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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远乔因为生物钟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后才发现室外不比室内亮多少。
天空压着乌云，大风吹着小区内的树不断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折了。不用想也知道等会儿的雨会下多大。
他重新拉上窗帘去卫生巾洗漱过后就向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他就闻到了饭香味，肚子很合事宜地发出了声响。
一觉睡醒就有可口的早餐，这让顾远乔心情颇好。
他抵达的餐厅的时候就看到了盛宴年坐在餐桌的一段边和粥边刷着手机。而他对面的座位上也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给谁的不言而喻。
“早。”顾远乔边拉开椅子边朝对方道。
“早。”盛宴年把眼神分给了对方一秒后也礼貌回应道。
就简单的寒暄后顾远乔拿起勺子将白粥往自己嘴里送。煮得软糯的米粒一下子就塞满了自己的口腔，软烂的肉粒入口即化，海鲜的鲜味也激得他食欲大增。温度也刚刚好，这一口吞咽下去的时候空食道一路往下都感到了温热。
顾远乔又拿起了一根油条，一会儿沾着白粥吃一会儿沾着酱油。
肉眼可见的满足。
坐姿另一端的盛宴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手机给放下，也专心致志地吃起了早餐，当然也不枉打量对面的人。
要是之前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会和顾远乔同住一屋檐下还一起吃早餐，他大抵会觉得那个人失心疯了。但眼下别说一起这么和谐的吃早餐了，他们甚至连更‘亲密’的事情都一起做过。
盛宴年看着顾远乔餍足的样子，脑子不知怎么又想起了那个荒唐的夜晚。
对方的嘴被自己塞得很满，艰难地吞吐着，眼睛因为难受而迷离，眼角也泛着泪花。舌尖轻轻扫过...
刚想着盛宴年就看到顾远乔伸出舌尖将嘴角残留的米粒卷入口中。盛宴年被那一闪而过的猩红晃得刺眼，同时一股无名的火往自己脑门上窜。
“艹”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后端起粥埋头吃起来。
整个房子里就两个人，顾远乔自然听到了那声莫名其妙的粗口。但他懒得想，毕竟这早餐让他很满意。
自己高中毕业后就一直住在国外，吃得都是西餐。但是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中国胃，那些西餐吃得不习惯。久而久之对于一日三餐也没有原先那么有追求。饿了就吃一下，不饿就算了。
回国后因为应酬也没有好好地吃过中国菜。没想到第一顿令自己满意的餐饮会是盛宴年准备的。想到这里顾远乔开口问
“这是你煮的？”顾远乔想起昨天晚上的晚饭，因为时间紧，所以盛宴年做了意面。味道很不错，连不爱吃西餐的他都难得地进行了光盘行动。当时顾远乔就对盛宴年的厨艺有了个大致的评估。
“不然呢？”盛宴年掰了根油条吃，末了顿了顿，“油条不是。”
“粥挺好喝。”顾远乔笑道。
盛宴年没有搭话，而是将油条送入口中后发出来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
他对自己的厨艺算是有个认知的，毕竟自己的哥哥很懒。没人看的话正天有上顿没下顿的。为了哥哥的胃不住于年纪轻轻就得病，他不得不自己亲自照顾他歌的饮食。传统的中西餐不在话下，有空还准备研究一下其它地区的美食，以备不时之需。他会做饭这件事情极少数人知道，眼下也算是便宜了这个不速之客。
没多久对面的顾远乔就把粥喝完了，盛宴年看着他拿着碗往厨房走去。想着还挺懂礼貌知道吃完把碗筷收走，但几秒后他又见顾远乔重新坐下，而碗里很明显是自己煮的粥，满满一大碗。
“....”盛宴年感觉自己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抽，随后没忍住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吗？吃这么多？！”
“反正也是要被吃掉的。”顾远乔没有觉得任何不妥，理直气壮。
