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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纷纷,太康城如同一只冻僵的鸟雀,瑟缩在苍茫的雪野中。
王祚、孙彪当然不敢出城。
高延霸领着杨善会、许敬宗及麾下诸军将佐,策马绕城转了一周。但见护城河冰封如镜,映着灰白的天光;城头守卒稀稀拉拉,裹着单薄寒衣,在风中瑟瑟发抖,如同霜打的枯草。几面旗帜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被雪水浸透,更显颓丧。整座城池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回到临时搭起的军帐,炭火驱不散帐内的寒意。
高延霸搓了搓手,看向杨善会与许敬宗......
李昭回到自由之殿后,便开始了更为严苛的训练。林瑶亲自指导他如何运用命运之力,而沈括则负责教授他如何利用命刃在命运之线中穿梭。韩靖则在一旁协助,不断提醒他战斗的技巧和策略。
数日后,李昭已经能够熟练地感知命运之线的流动,并在其中穿梭自如。他甚至能够通过命刃斩断某些命运之线,从而改变某些即将发生的事件。但每一次改变,都会带来相应的代价。李昭逐渐明白,命运之力并非万能,它是一把双刃剑,使用不当,反而会引发更大的灾难。
“你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技巧。”林瑶站在殿前,望着远方那道愈发狂暴的黑色旋风,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但玄冥的力量已经逼近,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我们不能再等了。”韩靖握紧拳头,“玄冥的意志已经渗透进现实,若再不行动,恐怕整个自由之殿都会被他吞噬。”
沈括沉思片刻,缓缓道:“但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玄冥的力量源自命运本身,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是在引导命运的走向。如果我们贸然出击,很可能会落入他的布局之中。”
“那就让他主动出击。”李昭忽然开口,目光坚定,“我们设下陷阱,引他现身。”
林瑶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不错,这才是真正的自由意志。命运并非不可更改,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利用它。”
沈括点头:“你的思路没错。玄冥虽然掌控命运,但他也需要命运的引导。如果我们能制造一个虚假的命运轨迹,让他误以为自由之殿正处于虚弱状态,他必然会主动出击。”
“但这样做,风险极大。”韩靖皱眉,“一旦他察觉到这是陷阱,我们反而会陷入被动。”
“所以,我们必须让他相信,这个命运轨迹是真实的。”林瑶缓缓道,“而这就需要李昭的力量。”
李昭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利用命运之力,制造一个假象,让他以为自由之殿的核心力量已经削弱,甚至……我已经失去了对命运之力的掌控。”
“但你必须确保自己不会真正失控。”沈括提醒道,“否则,这个陷阱就会变成真正的灾难。”
李昭沉思片刻,随后缓缓道:“我可以借助命刃的力量,在命运之线中制造一个‘假象’。只要我能精准地控制命运之力的流向,就能让他误以为我已经无法掌控命运之力。”
“很好。”林瑶点头,“那么,计划就从这里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李昭开始在命域中进行模拟训练。他尝试在命运之线中制造虚假的轨迹,甚至让自己短暂地失去对命运之力的感知。每一次尝试,他都会经历一次灵魂的撕裂感,仿佛整个人都被命运之力所排斥。
但李昭没有退缩。他知道,这是他必须经历的考验。只有真正掌控命运之力,才能在玄冥面前制造出足够真实的假象。
终于,在第七天,李昭成功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命运轨迹。在这个轨迹中,他仿佛真的失去了对命运之力的掌控,甚至在命域中跌落至最底层,仿佛随时都会被命运之力吞噬。
“你做到了。”林瑶望着李昭,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玄冥一定会被这个假象吸引。”
“但他不会轻易上当。”韩靖提醒道,“我们必须准备好应对他的反击。”
“放心。”沈括道,“我已经在自由之殿周围布置了防御阵法,只要玄冥现身,我们就能立刻启动命刃的力量,将他困在命域之中。”
“那就等他来吧。”李昭缓缓道,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
果然,不久之后,玄冥的气息再次降临。他似乎察觉到了李昭的“虚弱”,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黑色的旋风席卷整个自由之殿,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来了。”林瑶低声道。
“准备好了吗?”沈括看向李昭。
李昭点头,握紧命刃,低声说道:“是时候了。”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命刃释放出耀眼的金光,整个自由之殿瞬间被命运之力所笼罩。玄冥的身影在黑色旋风中浮现,他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已经太迟了。
“你……竟然骗我?”玄冥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震惊。
“不是骗你。”李昭缓缓道,“而是让你明白,命运并非不可改变。”
命刃划破虚空,金色的命运之力瞬间将玄冥困住。他挣扎着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命运之力逐渐削弱。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掌控命运之力?”玄冥怒吼。
“因为我已经通过了命域的试炼。”李昭冷冷道,“我已经真正理解了命运之力的真谛。”
玄冥的身形开始扭曲,仿佛正在被命运之力吞噬。他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你……你不会成功的……命运之力……终究会……”
话音未落,玄冥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金色的命运之光中。
自由之殿恢复了平静,黑色的旋风也随之散去。李昭站在大殿中央,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却并未感到轻松。
他知道,玄冥的意志并未真正消失。他只是暂时被命运之力所封印。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你还好吗?”林瑶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李昭点头,目光坚定:“我没事。但玄冥不会就此罢休。”
