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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库斯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失望,而是因为巨大的,突如其来的希望和被认可的激动。
他不用再单打独斗的复仇了!
强大如神的罗维老爷,答应帮他对付天使教会的僧术士了!
马库斯当即再次跪下,这一次,是心悦诚服,带着一种重逾千斤的归属感和信念:
“老爷!请允许我叫您一声老爷!
“从现在起,我将不再是您的雇佣骑士了,我以我的生命起誓,我将完全效忠于您,生生世世!”
又得一悍?!
罗维笑着将马库斯搀扶了起来,“好极了,马库斯,欢迎你。”
就在这时,军帐外传来一阵兴高采烈的喧哗,还夹杂着叮当作响的钱币碰撞声。
贸易行老板古利红光满面,抱着一本厚厚的账簿,几乎是滚也似的冲了进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身后,还跟着玄甲铁骑书记官和几个贸易行伙计。
“罗维老爷!战果和收益统计出来了!我的核算师和您的书记官算了两遍!绝对错不了!”
古利的声音高亢尖锐,充满了金币的味道,完全没察觉到帐内刚刚经历了怎样沉重的对话。
罗维收敛了脸上的严肃,重新换上那副慵懒而深邃的表情,示意古利报告,“简单说说吧。”
古利兴奋地摊开账簿,唾沫横飞地报告:
“禀报老爷!本次战役,我军共计缴获完整且尚可修复使用的铠甲一千八百余套!主要是步兵锁链甲、皮甲、鳞甲!
“各式刀剑长矛弓弩盾牌总计四千多件!
“驮马、普通战马共计三百五十七匹,其中完好可用的有三百二十匹!
“缴获俘虏所得以及战场上收集的金币、银币、首饰、贵重物品初步折算约为......七千五百金币!这还不算那些被打烂或者被洪水冲走的损失!”
他顿了顿,声音更亮:“另外,被俘虏后分配给士兵或者归入老爷名下的奴隶,共计八百零六十人!
“这些奴隶虽然也需要食物,但壮劳力本身也是一笔长期财产,按目前的奴隶市价折算,其价值约为......五千金币左右!”
“最后,也是最大头!”
古利激动得胡子都在抖,“那些从敌军贵族身上扒下来的铠甲、武器、随身物品!
“碎星团长那把镶着宝石但被夏丽兹大人砍断的单手锤残骸,还有其他十几位被处决的贵族骑士们身上的好货!
“还有他们随身魔法挂袋里的金银财宝,家族印章戒指等等,这部分价值极其丰厚!初步折算一万三千金币!
“所以,老爷!本次战役所有有形战利品和奴隶的总价值,达到了惊人的三万金币整!”
古利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分配结果:“按照老爷您无上英明制定的三马分肥规则:第一步,那价值一万三千金币的贵族随身物品和装备,完全归老爷您个人所有!这一万三千金币已经清点出来,装好了箱!”
“剩下的,是普通战利品和奴隶价值,总计一万七千金币!”
“这还没完!”
古利脸上的兴奋达到了顶点,“老爷!我们紧接着对所有铠甲、武器、马匹、普通杂物进行了二次公开拍卖!
“士兵们刚刚分到一笔丰厚的军功奖励和分配份额,加上他们对更新装备的渴求,因此二次交易的利润也比较丰厚。”
古利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品尝金币的滋味,“战利品价值再加上二次拍卖交易的复利,这些将按照6:31进行第一次分配:
“老爷您的六成,是一万两千金币。
“士兵和工匠们的三成,按军功和贡献折算分配,是五千一百金币!
我代表贸易行拿一成,是一千七百金币!”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古利就拿到了一千七百金币????战争果然是最赚钱的买卖啊。
而且,古利不仅赚到了钱,而得到了很多折算来的装备铠甲,可以稍加维护修补后,再加价卖到别处。
里外里,贸易行的利润就会成倍的增长。
而罗维自然也不亏,缴获的贵族财产有一万三,三马分肥一万二,加起来两万五,完全达到了以战养战的标准。
罗维表情平静的点了点头,转身对马库斯说:“马库斯,辛苦你跑一趟,把我的钱和那刚刚俘虏的八百奴隶带回金盏花镇,交给老学士杜尔迪来安排使用。”
马库斯立刻满脸坚决的说:“是,老爷。”
罗维又说:“等你回到金盏花后,你再运送十车粮食,三十车木材,直接通过水渠漕运,前往月亮之泉庄园。”
马库斯毫无置疑,“是!老爷!我立刻去办!”
