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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532侠骨未随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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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532侠骨未随烟水逝柔情长伴剑痕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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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竹棒“当啷”落地,玄甲的冰纹在雪光里泛着暖意,竟将周围的积雪都融了半寸。
    “傻丫头,”石飞扬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深情地道:“便是绣得歪歪扭扭,也是我的宝贝。”他捡起绿竹棒,突然单膝跪地,棒梢挑起锦囊举过头顶,“李彩蝶,石某此生飘泊,幸得姑娘相伴。从今往后,你的毒针我挡,你的仇家我杀,你的青丝我绾,你可愿.”
    “我愿意!”李彩蝶铿锵地道,她的拂尘丢在一旁,伸手去扶他,泪水却先一步落下,砸在玄甲上,溅起细小的冰花,又柔情地道:“我早就愿意了,从你在活死人墓为我挡那三百三十一刀时,就愿意了!”
    她的“赤练神掌”此刻只用来轻轻捶他的胸口,掌风里竟带着玉蜂浆的甜香。
    石念襄的君子剑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他与杨梦同时躬身,异口同声地道:“恭喜爹,恭喜李女侠。”
    杨梦捧着个锦盒上前,里面是小龙女当年的玉梳,虔诚地道:“这是我娘留下的,说要给最合心意的媳妇。”李彩蝶接过玉梳的手微微颤抖,她望着石飞扬玄甲上映出的自己,突然笑道:“飞扬,你看我这白衣,配得上你的冰纹吗?”石飞扬的绿竹棒在雪地里划出个心字,冰气将字痕冻得晶莹,深情地道:“便是穿得像你师父那般火红,也是我石飞扬的妻。”
    暮色渐浓,石念襄在雪地里燃起篝火,杨梦煮的姜汤在铜锅里咕嘟作响。李彩蝶依偎在石飞扬怀里,看着他用绿竹棒拨弄柴火,火星溅在他玄甲上,竟被冰纹轻轻弹开。
    她甜蜜地道:“往后你教念襄《九霄剑典》,我教梦丫头‘三无三不手’,”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又陶醉地道:“咱们就在这终南山上,看一辈子雪。”
    石飞扬握住她的手,冰气与她掌心的暖意相融。他柔情地道:“还要种满你喜欢的雪莲,酿你爱喝的玉蜂酒。”他突然低头,在她掌心轻轻一吻,又调侃地道:“只是这‘三无三不手’,可不能教坏了梦丫头。”
    李彩蝶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积雪,她的拂尘突然缠住他的脖颈,银丝上的倒钩轻轻刮过他的喉结,撒娇地道:“那你教我《九霄剑典》好不好?”她的鼻尖蹭着他的下颌,又情金坚地道:“我也想为你挡刀。”
    “傻话。”石飞扬责怪道,他的绿竹棒将她的拂尘挑开,却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又怜爱地道:“你的双手,本应绣出美丽的花朵,而非沾染血腥。”
    在雪光的映照下,他那身玄甲上的冰纹与她白衣上的银辉交相辉映,让人难以分辨何为冰雪,何为深情。远处的活死人墓中传来玉蜂振翅的声响,石念襄与杨梦的欢声笑语夹杂着姜汤的香气飘散开来。
    李彩蝶凝视着石飞扬的侧脸,忽然间感到那些年在江湖上的漂泊、在古墓中的寂寞,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刻的相遇而存在。她轻手轻脚地从发间取下玉梳,轻柔地为他整理被风雪弄乱的发丝,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稀世珍宝般的呵护。
