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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五、吃麻雀会(第1/2页)
钱茂国、朱秀禄、高筛年、吴珍小、冯倚山等十几户都把指定的稻子缴了出来，唯独孙存义不肯缴出三石粮。费桂根上门劝说道：“现在是三春头上，庄上有好多人家缺粮，这次干部叫你家出三石粮，你家并不在乎这三石粮。再说，定下来的十几户缴粮的人家除了你，全部缴了出来。你就别要打坝头吧。”孙存义顽固地说：“我是自己劳动出来的，再说我又没有为反动派做过事，更没有剥削他人，凭什么叫我出三石粮？”费桂根耐心劝说：“存义呀，你说的话也确实是实情，但你要看到我们庄上有好多人家缺粮，你拿出三石粮，这比吃斋修行不知要好多少倍。”孙存义说：“施舍给叫穷人家，哪要这么多的粮啊？不管怎么说，叫我出三石粮，我不出！”
费桂根没有交涉成功，只好向徐立芬、杭龙二人汇报。杭龙说：“孙存义他思想这么顽固，我们只好组织头十多个人到他家吃麻雀会。”徐立芬说：“孙存义是个迂腐疙瘩，也该教训他一下。不过，我们教训他也要注意适度，不能太过分。费桂根同志你负责把握这个度，也就是说，要能确保他家麻雀会吃过之后，剩下的粮食能吃到麦场上来没问题。”费桂根点头说：“到时候我以关心他家为名，望他家库存的粮食有多少。”
季上来、季上纯、汤存美、张松山、季元余、朱焕书、陶红喜、费长田、费桂儒、史俊才、钱茂诗等十多个穷人来到孙存义家里吃了两天。费桂根经查点后，随即叫结束。
孙存仁跑到孙存义家里，招呼道：“桂根，你在这里的。我今日来望望老二的，我要劝劝他别想不开。存义呀，你家过得好，人家过得不好，而且高周乡自卫队老来搞捐粮，沈家埨据点里的国军又经常下来抢粮，你这富家就该跟缺粮的人家匀匀。中共这次搞铲墩平塘，是很得人心的。老二你比我老大勤力，肯吃苦，世人都晓得的，所以家庭搞得好。我老大开过粮行、烧饼店，现在开圆面店，人家做生意都要落个尾子。我呢，遇到穷人家我都主动抹掉尾子，为的是行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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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存义说：“老大，你说的我晓得。在我家吃麻雀会我一时想不开，现在我想开了。吃过麻雀会后，我比起林大才、李何义、朱焕书这些人家还是好得多。”费桂根说：“铲墩平塘的目的是照顾穷人，尤其是那些家里揭不开锅的人家，大家一同过好日子。俗话说得好，多的水要让口渴的人喝，多的饭要让肚子饿的人吃。吃斋念经的人也说普渡众生呀。”
孙存仁回到自己的店里，钱松香和季上玖二人在等换面皮子。孙存仁说：“日喜呀，赶快给他们擀面皮子。……你们今日到店里换面皮子，怕是包饺子的吧？”钱松香笑着说：“今日我们两人想换换口味，就想起吃饺子来了。”季上玖说：“中共的主张好啊，要把饭匀给开来吃，特别关心穷人。你看，林大才、林大宽、朱焕书这些周家泽最穷的人家都得到中共的关顾，铲墩平塘，他们这些人家今年三春头的日子比以往就好过得多，不再挨饿，更不需要出外讨饭了。”
钱松香说：“铲墩平塘，穷人是快活杀了，但有的被铲的人家骨子里恨杀了中共干部。”孙存仁说：“是的，朱秀福他们那些人就是不识天时，一再想不开，心里老念着讨巧吃油炒饭。”季上玖说：“人的思想要跟住变动的社会走，那他就想得开。如果硬要翻出个老黄历头看眼前事情，那就贻笑大方了。假如还顽抗的话，那他肯定没有好下场。”钱松香说：“好了，我们要的面皮子够了。”孙存仁随即拿戥子秤了面皮子，递到钱松香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