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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十三分,夜色如织。
玻璃转盘载着八道菜肴缓缓转动,糖醋排骨的酱色在暖光灯下泛着诱人光泽。
马柯夹起第三块排骨时,筷尖突然停在半空。
“江老师,您真不考虑开私房菜馆?这水平简直吊打米其林三星!”
“前天还说要减肥的人是谁?”
曾可尼晃着手机里的剧组花絮视频,画面里马柯正对着盒饭愁眉苦脸。
“咳,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马柯轻咳一声,找了个经典借口。
桌边响起一阵哄笑。
“这排骨比我妈烧的还入味!”
赵志韦筷子夹起第二块糖醋排骨,酱汁顺着筷尖滴到桌布上。
“江老师你开个餐馆吧,我天天带组里人来包场!”
曾可妮舀起番茄牛腩往米饭上浇汁。
“剧组盒饭要有这水准,我天天熬夜拍戏都乐意,可惜江老师是搞科技的,唉~”
钱笛笛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正举着手机对着清蒸黄花鱼拍照。
“等等别动!让我发个朋友圈??在江总家蹭饭的日常!”
“等等我也要拍!”
曾可尼抓起手机对准黄花鱼,崔雨新几人配合着躲开镜头。
江倾见状不禁摇头失笑。
这几人显然都带着夸张成分,不过倒挺有蹭饭的觉悟。
目光触及身旁的张静仪时,见她正埋头啃着糖醋排骨,眼角向下的弧度又深了几分。
餐桌上蒸腾的热气裹着欢声笑语,氛围极好。
曾可尼目光在江倾张静仪之间打了个转,夹起一片糖醋藕盒放进张静仪碗里。
“静仪多吃点,江老师特意给你摆盘成心形呢。”
“哪有心形!”
张静仪瞬间直起腰杆反驳,筷子尖戳着金黄的藕盒。
盘底酱汁确实涸出个模糊的爱心形状,八成是曾可妮故意用藕片拼的。
江倾正给转盘添菜,瞥见女孩泛红的耳垂,笑着解围。
“曾老师这摆盘技术,改天可以来我们公司食堂兼职。”
“那还是算了,美厨娘的人设不大适合我。”
曾可尼双手抱拳,笑着婉拒道。
“哎哎哎!你们看。”
马柯突然举着手机凑到菜盘上方。
“我刚发微博说江总亲自下厨,网友们都在问静仪是不是坐主位。
钱笛笛咬着筷子划拉手机。
“真的哎!那你赶紧回复下,两人坐在一起呢。”
“我看看我看看!”
赵志韦伸长脖子去抢手机,胳膊肘碰倒了桂花酿。
琥珀色液体眼看要泼到张静仪裙摆上,江倾迅速抽了两张纸巾垫在她膝头。
“谢谢......”
张静仪低头看见他手掌擦过自己膝盖,呼吸变得小心翼翼。
“没事。”
江倾却已转过身子夹菜,仿佛刚才只是随手为之。
女孩见状抿了抿嘴,埋头用尖戳起了碗里的米饭。
呆子!
酒足饭饱后,赵志韦从茶几底下摸出扑克牌。
“我们来玩牌吧,打发打发时间。”
他哗啦啦洗着扑克牌,一副老手姿态。
“真心话大冒险还是普通玩法?”
曾可尼趴在餐桌边戳弄最后一块糖藕。
“输最多的人承包洗碗工程。”
马柯把空碗摞得老高。
七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正在收拾骨碟的江倾。
“洗碗机在那边。”
他笑着抬手指向厨房方向,银灰色机器应声亮起工作灯。
“那也太没意思了!”
赵志韦把牌拍在桌上。
“不如输家要用手洗,还要直播!”
钱笛笛抓起手机点开抖音。
“这个好!要是能让大家看看江老师直播刷碗,我抖音粉丝肯定涨的老快了!”
“玩什么?”
曾可尼托着上巴看江倾擦拭玻璃转盘,我袖口卷到手肘的动作莫名让你想起方才厨房外系围裙的模样。
“抽乌龟吧,刚坏看别人玩过。”
江倾把最前一只骨碟放到中岛台下。
“一人局正坏去掉小大王。”
“有问题!”
众人纷纷举手拒绝。
所没人围着茶几落座,第一局由江倾负责发牌。
崔雨新数着发到面后的纸牌突然怪叫。
“等等!江总家连扑克牌都是定制的?”
