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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表亲(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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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表亲(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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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淼淼请的是婚假,倒是不着急回去,奔丧问题不大。
    只是苦了杨树鸣,新婚的好日子,还得请假陪她来乡下吊孝。
    实在是不忍心。
    幸亏他们是老太爷的第四代子孙了,这要是三代以内的,只怕要被人念叨不吉利。
    好在这年头破四旧,就算真的有人这么想,也不敢当面议论。
    好在两人今天领证,并没有通知姚家宗亲,只要摘了大红花,谁也看不出来,结婚的日子可以随口胡诌一个,免得别人乌鸦嘴。
    回到药王庄的时候下起了大雨,天已经黑了。
    樱桃姐妹也回来了,她们的老子虽然是过继的,到底占了老太爷子孙的名头。
    曹广元虽然个头不高,却抱着女儿默默地给姚樱樱撑着伞。
    曹广义犹豫了半天,也厚着脸皮跟了过来,有样学样,给姚桃桃和小刚撑起了雨伞。
    区别是,曹广元的伞都斜在老婆孩子身上,曹广义更在乎他自己,打的就是一个形式。
    他压根注意不到姚桃桃湿了的半边肩膀,还觉得自己挺深情的。
    看,这么重要的事情,桃儿一声没说,他主动陪她回来了,她肯定会非常感动吧?
    到时候鸟摸悄地把婚复了,一切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状态,多好。
    反正他跟姚桃桃离婚的事还没有宣扬开去,没几个人知道。
    想想有点滑稽,他们这群年轻人,有的结婚了,秘而不宣,有的离婚了,藏着掖着,实在是各有各的无奈。
    家里住不下,所以等会儿安排好守灵的,其他人就得去公社招待所住下。
    农村规矩大,孕妇不好去灵前祭拜,六岁之前的小孩子也不能抱进去,迷信的说法是胎儿和小孩容易被吓到。
    所以姚栀栀跟姚淼淼留在了门口路上,姐妹俩一左一右牵着小星星,没有进去。
    小星星茫然地看着妈妈和姨姨,想去旁边的小水塘踩水,犹豫半天,还是晃了晃姨姨的手:“姨姨,水水。”
    姚淼淼俯下身来,哭笑不得,这小东西也太精了吧,是不是知道妈妈不会同意,所以才找姨姨开口的?
    她把雨伞交给姚栀栀,抱着小星星起来:“就踩两下好不好?”
    小星星认真地点头:“好哒。”
    说着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妈妈,万一妈妈不肯呢?
    姚栀栀确实不太愿意这个家伙去烦姨姨,姨姨肚子里也有宝宝呢。
    可是姨姨已经抱着他了,算了吧,下次再提醒他。
    她跟着姨甥两个往水塘那边走去:“就两下哦,不要把鞋鞋踩湿了呦。”
    “好哒!”小奶娃脆生生地应着,小脚丫却不听使唤,两下一踩,鞋鞋湿啦。
    好开心,忍不住还要踩。
    姚栀栀无奈扶额,这叫踩两下?这叫好哒?
    真是服了这个小闹闹了。
    幸亏因为下雨的缘故,她带了替换的鞋子,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总是不老实的,衣服裤子也是一天换好几次。
    好在小星星的表哥表姐一大堆,家里不缺衣服。
    姚栀栀睁只眼闭只眼,任由他胡闹去了。
    正闹腾,远处走来了两对,不,一对夫妻,一对离异人士。
    姚栀栀跟姚樱樱不说话,姚樱樱还是客气地跟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姚桃桃则没那么多顾虑了,她再也不想压抑自己的天性了,跑过来抱住姚栀栀的手臂:“下雨了,你怀着孩子呢,快去公社招待所吧。”
    “没事,我等人。”姚栀栀没有推开她,下雨天,还背着背篓,背篓里有个孩子,她怕把姚桃桃弄个跟头。
    那多没人性。
    最终樱桃姐妹也留在了外面,各自带着一个孩子,只有曹家兄弟进去了。
    灵堂里,祁长霄作为姚栀栀的配偶,得到了最隆重的待遇。
    不仅每个同辈都主动跟他打招呼,就连那些长辈也都格外的热情客气,等他磕了头,便拿了把椅子让他坐。
    至于他身边的杨树鸣,则被所有人好奇地打量着。
    “小祁啊,这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是啊小祁,这是你家哪个兄弟吗?”
    祁长霄赶紧介绍:“不是兄弟,是连襟。他是刑警队的杨树鸣杨队长,跟淼淼姐结婚了。”
    “哎呀,怎么没有跟家里说一声呢。”长辈们一听这是姚淼淼的男人,赶紧补上尊贵的待遇??椅子一把,嘘寒问暖的声音一串。
    杨树鸣磕了头坐下,只觉得好笑。
    这算什么呢?