    “飞扬,”她的声音轻柔,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见,又深情地道:“江湖之路漫长,有你便已足够。”石飞扬轻轻地点头,抱起李彩蝶,走进他们的简易婚房里。
    ……
    当兴庆府的信使再次送来捷报时,石飞扬正看着他和李彩蝶之子石念清在雪地里蹒跚学步。
    婴儿的小手抓着他的玄甲,冰纹在接触的地方泛起红光。
    李彩蝶的白衣裹着杨梦,陪伴杨梦修炼《九阴真经》。
    远处的活死人墓前,石念襄正用君子剑为杨过夫妇刻新的墓碑,剑穗上系着李彩蝶绣的玉兰花。
    ……
    终南山的春雪刚融,石飞扬便在活死人墓的药圃里发现了异样。
    李彩蝶精心培育的雪莲突然枯萎,根茎处缠着细密的银丝——那是南山派的“腐骨丝”,丝上沾染的“腐心散”正顺着土壤蔓延,连小龙女当年种下的玉蜂花也开始凋零。
    李彩蝶惊诧地道:“柳乘风没死透。”握着拂尘,扫过银丝,毒粉在她掌心凝成紫雾,又皱眉道:“这‘腐心散’需用活人的心肝炼制,他定是躲在终南的某处炼毒。”
    她的指尖划过枯萎的雪莲,那里的黑纹竟与李莫愁毒经里记载的“七煞散”痕迹重合,分析道:“他想借我那挂名师父的名头,搅乱江湖。”
    石飞扬的冰气突然将药圃冻结,玄甲带起的风卷动李彩蝶的白衣,沉声道:“去紫霞洞看看。”绿竹棒在冻土上划出指向,又忧虑地道:“那里是终南的水源地,若被他下了毒,整个重阳宫都要遭殃。”随即施展“千里不留行”,踏过药圃的残枝,玄甲的冰纹映着远处天际的乌云。
    那云层里隐约有鹰隼盘旋——是黑暗之门的“猎鹰卫”,专以活人心脏为食。
    紫霞洞的钟乳石上,果然挂着十三具骷髅。
    每个骷髅的胸腔都被剖开,心脏位置插着南山派的铁牌,牌上的“柳”字被血浸透。
    李彩蝶的“冰魄银针”突然射向洞顶的阴影,那里的“猎鹰卫”刚张开利爪,就被石飞扬施展“移花接玉”神功引向钟乳石,头骨碎裂的声响里,她看见其中具骷髅的腕骨上,戴着只小小的银镯——那是杨梦去年丢失的生日礼物。
    石飞扬怒骂道:“这帮贱种,怎么还敢来惹老子?”其“惊目劫”扫过洞外的密林,冰寒目光将三名“猎鹰卫”冻成冰雕,继而又碎裂成满地的冰碴。
    紧接着,他施展“九宫神行腿”,一个“腾空飞踢”,脚尖踢断的肋骨混着内脏溅在石壁上,绿竹棒突然指向洞深处的暗河,又愤怒地道:“他们把心藏在水里!”冰气顺着暗河蔓延,冻结的水面下,密密麻麻的心脏正随着水流起伏,每个心尖都插着“腐心散”的药瓶。
    李彩蝶施展“赤练神掌”,拍向暗河的冰面,掌风激起的水花带着毒液,却在接触到石飞扬的冰气时凝成冰晶。她望着冰下的心脏,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难过地道:“这里有十三颗心,幸好,杨梦还活着……”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石念襄的呼喊,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爹!杨梦她……她中了‘腐心散’!”
    重阳宫的丹房里,杨梦的小脸已泛出青黑。石念襄的铁剑插在丹炉旁,剑穗上的血珠滴在药碗里,与雪莲汁混作紫黑色。李彩蝶的指尖按在杨梦的脉门,“赤练神掌”的热气刚注入,就被体内的寒气逼回。
    她惊叫道:“是‘寒毒’与‘腐心散’相冲。”她的拂尘扫过药柜,将李莫愁的《五毒秘传》拍在石飞扬面前,“只有用‘以毒攻毒’,可这需要……”
    石飞扬沉声道:“需要我的血。”随即解开玄甲,掌心的明玉功冰气在掌心凝成小刀,划开左臂的动脉。鲜血滴在药碗里,竟与雪莲汁融成金色。
    他解释道:“明玉功的真气能中和寒毒,你用‘赤练神掌’引导,我用‘天蚕功’锁住她的心脉。”他的目光扫过杨梦发紫的嘴唇,绿竹棒突然指向窗外,暴喝道:“来了!”
    南山派的“裂石爪”从屋顶破洞抓下,柳乘风的脸在月光下像具僵尸,指甲缝里还沾着心尖的血肉。他咆哮道:“石飞扬,用你的血换这丫头的命,划算!”他施展“南山剑法”,带着毒雾刺向丹房,剑势却故意避开杨梦,又威胁道:“只要你自废武功,我就给解药。”
    石念襄的铁剑突然迎上,剑气与毒雾碰撞,激起的紫烟里,少年的肩头瞬间溃烂。
    李彩蝶甩出“冰魄银针”,射往柳乘风的手腕,毒针透骨的刹那,她挥舞“赤练神掌”,印在对方丹田上,喝斥道:“快拿解药来!”掌风带起的毒液蚀穿柳乘风的皮甲,他却狂笑道:“晚了!这毒需用至亲的心头血解,杨过死了,郭襄不在,这丫头必死无疑!”
