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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渊域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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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渊域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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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渊域暗影(第1/2页)
    场景一:血魔殿·淬血秘窟
    冰冷、粘稠、带着浓郁硫磺与血腥混合气息的空气,沉重地压在江离的意识上。他感觉自己像是沉在万丈深渊的海底,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清醒,都被无形的巨力拖拽回黑暗。身体的感知支离破碎:左臂是撕裂骨髓后又被熔岩浇铸般的剧痛与麻木;胸膛里,那颗强行嵌入的血髓晶仿佛仍在燃烧,带来阵阵灼热的抽痛;更诡异的是,灵魂深处似乎被绑上了一条无形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无尽的暴怒与…一种微弱却坚韧的、名为“守护”的暖流,这暖流正丝丝缕缕地维系着他濒临熄灭的生命之火。
    “呃…”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从江离干裂的唇间溢出。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模糊而摇晃。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暗红色、仿佛由凝固血液和熔岩浇筑而成的穹顶,其上镌刻着扭曲狰狞的魔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魔性波动。幽绿色的磷火在巨大的兽骨灯盏中跳跃,将整个空间映照得鬼影幢幢。
    他躺在一张冰冷的、布满复杂凹槽和管线的黑色石台上。石台的材质非金非石,触感滑腻冰冷,如同某种巨兽的鳞甲。凹槽中流淌着粘稠的、散发着刺鼻药味和浓郁生命精气的暗红色液体,这些液体正通过插在他四肢和躯干上的十几根透明晶管,缓慢而强制地注入他残破的身体。
    一股强大的束缚力从石台传来,压制着他体内躁动的双生罪印和祖巫残血,让他动弹不得。他能感觉到,这些药液在修复他肉身的创伤,尤其是左臂那几乎报废的祖巫之爪,焦黑的伤口边缘在药液刺激下正缓慢地生长出新的、更加狰狞的暗金色肉芽和细密鳞片。但同时,药液中似乎还混杂着某种阴冷的东西,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试图钻入他的识海,窥探、压制他的意识。
    “醒了?”一个苍老、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岩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江离猛地转动眼珠,看向声音来源。
    石台旁,站着三个身影。为首一人,身披一件仿佛由无数暗红鳞片缝合而成的宽大斗篷,兜帽下露出一张布满深褐色褶皱、如同老树皮般的脸。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缓缓旋转的、如同微型熔岩漩涡般的暗红光芒(贪婪罪印高阶具现)。他手中拄着一根扭曲的、顶端镶嵌着一颗跳动着的暗红心脏状宝石的骨杖,散发出强大的威压。
    他左侧,是一个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身形佝偂的身影,脸上覆盖着一张刻画着痛苦哀嚎面孔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生气、仿佛死人般的灰色眼睛(懒惰罪印气息弥漫)。右侧则是一个体态妖娆、穿着暴露暗红皮甲的女人,她面容妖艳,红唇如火,但那双微微上挑的媚眼中,却燃烧着一种能吸食灵魂的、永不满足的饥渴火焰(色欲罪印波动)。
    “刹炎长老,看来您的‘淬魂魔液’效果不错,这‘钥匙’恢复得比预计快。”妖艳女人舔了舔红唇,目光在江离布满熔岩纹路的身体上逡巡,充满了赤裸裸的占有欲。
    “哼,不过是祖巫残血带来的顽强生命力罢了。”被称为刹炎长老的贪婪老者声音冰冷,熔岩般的眼眸死死盯着江离,仿佛在评估一件稀世珍宝。“南宫烬那小子拼上性命发动‘血契同归’,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强行维系住了这‘钥匙’的生机。否则,如此重的伤加上祖巫血脉的反噬,他早就该化作一滩污血了。”
    贪婪长老的目光扫过江离左臂正在缓慢再生的祖巫之爪,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狂热:“双生罪印…贪婪与傲慢的共生…还有这正在复苏的祖巫之躯…完美!比我们之前培育的所有‘血之子’候选都要完美!他就是预言中能承载祖巫精血、打开‘血渊之扉’的终极钥匙!”