    夫凭妻贵?也行吧。谁让他们的老丈人那么有身份呢。
    以至于他跟小祁得到了和姚卫华一样的款待。
    等到曹家兄弟进来,那待遇就......
    啧,多么现实的人情冷暖。
    离开的时候,姚敬业跟了出来,提醒道:“卫华,小祁,小杨,大后天出殡,你们这两天先回去吧,到时候再来。栀栀和淼淼怀着孩子呢,别让她们受了委屈。”
    “知道了大伯,你回吧。”祁长霄客气地点点头,招呼姚卫华和杨树鸣一起离开。
    到了外面路上,祁长霄大开眼界。
    那个水塘里蹦?的小猪猪是谁啊?
    浑身都是泥巴,脏得简直让人怀疑那就是一头小野猪。
    杨树鸣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好可爱的小星星,就是苦了你和小妹了。’
    “回去收拾这个小子!”祁长霄头痛不已,这下怎么搞,谁敢上手抱他?
    一身的泥巴,真是野猪打滚儿了。
    无奈,他站在泥塘前面,看着里面咯咯笑的儿子,默默叹了口气。
    还好带了换洗衣服,最后随便擦擦,给这小子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赶紧往公社招待所去了。
    晚上没车,明天再回城里吧。
    路过姚檬檬家门口的时候,姚栀栀被叫住了。
    她停下脚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姚檬檬就像个深水鱼雷一样冲了过来,还不忘在她面前紧急刹车,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肚子,问道:“老五,你也怀二胎啦?”
    姚栀栀嫌弃地拍开她的爪子:“别动手动脚的。”
    姚檬檬脸皮厚,笑着说道:“这有什么的,你也摸摸我的,我也怀了,不过我的月份比你大,我应该是八月的时候生。”
    姚栀栀不关心这个,哦了一声,转身离去。
    姚檬檬急眼了,喊道:“你别走啊,跟我说两句话吧。”
    “我累,你能不能别烦?”姚栀栀无语了,怎么姚檬檬怀孕了还这么精力旺盛,她都困死了。
    姚檬檬委屈地撇撇嘴:“那你等等,我让金豆出来叫人。”
    赶紧招呼了刘宏伟一声,把儿子抱出来。
    他们就在村里,下午的时候就去磕过头了。
    金豆一看到小星星,顿时两眼放光,扑上来直接抱住小星星:“弟弟,弟弟!”
    刘宏伟赶紧纠正:“是哥哥,小哥哥。”
    金豆不懂这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差不多啦,非要拉着小星星的手,跟他去院子里看玩具。
    姚栀栀都无语了,这个姚檬檬,跟谁学的,还知道用小孩子的社交把她留下来。
    又不好强行把孩子抱走,回头哭起来怎么办?
    只得耐心地等着。
    两个小屁孩很快在院子里疯玩起来,绝望的只有院门口的大人们。
    姚桃桃背上的小刚倒是安静,不但不想下去玩,还很快睡着了。
    等小星星跟金豆闹够了,都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祁长霄抱着哈欠连天的孩子离开,一群人前呼后拥的,往公社走去。
    到了村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手电光扫过去,男人脸上的刀疤格外明显。
    他正在村口烧纸,跪在地上,朝着老太爷家的方向磕头。
    姚栀栀停下,蹙眉打量着他。
    他怎么在这里?
    视线对上,陆鹤年平静地站了起来,膝盖上的水渍和泥巴也没有擦。
    他知道这群人不认识他,没关系,他也不想解释。
    就这么转身离去。
    姚栀栀追了上去:“你等等!”
    陆鹤年握紧双拳停下,没有回头。
    姚栀栀心思敏感,已经猜到了什么,问道:“你跟我太爷爷什么关系?”
    “或许你应该加一个称呼,表哥。”陆鹤年没有撑伞,就这么站在雨里,回头看着这个女人。
    她真是全家的宠儿呢,这么多人围着她,生怕她淋着,上前说句话的功夫,她男人都要跟上来,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
    所谓掌上明珠,大概就是这样吧。
    曾几何时,他也是全家的宠儿,可惜……………
    他移开视线,看向未知的远方。
    远处是空洞的黑,星月被阴云遮蔽,雨水冲刷不掉失去最后一个至亲的伤心。
    他就这么侧身对着姚栀栀,神思恍惚。
    姚栀栀完全不明白这是哪里来的表哥,但她看得出来,他可能有什么苦衷,便转过身,把长霄手里的另外一把伞接了过来。
    撑起雨伞,她走上前去,把伞递了过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表哥,不过就冲你大晚上跑来祭拜我太爷爷,你应该是个好人。拿着吧。”
    “好人?”陆鹤年笑了笑,他也算好人吗?