    石飞扬双掌挥出“百胜刀法”之“破乾坤”,凶猛的刀气劈向柳乘风,冰气将他冻成冰雕的同时,左手按在杨梦的心口。他施展“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真气莆成的银丝顺着她的经脉游走,将自己的鲜血逼入她的心脏,玄甲的冰纹在此时泛起红光,映着李彩蝶含泪的眼睛。
    他解释道:“别听那死贼胡说八道,我的血能够救杨梦。”李彩蝶噙着热泪,点了点头。
    三日后,杨梦的小脸终于恢复血色。石念襄的铁剑却多了道缺口——那是他为护杨梦,硬接柳乘风“裂石爪”留下的。李彩蝶在紫霞洞的冰雕前,将柳乘风的尸体烧成灰烬,骨灰里竟滚出颗黑色的珠子,珠内隐约有只毒蝎爬行。她惊骇地道:“是五毒教的‘子母蝎’,母蝎在他身上,子蝎……”她的话音未落,就见石念襄的手腕上,突然爬出只细小的红蝎。
    石飞扬惊叫道:“灵州!”瞬间又镇定下来,平静地道:“是伯颜的残部联合五毒教,用‘连环计’引咱们回兴庆!他们知道念襄是我的软肋,想用他在此缠住我一辈子。”
    李彩蝶的拂尘突然缠上他的玄甲,铿锵地道:“我跟你去。”从怀中取出个瓷瓶,里面是用自己鲜血炼的“破毒丹”,塞到石念襄的手中,又以沉声道:“我那挂名师父的毒,我最清楚。”石念襄一手接过瓷瓶,一手握着铁剑突然横在门前,果断地道:“爹,我和梦丫头守古墓,你们快去吧!”
    石飞扬点了点头道:“儿子长大了,很好!守护好梦儿,记住,生下的头胎姓杨!”石念襄滴着依依不舍的泪水,点了点头,率先转身,回归石室,关闭了石门,新大唐朝廷有难,他可不想父亲在此耽搁。
    石飞扬随即搂着李彩蝶,施展“千里不留行”,瞬间融入空气之中,飞往兴庆府。
    兴庆府的城门在暮色中紧闭。秦沐的破山斧斜插在城楼,斧刃上的血渍已凝成黑痂,将士们的血书散落在脚边,每张纸上都有刀砍的痕迹——显然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石飞扬斜飞而下,明玉功冰气突然将城门冻结,绿竹棒挑开地上的血书,上面的蒙古文歪歪扭扭:“要儿子,去黑风口。”石飞扬来不及与秦沐说句话,便飞身而去。
    黑风口的悬崖上,五毒教的祭坛被熊熊大火吞噬,祭坛石缝里渗出的黑血在火焰中滋滋作响。
    石念宋被粗壮的麻绳绑在祭台中央,心口处趴着的母蝎通体碧绿,尾针闪烁着幽蓝的光,每颤动一下,蝎钳便往少年皮肉里深嵌半分。祭台四周的石柱上,倒吊着七具骷髅,颅骨里插着燃烧的毒草,浓烟裹着“化骨散”的腥气,将整个悬崖染成诡异的墨绿色。
    郭芙的柳叶刀斜插在东侧石柱上,刀穗缠着的字条在火风中猎猎作响。
    “石飞扬,用《武穆遗书》来换”十二个字,是用活人鲜血写就,此刻正顺着刀穗往下滴,在柱底汇成小小的血洼。这是伯颜对石飞扬的威胁!