盛宴年看着顾远乔微微向上扬的嘴角，还有眼底或许连他本人都没察觉的笑意，想要脱口而出的吐槽在自己喉咙里滚了滚还是被咽了下去。盯了一会儿，在对方察觉前扭过头把没吃完的油条消灭掉。
心跳空了几拍，他刚刚尽然觉得对方这样有点...有点小可爱...？
“啧”盛宴年心想，等一有空就去做体检，看看自己是不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另一旁顾远乔听到动静抬眸看了一眼，不晓得盛二少又犯什么毛病了。刚刚还好端端的，现下又有点暴躁。
他想他或许要好好琢磨一下有关盛宴年的那些称号和谣言了。
早饭过后顾远乔站着消消食，发呆般地站在落地窗前。熟悉他的人或许会知道这个时候顾远乔心情不错，甚至撑得上愉悦。
每站多久一道铃声打破了宁静，顾远乔拿起手机一看面色很明显地沉了下去。他没有立马接起来而是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盛宴年，随后才缓缓接通了电话放到耳边。
“喂？”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响起。
盛宴年没多说什么，在顾远乔再次开口前站了起来朝二楼走去。他对于别人的隐私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当然昨晚可以说是一场意外。
盛宴年走进书房，坐上办公椅。虽然因为天气原因不能去公司，但是一些工作还是要做的。尤其是与万嘉地产的合作，必需确保万无一失。
当书房门被敲响时盛宴年扫了一眼时间，已近过去一个小时了。
“进。”
得到允许后门外的人推门进来。
顾远乔打量了一下盛宴年的书房，以门为中心的左边区域算是招待客人的，沙发茶几等等一应俱全。右边就是盛宴年办公的地方。办公桌办公椅大电脑。书柜时做成嵌入式的那种。一眼扫过去都是一些专业相关无聊透顶的书籍。最左边的墙边似乎有一个暗门，估计是连同着盛宴年的主卧。
“有事？”盛宴年放下手中的工作，背靠着椅子问。
顾远乔没有向前只是靠着门框上，把目光重新投向盛宴年。
刚刚在饭桌上他就觉得了，盛宴年把头发梳下来的样子似乎更符合他这个年龄段。连带着他平日里锋利的眉眼现在都觉得柔和了许多。
“有多余的电脑吗？我要用。”顾远乔开口，简明扼要。
“茶几下面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密码是1290。”盛宴年没有多说什么，他可不觉得顾远乔呆在自己家里的这几天会什么工作都不做。而之前因为自己秘书或者一些借助的朋友来家里或多或少都会遇到工作上的紧急情况，于是盛宴年干脆就买了一个公用的笔记本电脑放着以备不时只需。
“这个电脑是公用的，你要是做一些文件或者什么私密的东西，之后记得把相关东西清理干净。”盛宴年还是没忍住提醒道。
顾远乔开电脑的手一顿，虽然知道对方是好心，但还是一番一言难尽的样子道：“我看上去很蠢吗？”
“....”艹，他TM就活该嘴贱。
盛宴年白了对方一眼就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与万嘉地产地产的合作其实基本上都已经敲定了，只是时间越拖就越怕担心发生变故。盛宴年最后过了一遍相关内容，关掉了最终版本的文件。时间又过了两小时。
他没把电脑关掉，毕竟等会儿还有工作。他喝了一口已经放凉了的咖啡，微微向后靠想着放松一下。
还跟往常一样向前看，发散自己的目光。于是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也正在工作的某人。
沙发与茶几毕竟有高度差，顾远乔为了自己的腰舒服点于是拿了一个抱枕放在地上自己跪坐在上面。
盛宴年看见顾远乔的背挺得笔直，面上没有一丝不适，骨节分明的十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散发出来的光，嘴唇微微抿着，琢磨不透情绪。很直观地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的气场以及工作能力。
这个顾远乔与以往盛宴年见到的都不一样，没有了令人不适的虚与委蛇，也没有反唇相讥时的活气，更不是昨晚见到时的那种冷漠。
就像一片大海，似乎可以容纳一些，但是没有人知道风平浪静之下是怎样的能量。盛宴年相信，不会有人想知道的。
他又想起了身边很多个人对顾远乔的评价，似乎都不一样。有人说他很温柔，很体贴，很谦虚；也有人说他很虚伪，口蜜腹剑；当然更多的人都是夸他工作能力出众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或许是平日里跟顾远乔的相处都是在插科打诨，于是他总是忽略第三条。