    “可惜,烬少主他…”黑袍面具人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叹息,“‘血焚狂怒’透支了本源,灵魂也因血契反噬濒临溃散。大长老亲自出手,也只能勉强吊住他一丝命魂,封入‘沉眠血棺’…代价太大。”
    提到南宫烬,江离的心脏猛地一缩!灵魂深处那条无形的血契锁链传来一阵剧烈的悸动和难以言喻的悲伤!昏迷前最后的画面——南宫烬推开他时决绝的眼神,濒死时那声嘶哑的“阿离”,以及血契建立时那股汹涌而来的守护之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混乱的意识!
    “阿…烬…”江离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如同野兽低吼般的声音。他想挣扎,想询问,但石台的束缚和药液的压制让他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哦?看来这血契链接,比我们想象的更深。”色欲使徒眼中闪过一丝异彩,“他在担心烬少主?有趣…真是有趣的羁绊呢。可惜啊,小钥匙,烬少主为了救你,已经把自己燃尽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被封印在棺材里的活死人罢了。你欠他的,可是一条命呢。”她的声音带着恶意的蛊惑,试图刺激江离的情绪波动,观察血契的反应。
    “够了,魅心!”刹炎长老冷冷打断,“烬少主的事自有大长老定夺。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这‘钥匙’的状态,剥离他与烬少主那碍事的血契链接,然后…”他熔岩般的眼眸中贪婪之光暴涨,“…引导他体内的祖巫残血,彻底觉醒!将他转化为我们血魔殿最强大的兵器!血潮将至,净世司的走狗们,很快就要品尝到真正的恐惧了!”
    剥离血契?转化为兵器?江离的右眼之中,那黯淡的傲慢印记骤然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对自由意志被剥夺的绝对抗拒,混合着对南宫烬安危的担忧,如同冰冷的岩浆,在他胸膛里沸腾!
    “嗬…休…想…”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混乱的威压领域雏形在石台的压制下艰难地、微弱地波动着。
    “哼,阶下之囚,也敢妄言?”刹炎长老嗤笑一声,手中骨杖轻轻一顿地面。
    嗡!
    石台上镌刻的魔纹瞬间亮起刺目的血光!一股更加强大、更加阴冷的束缚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江离的身体和灵魂!压制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同时,药液中那股窥探意识的阴冷力量陡然加强,如同无数根冰针狠狠刺入他的识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六章渊域暗影(第2/2页)
    剧痛!灵魂被窥视、被侵蚀的剧痛!江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意识再次变得模糊。在彻底沉沦前,他死死记住了那三张脸——贪婪的刹炎,阴冷的黑袍面具人,妖艳的魅心!血魔殿!
    场景二:净世司·罪渊塔深处·永寂囚室
    绝对的黑暗与冰冷。
    这里是罪渊塔最底层,连光线和声音都被彻底剥夺的“永寂囚室”。空气凝固如同万载玄冰,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净化之力。
    血手人屠被无数条粗大的、闪烁着神圣符文的银色锁链贯穿身体,呈“大”字形悬吊在半空。锁链上流淌的净化之力如同烧红的烙铁,持续不断地灼烧着他的血肉、灵魂和体内那污秽的暴食罪印本源。他低垂着头,佝偻的身体干瘪得如同风干的枯木,气息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
    纯白的光芒在囚室中亮起,驱散了小范围的黑暗,却带来了更深的寒意。
    楚云岫的身影出现在光芒中。她依旧戴着冰冷的纯银面具,月白长袍纤尘不染,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不再是一片冻结的湖面,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震惊、怀疑、愤怒,以及…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恐惧。
    “楚家…是容器?”楚云岫的声音在死寂的囚室中响起,冰冷依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指尖凝聚着一点纯粹到极致的净化之光,悬停在血手人屠眉心一寸之处。“说清楚!否则,我不介意用‘净魂之炎’将你最后一点意识也烧成虚无!”