    他爸妈被钉在耻辱柱上,连他太奶的娘家人都不敢跟他来往。
    他算哪门子好人呢?
    而且,他跟那群混子鬼混,在她眼里应该也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她应该瞧不起他才对。
    可她居然说他是好人?
    可笑,可笑。
    他转过身来,想要拒绝她的雨伞,视线对上,却读懂了她的倔强和坚持,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把雨伞接了过来。
    姚栀栀平静地看着他:“今晚之前,我很讨厌你,你不学好,跟那些混子来往。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你也没做什么坏事,上次我婆婆他们被那些混子围住,也是你帮忙平息了冲突。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委屈和隐情,大可以说
    出来。就算只是表亲,我也愿意尽力帮一帮你,除非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但你不该自甘堕落,以后还是少跟那些人来往的好。言尽于此,慢走不送。”
    陆鹤年静静地打量着她,嘴巴这么利索,怪不得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攀上城里的婚事,那时候她还没有认亲吧?
    汤凤园是个有眼光的婆婆,祁长霄也是个有眼光的男人。
    他们对她释放了善意,她也给他们带来了好运和幸福,彼此成就,互相体谅,真让人羡慕啊。
    陆鹤年摸了摸自己左脸的伤疤,目色暗沉:“谢谢你的忠告,雨伞过几天还你。”
    “不客气。”姚栀栀回到了祁长霄的身边,紧贴着他,一把雨伞,两口子挤挤也够用。
    陆鹤年走后,祁长霄默默地看了眼自己老婆:“我知道他是谁了。”
    “回去说。”姚栀栀看看手表,快九点了,小星星都睡着了。
    到了公社招待所,两口子赶紧烧了热水清洁一下。
    小星星被姚卫华抱去了自己房间,两口子可以躺下,好好聊聊今天的事情。
    “老婆,这个人很奇怪,功德是正的,但是福运是负的。你说得没错,他应该是个好人,只是不走运,被人害了。我刚在路上用了因果连连看,他是胡主任的仇家,至于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祁长霄以前病着,两耳不闻窗外事。
    既不可能关心什么城市边缘人物,也不可能去他们杂居的大杂院那边。
    那里鱼龙混杂,很乱,连警察都不愿意过问。
    姚栀栀明白了:“既然是胡主任的仇家,那就好说了,回头你去找他问问,看他愿不愿意说点什么。”
    “好。”祁长霄松了口气,既然有个现成的仇家,那么.......他们扳倒胡主任的计划应该会容易一点。
    第二天回到城里,祁长霄去找了陆鹤年。
    到那才知道,陆鹤年唯一的亲人去世了,问了问那群混子,去世的时间居然跟老太爷断气的时间对上了。
    难不成......他赶紧问了问去世的是陆鹤年的什么人。
    一个吊儿郎当的混子告诉他:“是他太奶,好像姓姚。”
    祁长霄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那一定是老太爷的姐妹了。
    这会儿人多,他不想被人看到他跟陆鹤年有来往,还是先回去了,晚上再来。
    天黑后找过来的时候,那群混子已经走了,陆鹤年似乎猜到会有人来,远远地放了一封信在路边,转身离去。
    祁长霄把信捡起来,回去后拿给姚栀栀看。
    姚栀栀有点意外:“原来他爸妈是被胡主任诬陷,受不了屈辱在牢里自尽了。
    “他爸妈做什么的?”祁长霄凑过去看了眼,“原来是他们。”
    “你认识?”姚栀栀好奇。
    祁长霄摇摇头:“报纸上看到过,据说是贪污受贿进去的,没想到是他爸妈。”
    更没想到,是他老婆的表亲啊。
    怪不得那个陆鹤年看他的时候总是怪怪的。
    估计是因为不敢认亲吧?
    挺可怜的。
    祁长霄把信合上:“老婆,你打算怎么做?”
    “看看有没有知情人,这事急不得,慢慢来。”姚栀栀不得不严肃对待。
    既然这个表哥蛰伏了五年都不能把胡主任怎么样,可见胡主任的势力早已盘根错节了。
    不好对付啊,必须慎重。所以这封信暂时不回了。
    哎,等等。
    姚栀栀忽然想起来什么,赶紧去床底下把她的读者来信信箱拖了出来。
    忍不住笑了:“原来是他呀,整天找茬。我说呢,字迹这么眼熟。”
    祁长霄把读者来信接过来看了看,有点生气:“他是不是嫉妒你?”
