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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古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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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古神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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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退去时,苏逸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灰白空间里。
    四周像被浸在褪色的墨汁中,远处浮着无数碎片般的光影。
    这些都是他曾经在天岚宗之内的场景。
    “欢迎来到镜中世界。”
    一个声音从头顶飘落。
    苏逸抬头,看见一个穿月白纱衣的女子悬浮在半空。
    她的面容被一层薄雾笼罩,说话时,雾气会随着唇瓣开合轻轻翻涌。
    “我是镜灵,这方世界的意识体,你触碰了古神之眼的核心,必须通过三重试炼,才能证明自己有资格承受它的力量。”
    “试炼?”苏逸按住有些发晕的太阳穴。
    系统在识海深处跳动,显示“高维空间适配度87%”,这让他稍微安心些,“如果通不过呢?”
    镜灵的指尖划过虚空,灰白空间突然裂开道缝隙,露出缝隙后翻涌的黑雾。
    黑雾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嘶吼,像无数人被碾碎前的最后悲鸣:“轻则魂魄被撕成碎片,重则……”
    她收回手,缝隙闭合,“古神之眼会彻底吞噬你的意识。”
    苏逸喉结动了动。
    “开始吧。”
    他握紧拳头,掌心因用力而泛白,“第一重试炼是什么?”
    镜灵抬手,灰白空间突然翻涌。
    苏逸眼前的景象骤变。
    他站在天岚宗的演武场中央,周围围了一圈杂役弟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笑。
    “苏逸,这是退婚书。”
    清冷女声从前方传来。
    苏逸抬头,看见穿玄色圣女裙的李清欢站在石台上,腰间玉牌泛着冷光。
    她手里捏着张洒金纸,边缘被风掀起,发出“哗啦”的脆响。
    这是李清欢退婚时的场景!
    “如今我是天岚宗的圣女,你不过是个五行杂灵根的废物。”
    李清欢将退婚书甩在他脚边,金粉簌簌落在他光裸的脚背上,“莫要再纠缠。”
    周围响起哄笑。
    黄大海从人群里挤出来,故意用脚碾了碾退婚书:“圣女都开口了,苏逸还不快谢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的苏逸攥紧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愤怒吗?”
    “不甘吗?”
    镜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苏逸望着画面之中的自己。
    那少年浑身发抖,眼底翻涌着黑红色的情绪,像要择人而噬的兽。
    看着这一幕,他似乎也被影响了不少,心中有一种冲动,要冲上去将李清欢给暴打一顿。
    就在苏逸即将失控的时候,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道精光,随后说道:“不对!这不是我,我对她根本就没有感情,她要退婚,我求之不得。”
    他的话音刚落,灰白空间突然泛起涟漪。
    镜灵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意外:“你竟能在回忆里保持清醒?”
    空间突然坍缩。
    当苏逸再睁眼时,镜灵已落在他面前,薄雾般的面容清晰了些,能看出是位极美的女子:“第一重‘过去之影’,通过。你没有被过去的情绪吞噬,很好。”
    第二重试炼来得更快。
    这次苏逸站在天岚宗的山门前。
    血色晚霞染红了整片天空,山门外的石阶上躺满了尸体。
    他认出那些是外门弟子的服饰,有人手里还攥着断裂的剑,有人的脸被烧得焦黑,却还保持着往前爬的姿势,像是在拼命往宗门里跑。
    “苏逸!”
    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转头。
    汪洋浑身是血地从门内冲出来,胸口插着半截断刀,每跑一步都会在青石板上留下血印。
    “快逃!他们要……”
    “胖子!”苏逸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像被钉在地上。
    汪洋的话被爆炸声打断。
    一道火柱从宗门内冲天而起,震得山门前的石狮子都晃了晃。
    苏逸看见内门演武场的方向,神秘少女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个浑身是血的老者。
    老人的胸口插着柄黑色短刃,鲜血浸透了他雪白的道袍。
    “是古神之眼……”
    老者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苏逸耳中,“他们要借你的手……”
    神秘少女抬头,脸上满是泪痕。
    她望着苏逸的方向,嘴唇动了动,苏逸读懂了那两个字:“快走。”
    画面突然切换。
    苏逸站在一片废墟里,脚下是天岚宗的牌匾,已经裂成了两半。
    他看见自己跪在地上,怀里抱着汪洋逐渐冰冷的尸体。
    “这就是你继续追寻真相的结局。”
    镜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悲悯,“你珍视的人会因你而死,甚至连你自己,最终也会变成这废墟里的一具枯骨。”
    苏逸的喉咙发紧。
    “但如果我现在退缩?”他望着画面里自己颤抖的肩膀,“以后或许还会有更多像我这样的人,被当作棋子碾碎。”
    镜灵没有说话。
    苏逸抬起头,眼底的光比记忆里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哪怕这结局是真的,我也要走自己的路。因为……”
    他指了指画面里跪在废墟里的自己,“至少那时候的我,不会后悔。”
    灰白空间再次震动。
    这次镜灵的薄雾彻底消散,露出真容。
    她有双琥珀色的眼睛,眼尾的朱砂痣像滴凝固的血,“第二重‘未来之镜’,通过。你没有被恐惧动摇道心,很好。”
    第三重试炼没有场景转换。
    镜灵突然出现在苏逸对面,手中多了柄泛着幽光的长剑:“第三重‘本我之境’,我会用这具身体与你战斗。你需要击败我,证明你的实力配得上古神之眼。”
    话音未落,镜灵已挥剑刺来。
    苏逸本能地侧身,剑锋擦着他的衣襟划过,在身后的灰白空间里留下道漆黑的裂痕。
    他能感觉到这一剑的力道,足够劈开一块三寸厚的玄铁。
    “追云十三式?”苏逸眉头紧皱,认出了女子施展的剑诀。
    此剑诀乃是天岚宗内门高阶剑法,自己只在藏书阁的残卷里见过前两式。
    镜灵的剑招却比残卷里的更流畅,每一式都像行云流水,却又暗藏杀招。
    第一剑刺向咽喉,第二剑削向手腕,第三剑......
    苏逸突然蹲了下去。
    镜灵的剑锋擦着他的发顶而过,带起几缕碎发。
    他趁机抓住镜灵的手腕,却像抓住团空气。
    镜灵的身体突然虚化,再出现时已在他身后,剑尖抵住他后心。
    “蛮力没用。”
    镜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这具身体是镜中世界的投影,你要击败的,是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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