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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8日上午，彭磊再次站在华纳兄弟总部的大门前，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已经有些旧的运动鞋；去年在动物园门口的小摊上花120块钱买的?，此刻却踏在好莱坞最负盛名的片场土地上。
「Peng！这边！」华纳的市场部凯萨琳远远地挥手，她今天特意换上了印有《鬼影实录》海报的T恤。
「梅耶先生在3号会议室等你，诺兰导演已经到了。」
走廊两侧的办公室里不断有人探出头来。
一个戴着《黑客帝国》周边眼镜的实习生怯生生地递上剧本：「能...能帮我签个名吗？就写给未来的尖叫！」
彭磊接过笔时注意到，这个年轻人的手腕上戴着《鬼影实录》限量版手环，那是华纳昨天才紧急赶制的周边产品。
「彭先生！」财务部的苏珊小跑着追上来，「您的第一笔分成支票已经准备好了，500万美元。」
她递上一个印有华纳logo的信封，「会计部想问您是要一次性支付，还是...」
「先放着吧。」彭磊轻声说，目光扫过走廊墙上挂着的历代华纳巨星照片。
从亨弗莱·鲍嘉到基努·里维斯，现在，这个中国留学生的名字也将被载入华纳的史册。
在电梯里，凯萨琳突然笑了：「知道吗？今早梅耶先生特意吩咐，把会议室的椅子换成更软的，他说那个中国小子值得最好的待遇。」
电梯门打开时，彭磊看到诺兰正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盗梦空间》的分镜脚本。
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华纳会议的巨大沙盘上。
那里有哥谭市的微缩模型，有霍格沃茨的城堡。
………
会议室的冷气发出轻微的嗡鸣，彭磊的手指在合同边缘翻了翻，纸张的触感让他想起北电列印店粗糙的复印纸。
「3%...」
他抬头看向诺兰，「《致命魔术》的全球票房是1.09亿，按这个计算盗梦的预估票房。保守估计你能拿900万。」
诺兰从西装内袋掏出第二支钢笔，笔帽上刻着「TDK」——那是他正在筹备的《黑暗骑士》缩写，「但这只是票房分成。」
他翻开合同附录，指着一行小字：「还包括衍生品和电视转播百分之0.5%。华纳会同步开发盗梦陀螺玩具，每个售价19.99美元。」
彭磊突然笑了：「所以您找我是因为...」
「因为你会控制观众的肾上腺素。」
诺兰的钢笔在概念图上画了个圈，「《鬼影实录》里，你让观众在门框阴影出现前30秒就开始心跳加速，这正是《盗梦空间》需要的。」
窗外传来飞机掠过的轰鸣。彭磊望向沙盘上的哥谭市模型：「如果我要参与制作和剪辑...」
「剪辑不可能，」诺兰斩钉截铁，却又突然转折，「制作，除非你能解决第三层梦境的逻辑漏洞。」
他推来一页剧本，「这段酒店失重戏，现在看起来像太空歌剧。」
彭磊拿起钢笔，在剧本边缘写下：「让角色始终佩戴不同手表——现实世界精工，第一层梦境卡西欧，第二层...」
诺兰猛地按住他的手：「天杀的！这就是我要的细节控制！」他的蓝眼睛亮得惊人，「3%提高到4%，外加'梦境逻辑设计师'头衔。」
「5%。」彭磊轻轻抽回手，「我还要带一个团队参与制作拍摄。」
沉默在会议室蔓延，诺兰突然掏出手机拨号：「巴里？对，他答应了...不，他要价更高。」
停顿片刻，「他说能解决中国市场审批。」
挂断电话，诺兰把钢笔郑重别回口袋：「欢迎加入造梦团队，彭。明年或许我们就去巴黎实拍艾菲尔铁塔摺叠的镜头。」
他指向沙盘最边缘的空地：「对了，梅耶说如果你来；那里会建你的专属办公室。就在扎克·施奈德和乔治·米勒中间。」
彭磊望向窗外，阳光正好照在华纳标志性的水塔上。
…………
「孩子们！」
华纳CEO巴里·梅耶像一阵风般卷进来，身后跟着三个抱着文件的助理。
「诺兰，你又偷我的雪茄。彭，恭喜你成为华纳历史上发行回报率最高的导演。」
助理替他拉开主座，从公文包里掏出个银色U盘插入电脑：「《盗梦空间》的全球预估数据，中国区还没算进去。」
投影仪亮起，亚洲地区的柱状图明显矮一截。
「知道为什麽找你吗？」
梅耶突然切换成谈判模式，「诺兰坚持要你做'梦境逻辑顾问'，但我看中的是这。」
助理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到《鬼影实录》的观众心率监测图，在某个惊吓点呈现出完美的双峰曲线。
「你比心理学家更懂恐惧的节奏。」
梅耶的雪茄指向彭磊，「《盗梦空间》需要的就是这种，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生理操控。」
