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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酌不知道。
他对魔族的事不甚了解。
之前也就偶尔从其他人嘴中听到过几句。
但那时裴烬天早就继位当了魔尊,至于在他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会和他讲。
“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裴烬天扭头看向温时酌,笑得邪性。
温时酌指尖微顿,面上却没露半分惊色,只淡淡瞥了他一眼:“所以呢?”
这反应倒让裴烬天愣了愣,他本以为这小太子会害怕,会质问,却没想对方如此平静,仿佛他说的不是弑父夺位,只是寻常琐事。
“所以?”裴烬天低笑出声,“所以我要带你去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魔域。”
.....
地宫深处寒雾弥漫,万千怨魂在血池中沉浮。
温时酌望着池中央被铁链贯穿心口的白骨,忽而想起百年前仙魔大战时失踪的老魔尊。那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败于仙门围剿。
如今看来当初的消息做不得真,估计谁也想不到驰骋魔界多年的尊主会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中。
裴烬天抬手抚过冰冷锁链,仿佛在欣赏杰作,“我在他身上钉了噬魂钉,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温时酌皱眉。
这人亲手弑父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来问自己为什么?
他只是妖族,没有洞察过去未卜先知的本事。
拿什么去猜测?
裴烬天笑着将温时酌拉近血池:
“他的儿子太多了,我娘只不过是他发情时随处拉开的一个魔族侍女。”
裴烬天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似乎是在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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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魔尊花心的事情,众所周知。
魔族本就是重欲的族类,再加上他修习禁术,所以更是看重肉体享受。
只要是被魔尊看上的魔族,就没有能逃得掉的。
裴烬天的母亲原是魔域花海旁守园的侍女,生得清丽温婉,却因次送花时被先魔尊撞见,当晚就被拖进了寝殿。
自此就成了先魔尊众多“玩物”里最不起眼的那个。
没有名分,没有庇护,连像样的住处都没有,只能挤在偏殿最角落的房间里。先魔尊高兴了,会赏她些首饰。
不高兴了,便将她当做出气筒,鞭子、法器没少落在她身上。
甚至只因她递茶慢了半分,就被魔尊一脚踹在小腹上,蜷缩在地上咳了半宿血,也没人敢来扶。
后来她怀了裴烬天,本以为有了孩子能换来半分善待,可魔尊只当她是怀了个“没用的孽种”。
她挺着大肚子照样要做粗活,寒冬腊月里得跪在殿外伺候,饿了只能捡其他魔族剩下的残羹冷炙。
裴烬天出生那天,魔族难得下了场暴雪,大雪将一切都掩埋,连同她痛苦的哀嚎。
她疼得撕心裂肺,先魔尊却在隔壁殿里和新宠饮酒作乐,连个接生的侍女都不肯派。
等裴烬天落地,魔尊只掀了掀眼皮,见是个男孩,没当场掐死已是“开恩”。
转头就把他们母子扔去了魔域最荒凉的断骨崖。
那里常年刮着蚀骨的魔风,遍地都是魔兽的骸骨,连最低等的魔族都不愿靠近。
其实不止裴烬天的母亲,凡是被魔尊看上的女子大多都会落得这么个下场。
哪怕是已经嫁了人,有了家室的魔族只要让魔尊看上了,那她便离家破人亡不远了。
魔族对魔尊积怨已久,只是苦于他实力强大,难以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