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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的深夜，从那一点点的烛火，汇聚成明亮的星河开始。
星河铺成一道道光，照着底下游走的众人。
陈芊芊他们渐渐听到些许从酒楼，茶馆，艺伎人指下的乐声，丝竹入耳，连绵不绝。
间或，还听到一些人举杯畅饮，欢笑说着什么。
叶欣蓉嘴巴从刚开始就成了一个噢型。
汴京城和小镇真的不一样，小镇在天黑之中，就会慢慢沉寂下去，最终跟黑夜融为一体。
但汴京却亮起这么大这么长的灯火，看上去宛若白昼。
陈芊芊也是第一次逛夜市，现如今朝廷稳定，商业繁茂，这般的夜市看上去除却比现代的灯要暗一些，也感觉没什么两样。
而且一到夜晚，感觉人也更多了。
许多人都欢快的往勾栏瓦肆那边跑，一边跑一边还在讨论今日书会才人新编的杂剧《寒门子弟错立身》。
陈芊芊好奇的跟了上去，随后交了钱坐在椅子上。
晚上来看杂剧的人有不少，一旁还有一些兜售小零食的。
秦时月看了几眼，陈芊芊以为她是想吃，便买了一包零食。
到手之后，秦时月兴致勃勃的尝了尝，最后小声的跟陈芊芊开口道：“娘，没你做的零食好吃。”
秦时烨看了一眼，“这杂剧上卖零食的都是戏院里面的闲汉，若是可以和他们达成合作，陈记的零食或许不那么愁卖。”
陈芊芊看了一眼这周围，来看杂剧的人，基本都或多或少会买些零食。
她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我先记下！”
等明天有玉米了，就可以做爆米花了！
现如今倒是可以做些花生之类的零食，这样的零食下酒不说，平日里拿来做零嘴也是不错的。
陈芊芊刚才一路走过来，发现酒楼里面喝酒的人真的多。
这般多的人，代表什么？
代表市场啊！
市场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只是可惜，她的酒厂现在产量不高，不然等酒厂的产量上来了，她卖酒就能卖许多！
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
那些老酒鬼喝了她的酒之后，十分能藏，生怕多一个人发现她的酒，就没得喝了，根本不跟她多宣传。
不过也能理解，酒厂现在的产量太少了，就算宣传了也没得卖啊。
陈芊芊想到这里，吐出一口气。
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看杂剧，怎么说呐？感觉没有后世出名的那些剧目好，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陈芊芊看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秦时月已经困的头点地了。
对于大人们来说杂剧十分好看，但对于小孩们来说，这种声音让她们昏昏欲睡。
陈芊芊笑了笑抱起秦时月，提前离开了。
从剧院里面出来之后，还能看到皮影戏。
陈芊芊本来以为会有西游记，结果没看到，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西游记之类的剧目。
倒是有一些比较景点的历史剧目，和一些没听过名字的剧目。
路上还有一些挑着竹篮子卖炊饼的，陈芊芊他们买了几个吃，饼面厚实，外面焦香，倒是别又一番滋味。
陈芊芊走着走着便看到一众穿着盔甲的士兵说说笑笑的走到茶馆中坐下，“这些是守候汴京城的士兵？”
看样子应当是交班了。
看来无论哪个时代，也有早班，晚班和交班之说啊。
打工人，打工魂啊。
茶馆的位置开的极妙，就在这些士兵下班的路上，茶馆里面的店小二老远就看到人了，立即摆好准备好的浓茶和糕点。
士兵们也极为熟悉这茶馆，一来就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开口道：“还是老样子！”
店小二立即应声，“好咧好咧。早就给各位爷备好了，我立即就拿上来。”
茶提上来时，还冒着热气。
天气越来越冷，在这般的夜晚中喝上一股热的浓茶，能够让人本来困顿的精神变得好受起来。
陈芊芊走到这里，就有些累了。
几个孩子也有些累了，便提议在找地方坐一会儿。
陈芊芊看了一眼，最终停留在不远处的面摊上面。
这面摊上也有几个下班晚的士兵，也有一些现如今才忙活完的市民，他们端坐在小桌子上，等着热腾腾的面端上来。
陈芊芊很早之前就看到过这般的夜面摊子。
她带着几人找了一个小桌子坐下，随后又在摊子前看了一眼料。
夜面摊子上的料都是摆在摊子上的，有肉沫馅料，有炖肉馅料，还有一些应季的菜叶。
陈芊芊要了一碗肉沫的，便坐在小桌上等着。
秦时昊也要了一碗肉沫的。
叶迎曼比较喜欢吃清淡的，要了一碗清汤面加一个蛋。
秦时月被二哥抱着睡了一觉后，闻到香味也跟着要了一碗清汤面加蛋。
蛋也是提前做好的荷包蛋，在面煮好之后，放在上面浇上汤水，放上葱花，便可以吃了。
卖相看着不差，吃起来也不差。
陈芊芊手中的杂酱面，那肉沫炒的十分酥脆，汤是浓汤，加了几块菜叶放在一边，用大碗口的木碗装着。
面条劲道，汤香味美。
能够在汴京夜晚里面支起这般夜面摊子的人，自然有个十分自信的手艺。
陈芊芊吃完了之后，摸了摸肚子，万分庆幸自己来汴京的第一天并没有如同在镇上一样，以面食开道。
毕竟小镇上的面食，远远不如汴京的花样多，且味道好，所以她的小饭馆才有了那么庞大的市场。
但在汴京，这些是行不通的。
汴京的夜晚太出乎意料了，他们只是浅浅逛了一圈，就发现了以前从未发现的趣事。
陈芊芊招来一辆牛车打了一个哈切，让他把他们送到家门口。
夜晚也是有牛车的，只不过比起白天比较少，价钱也比较高。
夜晚的牛车基本上会在勾栏瓦肆那边走一趟，然后拉回来许多看完剧目，喝完酒的人。
这些人并不多富裕，但上了牛车之后，依旧兴致勃勃的讨论这剧目，还能说出扮演人的名字。
等到走远了，那声乐声渐渐也离的远了。
汴京的唱曲，有股子说不出的清越之调，琵琶之声，琴乐之声，还有萧声，陨声。
这些声音调和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个十分奇妙的曲子。
陈芊芊回到房间睡着之前，耳边似乎还停留着那曲子的声调。
一晚，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