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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关门弟子
张婉容一脸慌张，发丝凌乱地站在门口。
她看到许瑾淮的瞬间，愣在了原地。
她虽然没见过许瑾淮，但是却看过他不少的照片，也听了他不少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从周宇翰嘴里听来的。
自然是没什么好话。
“你怎么在这？”
张婉容气冲冲上前，居高临下看着许瑾淮，冷声质问。
“婉容，别这样，他是客人。”
张秀凌一把拽住张婉容的手臂，让她离许瑾淮远一些。
“客人？”
张婉容上下打量着许瑾淮，想到周宇翰跟她说过的那些事，眼里浮现出一抹鄙夷，她看向张秀凌，皱眉道：“爷爷，你怎么能随便把这种人给邀请到家里来呢？”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爷爷，你离他远一些。”
许瑾淮也打量张婉容，上次他只是远远地看过她一眼，只觉得是个知性的人，但是这冲上来就一阵指责，让他不悦地皱眉。
印象分瞬间降低不少。
张秀凌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孙女对许瑾淮有这么大的意见。
他垮下脸，冷冷地看着她，训斥道：“闭嘴，以前爷爷就是这么教你的吗？道歉！”
张婉容挣脱开张秀凌的手，反驳道：“我不！让我给他道歉，不可能！”
说着，她恶意满满瞪着许瑾淮：
“我不管你找我爷爷是为了什么，但是只要有我在，你的目的就不可能达成。”
“现在，从我家里滚出去！”
“啪——”
张秀凌再也听不下去，一巴掌打在张婉容脸上，她的脸被打偏，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秀凌。
“你、你打我？”
张婉容红着眼眶看着张秀凌。
张秀凌也愣愣地看着自己还在不停发抖的手，他支吾道：
“婉、婉容……爷爷不是故意的。”
张婉容泪水瞬间狂飙，她难过委屈地控诉着：
“从小到大你都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今天！”
她指着许瑾淮。
“你为了这个人打我？！”
看着张婉容这副模样，张秀凌也心疼得不行，可想到她所做的事情，就懊恼自己为什么把孩子教成这样。
他狠下心来，没有再次安抚：“是，打你，是因为你做错了！”
瞬间，张婉容怒火噌地一下子就上去了，她看向许瑾淮的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许瑾淮也不想让这爷孙两人闹翻，刚想开口打圆场，张秀凌却先开口了。
“小淮，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这件礼物，是老师送给你的入门礼物。”
说着，张秀凌从一旁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盒子递给许瑾淮。
“可是，张老……比赛还没开始，我还没拿下第一呢。”
许瑾淮没伸手接。
以前就说过，他要带着耀眼的成绩，成为张秀凌的学生。
可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
“拿着。”张秀凌一把将礼物塞入许瑾淮怀里。
许瑾淮不得不接住，“可……”
“可什么可，是你的就是你的，谁都不可能抢走。”
张秀凌摸了摸许瑾淮的脑袋。
就跟小时候许瑾淮画了一幅不错的画时，张秀凌给他的嘉奖一样。
张婉容没想到自己被爷爷打了不说，还亲眼看着爷爷把许瑾淮收入门下，成了关门弟子。
前两年，她就带着周宇翰找到爷爷，想要爷爷收他为关门弟子。
当时爷爷是这么评价周宇翰的。
“技术娴熟却止于技巧炫耀，徒留视觉空壳不知其想表达什么。”
……
最终四个字总结：空有其表。
可明明爷爷就很喜欢周宇翰小时候的画，明明长大后周宇翰应该是画得更好，但爷爷始终看不上。
那一次，爷爷就说过他关门弟子的位置是为一个人留着的。
要是那个人一辈子不出现，那这辈子他就不会有关门弟子。
那天，可把周宇翰气得够呛，当然，她也是。
可现在，爷爷竟然把关门弟子这个位置给了许瑾淮，给了那个什么都不如周宇翰的人。
张婉容很想问为什么，当然她也问出口了。
张秀凌冷冷地看着这个他一直疼爱的孙女，眼里都是失望：“他就是爷爷一直在等的那个人，也是那些画的主人。”
“不可能！爷爷，你一定是弄错了！”
张婉容厉声反驳，她都看到周宇翰现场作画了，不可能作假。
那一定就是眼前的许瑾淮在作假。
“是你！是你蒙骗了爷爷，你把你怎么骗他的，如实说出来。”
“婉容！”
“爷爷，你护着他？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哪儿比得上周宇翰？”
张婉容问出藏在心底的话。
在她心里，周宇翰可比许瑾淮好上百倍千倍。
“他根本就不配跟小淮相提并论！”
张秀凌不喜欢把许瑾淮跟周宇翰两人放在一起比较，那简直是在亵渎许瑾淮。
许瑾淮怎么也没想到爷孙俩居然会吵到这个地步，这个情况他怎么插入不了话题，只能担忧地看着张秀凌。
他现在突然有些明白张老为什么要他答应那个请求了。
按照张婉容对周宇翰痴迷的程度，为他做下不可挽回的事只是迟早的。
他想劝阻两人，不知从何开口劝。
“爷爷！”
提到周宇翰，张秀凌就想起今天白天所听所见。
他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冲着张婉容发泄了出来。
“张婉容，你给我清醒一点，他要是真喜欢你，就该为你退了婚，然后找到我坦荡地请我把你嫁给他！”
“他要是真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帮他做那种违法乱纪……”
“爷爷，你别说了！”
张婉容开口打断张秀凌的话。
此刻，她已经恢复了冷静，好似刚刚那个失去理智的就是她一般。
张秀凌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不让我说了，晚了！”
眼看张秀凌还要说下去，张婉容也顾不得其他了，开始示弱：“爷爷，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你听我解释。”
她之所以着急赶回家，就是因为在心理诊所的监控看到了爷爷的身影。
看到爷爷知道了她所做的一切，她很害怕，很慌张。
从小到大，爷爷就一直教她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在她决定学心理学，以及之后的催眠进修，爷爷也没反对。
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允许她做出危害人的事情。
不然，就不认她这个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