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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萨泊娜的交易(第1/2页)
雷鸣八剑
——紫极刹那。
电光乍现。
尤金的身影瞬间化作凶猛而凌厉闪电，在战阵之间之字穿行，强行突破了数千兵力组成的军势。
“呃啊——！”
紫色的雷光划破天际，如紫霞漫天。
就在那一刹那，
那些身披重甲、护卫着吸血鬼的骑士还未来得及反应，护在中央的吸血鬼便瞬间化为灰烬，随风消散。
“小心雷击！快防住那道雷光！”
“都给我挡住！拿你们这副不中用的臭皮囊，给我挡住雷电！”
吸血鬼们惊恐的嚎叫四散回响。
魔王弑杀者发动了突袭。
每一次雷光炸裂，便有一名同族被劈为灰烬。吸血鬼们只能在惊惶中发出凄厉的尖叫。
噼啪——
在尤金高速穿梭的轨迹上，残留着灼热如针的火花。
呼——
短暂地调匀呼吸后，
他再次高速切入敌阵，雷光剑骤然斩下，将被骑士严密护卫的吸血鬼一举斩杀。
“呃啊！”
“呃呃......”
随着吸血鬼的灰飞烟灭，受魅惑诅咒控制的王国军士兵终于解放，纷纷倒地昏厥。
诅咒，终于被解除。
虽说长时间的操控与压榨使他们四肢剧痛，后遗症在所难免，但性命无虞。
尤金的剑锋精准地剿灭着每一只吸血鬼，将所有一路受控，苦战至洛斯菲尔德伯爵领的无辜士兵全部解救。
轰隆隆！！！
雷霆万钧，从天而降。
正打算发动传送魔法，或化作蝙蝠逃窜的吸血鬼群被雷电强行劈中。
无数吸血鬼转瞬间灰飞烟灭，那一幕快到令人无法置信。
“呃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只吸血鬼。
利刃从其颈后深深刺入，再横斩而出，将头颅一举斩落。
无主的头颅滚落在地。
失去头颅的身体随即燃为灰烬，随风飘散。而当最后一只吸血鬼灰飞烟灭，数千大军瞬间归于沉寂。
“死......死了吗？！”
阿方斯惊骇地开口。
他藏身乱石堆后，探头望着倒地不起的王国军骑士。
尤金却摇了摇头。
虽看似如尸体一般，但他们的呼吸依旧安稳。
正因为想救下王国军，他才谨慎地只斩杀吸血鬼，未误伤一兵一卒。如今能毫无牺牲地结束这一战，全靠他迅疾的判断与果断出手。
“之前确实听说过消息，说自从王室派遣贵族军官率军出征以来，便对叛军连战连捷......”
尤金低声呢喃着从洛斯菲尔德家的骑士口中听来的消息。
可他始终觉得那话难以置信。
那些原本连连败北的残兵，怎会突然扭转战局？
更何况，所谓的“王室派遣的贵族军官”......
身为曾服役于雾月王国王国七剑之一的他，从未听闻过王室有哪位贵族军官擅长兵法。
“海伦。”
“嗯，哥哥。”
“......看来回去的路，要绕远点了。”
尤金的思绪已然落至更深一层。
也许，被投入讨伐叛军的所有王国军，就像眼前这些一样，早已被吸血鬼所操控。
意识到这一可能性的尤金，决定暂缓返回精灵之国的道路。
他必须先调查王国军的动向。
如果王国军真的落入吸血鬼之手......
那便意味着数万士兵，乃至整个雾月王国千万国民，都已如砧板之鱼，任由吸血鬼宰割。
“他们是察觉我在洛斯菲尔德才立刻调兵赶来的吗？”
“多半如此。那女人身边，一直有股令人不快的视线在纠缠着。”
到底在筹谋着什么？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尤金望向王都在的东北方向。
那象征王国辉煌的月都，如今看上去却像是吸血鬼盘踞的巢穴。他多希望这只是杞人忧天......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往往最糟的预感才会成真。
“那就打进去！”
海伦握拳，神情兴奋。
破坏、战斗，是她最擅长的事。
尤其是在与萨泊娜之战后许久未有一战，她的战意已如猛犬待缰。
“不行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格拉纳达精灵之国吗？精灵之国啊！必须尽快赶去才行！”
王国已经无药可救。
目睹吸血鬼的存在后，阿方斯一心想逃往安全的格拉纳达，情绪激动。
这话，毫无贵族风度可言。
“干脆一刀砍了埋了得了。”面对阿方斯这等自私独断的发言，尤金甚至认真思考是否该杀人灭口。
“闭嘴，废物。”
“呃哇！！”
海伦一脚踹翻了尖叫的阿方斯。
王子哀嚎着摔倒，抱着腿翻滚，看样子伤得不轻。
“......就算打断手，也别踢腿啊。”
“啊，忘了。”
“那你想背着他？”
“我拒绝，太恶心了。”
“哈啊......”
