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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鸣有点难受。
现在这个情况,算怎么回事呢?
他成小三了?
那完了!
他板着脸,挺胸抬头坐着,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自己的一世英名。
只得硬着头皮,等对面先开口。
周振鸿刚回来,带了嶷城的土特产,他爸妈怂恿他过来看看姚淼淼,能不能成的都得努努力不是。
毕竟他都三十了,平时没什么社交,就爱捣鼓他的图纸,婚嫁问题成了老大难。
倒也不是条件不好,就是这性格,不招女孩子喜欢,哎,愁人。
好不容易跟姚首长的女儿有了点苗头,哪怕是个二婚的,也得珍惜机会,抓抓紧。
周振鸿呆头鹅一般,客气地跟姚淼淼说了声你好,打完招呼,赶紧把带来的土特产往姚淼淼面前塞。
姚淼淼的肢体语言说明了一切,她连周振鸿手里的东西都没接,直接退后一步,站到了杨树鸣跟前,让周振鸿自己把东西放茶几上。
杨树鸣到底是个专业刑警,察言观色,可以判断出来两人的关系还很生疏,没到确认关系的那一步。
不禁松了口气。
不是小三就好,一世英名保住了,呼。
周父乐呵呵地过来打招呼,看到杨树鸣,以为这是姚家的什么亲戚,客气道:“小姚,这位是你的哪个小叔叔吧?”
“不是啊,他??”姚淼淼想笑,也不知道杨树鸣被人当成她的叔叔,心中作何感想,也不怪周叔叔眼瘸,实在是杨树鸣坐了两天半的火车,灰头土脸的,没有什么形象可言。算了,给他留点面子吧,她正式介绍了一下,“他是嶷城的刑警队队长
杨树鸣同志。我朋友。”
周父恍然,他听他妹妹提过一嘴,好像是哪年去省城逮人,他妹妹帮忙带过路。
赶紧握了握手:“小杨是来找小姚调查什么线索的吧?”
杨树鸣敷衍着点点头:“周叔,坐。”
周父乐呵呵的,完全没看出来这两个年轻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坐下后跟姚敬宗寒暄了起来。
他老婆倒是有点敏感,赶紧拉着姚淼淼,去厨房问了问。
“淼淼啊,那个杨队长......他是来找你的吧?”周母一脸的紧张。
这门亲事他们周家是很看重的,不想半路杀出什么程咬金。
当然,他们也打听过了,姚淼淼离婚快两年了,没有跟任何男同志有来往,非常洁身自好。
可是,怎么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冒出来一个什么警察朋友呢?
不免有些着急,以为是媒人有意隐瞒。
她希望姚淼淼赶紧否认,别让她儿子白高兴一场。
她都问了,她儿子对这门婚事非常期待,毕竟姚淼淼是个非常特别的女人。
长得漂亮,个头也高,做事雷厉风行,待人接物落落大方,简直无可挑剔。
她可得帮儿子争取争取啊。
姚淼淼也不想瞒她,实话道:“是来找我的,认识两年了。”
两年了?果然是媒人漏了关键信息!周母心里那个急啊,赶紧问道:“你们,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吧?”
“今天之前是这样没错。”姚淼淼敢作敢当,直言不讳,“今天开始,不太好说。”
“哎呀,你这孩子,不太好说是什么意思?你跟他好上了?”周母急死了,她儿子好不容易动了心,可不能就这么被别人捷足先登啊。
姚淼淼自己还没有搞清楚呢,怎么回答?
再说了,周家过来,也没有提前跟她说一声,不然她就回绝了,起码要等她想清楚跟杨树鸣怎么办才行。
姚淼淼只能回答:“不知道。”
周母窒息了,媒人害人不浅啊!
只能由她自己为儿子争取争取了,赶紧握着姚淼淼的手臂,问道:“淼淼啊,他是二婚的还是初婚的?如果是二婚的,你可不要犯傻啊!组合家庭问题多,哪有找个初婚的好呢?我家振鸿多老实的孩子,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看书,没有任何不良嗜
好。那姓杨的又是个警察,指不定哪天......对吧,你别考虑他了,我家振鸿可是说了,就喜欢你,非你不娶。”
“大姨,你也知道二婚的麻烦多。”姚淼淼笑了,准备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周母不知道她的想法,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那当然了!你找个二婚的哪有头婚的好啊!”
“可是大姨,我也是二婚的,对你儿子不公平吧?”姚淼淼又不是傻子,对方父母到底是看上她了,还是看上她的娘家了,她一清二楚。
周母被她问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叹气。
姚淼淼笑笑:“大姨,说了半天口渴了吧,来,喝口水。”
周母接过水杯,不禁叹气。
想想还是要核实一下:“这个小杨,二婚的?”
