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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出门，伸了个懒腰。
片刻后。
楚玲珑回来，“找到了，就住在”
萧景得到确定的地址，嘴角上扬：“小姨，有你真好，”
“我，我还有事，你去忙吧。”
楚玲珑离开。
此刻，她的心跳的很快，心情五味杂陈。
坐在亭子里，努力平复心绪。
“小姨？”
出来空猛地一惊，看到来人是秦徽茵，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发虚。
“徽茵啊，怎么过来了？”
萧景循着楚玲珑给的地址，来到了一处宅院屋顶。
宅院不大。
相较于马钰户部尚书的官位来讲，甚至有些寒酸。
院子里还养了鸡鸭。
女人从屋子里出来，粗布麻衣，是个普通的中年女人，喂养着鸡鸭。
敲门声响起。
女人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大婶。
“刘婶，你有事吗？”
女人问道。
刘婶：“马娘子，我做了些贴饼，送你尝尝。”
马娘子：“谢谢。”
从腰间掏出银子，刘婶连忙摆手：“马娘子，上次多亏你帮忙，我才有钱给我孙子买药。
给你送些贴饼，要是收你的钱，我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快收起来。”
马娘子笑着道：“是我唐突了。”
刘婶离开，马娘子吃着贴饼，看着院子里的鸡鸭，笑的十分灿烂。
萧景蹲到天黑。
这个马娘子就是个人缘好的普通民妇，很难让人相信，户部尚书会包养这个女人做外宅。
萧景甚至怀疑情报错误。
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娘子，我回来啦。”
萧景一惊，这声音跟马钰一模一样。
马娘子小跑着开门，外面站着的却不是马钰。
易容术？
“相公，你回来啦，正好，饭菜已经做好，洗把脸吃吧。”
马娘子回道。
两人有说有笑的吃饭。
“娘子，最近京城不太平，你回老家躲一躲。”
男人说着，取下人皮面具，露出真容。
正是马钰！
萧景看着马钰手中的人皮面具，嘴角上扬，幸亏多待了一会儿，要不真就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马娘子：“相公，你跟我一起吗？”
“我得留在京城。”
马钰回道。
马娘子皱眉：“你不走，我也不走。”
马钰放下筷子，“娘子，你放心，我在京城出不了什么事，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提到孩子，马娘子开始动摇：“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走？”
马钰：“明日一早，我不能送你，你务必要小心，还有，带上那件东西。”
萧景飘然而下。
马钰看到萧景，瞳孔骤缩，“萧”
“马大哥，久违了。”萧景按住想要起身的马钰，“自家兄弟，没必要起身。”
看向马娘子。
“想必这位就是嫂嫂吧？一直听马大哥说嫂嫂人长得漂亮，心灵手巧，还能做一手好菜。
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马娘子笑道：“没想到今天有客人，小兄弟，碗筷我没用，你们先吃着，我去杀只鸡。”
马娘子说着，抓了只鸡进厨房。
萧景坐下，“马大人，你还真是出乎本王的预料。
你应该知道本王想要什么吧？”
马钰：“我也没想到，越王殿下不止消息灵通，身手也不差。”
萧景淡淡一笑。
马钰：“看来，梅岭栋和张珣背叛了齐王。”
萧景一边吃菜，一边道：“没错。
马钰，把东西给本王，本王算你戴罪立功，可以从轻发落。”
马钰：“我马钰有今日今日的地位，皆赖齐王的提拔，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背叛齐王。”
萧景看向在厨房忙活的马娘子，“那她呢？要不，你跟我聊聊你们的故事。”
马钰心中一紧，饮了口酒，眼神陷入回忆。
“她本是富家小姐，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为了跟我在一起，被逐出家门。为了支持我考功名。
她学会耕地种田，学会喂养牲畜。
不足两个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长满了茧子。
我被屡试不中，成为笑柄。
只有她相信我能考中，后来，我真的考中，进士及第，我想风光的迎娶她，却被榜下捉婿。
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
马钰说到这，觉得心口憋闷，又饮了杯酒，“我辜负了她，我不想做负心汉，所以，我努力向上爬。
就是为了摆脱那个女人家族的控制。
投靠齐王。
在齐王和老丈人的帮衬下，我平步青云。
当上户部尚书，将娘子接到京城，可是，岳丈根基犹在，上天垂帘，让我得到了一张人皮面具。
我这才能跟娘子在一起。
我娘子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奴仆，只是喂养鸡鸭，说是给我留一条退路。
呵呵。
一旦进入官场，卷入夺嫡漩涡，哪有什么退路。
她是不是很天真？很傻？”
萧景笑了，“有她，是你的福分，把东西交给我，你是生是死，我保证不了，但我可以向你保证。
我不动她。”
这时，马娘子端着一盆鸡出来，“小兄弟，你快尝尝我的手艺。”
萧景尝了一块，“很好吃，马大哥真是好福气。”
马娘子看向马钰，“相公，你也吃啊。
对了，小兄弟，你怎么称呼？”
萧景淡淡一笑：“嫂子，我姓萧。”
“萧兄弟，你能不能饶了老马一次，他，不是坏人。”马娘子声音哽咽，“这些年，他送来的金银我都藏在地窖。
一分没动。
你，你全拿走，要是索命，我愿意一命抵一命，只望你给他一条活路。”
马娘子说着，就要下跪。
萧景连忙搀扶，“嫂子，你无须如此，马钰犯得错，自有律法制裁，你求我也没用，但，他若是将账本交出来。
我可以从轻发落。”
马娘子看向马钰，泪眼汪汪。
马钰：“我不能背叛齐王。”
马娘子的眼泪夺眶而出，“马钰，我从没求过你，今天，就当我求求你，为了我，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就把东西交出来，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孩子生下来没爹。”
字字扎心。
马钰看着妻子，重重的叹了口气。
起身道：“越王，你跟我来。”
萧景跟着马钰进了屋子，来到一处桌子旁，俯身道：“账本就在这。”
萧景轻挑眉梢，拿如此重要的账簿垫脚。
一般人很难想象。
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萧景神色瞬变：“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