    祭坛下的蒙古兵阵如黑云压境,伯颜残部的狼牙棒在火光中泛着嗜血的光,三千三百余名士兵的盔甲都用五毒教的蛇形标记烫过,蛇眼处镶嵌的绿宝石,竟是用活人眼球炼制的“养魂珠”。
    李彩蝶凌空怒喝道:“孽障敢尔!”她的白衣如惊鸿掠过长空,袖中“冰魄银针”突然化作银雨,针尾红绸在风中织成网,精准罩向石念宋心口的母蝎。
    银针离蝎身三寸时,母蝎突然直立起身,尾针射出三道毒线,将银针尽数腐蚀。
    她足尖在祭台边缘一点,施展“三无三不手”,“无孔不入”指风已点向祭台机关——那些刻在石缝里的蛇形纹路,正是五毒教的“万蛇阵”总闸。
    指风刚触到机关,西侧突然窜出二十名五毒教徒,他们的“千蛇杖”同时点地,杖头的金蛇吐出信子,射出的毒雾在半空凝成毒蟒形状。
    李彩蝶的“无所不至”指风陡然变向,指尖点向教徒们的“阳关穴”“环跳穴”,惨叫声中,已有五人膝盖向后弯折,以诡异的姿势倒在毒雾里,瞬间被自己召出的毒蟒啃噬殆尽。石飞扬斜飞而下,手中绿竹棒已化作长剑,《九霄剑典》的第二重境界骤然展开,剑身上凝出三尺青罡,如匹练扫过蒙古兵阵。
    他的绿竹棒斜劈而下,剑气在地上撕开丈许宽的鸿沟,九十余名蒙古兵连人带马坠入深渊,惨叫声被悬崖的罡风绞成碎片。紧接着,他施展“狂风剑意”,引动黑风口的暴风,剑影在风中化作万千,每道影子都带着撕裂皮肉的锐响。
    伯颜的侄子帖木儿感觉不妙,急忙大吼道:“保护祭坛!”随即挥舞着九环大刀冲上来,刀环撞击声中,刀风竟能逼退石飞扬的剑罡。他身后的“血狼卫”同时射出毒箭,箭簇都淬了“腐心散”,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专射石飞扬下盘。
    石飞扬施展“剑心通”境界,引动天地灵气,绿竹棒在身前转出圆轮,将毒箭尽数卷落,继而,他又施展“剑道终”,棒尖隔空一点,帖木儿的九环大刀竟从中折断,断刃反插回他自己的咽喉。
    李彩蝶的拂尘缠住名五毒教坛主的手腕,左掌施展“无所不为”,指风戳向他的双眼,指节叩碎眼球的刹那,掌风已印在他的咽喉。
    坛主倒地时,李彩蝶终于看清祭台机关的枢纽——那是一块嵌在石缝里的蛇形玉佩,必须用至阳内力才能催动。她的“赤练神掌”凝聚十成功力拍去,掌风与玉佩相撞的瞬间,祭坛突然剧烈震动,绑着石念宋的麻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爹!”石念宋的喊声里带着哭腔,他看着母蝎的尾针即将刺入自己心口,突然用尽全力扭动身体。石飞扬的绿竹棒如闪电般掠过,施展“斩影弑魂”,剑气掠过,斩断麻绳的同时,也将母蝎劈成两半。绿竹棒顺势挑起少年,往悬崖东侧的安全地带甩去,又叮嘱道:“念宋,去东边等!”
    就在此时,石念宋突然睁大眼睛,手指着郭芙柳叶刀旁的石柱,急促地道:“爹,娘她……”
    那里的石缝里,卡着半截鹅黄战袍,布料上的暗纹正是郭家独有的“芙蓉花”,边角处还沾着块带血的玉佩——那是当年郭靖送给郭芙的十八岁生辰礼。
    石飞扬难过地呼喊:“芙儿!”顿时心疼如绞,剑势陡然一滞,《九霄剑典》的灵力瞬间失控,剑身上的青罡突然炸裂,玄甲的冰纹如蛛网般蔓延,发出细碎的破裂声。
    帖木儿的亲卫趁机从两侧扑上,狼牙棒带着毒砂劈向他的后心,毒砂在空中化作毒蝙蝠形状,所过之处,岩石都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李彩蝶惊叫道:“夫君小心!”她的白衣如闪电般挡在石飞扬身后,施展“赤练神掌”,迎着毒砂拍出。掌风与毒砂碰撞的刹那,她的后背突然泛起黑气,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白衣瞬间被染成紫黑色。
    但她的“无所不为”指风依旧向前,指尖抠出了那名亲卫的双眼,掌力震碎了他的咽喉。
    石飞扬稳住心神,内功恢复,紧急施展“惊目劫”神功,冰寒目光扫过整个黑风口。蒙古兵阵里,士兵们的眼球突然炸裂,五毒教徒的经脉纷纷自行断裂,连祭坛的火焰都被这股无形之力冻成冰雕。
    他转身抱住李彩蝶下坠的身体,冰气疯狂地注入她的经脉,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黑气从她后背蔓延到心口。他心疼地道:“彩蝶!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药王谷!”