财务总监凯伦推了推眼镜：「彭先生，您知道5%的分成在好莱坞意味着什麽吗？」
她调出《黑客帝国》的收益表：「全球票房4.6亿，衍生品收入12亿，DVD销售...」
「但《盗梦》风险更大。」彭磊突然开口，「多层梦境的时间流速设定，普通观众可能看不懂。」
会议室突然安静，诺兰和梅耶交换了个眼神。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
………
彭磊把准备好的文件推到桌子中央，「现在，我想换个玩法。」
诺兰的钢笔停在半空，梅耶的雪茄忘了抽。卡特姆悄悄关上了门。
「6000万缺口，我出。」彭磊的声音很轻，「但我要版权和周边分成。」
会议室的空气突然凝固。巴里·梅耶的雪茄悬在半空，菸灰簌簌落在《鬼影实录》的票房报告上。
「你说...你要投资？」梅耶的眉毛几乎要飞出发际线，「用你那即将获得收益的票房。还有投资要周边分成？」
彭磊从背包取出一个黑色笔记本，翻到某页推过去：「这是中国银行洛杉矶分行的本票。」
纸上赫然写着$30，000，000，「加上《鬼影》分成，我想绰绰有馀。」
财务总监凯伦的眼镜滑到鼻尖：「这...这已经超过诺兰个人投资的2000万了！」
梅耶突然大笑，「知道当年我们给克里斯多福·里夫多少分成吗？1%。」
梅耶的手指敲打着氪星飞船的草图，「而现在给你5%，已经是破例中的破例。」
「衍生品才是电影的金矿。」梅耶突然压低声音，「但华纳不可能分这块蛋糕。」
「那就算了咯，我就当编剧拿拿分成；何况这麽大投资原创，风险也不小。」彭磊耸耸肩，笑着对梅耶说。
梅耶的脸色变了三变，最终深吸一口雪茄：「20%的衍生品分成，但仅限于亚洲市场。」
「25%，」彭磊平静地说，「包括主题公园权益。」
「天杀的！」梅耶拍桌而起，「你知道环球影城一个游乐项目值多少钱吗？」
彭磊翻开笔记本最后一页，上面贴着日本大板欢乐谷的门票，「知道，所以我只要亚洲区的25%。」
当夕阳透过落地窗照在合同上时，最终条款终于敲定。
彭磊投资六千万美元，占总投资33.3%，获得相对应分成。编剧分成全球净收益5%，亚洲衍生品25%。中国区融资和选角否决权。
诺兰用两支钢笔同时签名时突然笑了：「知道吗？你谈判的样子很像科波拉拍《教父》时...」
梅耶吐着烟圈打断，「不。他更像年轻时的史匹柏，用《大白鲨》票房分成换来了环球7%的乾股。」
彭磊接过钢笔，在合同最后一页签下中文名。
…………
艳阳将华纳片场的柏油路面染成血红色，彭磊的影子在16号摄影棚外拉得很长。
诺兰突然停下脚步，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皮质笔记本。
「1947年，华纳兄弟用全部家当赌《卡萨布兰卡》。」
他撕下其中一页递给彭磊，泛黄的纸上印着当年的票房收据复印件，「当时杰克·华纳抵押了自己的婚戒。」
远处传来《黑暗骑士》片场的爆炸声，气浪掀起的风拂过纸面。
彭磊注意到收据背面有行新写的字。「今日见证新一代赌徒。」
诺兰指向正在冒烟的摄影棚，爆破组正在准备第二次爆炸，「你知道我为什麽喜欢实拍吗？因为胶片燃烧的味道，能让所有人保持清醒。」
彭磊笑了笑，「我导师说过，中国电影最辉煌时，电影厂用全年预算拍《霸王别姬》。」
诺兰突然大笑，惊飞了停在道具车上的乌鸦，「哈，你导师要是知道你用恐怖片赚的钱投资我的梦...」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话，彭磊亮出屏幕。迪士尼马克发来的《飞屋环游记》立项批覆，特别标注处用红字写着「允许立项制作」。
「看来，迪士尼后悔了。彭，你觉得是用上海外滩的摺叠镜头？」诺兰的蓝眼睛亮起来，「还是故宫的梦境迷宫？」
「简单啊，成年人都要；不会单选。」
诺兰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见鬼！这就是我要的真实感！」
片场广播突然响起：「诺兰导演请速至B区，小丑戏份准备实拍。」
临走前，诺兰从钱包抽出一张烫金名片插在彭磊衬衫口袋：「我岳父的私人飞机租赁公司。你如果要用到私人的湾流飞机，可以联系G550。」
彭磊望向西沉的太阳，16号棚的灯光突然全部亮起。
手机又震，是凯萨琳发来的《鬼影实录》全球票房更新：2730万美元。附言写着：「华纳会计部问，这笔钱你想换成股份吗？」
当晚的合作庆功宴上，凯萨琳偷偷告诉彭磊。
「华纳内部测算，《鬼影实录》版权周边十年内能赚3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