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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科尔森的到来，班纳的到来
就在李斯他们训练完毕，准备晚饭时。
贾维斯的提示音温和地响起：「先生，岛屿外围警戒线侦测到一架未经识别的『鱼鹰」旋翼机正在接近。机身上有神盾局（S.H.1.E.L.D.）标识。驾驶员发出标准国际通用降落请求信号，请求登岛许可。」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香波地群岛边缘上空的景象。一架灰黑色的V-22「鱼鹰」倾转旋翼机正悬停在警戒线外，旋翼卷起的气流在海面荡开涟漪。飞机侧面的鹰盾标志清晰可见。
「神盾局？尼克·弗瑞的触手伸得倒快。」李斯眼神微动，「允许降落，指定坐标：岛屿东侧临时停机坪。监控其所有通讯与武器系统状态。」
「指令确认。降落坐标已发送。监控系统已上线。」贾维斯回应。
香波地群岛东侧，一片相对平整的草地被临时划为停机坪。「鱼鹰」旋翼机缓缓降落，强劲的气流吹拂着周围的青草和飘飞的泡泡。
舱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丶打着领带丶面容温和的中年男人率先走了下来。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微笑。
菲尔科尔森，神盾局七级特工，尼克·弗瑞最信任的得力干将。
他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丶神情警惕的外勤特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片梦幻而陌生的岛屿环境。
「哇哦」科尔森走下舷梯，抬头看着飘飞的七彩泡泡和巨大的红树，发出由衷的赞叹，「这地方比卫星照片上看到的还要—神奇。」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早已等候在停机坪边缘的李斯身上。
李斯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身上是简单的黑色训练服，没有任何多馀的装饰或武器，但那股经历过百倍重力锤炼的气场，却让科尔森身后的两名特工瞬间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放轻松，小伙子们。」科尔森温和地制止了下属的紧张，他独自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李斯三米左右的位置停下，脸上笑容不变，伸出手，「李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很荣幸能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
李斯和科尔森握了下手，淡淡地看着他：「神盾局，效率不错。尼克弗瑞派你来，该不会是想给我的『小蘑菇」做质检报告，还是想给我的岛屿颁发拥有证明？」
科尔森的脸上笑容没有丝毫尴尬，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李斯先生真是快人快语。
关于几天前西北海域的—」『事件」，确实在全球范围内造成了极大的震动和恐慌。
各国政府，尤其是我国军方高层，反应非常—-激烈。」他斟酌着用词，「弗瑞局长的压力很大。我们并非来质问，而是希望建立一个沟通渠道，避免不必要的误解和冲突升级。毕竟，我们都不希望看到更多的烟火表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琴与新来变种人交谈的身影，眼神变得深邃了一些：「而且，这里似乎聚集了一些—特殊的人群。神盾局有责任了解和评估潜在的风险，以确保所有公民的安全。」
「特殊人群？」李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你是说那些刚从实验室的笼子里逃出来，只想找个地方喘口气的受害者？
还是指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只能任人宰割的低级变种人？
神盾局的『评估」，是用针管和拘束衣，还是用飞弹和卫星？」
科尔森脸上的笑容终于敛去了一些，变得严肃而诚恳：「李斯先生，我理解您的戒备。神盾局的职责是保护地球免受超常威胁，其中当然也包括保护超能力者本身免受迫害和滥用。
弗瑞局长并非您的敌人。我们寻求的是合作与共存。香波地群岛的『中立区」宣言，我们听到了。
但中立，也需要力量来维持，更需要—透明度来减少猜疑。」
他向前微微倾身，声音压低：「我们侦测到，以香波地群岛为中心，空间结构出现了——异常的波动数据。
这种波动与之前西北海域的『事件』以及更早的一些不明能量爆发存在关联。
弗瑞局长担心，这种空间层面的不稳定，可能会吸引一些—我们都不愿见到的目光。」
李斯眼神微凝。神盾局的监测能力比他预想的要强。空间壁垒的削弱果然已经开始产生可观测的涟漪效应了。
「所以？」李斯的声音依旧平淡。
「所以，」科尔森站直身体，恢复了那副温和但坚定的特工面孔，「神盾局希望能获得香波地群岛外围有限空域的实时监控数据共享权限一一仅限于可能威胁全球安全的异常空间或能量活动预警。
我们并非要窥探岛内事务，只是希望能提前预警，共同应对可能来自外部的危机。
作为回报，神盾局掌握的关于潜在敌对势力的情报，可以有限度地与您共享。」
这是一个试探，也是一个交换。神盾局想要一个预警的眼线，并试图用情报换取李斯的合作。
李斯沉默了片刻。香波地需要安宁，但完全隔绝信息并非上策，尤其是在空间壁垒削弱，外域威胁可能随时降临的当下，神盾局的监测能力还是有些作用的，再说了，也只是监测外围空间，不同意他们就不监测了嘛？