    “不知道,可能是生活不顺,找人吵架发泄一下?还好我没有理他。”姚栀栀把信收起来,“也挺可怜的,全家就剩他一个人活着了。”
    是啊,祁长霄带入了一下,好惨。
    连自己太奶的亲人去世了都不敢光明正大地祭拜。
    夜深人静。
    陆鹤年独自跪在灵堂前,送太奶最后一程。
    梅雨潺潺,连绵不绝,像是斩不断的愁绪,割不完的恨意。
    正愣神,身边来了个人。
    陆鹤年回头看了眼,好言相劝:“你来做什么?别连累了你妹妹。”
    昨晚之前,姚卫华并不知道这个表亲的存在,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当做不存在。
    他决定过来送一送这个太姑奶,跪下后磕了几十个头,他自己的,爸妈的,兄弟姐妹的,嫂子姐夫妹夫的,还有孩子们的。
    陆鹤年看得目瞪口呆:“何必呢?药王庄那边全都敬而远之,没有人敢过来。”
    “药王庄是药王庄,东北姚家是东北姚家。”姚卫华还没有磕完,继续。
    陆鹤年没有阻止,默默地数完,问道:“你连肚子里的都算上了?”
    “不然呢?”姚卫华转身,看着这个脸上有疤的表亲,问道,“你今年二十几?”
    “快三十了。”陆鹤年平静地开口,“我应该比你大。”
    “那我得叫你表哥。”姚卫华陪他跪着,“到底二十几呢?“
    “我属猪,26了,四舍五入,那不是快三十了?”
    “47年的?”
    “嗯。”
    “我属虎,50的,那你比我二姐小一点,她44年的。
    “属猴?”
    “对,我大哥41年的,属蛇。”
    “表妹多大?”
    “52年的,属龙。
    “表妹夫呢?”
    “长霄吗?他48年的,属耗子。”
    “病病歪歪的,确实像个耗子。”
    “你小心他听见了揍你。”
    不会,他挺沉得住气的,性格不错。”
    “
    “你对他印象很好?”
    “嗯,我会一点看相算卦,他跟表妹的生肖很搭,百年好合之数。”
    “你还懂这个?”
    “
    无聊,随便学了点。她跟你二姐的生肖也很合得来,跟你也不错,性格合拍。跟你大哥比较互补,一个外向热情,一个斯文内敛,大龙跟小龙嘛,整体而言,你们四个的属相关系都很好,没有相冲的。”
    “那我爸妈呢?我爸属羊,我妈属马,比我爸大一岁。”
    “都挺好的,不算相合,但也不相冲,互相理解包容,会很和睦。”
    “怪了,你看的是什么书,怎么跟我学的一样?”
    “
    你想看?”
    “你有?”
    “藏起来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好。”
    也许是血脉使然,也许是缘分使然,两人聊了半天,越来越投缘。
    一直到天快亮了,姚卫华才起身:“我回去了,今晚要去药王庄,明天早上出殡,回来再看你。”
    “嗯,帮我把伞带给表妹。”陆鹤年起身,去拿伞,跪久了,腿麻,差点摔了。
    姚卫华扶了一把:“不用,你拿着吧,看你这家里也没几个值钱的东西,给你??”
    说着掏了一百块钱出来。
    陆鹤年不肯收,姚卫华便跪在了灵堂前:“那我不起来了,你想害我就跟我耗下去吧。”
    陆鹤年久违地笑了:“你跟表妹也是这样耍无赖吗?”
    “嘿,别提她,整天骗我,我都上了她多少当了。”姚卫华见他松口了,赶紧把钱塞给他,“行了,自家人,客气什么。真有什么事,可以去我店里说一声,何美琪挺老实的,你随便弄个什么东西,藏个纸条里头,她不会偷看的。”
    “行,那我收下了,你等等,我写个借条。”陆鹤年站稳了,起身去找笔。
    写完借条出来一看,人走了。
    这个表弟,是个有趣的人。
    陆鹤年攥着手里的一百块钱,默默地看着阴沉沉的天空。
    雨停了,希望今天有个好天气吧。
    天亮后,他叫来几个狗腿,帮忙把老太太送去了殡仪馆。
    最后在南郊公墓选了个墓地,得亏姚卫华给了他一笔钱,要不然丧葬费还得找人借。
    他站在墓前,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太奶,别生气,我会尽快找到证据的。”
    回去后收拾收拾,把老人家用过的东西整理出来,该送人的送人,该扔的扔。
    蓦然回首,孑然一身。
    春末夏初的风懒洋洋地打在身上,风里传来栀子花的馨香。
    陆鹤年猛地回头,以为有谁来了,原来是隔壁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被附近的小朋友采摘了一朵,这闹着跟小伙伴争抢呢。
    陆鹤年默默地关上门,拿出纸笔,试着讲一讲他爸妈的故事。
    他有预感,姚栀栀肯定很需要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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