说完,马库斯便急切的转身离去。
那八百奴隶兵,当然也是有战斗力的,但罗维现在更需要的生产力。
更何况,刚刚俘虏的降兵,完全没有忠诚度和战斗力,还不如先送回去培养训练一番。
罗维便命令金盏花士兵用着战场的死尸筑造两座高大的京观。
“老爷,”书记官请示道:“那些战败者的尸体怎么处置?”
罗维淡淡的说:“筑京观。”
“是!”
“老爷有令!筑京观!”
命令通过百夫长们层层传递下去,带着冰冷铁血的威严。
对敲钟军的老兵们而言,这道命令绝不陌生。
在罗维老爷的统帅下,以敌人的尸骸筑起威严的山丘,宣告入侵者的结局与金盏花的不可战胜,其震慑力,远超任何空洞的威胁口号。
“干活了!兄弟们!”
一名脸上带着狰狞伤疤的敲钟军老十夫长长啐掉嘴里的血沫,眼中闪烁着狂热而残忍的光芒,那是经历过无数次血火淬炼后留下的印记。
他猛地一挥手,动作熟练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老兵们没有欢呼,没有多余的话语。
他们的动作如精密的战争机器般启动,带着一种残酷的高效。
破损的碎星军旗被粗暴地扯下,当作简陋的裹尸布或捆绑用的绳索。
武器和铠甲早已剥离,只留下堆积如山、浸透血水和泥污的敌军尸首。
河谷联军的覆灭者????被洪水冲刷后肿胀发白的溺毙者、被魔兽鸟群撕碎啃噬的残躯,在追击中被砍杀倒伏的披甲士兵,以及那些刚刚被处决的贵族俘虏们失去生气的躯体,此刻都成为了构筑京观的材料。
没有嫌恶,没有犹豫。
士兵们如同最熟练的石匠,开始在罗维指定的一处俯瞰战场通道的高坡上作业。
很快,两座高达八基尔米,混合了黏土的尸体金字塔,就筑造而成。
士兵们,无论是玄甲铁骑、敲钟老兵还是新领主兵,甚至是刚被俘虏归化的奴隶兵,望向那两座散发着死亡与胜利气息的京观,再看向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如深潭的罗维时,眼中燃烧着近乎狂热的崇拜!
“原神!”
一名年轻的玄甲士兵激动地锤击着自己的胸甲,声音颤抖:“罗维老爷神威盖世!万胜!”
“追随罗维老爷,这就是我们的荣耀!”
“金盏花万岁!”
这不是战场结束的悲歌,这是胜利进军的序曲!
这两座用敌人血肉和白骨浇筑的“大门”,将成为他们凯旋途中最雄壮的背景,也是向整个碎星河谷宣告:
旧日的秩序已被踏碎,任何阻挡在前方的敌人,都将化为此路两旁的警示!
“全军集合!”
罗维的声音在欢呼声中清晰地响起,如同磐石压下喧嚣。
他无需再看那京观一眼。
它们的存在本身,已是最好的宣言。
此刻,战略的钟摆已指向下一个关键节点????月亮之泉庄园!
金盏花的士兵们爆发出整齐的应和:“吼!!!”