在盛宴年这边还在想七想八的时候，那一旁的顾远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工作。他一扭头就看到了盯着自己发呆的盛宴年，尽管对方回过神来后目光撇开的很快，但他还是看到了。
“小盛总，怎么偷偷摸摸看人呀？我又不是不让你看。”顾远乔调笑道。
盛宴年眼睛死盯着屏幕，心里暗骂该死。嘴上依旧很硬：“你少自作多情了，我看你干什么？”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顾远乔站起来，拿着电脑，朝盛宴年那儿走去。因为跪得有点久，腿麻了，于是走得缓慢。
等他走到盛宴年桌前的时候，盛宴年已经变冷静下来了。
顾远乔把电脑放到桌上，双手撑着桌面，上半身向前倾，略带俯视地看着盛宴年，声音低低的，仿佛忽远忽近
“所以~小盛总看我干什么呢？”
盛宴年措不及防地看到了顾远乔的脸在自己面前，距离很近。他能看到对方藏在眼镜片后面的那双狐狸眼，以及浓密微弯的睫毛，还有平日里看不清的左眼下中的黑痣。顾远乔嘴巴一张一合，盛宴年发现自己根本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觉得那人口中的红舌不断吸引他。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了一点，随后听到了一声轻笑。带着得意与调侃。
盛宴年突然回过神来猛然向后，仿佛眼前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顾远乔还是一副眉眼弯弯，嘴角带笑的模样。在看到盛宴年惊慌失措的时候笑意更浓。
“狐狸精”莫得，盛宴年脑海里想出来这三个大字。
“我好看吗？”顾远乔依旧笑道，声音可以说得上是蛊惑。
“自丶作丶多丶情。”盛宴年干巴巴说道。如果忽略掉他变红的耳朵，那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但顾远乔也只是挑了挑眉，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招惹对方。
他拉过一旁空余的椅子，在盛宴年对面坐下。于是一张办公桌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有事？”盛宴年警惕地看着顾远乔，生怕对方再次语出惊人。
“我这里有一个生意，谈不谈？”顾远乔笑着，又换上了平日里谈生意的模样。
盛宴年见对方神色不是开玩笑，于是也收敛了情绪，把手指交叉地放到桌上，“说说？”
“你应该也知道我家在国外是做什么的，Calista酒店。算是全球最顶级的连锁酒店。基本上经济发达的国家都会有这个酒店的存在。我这次回国很大原因是因为想把酒店开进来。而S市作为我国一线城市之一，我的第一站。”
盛宴年没有错过顾远乔眼里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他自然知道Calista，作为上世纪风靡，现如今只要是有点权贵的家庭基本都或多或少听过。这酒店一开始据说是当时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打造。夫妻去世后，其子女不愿浪费其资源，于是改造成了酒店。不曾想生意越来越红火，之后更是向外扩展。这个酒店能够受富人门喜爱很大原因也是因为他的设计和服务。每个国家的Calista都不同，但都符合本地的特色与文化。
乃至于后来最家喻户晓的时候，被相关经济报调侃，Calista成为了一个国家是否发展成功的标志之一。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贫富阶级的分层，现在Calista更多为权贵所知，而在老百姓间的知名度大大降低。
但不可否认，与Calista合作几乎可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为什么要选择与我们合作？”据他所知，顾远乔的选择应该有蛮多的。盛家虽然在S市算得上大头，但并不是唯一的。这块香饽饽接下后，势必打破现有的平衡。之后与其它家的合作估计会很难。
“为什么吗？”顾远乔没有想过盛宴年会这么问，毕竟这算是天上掉馅饼，“于公，我看中了一块地皮，想把它所为Calista的选址。而那块地的所有权在你们盛安这儿。于私嘛...”