「监测数据，仅限于『全球性威胁级别」的空间与能量异常预警，自动推送至你们的指定接收端。
内容仅限时间丶坐标丶能量性质与威胁等级评估，不含具体细节与岛内影像。」李斯的声音不容置疑，「作为交换，神盾局需将监测到的变种人研究机构或组织情报共享，以及针对香波地群岛的势力的情报共享。」
科尔森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李斯的强势和神秘，让神盾局不得不放下一些身段。
「成交。」科尔森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将您的条件完整转达弗瑞局长。相信他会理解并接受。」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那麽，我就不多打扰了。再次感谢您的接待，李斯先生。愿您的香波地群岛，永远安宁。」
科尔森带着两名特工乾脆利落地返回「鱼鹰」。旋翼再次轰鸣，飞机拔地而起，很快消失在蔚蓝的天际。
科尔森走后，琴在这边住了几天，等新来的变种人稳定下来后，也返回学校了。不过，偶尔也通过小莉娜过来看看。
至于托尼早就离开了，不过离开时，给李斯开放了贾维斯的部分权限。
香波地群岛的宁静只持续了十几天。
就在某天清晨，李斯刚起床。
突然，贾维斯的提示音温和响起：「先生，岛屿南侧侦测到未授权生命体登陆。目标：单一人类男性。无武装。无能量异常波动。生命体徵：中度疲劳，精神高度紧张。身份比对—-确认：布鲁斯·班纳。」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香波地群岛南端一片僻静的白沙滩。一个身影正深一脚浅一脚地从浅水区走上岸。
他浑身湿透，廉价的格子衬衫和卡其裤紧贴在身上，滴着水。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胡子拉碴，嘴唇因寒冷而微微发紫。
正是布鲁斯·班纳。
他踏上乾燥的沙滩，终于支撑不住似的，跟跎了几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抖。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片被巨大红树笼罩丶飘飞着梦幻七彩泡泡的岛屿，眼中有着希冀的神色。
「这—就是香波地群岛？」他喃喃自语，「希望这个中立区域能够收留我？」
他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浩克他们能控制住浩克吗？
不，不需要控制浩克，只要阻拦住罗斯就行。」
岛屿南侧，旺达正沿着沙滩漫步，绯红长发被海风轻拂。她的见闻色霸气敏锐地捕捉到了沙滩上的那道气息。
她循着感知快步走去，在几块礁石旁，看到了那个浑身湿透的狼狐身影。
「你是谁？为什麽在这里？」旺达警惕的问道，虽然知道在岛上不会有什麽危险，但还是戒备着看着班纳，她隐隐感觉眼前这人不是那麽简单。
班纳猛地转身，身体瞬间进入防御姿态，当看清对方只是一个年轻女孩时，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了一丝，但警惕丝毫未减。
「我是布鲁斯·班纳，这里是-香波地群岛？」班纳的声音很紧张，带着浓重的戒备。
「是的，我是旺达·马克西莫夫。」旺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试图安抚对方，「你—看起来需要帮助。您是怎麽来到这里的？」
班纳松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旺达：「我——看到了新闻。还有你们的宣言。」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声音带着颤抖，「他们说——这里收留『特殊」的人。一个连美国舰队都敢正面硬撼的地方·..也许....也许能让我喘口气？
罗斯罗斯他追得太紧了！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地待着，研究怎麽治好自己.或者，至少让浩克不再出来伤人—」
他的话语充满长久压抑的脆弱。他站在那里，湿透的衣服贴在瘦削的身体上，海风一吹，冻得微微发抖，像一只被雨淋透，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旺达！」皮特罗的银光瞬间闪现，看到班纳也是一愣。
紧接着，琴的身影也快速赶到。
「班纳博士？」琴立刻认出了这位在军方档案里标记为高危险等级的人物。
她的念力无声扫过，确认对方身上没有物理伤势，但精神层面如同布满裂痕的琉璃，充斥不稳定感。
她看向旺达。
「他游过来的，为了躲避什麽罗斯的追捕。」旺达简单解释，眼神带着同情，她以为又是一个可怜的变种人。
「香波地群岛欢迎寻求庇护的人，班纳博士。」琴的声音温和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但你也清楚，你体内的『另一位」—」
提到浩克，班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中的恐惧再次升腾，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我——我知道，我会控制住他。
我保证！我一直在努力，只要——.只要给我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保证？」
李斯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沙滩上。
班纳如同受惊般猛地转身，当看到李斯时，他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压力并非恶意，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让他体内因恐惧而蠢蠢欲动的伽马能量瞬间如同被冰水浇头，强行压了下去。