尤金长叹一声。
真是个不管前因后果就动手的家伙。
当然，他也想揍一顿，倒是能理解。
“你刚才说有不寻常的视线？那多半是吸血鬼中的高阶者，可能是领主，或者长老，甚至......是继承阿加雷斯之名的暴虐魔王，吸血鬼女王。”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又不是白吃饭长大的。”
尤金答道，望向远处接近的洛斯菲尔德伯爵领军队。
他看见了特罗伊的身影。
看到洛斯菲尔德伯爵的脸，尤金微微皱眉，望向倒在地上、面如死灰的王国军士兵，不禁低叹。
雾月王国，怎会落魄至此？
身为曾为其而战的骑士，他感到无比痛心。
“海伦，小心！”
尤金突然伸出手，挡在海伦身前。
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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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暴后余波般的红色魔气突如其来。
强劲的冲击裹挟着魔气袭来，将地面上的人类尸体一扫而空，而地上的王国军士兵也随之剧烈颤动，虽不足以掀飞，但也让他们沉睡的身体如尸体般翻滚了一圈。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咳咳！”
尤金猛地咳出一口气，似乎连吸入那魔气都感到恶心。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是......人类之血的味道。
这种魔气，是以人类为材料炼制的。
否则不可能散发出让鼻腔几乎爆裂的腥臭。
“呃呕！”
拥有极强嗅觉的海伦，当场干呕。
仿佛将一捧血水吞入腹中，恶心的要吐。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到底来自哪里？海伦恶狠狠地望向那道红色魔流袭来的方向。
“海伦，快看......天空。”
尤金唤她。
依然因气味而苦苦干呕的海伦，艰难地抬起头。
随即，眼前的一幕令她瞠目结舌。
从地面直冲而上的红色光柱，竟要贯穿布满乌云的天穹。那是她此生从未目睹过的景象，双眼不由自主睁大至极限。
“一、二、三......操，不止这几个。”
光是肉眼可见的红色光柱，就已超过十道。
那伴随血腥味的风，刺激着尤金的嗅觉。
每一道光柱爆发时，
那象征灾厄与毁灭的血腥之气就愈发浓烈。
“这他娘的可糟了。”
尤金挠了挠后脑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原来被吸血鬼控住王国军，只不过是场大戏的序幕。
如今，他们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真正的演出，才刚刚开始。
......
被“魔王弑杀者”打败之后，萨泊娜携部下逃往了南方大陆。
在那里，她遇见了那被称为“万物之贪”、“魔物之王”的存在
——桀哈哈哈哈哈哈！！
“贪欲”大笑出声。
随着他的笑声，躺卧如山脉般连绵起伏的脊梁之上，那庞然巨躯微微颤动。
贪欲是一头庞然大物。
那是一头仅体型便横跨数公里的怪物，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等怪物之躯，早已超出人类可理解的尺度。而在他眼中，暴炎魔王竟败给了区区一个人类，简直可笑至极，因此在当事人面前，他肆无忌惮地放声嘲笑。
“有什么可笑的？”
萨泊娜冷声问道。
那怪物缓缓抬起了原本沉睡于山谷之间的巨首，凝视着她。
那是一双金色的眼瞳，巨大的瞳仁让人难以相信那是生物的眼睛。除了萨泊娜，其余恶魔在这双眼的注视下纷纷战栗，不敢出声。
——按理说，芙莲·希莉德本不该因誓约之故出手......可你却依然败了。而且，还是败在人类手中。真是讽刺啊，哪怕活了无尽的岁月，世事依旧难以预料。
暴炎魔王并非败于芙莲·希莉德之手，而是另有其人。
这实在令人震惊。
谁能料到，苦修数百年、一心为复仇而生的暴炎魔王，会在凡人面前轰然倒下？
不过，即便萨泊娜的败北令贪欲失去了诸多利益，他却毫无愤怒，反而饶有兴致地关注起了那个所谓的“魔王弑杀者”。
——不甘吗，小不点？
那头怪物称呼暴炎魔王为“小不点”，他一边活动着硕大的下颌，一边戏谑发问。
萨泊娜面露怒意。
看到她的反应，贪欲露出一丝腥冷的笑意，微微点头。
——败北所带来的耻辱与屈辱，是无法逃避的。我同情你。毕竟，那筹谋了数百年的复仇......如今已付诸东流。
“我不需要同情！”
萨泊娜怒斥道，语气之烈几欲点燃空气。
见她终于展露出真正的情绪，那巨物露出了獠牙般的笑。
——不管你如何看待......你已经没有履行与我之间契约的能力了。你让我损失惨重。那么，你准备拿什么来偿还这一切？
面前的怪物，是万千贪欲聚合而成的终极体。
他是“贪欲”的化身，理所当然地遵循着贪欲之理。
他提出质问：那些借出的财富如何偿还？契约未履的损失又该如何弥补？
但他没有愤怒，
他只是静静等待，只为看这“小不点”能否带来些有趣的回答。
“用早就准备好的答案来羞辱我吗，格里德？你早就知道答案，这也是你为何至今未杀我。”
萨泊娜的冷静回答令怪物默然点头，表示认可。
即便败北、即便堕落，萨泊娜依然保有着高昂的战意。
即使败于“魔王弑杀者”之手，甚至失去了半颗魔核，被麾下背叛重创，她仍是暴炎魔王，未曾动摇。
贪欲再次确认了她的价值，因而赐予了她一个能弥补契约破裂损失的“任务”。
——你应当感到庆幸，萨泊娜。恰好，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真是巧得令人惊叹。若这世上真有神，那神如今大概也在帮你一把。
是吸血鬼女王的请求。
因誓约限制，贪欲无法亲自出手，他命令萨泊娜跨越大海，代为出手，解决那一地吸血鬼的烦恼。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作为与中央人类剑圣、西方精灵骑士，身负同样誓约的怪物之王，贪欲足以拥有命令暴炎魔王的资格，这亦是宣布的最后通牒。
——你的部下，留在我领域内再出发。这是担保。你那将部下视作性命般看重的性格，本该如此。若你再次失败，我便将那群比你命更重要的部下统统吞噬殆尽。
贪欲，从不做亏本买卖。
那些追随萨泊娜多年的部下们，
正是她的荣耀与骄傲。
几百年来守护不失的魔王之尊严，正是她最珍贵之宝。
而这，正是贪欲最喜爱的猎物。
即便她再度失败，只要能吞噬那颗名为“尊严”的宝石，也足以令他满意。
这笔交易，他从不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