顾远乔换了一副轻松的口吻继续道，“回国第一个合作伙伴当然要选一个知根知底或者是熟悉一点的，不然我被坑了怎么办？”
“....”盛宴年看着顾远乔这笑嘻嘻的模样，心里暗暗地想，别人被你坑还差不多。
“再说，小盛总混迹S市多年，我要是以后需要找人合作可能还要向你取取经呢。”
盛宴年左耳进右耳出顾远乔的客套话，他相信，要是这里有一杯酒估计他还能死皮赖脸地先干为敬，做足了姿态。
“好赖话全让你说了。”盛宴年面无表情道。
“呵呵”顾远乔还是一副笑得完美无瑕的模样，“所以，要合作吗？盛总？”
“合同发给我看看。”
顾远乔早有准备地把刚刚久一直被冷落的电脑推到盛宴年面前。
“你刚刚就在打这个？”
“是啊。”
盛宴年粗略看了一下，关键点丝毫不含糊。
“你一早就有了这个想法了？”
“没，打完电话后想的。”
盛宴年撇了他一眼，对方很明显没打算继续说下了。他也没问，而是仔细看起了合同。
合同写得很完善，很难相信是一个临时起意只花了两个多小时的产物。甚至一些可能需要自己补充的条款都很贴心的空了出来。非常的坦荡，毫无陷阱和欺骗的合同。甚至感觉更有利于自己。
“你...”看完合同后盛宴年有些纠结地看着顾远乔，“你和谁合作都这么...”
“当然不是。”顾远乔看出了盛宴年想问什么，“我是商人，不做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至于这份合同，你可以理解我的诚意或者是我打开S市场的敲门砖。我不介意给“老朋友”以及第一个合作伙伴让出我自己的一些利益。”
盛宴年打量着对方，和这份合同一样，毫无隐瞒，充满了诚意。
但盛宴年好歹也算是和顾远乔斗智斗勇了那么些年，很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他想了想，决定试探一下对方。
“这份合同很好，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不用让利那么多给我。五五开就好。”
盛宴年能感觉到自己话一说出的时候空气有一瞬间的停顿。
“条件呢？”顾远乔敏锐道。
“条件是，Calista的相关安保系统与设备必需购买和使用几维科技的。”
顾远乔静静地看着盛宴年，嘴角的弧度还是没有一丝变化。但盛宴年能看得出顾远乔之前眼底的笑意变成了审视与计算。
Calista有独属自己开发的安防系统，一直以来使用的都是自家的。很大程度减少了向外的开支以及保障客户隐私。如果向外购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盛宴年不紧不慢地开口，“Calisa有自己的安防系统，但是国内外毕竟不同。如果你们的安防要通过相关审核不知道需要多久。其次你们的安防系统并不全面，有些地方还是容易找到漏洞，况且每年的维修和更新应该要额外花不少钱吧？而几维科技的安防系统虽然还没有正式推出，但是公司上下已经开始使用，目前良好。只差一个机会就能面向大众。”
“我只需要Calista使用我们的产品和系统三年，价格只需要市场价的9折，两年期间免费维修和升级。隐私这块，我会单独给你设置密钥，系统的最高权限我能保证只有你和我。”
顾远乔还是没有说话，盛宴年只好继续说道，
“这三年期间，你大可以比对一下国内外Calista的安保系统与性能这方面。我相信我们的产品是最优的。三年后如果还想继续合作，我能保证你会得到比一般更优惠的条款。”
顾远乔垂眸，盛宴年眼中的自信和火热不做假。对方是真的很相信他们的产品。但...几维科技...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跟一些已经做大了科技公司相比实在太不起眼。他自然知道几维科技是盛宴年个人下的，与盛安无关。
顾远乔再次看向盛宴年，对方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但是微微绷直的脊背还是出卖了他。
半晌，顾远乔叹了口气。算了，就像他需要盛安的敲门砖打开S市的酒店市场，几维也需要Calista来正真打开S市的科技市场。
“你把合同拟好，然后把几维相关的一些产品，不管是推出的还是没推出的都发给我。我需要和我的人做一下市场评估和调查。”
“好！”盛宴年有点兴奋，这单要是完成的话某种意义上算是自己正真谈的大单。
几维和盛安不同，是他大二的时候与好友一起合作创立的。算是他正真的心血与孩子。
顾远乔靠在背椅上，手机里不断传来消息提示音。盛宴年这副积极模样让他有些想笑。
‘呵，小屁孩，还挺可爱。’顾远乔在心里偷笑。
面对狐狸精顾远乔，小傻狗盛宴年表示还是道行太浅啊！
（没关系麻麻让你下一章就雄起！）
预告一下，放置丶玩具丶骑乘丶抱艹...
小狗快乐章~让我们猜猜两人都去了几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