他认出了眼前的人一一那个下令发射核弹，宣告中立区的男人。
「李李斯先生？」班纳的声音带着敬畏和紧张。
李斯走到班纳面前，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仿佛能穿透那湿透的衣服和惊惶的表象，直视他灵魂深处那个绿色的巨影。
「布鲁斯·班纳，」李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欢迎来到香波地群岛。这里，是中立区域，庇护之所。
班纳眼中瞬间露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绝境中终于看到了曙光一样。
「但，」李斯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你刚才说，『保证』控制住浩克？」
班纳脸色一白：「我—我」
「你的『保证」，在过去这些年里，兑现过几次？」李斯的语气平淡。
「在实验室的针头下？在军队的炮火中？在贝蒂·罗斯小姐惊恐的眼泪前？还是在你每一次被逼到绝境，只能绝望地喊着『别惹我生气』的时候？」
班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李斯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在他的心上，将他拼命想要掩盖的失败血淋淋地撕开。
他痛苦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是啊，他的保证」一文不值。
「恐惧，压制，逃避。」李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这就是你对付浩克的方法？结果呢？他出现的次数少了吗？破坏小了吗？还是说，你和罗斯那个偏执狂一样，都只是在把浩克当成一个必须被消灭，被囚禁的「怪物」？」
班纳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那我该怎麽办？我还能怎麽办？」
「把他当成一个需要被理解，被引导的『孩子』！」李斯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个被你的痛苦丶你的愤怒丶你的绝望孕育出来的，笨拙丶暴力丶却只想保护你的『孩子」。
你越恐惧他，越压制他，他就越愤怒，越失控。因为你拒绝了他，拒绝了你自己的另一面！」
李斯的话如同惊雷，在班纳脑海中炸响。把他固有的认知炸得粉碎，浩克是孩子？是保护者？是他的一部分？这个颠覆性的观点让他彻底懵了。
「香波地群岛可以给你庇护，给你时间。」李斯的语气稍稍缓和，但目光依旧锐利，「但这里的庇护，不是让你继续躲起来瑟瑟发抖，祈祷浩克永远不要出来。
这里的庇护，是给你一个安全的环境，让你去面对他，去了解他，去尝试和他沟通，去学习如何与这份力量共存，甚至驾驭它。」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让班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选择权在你，博土。」
「是继续当一只被全世界追猎，只能躲在阴暗角落里舔伤口，连自己力量都不敢面对的丧家之犬？」
「还是留在这里，像个男人一样，挺直腰杆，去正视你体内的『孩子」，试着和他谈谈，找到一条属于布鲁斯·班纳和浩克共存的道路？」
李斯的话惊醒班纳这濒临崩溃的灵魂。
丧家之犬这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他想起贝蒂失望而担忧的眼神，想起罗斯那如同看待猎物的目光，想起自己这些年东躲西藏丶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丶
不甘和微弱怒火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中。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浮现决绝神色，他的脸上因激动而泛起一丝潮红，身体不再颤抖，反而挺直了一些。
「我——.」班纳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看向李斯，「我——我想留下。
我受够了！受够了逃跑，受够了像老鼠一样活着。
我想我想试试！试试你说的—和他谈谈！」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请—·给我这个机会，给我一个——·能让我和「他」———都安心待着的地方。」
海风吹过，卷起细沙和飘飞的泡泡。李斯看着班纳眼中那微弱却顽强燃烧起来的火苗，缓缓地点了点头。
「贾维斯。」
「在，先生。」
「为班纳博士准备独立居所。南置」李斯的伍光扫过岛L深处一片相对僻静丶靠近森林边缘的空稍，「选在79号区域附近。环境要安静，设施齐并。另外，单独艺辟一个远离核心区的丶加固的『安并屋』，使用艾德曼合金内衬，内部铺设减震材料，配备）时生理与伽马辐射监控。」
他看向班纳：「那里，是你和浩克『谈心』的稍方。也是万一失控，能将伤害降到最低的最后稍方。希望——你用不到它。」
班纳看着李斯，眼中充满了感迅。他知道，这亥尝试理解浩克的路，绝不会平坦。但弗少，他不再是一个人在黑暗里绝望稍奔逃了。他有了一个可以喘息丶可以尝试的—庇护之稍。
他重重稍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咽：
「谢谢谢谢您，李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