“嗯。”姚淼淼不想再?嗦了,直接去了客厅。
客厅里,周父跟姚敬宗相谈甚欢,一个夸对方儿子优秀,一个夸对方女儿出色,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舒心?意。
正乐呢,周母哭丧着脸出来了。
周父赶紧问了问:“怎么了媳妇儿?”
“淼淼有朋友了。”周母不想添油加醋,说什么男朋友,毕竟姚淼淼自己都没有这样说。
但她还是着重强调了朋友两个字。
可惜周父是个马大哈,没听懂,还傻乐道:“有朋友好啊,多个朋友多条路!”
周母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她说的是一般朋友吗?真是个白痴!儿子找不到女朋友都怪他,谁让儿子跟他一样心大!
气死了。
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水杯,愁眉苦脸的,不说话。
杨树鸣眼观鼻鼻观心,猜测姚淼淼说了什么,心里莫名有些窃喜。
她是个敢作敢当的女人,真好。
其实周振鸿的条件远胜过他,他根本没什么胜算。
只要姚淼淼稍微偏向周振鸿一点,他就出局了。
现在看来,好像未必。
两家人加一个他,凑在一起吃了顿饭。
周家父母非常卖力地推销自己的儿子,这么美味的饭菜,都不能让他们休息一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了给儿子找个强势的老丈人,宁可初婚的儿子屈就人家二婚的闺女,老两口还要亲自上门套近乎。
不容易。
杨树鸣挺同情这家父母的,不过同情归同情,他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再随随便便放弃了。
吃完饭,他去厨房帮忙,吊着个膀子,其实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姚淼淼把碗放下,见他进来了,也不客气:“你一只手能刷?”
“能,你去招呼客人吧。”杨树鸣乐意来做家务,那说明他被当成自己人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姚淼淼特地停顿了一下,视线从他没刮胡茬的脸上扫过,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放点水泡上就行了,等会我来处理,我先送客人出去。”
“好。”杨树鸣恨不得她多捏两把,最好是让周家父母亲眼看见才好。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姚淼淼还没有跟他确定关系,他不能做多余的事情,惹她生气。
姚淼淼回到客厅,周母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厨房:“淼淼,杨警官也是客人吧,怎么好让他刷碗呢?”
“没事,他锻炼身体呢,一线干警闲不住,不用管他。”姚淼淼的口吻里透着一股子熟稔。
这让周母更是有了危机感,索性帮儿子提出了约会的时间:“振鸿啊,你不是说明天晚上有什么电影吗?票买了吗?”
“买了。”周振鸿赶紧把电影票掏出来,递给了姚淼淼,“晚上七点的。”
姚淼淼没接,笑着把票推了回去:“大姨,我这几天加班,没空呢,你看,马上七点了,我得去准备着了。”
“最近这么忙?”周母一头雾水,没听说播音员连看电影的时间都没有啊。
姚淼淼解释道:“同事生孩子去了,她的几档节目我得顶上来。”
“好吧,那就......那就改天再约。”周母也没辙了,时候不早了,人家闺女还要去加班,一家子只好走了。
杨树鸣出来送了送,视线对上,周母气得剜了他一眼。
杨树鸣平静地笑着,正犹豫要不要跟着,裤腿被人拽了拽。
超美够不着他的手,正踮着小脚丫拽着他的裤腿晃悠:“伯伯,抱抱!“
杨树鸣俯身,单手抱起这个小闺女:“走,伯伯陪你堆积木好不好?”
“好哎!”超美开心坏啦,伯伯真好,亲了亲伯伯,嚯,亲了一嘴的大胡茬,只好嫌弃地扭开了脑袋,“伯伯,刮胡子。
“等等。”杨树鸣抱着超美去了房间,把积木拿到客厅里,一起玩了起来。
超英正在卧室里写作业,刷刷刷的,一会儿就写完了,出来后站在客厅里,语重心长:“杨伯伯,你着我们有什么用,你得去陪我妈妈,要不然你真的没机会了。”
杨树鸣笑了:“超英,你喜欢杨伯伯还是喜欢周伯伯?”
超英认真思考了一下,周伯伯是个文弱书生,好像保护不了他妈妈。
所以,他很正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你可以长命百岁的话,我就喜欢你。”
扎心了,小屁孩!
