店,有照相机吗?“
“有,我想攒着买台好的,现在这个版本有点低,里面还有数码相机,就是有点贵。”姚栀栀当然早就琢磨过这事儿了,不过她并不是天天有瓜可吃,所以买普通的相机虽然戳戳有余,但是买好的还不够。
姚卫华不想等了,现在就要,催促她赶紧买了拿出来用用:“有你等的功夫,孩子都长大了。”
“不行,就差一点点了,可能再过十天半个月就够了,数码的好,以后有了计算机,可以无限拷贝的。”姚栀栀在末世接触过数码相机,比胶片机方便多了,所以她还是想再坚持几天。
姚卫华一头雾水,小妹居然还知道计算机呢?
也许是在出版社看到了什么海外的文献?
算了,小妹说得也有道理,那再等等吧。
他问了问还差多少。
姚栀栀划拉系统,把曹家孩子的抚养权瓜结算了一下:“数码相机要一百万代币,我现在有九十七万八。”
姚卫华松了口气:“那你这几天没事去后面毛纺厂转转,我做饭的那会儿听说后面在闹什么婆媳矛盾。”
“好,等会吃完饭我去转转。”姚栀栀起来了,拍拍身上的灰,进屋换了身衣服,奶孩子去。
看着怀里狼吞虎咽的女儿,姚栀栀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好像说了点超前的词汇。
她只告诉了三哥她和祁长霄有个神秘的外挂叫系统,没说自己曾经死过两次。
一次在药王庄,存疑,一次在末世,确定。
算了,以后注意点吧,光是现在这个样子,三哥都不舍得让她吃苦,要是三哥知道她死过两次,搞不好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了,只想着帮她带孩子。
她怎么过意得去呢。
这事就藏在心里吧,谁都不知道。
这两天汤凤园忙,都是宁峥嵘过来给她打了饭菜,送去所里吃。
院子里很快响起宁峥嵘的声音,很快又离远了,脚步匆匆的,真是体贴。
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来了三个年轻人。
姚卫华还不知道香港那边来人了,诧异地打量着关门的祁长霄:“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祁长霄笑笑,不说话,等着黄洋自己开口。
不用人介绍,黄洋非常笃定,面前这个大块头是姚小姐的亲着,使用他蹩脚的普通话问道:“你是姚小姐的哥哥?”
“是我,你是......黄家的?”姚卫华脑子灵活,一下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黄洋发自内心的笑了,看来这次来对了,都是聪明人。
赶紧自报家门。
姚卫华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这人既有北方人的特征,又有华南人的影子,姑且相信了他的身份。
客气地把人请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你想怎么合作?说来听听。”
黄洋接过祁长霄泡的热茶,开诚布公:“你们姚家出一个人,跟我去香港,陆家就算了,只剩一个独苗了,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就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