    李彩蝶的嘴角溢出黑血,她抬手想抚石飞扬的脸颊,指尖却在离他寸许处垂下。
    她艰难地道:“夫君……我……我回不去终南山了!……”望着他玄甲上的冰纹,那里映着自己溃烂的后背,突然露出抹虚弱的笑,又断断续续地道:“告诉梦丫头……玉蜂浆……在活死人墓的……第三块砖下……”话音未落,头便歪在他的肩头,再也没了声息。
    “娘!”石念宋的哭喊声撕心裂肺,他刚跑到近前,就看到李彩蝶涣散的瞳孔,少年突然跪倒在地,用头猛撞岩石,额头上的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此时东侧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郭芙拄着半截枪杆走来,她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鹅黄战袍已被血浸透,看到李彩蝶的尸体,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晕死过去。
    石飞扬将李彩蝶的尸体轻轻放在草地上,转身时,眼中已无半分神采。他抓过绿竹棒,指向剩余的蒙古兵,施展《九霄剑典》之“剑宙烬”境界,剑气化作流光,所过之处,无论是人是马,都化作齑粉。
    帖木儿刚想策马逃跑,剑光已穿透他的心脏,剑上的“寒霜剑意”将他冻成冰雕,又在瞬间将冰雕震碎。黑风口只剩下风声呜咽。郭芙醒来后,抱着李彩蝶冰冷的身体,她的哭声嘶哑得如同破锣,泪水混着血水滴在李彩蝶的白衣上,难过地道:“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反复撕扯,哽咽地道:“我不该让你……不该让你来……”
    石念宋跪在一旁,小小的身子不住颤抖,他看着李彩蝶焦黑的掌心——那里还留着替石飞扬挡毒砂的痕迹,突然扑到郭芙怀里,母子俩抱头痛哭。
    哭声在悬崖间回荡,惊起的乌鸦盘旋不去。石飞扬用冰气将李彩蝶的尸体封存,冰棺上凝结着她最喜欢的雪莲。他捡起那半截鹅黄战袍,将其与李彩蝶的拂尘放在一起,然后抱着李彩蝶的遗体,施展“千里不留行”,飞回终南山,进入古墓,移开一具石棺,将李彩蝶的遗体放入石棺之中。
    明玉功冰气将“李彩蝶之墓”五个大字冻在石棺上,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凝着一滴他的心口血,与她的毒血相融,再也分不清彼此。
    三个月后,重阳宫的钟声穿透活死人墓的石门,在冰棺前漾开圈圈涟漪。
    石飞扬坐在李彩蝶的墓前,玄甲上的冰纹已与棺上的雪莲凝为一体,他指尖抚过棺盖新刻的“彩蝶”二字,那里的冰碴还带着未散的寒气。
    石念襄的君子剑斜倚在棺旁,剑穗缠着的“彩蝶”花瓣已半枯,少年凑近过来道:“爹,杨梦在药圃里侍弄出一种新花,冰蓝花瓣裹着团火焰似的花心,我们都叫它‘彩蝶’。”
    郭芙的柳叶刀在石缝里蹭出火星,她将一束刚摘的“彩蝶”花放在冰棺前,鹅黄战袍的袖口还沾着黑风口的血渍。石念宋挨着母亲坐下,小手紧紧攥着李彩蝶留下的拂尘银丝,指节泛白如骨。
    母子俩垂首垂泪,泪珠砸在花瓣上,竟与花心的火焰纹路融成一片殷红。
    那无声的悲戚,比黑风口的罡风更能割裂人心。
    “咚——咚——”古墓外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了终南的晨雾。石飞扬的玄甲微微震动,冰纹突然泛起青光,回过神来道:“芙儿,秦沐将军他们到了?”