训练有素的战士们迅速列队。
玄甲铁骑翻身上马,沉重甲胄铿锵合鸣;敲钟老兵们检查弓弩箭袋,动作干净利落。
整支军队,如同苏醒的钢铁巨兽,带着胜利的余威和无匹的气势,开始移动。
他们没有绕行,而是径直走向那两座由死亡堆砌的宏伟“大门”。
夏丽兹还没有苏醒,罗维将她安置在一辆收拾妥当的马车里,随自己前行。
大军穿过了象征着死亡与胜利的双子京观,踏上了通往月亮之泉庄园的道路。
在他们身后,战场彻底沉寂,只有那两座由败者白骨堆砌的巨碑,在荒野的风中无声矗立,成为这片刚刚被征服土地上最醒目,最令人胆寒的地标。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溃退的混乱如同瘟疫般在米兰登的败兵中蔓延。
洪水撕裂了通往月亮之泉庄园的直接路径,将原本完整的联军撕裂。
大部分溃兵,被恐惧驱使,如同受惊的兽群,沿着洪水退去后泥泞淤积的河谷东侧坡地,慌不择路地涌向地势相对开阔、更容易集结的鹈鹕庄园方向。
哭喊、咒骂、丢弃的武器盔甲散落一路,完全失去了建制,只剩下求生的本能。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随波逐流。
月亮之泉庄园的领主,康拉德?图蒙,就不想。
“米兰登大人!求求您,前往月亮之泉庄园吧!我的产业、我的家人,可都在那里啊!如果我们不回去,罗维一定会侵占那里的!”
米兰登对他的哀求置之不理,“罗维势头正盛!我可不想一天内见到他两次!还是鹈鹕庄园安全!”
鹈鹕庄园的领主席勒连忙凑上来说:“子爵大人英明!”
康拉德急切的说:“可是......可是,你们不能把我的月亮之泉庄园白白送给罗维那个家伙啊!”
米兰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想回去,你就带你的人回去吧!”
康拉德连忙又哀求道:“请米兰登大人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借给我一支骑兵部队吧。”
“没有!”米兰登想到自己被团灭的碎星骑兵团,心里就一阵羞恼,“滚!”
“......“
康拉德只得召集自己手下的领主兵们,离开了溃兵大部队,绕路朝自己的庄园方向折返。
他收拢的庄园的领主兵以及奴隶兵,也只有大约百余人,原本的总兵力损失了四分之三。
这还是没跟罗维的部队正面对战,只是溃逃就造成的损失。
康拉德原本以为,这一战是能让自己得到金盏花领地,甚至得到金盏花男爵头衔的光辉之战,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过程。
但不管怎么说,家还要回去守的。
只要能坚守自己的庄园,等米兰登大人那边重整旗鼓,就能包夹罗维,重新夺回战争的优势来了。
顶着巨大的心里失落和一丝渺小的希望,康拉德艰难地、如履薄冰般沿着洪水外围泥泞不堪的区域,耗费了大量时间,兜了一个巨大的圈子,才终于望见了自己月亮之泉庄园那熟悉的轮廓……………
康拉德的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然而,这火苗在看到庄园大门的那一刻,瞬间被冰水浇灭,继而化作无尽的惊恐和绝望!
庄园大门洞开。
那飘扬在塔顶端的,不再是熟悉的月牙蓝泉纹旗帜。
一面崭新的,石林高地领主旗,正在晚风中猎猎招展!
刺眼的石林高地徽记,如同胜利者对失败者无声的嘲笑。
石林高地......罗维属下的旗帜!
康拉德如遭雷击,踉跄着倒退一步,差点栽倒在地。“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罗维的石林高地部队,什么时候出动的?”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
这个时候,一个侥幸逃脱的,隐藏在庄园外树林里的卫兵,颤抖着跑了出来,“老爷!您可回来了!我们被石林高地庄园的领主吉尔伯特突袭了!还有一个副官卡尔松!他们就像幽灵一样冒了出来,我们根本就没想到......不
到半个小时,您的庄园就,就没了……………”
“不…….……”康拉德血凉到了脚底板,“那我的家人呢?我的儿子呢!他们逃出来了没有?”
“他们都被抓了!”
“噗!”康拉德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罗维的战争,根本就不是一场单线的战役。
在他们倾巢而出扑向金盏花主营地的时候,另一把致命的尖刀,早已悄无声息地抵近了他毫无防备的后心!
那个看似“废物”,初登舞台的年轻领主,其心机之深远、布局之精妙、行动之果决,简直令人发指!
“老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