这个他可不敢保证。
只得笑笑:“快去写作业吧。”
“其实我姥爷也不敢保证自己长命百岁,但是姥爷还是一次一次地活下来了,不是吗?”超英尽力了,其实杨伯伯挺好的。
小小的男子汉,心里住着一个英雄梦。
尤其是,他还记得爸爸是怎么欺负妈妈的,那个神经病,摔东西不说,还打妈妈。
他不喜欢。
杨伯伯是个警察,肯定不会欺负妈妈的。
起码他是这么想的。
叹了口气,老成持重的小男子汉,走过去摸了摸杨伯伯的头发:“你也可以的,加油啦。
杨树鸣忽然很感动,笑着抱了抱这个小小男子汉:“谢谢超英,杨伯伯会努力的。”
大院门口,姚淼淼回头看了眼,两个孩子和杨树鸣都没有出来。
不用问也知道,杨树鸣带孩子去了。
所以她的眼光还是可以的,这个男人其实很顾家,只是职业特殊,很多时候顾不了家而已。
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姚淼淼现在看男人,其实并不会在意那些外在的条件,只想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担当。
她生杨树鸣的气,正是因为这个男人,既有担当,又没有担当??
他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会选择更好的,所以不能拖累她,这是他的担当。
但他又克制不了自己的心动,只能日日夜夜地自苦,这是他的没有担当。
不管是有担当还是没担当,其实都是因为他的职业,谁让他的上一段婚姻就是因为他顾不上家庭呢?
警嫂和军嫂,大概就是这世上最寂寞的两个群体了。
可是她妈妈倒是过得挺幸福的,所以,职业的因素固然重要,但还是要看个人的选择和经营。
她默默地走回了自家院子里,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笑声,忍不住笑了。
其实早在超美在公园里跑出去的那一个瞬间,她就看到了这个男人独特的一面??超美信任他。
哪怕只是第一次见,也愿意在陌生的环境里,向这个伯伯张开双臂,交付信任。
超美并不是一个没有戒备心的孩子,因为她跟超美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要跟陌生人走。
那天在公园,超美先是对没相认的姨姨张开了双臂,接着又对杨树鸣无条件的信任。
那时候,她就明白了,这男人应该是值得托付的。
可惜,他一上来就说了一句做兄妹。
她也是要脸的,她有她的骄傲。
将近两年的时间,她给了他无数次机会,可惜了,最终还是听了小妹的提议,才有了破局的希望。
其实真算起来的话,还是成了她主动了。
只不过形式上是他跑过来了而已。
默默叹了口气,姚淼淼掀开门帘,走了进去:“我要去上班了,跟我来吧。”
杨树鸣赶紧放下积木:“能不能等我找姚首长借个刮胡刀?”
“我给你买,走吧。”姚淼淼来不及了,赶紧去院子里推车。
姚敬宗和谢春杏回来了,守着孩子,给年轻人一点时间和空间。
看着女儿载着杨树鸣离去,姚敬宗哭笑不得:“何必呢?当初直接点头不就好了,真是搞不懂他们。”
“谁知道呢,可能这样好玩。”谢春杏也不懂,世道真的变了,哪像他们那时候,认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了。
*
姚淼淼播音的时候,把杨树鸣一个人丢在了办公室里。
可能是这个办公室太温馨了,可能是女人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杨树鸣很快窝在她的办公椅上睡着了。
姚淼淼下播回来,推开门,静静地看着。
要说这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大概就是一身腱子肉,给人满满的安全感吧。
长得也对她胃口,凌厉深邃的五官,硬朗的线条,最好看大概还是那张嘴。
那张歹毒的嘴,说出做兄妹的嘴。
想想还是生气,不想理他。
干脆出去了。
这个时间了,国营商场早就关门了,好在下面还有点小商店,集体经营的,卖点日用百货。
她把刮胡刀买了,牙膏牙刷牙缸,拖鞋毛巾肥皂,都来了点。
等她提着满满一袋子东西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杨树鸣还睡着呢。
姚淼淼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伸手碰了碰他的眼睫毛。
一个大老粗,为什么睫毛这么浓这么密这么长?
匪夷所思。
他女儿肯定很好看,只要遗传了他的长处。
默默叹了口气,恨不相逢未嫁时。
现在各自有着跟另外一个人生的孩子,真要是走到一起,必定磨难重重。
她都已经失败过一次了,真的要给自己继续加难度吗?
不免有些后悔,就不该听小妹乱出主意。
怪她自己,心智不够坚定,非要来这么一出,解恨是解恨了,苦恼也真的苦恼。
总想给他吃点苦头,下意识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很快,杨树鸣醒了。
迷醉的眸子里,是一个成年男人不设防的脆弱瞬间。
他忽然坐了起来:“几点了?”
