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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这是怎么回事,叶子先生!顺子小姐的鬼魂难道还在被那三名凶手折磨?这简直太惨无人道了!”
此刻叶苏林的表情也已冷了下来,那三名凶手的恶灵已触碰他的底线。
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后竟还不放过被害者的灵魂,这实在说不过去。若没碰到便罢,但如今既已撞见,即便分文不取,叶苏林也没打算放过那三名凶手的恶灵。
“绫香小姐,你可知光太的父亲与死者有何关系?为何当时四名主犯唯有他还活着?若可以,我想请你带我见见他,问个明白,也好解开顺子小姐最后的心结。至于那三名恶灵,明晚便是他们灰飞烟灭之日!”
叶苏林是真的动怒了。即便面对此前的伽椰子与富江,他也仅是小施惩戒,主要用感化之法;可面对这三名凶手化作的恶灵,他连感化的过程都省了——这种渣滓,连地狱都不配进,多活一秒都是对世界的亵渎。
“光太的父亲……我曾找他谈过光太的问题,但他精神状态极差,拒绝与任何人沟通,整日窝在家中靠救济金过活,还有酗酒的毛病。叶子先生,您认为问题出在他身上?”
“如今还只是猜测,但我断定他定有隐情未说。待我找到他,自有办法让他开口。”
言罢,叶苏林手握桃木剑,蘸了些朱砂,取出一张空白黄符纸,在上面飞速书写“勒令大将军到此”,口中念诵净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凶秽消散,道德长存,急急如律令!”
画完符,他又将符纸叠成纸人模样。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祇灵……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叶苏林跟着口颂“安土地咒”,先安抚此地缚灵,紧接着用剑尖挑起纸人,猛地扎向地板。
下一秒,房间里突然响起凄厉哀怨的哭声,一道人影“刷”地闪现又迅速消失。叶苏林手中瓷瓶“啵”的一声开盖又闭合。
“绫香小姐,天快亮了,带我去找光太的父亲吧,此事须在今晚前做个了断。”
桥本绫香被叶苏林刚才的一系列操作镇住,听他说话,只是下意识点头答应,不敢再有丝毫质疑。
因之前专程家访过,桥本绫香记得光太父亲的住址。她开上小轿车,载着叶苏林,一路来到江户川的老旧住宅区。
这里环境恶劣,全是平房。叶苏林跨过地面的污水沟,在桥本绫香的带领下,敲响一扇斑驳的大门。
“哐哐哐~~~”
“渡边先生,我是桥本绫香,光太的教导员,请您开门~!”
“咚咚咚~~咚咚咚~~~”
绫香小姐连敲十几下,门内却毫无动静。
“不该啊,光太的父亲从不爱出门,何况此刻才早晨六点多,他平日睡觉至少要睡到十一二点。”
绫香焦急地趴在被杂物堆满的窗户上向内窥探,叶苏林却不再磨蹭,抬脚“哐”地一声踹开并不结实的大门,崩坏的锁头掉落一旁,他看都未看便径直闯入。
“啊?叶子先生等等我!”
叶苏林冲进屋,迎面扑来的是浓郁的酒精味与臭味。
那是由汗液、腐败食物及某种不可描述液体混合而成的气味。
他厌恶地伸手在鼻端扇了扇,直冲进卧室,只见一个睡在酒瓶堆里的男人从床铺上坐起,两眼无神地望着他。
“你……你是谁?为何闯进我家?”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可是光太的父亲,渡边隆史?”
“你……你到底是谁?再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光太的父亲似乎酒醒了些,摇摇晃晃起身,顺手抄起个空酒瓶指向叶苏林。
“渡边先生,是我,我是桥本绫香,还记得我吗?我们今日找你有要事相问,此事或许关乎您和光太的安全!”
“是你这个讨厌的女人?我早说过,那孩子已成年,他爱做什么做什么,我管不了,别再来找我了!”
“你管不了?即便他被顺子小姐的冤魂缠住,你也管不了吗?”
桥本绫香也被对方的态度激怒。她曾不止一次来劝这位“宅男”父亲,可对方的态度总让她火大,今日终于按捺不住,大声道:
“光太已被顺子小姐的鬼魂缠住,他每晚都做噩梦,梦到被人放进汽油桶,浇灌水泥,痛苦窒息而死!你就不担心顺子小姐的鬼魂哪天也找上你?”
“你说……顺子的鬼魂?无……无稽之谈!别在此胡说八道!你们再不走,我便报警了!”
光太的父亲显然被“顺子”这个名字吓到,却很快用愤怒掩饰恐惧,威胁要报警。
“你不必报警,我就是警察。叶子先生,您有何要问的,今日便全部问出吧!”
叶苏林点头,从口袋取出瓷瓶,“啵”地拔掉瓶口木塞,对面前男子道:“你不愿与我们聊,也好,我让顺子小姐亲自与你聊,我就不信你今天不说实话!”
“你……你胡说什么?顺子……顺子早就死了!”
“啪啪啪啪——!”
光太父亲渡边隆史的话音刚落,屋内几盏电灯的灯泡便接二连三炸裂!几乎同时,外面刚升起的太阳被乌云笼罩,整个屋子瞬间阴暗压抑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究竟想怎样?”
渡边隆史往后退两步,脚下却踩到粘稠液体。他低头一看,吓得尖叫出声。
他刚才睡觉的床铺,不知何时竟变成了一个正往外喷涌水泥的泥坑!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家里......我家为何会有水泥坑?”
渡边隆史想跳出泥坑,眼角余光却瞥见更惊恐的一幕。
就在他头顶天花板上,一个穿高中制服的女子倒吊着,他抬头时,正好与对方倒吊的身体四目相对。
那女子双眼灰白,眼角不断渗出水泥,嘴巴开合,吐出生硬的字句:
“渡边君……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你为何要那样对我?我们的感情……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眼睁睁看着他们侮辱我、殴打我,甚至杀死我,却无动于衷……你真的喜欢我吗?”
这正是叶苏林从凶宅中带出的顺子一缕亡魂,带着死者的执念与怨念。
此言一出,叶苏林与绫香皆恍然大悟,原来这男人与死者顺子小姐,竟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关系。
“他们之前难道是情侣?!”
桥本绫香惊讶捂嘴,叶苏林的目光却更冷:“好一个‘情侣’!从未见过如此窝囊没用的男人!自己恋人遭百般折磨,竟袖手旁观,甚至甘当帮凶!渡边隆史,我瞧不起你,你死有余辜!”
“啊——不......不!!!”
渡边隆史吓得蹲在水泥池里,双手抱头,大声哭喊:“顺子……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是他们逼我……是他们逼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