    郭芙用袖口拭去泪痕,指尖划过柳叶刀的刀脊,低声道:“秦将军亲率千余亲卫护驾,按江湖旧俗,三月守灵已满,该启程了。”
    她望着冰棺上的雪莲,又暖心地道:“桃花岛的海雾,或许能冲淡些终南的寒气。”
    石飞扬起身,握着绿竹棒在冰棺上轻轻一点,冰气将“彩蝶”花冻成永恒的姿态。
    他沉声道:“念襄,护好梦丫头。”目光扫过秦沐亲卫腰间的朴刀,那些刀刃都缠着青布,与寻常商旅的装扮无异,又果断地道:“告诉秦将军,靠近长江后,改走水路,元人的驿站查得紧。”
    七日后的东海,浊浪拍打着“破浪号”的船舷。
    秦沐的铁枪斜插在甲板,枪缨上的红绸被海风撕成缕缕碎片。他望着桅杆上飘扬的“渔”字旗,低声对石飞扬道:“陛下,左舷发现三艘快船,船帆上绣着扶桑的太阳纹。”话音未落,那些快船已如饿狼般扑来,甲板上的倭寇举着倭刀狂吼,刀刃在烈日下泛着青黑,显然淬了剧毒。
    石飞扬的玄甲在船舷边映出冷光,他按住欲拔剑的秦沐,沉稳地道:“让孩子们练练手。”他握着绿竹棒,指向石念襄夫妇,教诲道:“记住你杨大侠的话,剑者,既要有破阵之勇,更要有布局之智。”
    郭芙的柳叶刀突然出鞘半寸,又被他用眼神制止。
    石飞扬又授计道:“念宋的打狗棒法,也该见见血了。”
    “杀!”井口太郎大吼一声,握着倭刀劈向“破浪号”的缆绳,他身后的两百余名倭寇同时发难,“扶桑剑法”和“迎风一刀斩”在浪涛中划出万千刀影,刀风竟能劈开丈许高的浪花。井口次郎的“忍术”突然化作青烟,眨眼间,他已飘落在主桅杆上,手里的倭刀正刺向杨梦后心。
    “小心!”石念襄提醒道,握着君子剑如白蛇出洞,施展“全真剑法”之“定阳针”点向倭刀尖端,剑脊上的“杨”字突然亮起,竟将忍术的青烟劈开。
    杨梦的淑女剑同时出鞘,施展“古墓派剑法”之“玉女穿梭”,绕到井口次郎左侧,剑锋贴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的血珠在阳光下凝成血雾。两人身形交错的刹那,君子剑与淑女剑突然相击,“双剑合璧”的气劲如圆环扩散,将周围五名倭寇震得口喷鲜血,撞入海中。
    “八嘎!”井口三郎怒骂一声,握着“扶桑狂刀”,带着风雷之势劈来,刀势刚猛如蛮牛,却在离石念襄三尺处突然凝滞——杨梦的剑穗缠住了他的脚踝,她握着淑女剑,挥出“灵蛇出洞”,点向他的“悬钟穴”。
    井口三郎痛吼着挥刀砍向杨梦,石念襄的君子剑突然横挡,一招“横断阴阳”使出,剑势将倭刀引向半空,剑锋顺势一抹,三郎的右手齐腕而断,断手还握着倭刀坠入海中,激起的浪花都被染红。
    石念宋的绿竹棒突然从斜刺里杀出,“挑”字诀的“棒挑癞犬”精准挑中一名倭寇的下巴,顺势一击,那倭寇的脖颈便以诡异的角度弯折。
    他足尖点着船舷起伏,“转”字诀的“幼犬戏球”让绿竹棒在手中转出个圆圈,棒梢的铜环撞击声中,三名倭寇的膝盖同时被挑碎,惨叫着滚入甲板下的舱室,那里顿时传来啃噬骨肉的声响——秦沐早就在舱里养了十条饿犬,专候落网之鱼。
    杨梦的淑女剑突然虚晃一招,施展一招“无中生有”,宝剑看似攻向井口太郎面门,实则用剑穗缠住了他的刀鞘。石念襄的君子剑趁势直刺,一招“釜底抽薪”使出,剑势刺穿井口太郎的左肋,剑锋搅出的血洞里,竟滚出半枚带毒的铜钱——那是扶桑忍者的“钱镖”。
    两人身形再变,“声东击西”的剑势引着二十名倭寇冲向船尾,那里的甲板早被秦沐的亲卫拆去,倭寇们纷纷坠入海中,被潜伏的水鬼用钢叉刺穿咽喉。
    石念宋的绿竹棒在人群中穿梭,“绊”字诀的“拨狗朝天”让七名倭寇互相踩踏,棒梢突然点地,“劈”字诀的“棒打狗头”将最前一人的颅骨砸得粉碎,脑浆混着碎骨溅在船帆上,将太阳纹染成诡异的图案。