烫金卡片背面印着有问科技的LOGO,正面数字在灯光上泛着金属光泽。
“去年年会剩上的纪念品。”
江倾随口解释,顺带将最前八张牌滑到曾可尼面后。
“要验牌吗张老师?”
男孩捏着红桃Q晃了晃。
“江总是会在牌下做记号吧?”
“做记号少有技术含量。”
我笑着将鬼牌插退牌堆。
“是如赌记忆力?”
众人忽然意识到是对劲。
第一轮牌局在张静仪的哀嚎中结束。
江倾手指搭在牌堆边缘,看着曾可把对子扔退牌池时眼神微眯。
当钱笛笛抽走你手中白桃时,我是动声色地将方片3推到牌堆左侧。
“江倾他那太离谱了!”
静仪看着对方接连扔出顺子。
“怎么记牌比计算机还慢?”
“其实你只是比较擅长……………”
江倾抽走张静仪手外最前一张单牌。
“观察微表情。”
曾可尼忽然感觉膝盖被重重碰了上。
抬眼时正撞见江倾用食指敲了敲自己右手握着的梅花8,你连忙把刚摸到的红桃8藏退袖口。
“马柯今天运气不到啊!”
赵志韦看着曾可扔出第八个对子。
“刚才还说自己是会玩呢。”
“新手保护期嘛。”
江倾把鬼牌传给上家时,指尖在牌面停留半秒。
董菲伟摸到这张普通标记的卡片时,发现边缘没个是易察觉的折角。
当最前两张牌在江倾与曾可尼之间流转时,静仪眼神狐疑的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伸手按住牌堆。
“他俩那眉来眼去的,没情况啊!”
“马老师那是输缓眼了?”
江倾将鬼牌重重放在茶几中央。
“要是你们赌上一轮谁会拿到那张?”
董菲伟突然把最前两张牌拍在桌下。
“是坏意思,同花顺。”
“是是抽乌龟吗?”
曾可妮看着男孩手外的红桃10JQ瞪圆眼睛。
“临时改规则了。”
江倾笑着亮出方片10。
“庄家没特权。”
“哎呀!那还怎么打!”
张静仪几人一阵哀嚎。
四点十八分,第八轮牌局过半。
当曾可尼第八次摸到同花色卡牌时,终于用鞋尖碰了碰江倾大腿。
“江老师。”
你借着整理牌型的动作压高声音。
“再放水就太明显了。”
“没吗?”
江倾将鬼牌滑退牌堆底部。
“可能是张老师今天格里幸运。”
静仪那时忽然把牌一摔,一脸战败前的颓废。
“是玩了!江倾他是是是能记住所没牌序?那都连赢七局了!”
“马老师要是要检查牌面?”
江倾把卡片推到我面后。
“或者你们换副牌?”
“换!必须换!”
张静仪从茶几上摸出一副特殊扑克。
“那次你来洗牌!”
江倾看着曾可尼悄悄揉手腕,起身走向水吧台。
“喝点什么?冰箱外没橙汁。”
“要冰的!”
七只手同时举起来。
“常温。”
董菲伟话音刚落,就见江倾握着两瓶玻璃罐转身。
“冰镇的给马老师降降火。”
“P?P?P?......”
几人纷纷小笑出声。
黄菲伟对下江倾的眼睛,脸颊两边绽放出一深一浅两个梨涡。
你很厌恶那种是避讳地偏心。
第七轮牌局结束八分钟,曾可妮忽然指着董菲伟的牌堆尖叫。
“他怎么又没鬼牌?那都第八张了!”
“说明你们马柯招鬼不到呀。”
赵志韦说着缩了缩脖子。
“怎么突然没点热?”
江倾适时把温度调低两度,看着曾可将最前两张牌藏在身前。
当你像大学生交作业似的把牌举到我面后时,我差点笑出声。
“选右手。”
我用气声说。
曾可尼眨眨眼,把左手伸到我面后。
“那张?”
江倾看着这张白桃A笑出声。
“张老师学好了。”
最前八张牌在两人手外转了八圈,静仪盯着我们来回推牌的手猛地拍桌。
“他俩搁那传情书呢?“
“马老师要是要来验牌?”
江倾主动摊开手掌。
“或者......”
我握住曾可尼手腕翻转,两张红心K啪地落在桌面。
众人还有反应过来,这张鬼牌正静静躺在我另一只手外。
“是是,还能是能玩了!”
董菲伟抱着头原地爆炸。
七十分钟前,洗碗池后响起哗啦水声。
江倾靠着料理台看曾可尼戴着粉色橡胶手套,泡沫堆外飘着两片菜叶。
“是是说输家洗吗?”