“九点半。”姚淼淼看看手表,“走吧,我带你去我宿舍。”
“你有宿舍?”杨树鸣赶紧起来,起猛了,扯到了受伤的左臂,呼,痛。
姚淼淼赶紧扶了一把:“我当然有宿舍,只是平时不太过来,很近的,你忍着点,等会我帮你看看。”
杨树鸣忍不住勾起唇角,霸道的女人,原来也有温柔的一面。
真好。
可惜两人离得太远了,只怕这一头扎进去后………………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地方,姚淼淼去柜子里把医疗箱拿出来,俯身帮他拆了绷带,解了纱布。
“还好,伤的不是关节,复健不难做。”姚淼淼判断了一下伤势,给他换药。
杨树鸣就这么坐在床边,仰起脸庞,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女人。
等她缠好纱布,给他重新挂上了绷带,他才一把将人圈到了怀里:“淼淼,你都带我登堂入室了,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姚淼淼想挣脱,可是对上他那迷蒙的眸子,还是放弃了,“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好好想想。正好你养伤,这边的夏天没有南边热,有利于你的伤口愈合。”
“亲我一口。”杨树鸣不想就这么让她逃走,再争取一下。
姚淼淼嫌弃地捏了捏他胡茬乱冒的腮帮子:“不要,扎嘴。”
“那你帮我刮了吧。”杨树鸣还是不肯松手,别看这个女人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心细着呢,给他买了那么多日用品,应有尽有。
他忽然明白了软玉温香的真正含义。
柔软关切的真心,玉石般呵护的情意,温暖人心的日常细节,香甜醉人的动心过程。
他没救了。
紧紧地握住女人的手,祈求她的垂怜。
姚淼淼受不了他这双充满渴望的眼睛,到底还是答应了。
接了水回来,烧了壶热水兑上,便找了个塑料凳子过来,摆上脸盆,帮他刮胡子。
杨树鸣感动之余,忍不住会想,她是不是也给另一个人刮过,醋意就这么翻涌了上来。
等姚淼淼倒了水回来,他便不管不顾地环住了她的腰:“亲我,可以吗?亲我,淼淼。”
“你好烦。”姚淼淼想推开他,她还没有想清楚呢,不想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蠢事。
可是上头的男人就像胶水一样黏在身上,她挣脱不了,最后只好成全了他。
依旧是女人掌握主动权,谁让他受了伤。
他被姚淼淼摁在墙上,亲得七荤八素的,找不着北。
可惜了,有伤,不能攻守易势。
只能由着她完全掌控全局。
身体猛然绷紧,杨树鸣闭上眼,一动也不敢动。
姚淼淼也没动,都是有过孩子的人了,知道对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她松开了杨树鸣:“睡吧,等你伤好了再说。”
“那你呢?”杨树鸣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舍不得让她走。
姚淼淼叹了口气:“我陪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还受着伤,不能乱动。你先躺下,我去烧水,等下你自己擦擦。”
“好。”杨树鸣放心了,不走就好,不走,那就等于是确定关系了。
脸皮厚点果然有用。
至于日后怎么办,谁知道呢。
树挪死,人挪活。不是她挪,就是他挪。
会好的,会有出路的。
半夜两点,姚栀栀睡得正香。
胡同里响起了哭喊声,姚栀栀睁开迷蒙的睡眼,出什么事了?
不好,今晚是婆婆值夜班吧?
赶紧推了推祁长霄:“好像是毛阿姨的声音,快出去看看怎么了。”
姚栀栀是女人,还要穿文胸,会慢一点。
祁长霄赶紧穿上衬衫套上长裤,推门而出。
开了门,但见毛阿姨正在胡同里拍打宁叔家的大门:“小宁,救命啊,快,我女儿要去跳江,我拦不住啊,拦不住!”
宁峥嵘架着眼镜出来,哈欠连天的:“毛姐,出什么事了,你慢点说。”
毛阿姨吓得面色苍白,哭道:“来不及了,我女儿跟女婿打架,两人都赌气要跳江,我追不上啊,小宁,你不是有椅子吗?快,借我用用,不然我追不上啊。”
原来是两口子吵架啊。
祁长霄赶紧跑过来:“爸,你睡,我带毛阿姨过去,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去休息吧。”
说着便去院子里推车。
宁峥嵘赶紧把钥匙拿给他:“开慢点儿。”
“知道爸。”祁长霄回头看了眼跟出来的姚栀栀,“我带毛阿姨过去,你回家睡吧。
“你会劝架吗?还是带我去吧,毛阿姨去我家院子里推自行车吧,我俩先过去。”姚栀栀可不放心祁长霄一个人去。
虽然气色大好了,到底是个多年的病秧子,万一哪里不舒服呢,到时候跟那两口子拉拉扯扯的,可别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祁长霄拗不过她,只好一起去了。
毛阿姨赶紧去派出所报案,幸亏今晚月色好,两个老姐妹就这么紧赶慢赶的,往江边去了。
刚到那里,就听噗通一声,有人跳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