    “嗬…嗬嗬…”血手人屠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独眼在净化之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空洞。他看着楚云岫,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充满无尽嘲讽的笑容。
    “小丫头…终于…开始怀疑了?”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风箱。“你们楚家…每一代最杰出的子弟…都会被选入净世司…成为高高在上的‘审判使’…掌控‘傲慢罪印’…执掌生杀大权…何等荣耀…嗬嗬…”
    他喘息着,独眼中流露出一种近乎悲悯的疯狂:“可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楚家的血脉…‘灵魂固化’的诅咒…会随着修为提升…一代比一代严重吗?那不是罪印的反噬…而是…报应!”
    “你们抽取的…那些被‘净化’的血契者的罪印之力…你以为…真的都填进了天渊裂隙?”血手人屠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不…那些力量…那些血契者临死前的怨念、诅咒、不甘…都被你们净世司用秘法…导入了你们这些‘容器’的体内!用你们楚家纯净的‘傲慢之魂’…去承载、去镇压这世间最污秽的罪业!维持你们那看似光鲜、实则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秩序!”
    “你们…才是净世司最大的祭品!是堵住裂隙的…活体封印!你们所谓的荣耀…不过是…囚笼上的…金漆!”血手人屠用尽最后力气嘶吼,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楚云岫的心防之上!
    楚云岫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指尖的净化之光剧烈地波动起来。面具下,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家族秘阁中那些关于先祖晚年性情大变、灵魂逐渐“石化”的记载…父亲临死前眼中那挥之不去的冰冷与空洞…还有她自己,随着修为提升,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灵魂深处那股日益沉重的、仿佛要将她冻结的束缚感…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不可能!净世司…是为了秩序…”楚云岫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绝对的冰冷,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动摇。
    “秩序?哈哈哈!”血手人屠发出癫狂的大笑,笑声在冰冷的囚室中回荡,充满了绝望的讽刺。“用无数谎言和牺牲堆砌的秩序…终将被血潮…彻底…淹没…”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阵痛苦的喘息,独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仿佛刚才那番话耗尽了他最后的生机。
    楚云岫僵立在原地。指尖的净化之光无声地熄灭了。纯白的光芒笼罩着她,却驱不散此刻笼罩在她心头的、比永寂囚室更深的黑暗。血手人屠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坚不可摧的信念基石上,凿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场景三:渊域与人界交界·隐秘裂隙
    黑暗扭曲的裂隙入口,如同巨兽张开的狰狞口器,不断喷吐着混乱的空间乱流和浓郁的渊域魔气。
    两道背着沉重包裹、气息收敛到极致的身影(救出南宫烬和江离的血魔殿斥候)如同鬼魅般从阴影中浮现。他们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净世司的追踪者。
    其中一人背上,南宫烬残破的身体被厚厚的、浸满魔药的绷带包裹,气息微弱如同游丝,只有心口处一丝极其微弱的熔金色光芒在顽强闪烁(血契链接的微光)。另一人则扛着昏迷不醒、身体沉重、体表熔岩纹路时隐时现的江离。
    “快!穿过裂隙就是‘黑骨荒原’,殿内的接应就在那边!”背着南宫烬的斥候低喝一声,眼中充满了忧虑。少主的状况太糟糕了,全靠那诡异的血契吊着一口气。
    另一名斥候扛着江离,感受着对方体内那股蛰伏的、令人心悸的狂暴力量,低声道:“这小子…真是个怪物。刹炎长老他们看到,恐怕…”
    “那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走!”斥候打断他,率先冲向那扭曲的裂隙入口。
    就在两人即将没入裂隙的瞬间——
    嗡!
    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净世司特有净化气息的空间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不远处的虚空涟漪中一闪而逝!
    “不好!有尾巴!”扛着江离的斥候脸色剧变!
    “该死!快进去!”背着南宫烬的斥候怒吼,加速冲向裂隙!
    然而,已经晚了!
    一道冰冷、锋锐、仿佛能切割空间的净化剑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带着审判的意志,无声无息地自那空间涟漪中激射而出,目标直指——扛着江离的那名斥候的后心!
    这一剑,时机刁钻,狠辣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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