“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沈括道,“接下来,就看你怎么引导命运的走向了。”
李昭缓缓闭上眼,感受着命运之力的脉动。他知道,真正的自由,不是逃避命运,而是掌控命运。而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命运的最终考验。
大殿外,命运之风依旧在吹拂,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尚未结束的故事。
李昭站在大殿中央,望着玄冥消失的方向,心中却并未感到轻松。他能感觉到,那股黑暗的意志并未彻底消散,而是被命运之力暂时封印在了某个角落。玄冥的力量源自命运本身,而命运,从来不会真正被消灭。
“他还会回来。”李昭低声说道。
林瑶站在他身旁,目光平静:“是的,但他已经不再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沈括点头:“你已经掌握了命运之力,这是自由之殿历代守护者都未曾达到的境界。”
韩靖则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战意:“既然他已经暴露了行踪,我们就不能坐等他卷土重来。”
李昭沉思片刻,缓缓道:“我们必须主动出击,找到玄冥真正的本源,彻底将他封印。”
“但玄冥的本源藏匿在命运的最深处。”林瑶皱眉,“那是一个连命运之力都无法轻易触及的地方。”
“所以,我必须进入‘命渊’。”李昭语气坚定。
“命渊?”沈括脸色一变,“那是自由之殿最危险的禁地,据说连初代守护者都未能全身而退。”
“但如果不去,玄冥迟早会再次苏醒。”李昭望向众人,“我不能让自由之殿陷入危机。”
林瑶沉默片刻,最终点头:“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我会为你开启命渊之门。”
她抬手一挥,大殿中央的地面再次裂开,一道幽蓝色的光芒缓缓浮现。紧接着,一座古老的石门缓缓升起,门上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远古的禁忌。
“命渊之中,是命运的源头。”林瑶轻声道,“在那里,你会看到命运最原始的形态。但同时,也会面临命运最残酷的考验。”
“我准备好了。”李昭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石门。
韩靖伸手拉住他:“你真的要去?”
李昭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
韩靖沉默片刻,最终松开手,低声道:“活着回来。”
李昭微微一笑,转身走入命渊之门。
门后,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命运的阴影所吞噬。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老而沉重的气息,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停滞。
李昭缓缓前行,脚下的地面仿佛由无数命运之线交织而成,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命运的脉搏上。
忽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终于来了。”
李昭抬头,只见前方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披着黑色长袍,双目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
“玄冥?”李昭皱眉。
“不。”那身影缓缓道,“我是命运的最初。”
李昭心头一震:“你是……命运的本源?”
“是的。”那身影缓缓走近,“我是一切命运的起点,也是所有命运的终点。你来到这里,是为了终结玄冥,还是……终结命运本身?”
李昭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只是想守护自由。”
“自由?”那身影发出一声低笑,“命运与自由,从来都是对立的。你若想守护自由,就必须打破命运的枷锁。”
“所以,玄冥的存在,是因为命运本身无法被真正打破?”李昭若有所思。
“正是如此。”那身影缓缓道,“玄冥是命运的影子,是命运的反面。只要命运存在,他便不会真正消失。”
李昭眉头紧锁:“那我该如何终结他?”
“你无法终结命运。”那身影缓缓道,“但你可以选择自己的命运。”
李昭一怔:“选择自己的命运?”
“是的。”那身影伸出手,一道金色的命运之线缓缓浮现,“你若愿意,可以选择成为新的命运之主,掌控命运的走向,让玄冥永远无法再借命运之力重生。”
李昭沉默了。
他知道,这是一次真正的选择。成为命运之主,意味着他将拥有前所未有的力量,可以掌控命运的流向,改变无数人的未来。但与此同时,他也将成为命运的化身,永远无法再真正拥有自由。
“如果我选择拒绝呢?”李昭缓缓问道。
“那你必须找到另一个方法。”那身影低声道,“否则,玄冥迟早会再次降临。”
李昭闭上眼,思索良久。他想起自己在命域中看到的画面,想起那些被命运束缚的灵魂,想起林瑶、沈括、韩靖对他的信任。
他终于睁开眼,目光坚定:“我不愿成为命运之主。”
“那你必须找到另一个方法。”那身影缓缓道,“而那条路,将比成为命运之主更加艰难。”
“我不怕。”李昭坚定地说道。
那身影沉默片刻,随后缓缓点头:“既然你已做出选择,那就去寻找真正的答案吧。”
他抬手一挥,一道光门在李昭面前缓缓开启。
“穿过这道门,你将进入命运的最深处。在那里,或许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李昭没有犹豫,迈步走入光门之中。
门后,是一片无尽的虚空,虚空中漂浮着无数命运之线,每一条线都闪烁着不同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
李昭缓缓前行,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终于来了。”
他猛然回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浮现。
“是你?”李昭震惊地看着那人。
那人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是我。”
李昭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不是已经……”
“命运从未真正结束。”那人缓缓道,“只要你还相信自由,我就不会真正消失。”
李昭沉默片刻,随后缓缓点头:“谢谢你。”
那人微微一笑,随即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李昭的胸口。
刹那间,李昭的意识仿佛被某种力量包裹,无数命运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命运之力,不是掌控,而是守护。
他缓缓睁开眼,命运的最深处,似乎正在等待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