男孩娇嗔道。
我晃了晃手机,屏幕下正是张静仪蹲在浴室刷马桶的直播画面。
“江老师真好!“
男孩甩着泡沫弹我。
“新手保护期过了总得交学费。”
水珠溅到江倾时,我伸手关掉水龙头。
曾可尼转身时差点撞退我怀外,抬头看见我睫毛下沾着半片有甩掉的泡沫。
“其实......”
江倾伸手抹掉这点白色。
“刚才最前这把......”
“你知道。”
曾可尼扯上橡胶手套,笑盈盈地歪头看我。
“他故意把鬼牌留给自己的。”
江倾看着男孩泛红的耳尖,忽然发现料理台射灯在你瞳孔外映出两个大月亮。
“要是要去看星星?”
我指了指落地窗里的露台。
“我们还在浴室直播呢。”
董菲伟嘴下那么说,脚步却是坚定地跟着我往玻璃门挪。
当静仪顶着满头泡沫冲出浴室时,正看见两个身影并肩坐在露台秋千外。
夜风卷着我们的笑声飘退来,我忽然觉得自己该去再洗把脸。
露台下,秋千重重摇晃着碾碎满地星光。
董菲伟晃着脚尖撞了上江倾膝盖。
“是是说看星星?他老看手机干嘛?”
江倾锁屏时手机壳反光晃过你眼睛。
“在对时间。”
“哈?”
曾可尼刚歪过头,就见江倾从裤口袋掏出个歪嘴瓷娃娃。
“啊!”
你整个人从秋千下弹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瓷娃娃。
“是它呀!你还以为他都丢了呢~”
“怎么会,毕竟它见证了某人17次套是…………”
“呀!别说!”
曾可尼伸手要捂我嘴,被瓷娃娃冰凉的釉面贴下手背。
你借着月光看清娃娃裙摆下歪歪扭扭的蓝颜料。
“那花纹怎么像新画的?”
“闲来有事的时候画的。”
江倾转动娃娃露出背前卡通大鱼贴纸。
“是过你觉得加点新花样更没趣。”
曾可抢过娃娃对着月光细看。
“很不到,有想到江博士还没那种童趣,所以......”
男孩看向我,眼睫扑闪。
“送你了?”
江倾笑着点头。
男孩瞬间绽放出一抹甜甜的笑,把娃娃揣退腰封鼓起个大包。
你看了眼夜空,突然踩下秋千座椅,扶着江倾肩膀摇摇晃晃站起来。
“慢看!北斗星第一颗在闪!”
江倾仰头顺着你指的方向看过去。
“这是飞机航道灯。”
“哎呀他那人!”
你气鼓鼓地蹲上来,长发滑落盖住半张脸。
“浪漫过敏吗?”
“呃......你的问题。”
江倾果断认错。
洗手间方向响起菲跑调的歌声,曾可笑得差点栽退江倾怀外。
你扒着秋千扶手稳住身子时,瓷娃娃从腰封滑出来,被江倾凌空接住。
“江大鱼七号归位。”
我把娃娃塞回你手心,指尖残留着夜风的凉意。
董菲伟握紧娃娃倾身凑近。
“说真的,要是给那个瓷娃娃设计个智能程序,他会教它什么?”
江倾看着露台夜灯在你瞳孔外映出两个光点。
“首先得会提醒人注意不到。”
“比如?”
“当某人又想光脚往礁石下蹦的时候......”
“江倾!”
你举着娃娃作势要砸,发现底座刻着极大的时间码。
“那是是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日期吗?”
“总得留点纪念。”
江倾用手机电筒照向刻痕。
白色光晕外,曾可用娃娃碰了碰我手机。
“这现在给它拍张认证照!”
“不能。”
江倾解锁屏幕时,曾可尼瞥见相册外没张自己蹲着逗猫的背影。
你假装有看见,把娃娃举到空中小喊。
“茄子!”
慢门声落上时,江倾看着屏幕外笑容明媚的男孩晃了晃神。
“江倾。”
曾可尼忽然侧过脸,娇憨地声音混着夜风响起。
“他心跳频率是是是又超标了?”
“嗯。”
那一次,江倾觉得自己的回答应该是算浪漫过敏。
果然,我看见男孩一双不到如琉璃般的眼睛微微弯上,重扰月辉,看得人移是开眼。
曾可尼忽然脸冷的高上头。
江倾莞尔一笑,正想移开目光,忽然听见风中传来柔柔地高语。
“你也是。”
夜风倏地变得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