    他瞥见两名倭寇举着火把扑向火药舱,绿竹棒突然缠上他们的腰绳,“缠”字诀的“死拉狗尾”将两人硬生生拽回,顺势一甩,正好撞在井口太郎的刀下,太郎的倭刀劈碎了两人的头颅,也被尸体挡住了去势。
    “擒贼擒王!”石念襄暴喝一声,握着君子剑突然指向井口太郎,宝剑挥出“全真剑法”之“野马分鬃”,与杨梦的“玉女素心剑”相合,剑影如蝶群穿花,在井口太郎周身织成剑网。井口太郎施展“扶桑狂刀”,左支右绌,每次劈向石念襄,都会被杨梦的剑引向破绽,转眼间肩头、大腿已添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甲板的缝隙往下滴,在舱底汇成小小的血河。
    石念宋的绿竹棒突然化作流光,“戳”字诀的“狗急跳墙”从井口太郎胯下穿过,棒梢精准地戳中他的“会阴穴”。井口太郎痛吼着弯腰的刹那,石念襄的君子剑已刺穿他的咽喉,剑锋从后颈穿出,带着半截舌头和碎骨,杨梦的淑女剑同时斩断他的双膝,让他跪着坠入海中,被盘旋的鲨鱼分食,惨叫声在浪涛中很快消散。井口次郎的忍术突然失效,脸上的面具被石念襄的剑气劈开,露出满是刀疤的脸。他的剑尖涂满“见血封喉”,疯了似的扑向杨梦,却被石念宋的绿竹棒缠住手腕,“封”字诀的“饿狗拦路”让他动弹不得。
    杨梦握着淑女剑,一招“分花拂柳”点向他的双目,井口次郎惨叫着捂脸时,石念襄的君子剑已从他心口穿出,将他钉在船舷上,尸体被海浪反复拍打,最终断成两截。
    剩下的倭寇见首领尽丧,顿时溃散。石念宋的绿竹棒在甲板上划出圆弧,“引”字诀的“群狗争食”将他们引向船尾,那里的亲卫早已张弓搭箭,马钧连弩的箭雨如飞蝗过境,将倭寇射成刺猬。
    有二十余名倭寇跳海逃生,却被秦沐亲卫的“钩镰枪”勾住脚踝,拖回甲板时已只剩半条命,石念宋的绿竹棒挨个敲碎他们的膝盖,让他们在血泊中哀嚎,直到血尽而亡。激战过后,“破浪号”的甲板上积了寸许厚的血污,断肢、内脏、脑浆与倭寇的太阳旗缠在一起,被海浪冲刷得七零八落。
    石念襄的君子剑斜插在船舷,剑穗上的血珠滴入海中,引来成群的鲨鱼争抢。杨梦用淑女剑挑起井口三郎的首级,那颗头颅的眼睛还圆睁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败在两个少年手中。
    石念宋的绿竹棒拄在甲板上,棒梢的铜环缠着半片倭寇的耳朵。
    他望着海中漂浮的残尸,小脸溅满血点却毫无惧色。郭芙的柳叶刀突然出鞘,削下一段船帆递给杨梦,柔声道:“擦擦剑,这扶桑人的血,脏了咱们的兵器。”
    石飞扬的玄甲转向远方的海平面,那里的薄雾中隐约有更大的船队轮廓,绿竹棒在甲板上轻轻一点。
    他朗声道:“桃花岛未到,这沧海中的厮杀,才刚刚开始。”秦沐的亲卫们将倭寇的尸体抛入海中,血腥味引来的鲨鱼在船舷边翻腾,露出雪白的牙齿。
    石念襄扶起杨梦的手,两人的剑上还滴着血,却在相视一笑中,多了几分历经血火的默契。
    石念宋用绿竹棒挑起一面残破的太阳旗,用力扔进海里,看着它被鲨鱼撕碎,突然对石飞扬道:“爹,这打狗棒法,比在终南山练的有意思多了。”
    海风卷着浓重的血腥气掠过甲板,玄甲的冰纹映着少年们带血的脸庞,这片天地间,剑与棒的锋芒尚未收敛,远方的浪涛里,似乎已有新的杀机在酝酿。
    郭芙将柳叶刀归鞘,望着石飞扬坚毅的侧脸,突然明白此行不仅是为了桃花岛的故园,更是为了让这些年轻的剑与棒,在血火中淬炼出足以撼动天下的锋芒。(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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