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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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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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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的话,我爹也不会在书房,挂我祖父的佩刀。”
    陈器:“这把佩刀按理是要随我祖父陪葬的,我爹为了有个念想,硬生生留了下来。
    我爹常常对我们说,祖父是个大英雄,让我们向祖父多学学,但他自己却只说不做。”
    宁方生:“这话什么意思?”
    陈器撇撇嘴,叹了口气。
    “意思就是我爹胆小如鼠,一点点都不肯冒险,总是前怕狼,后怕虎,凡事只求自保平安。”
    最后一个字落下,吴酸认真地看了陈器一眼。
    看来这侯府,还是有明白人的。
    “我爹除了胆小以外,还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总是自以为是。说好听点叫有主见,说得不好听……”
    陈器冷哼一声:“叫一意孤行!”
    “他怎么个一意孤行法?”
    想着过往这些年,陈器眼里有痛苦。
    “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反驳,连我娘都不能。刘恕己还能在边上劝几句,可也常常劝不住。
    他的脸一板,全家人大气都不敢出,他在我们陈家,就跟皇帝似的,我们都只能哄着捧着,绝不能有半点忤逆。
    我常常挨打,就是因为我不像我哥,不管对错,事事处处都顺着他,把我逼急了,我就跟他对着干,凭什么他说往东,就得往东,他说往西,就得往西啊。”
    陈器虽然是最小的嫡子,却是整个陈家,挨打最多的人。
    为啥?
    因为他在卫家,见识过干爹和卫承东这对父子,是怎么相处的。
    没有打骂,没有苛责。
    干爹对卫承东只有一个要求:别在外头惹是生非。
    他也见识过真正的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不是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往内宅添女人,而是只哄着正妻一个,哪怕正妻凶得跟个母老虎似的。
    “让你说侯爷,没让你控诉侯爷。”
    卫东君见陈器神色不大对,赶紧把话扯开:“吴大人,关于侯爷,你还能想起来什么?”
    “内宅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官场上的事儿,我倒是知道一二分。”
    吴酸接过话:“陈漠北这些年一直领天子一卫,既没有升迁,也没有调动,但据我所知,他其实是有升迁和调动的机会的,是他自个不愿意。”
    卫东君:“为什么?”
    吴酸:“原因我不太清楚。”
    “还能有什么原因,他是不想累着自个。”
    陈器不屑道:“看宫门多简单啊,到点上衙,到点下衙,脑子都不用动的,也不用多和人打交道。”
    吴酸拍拍陈器的肩,“我估摸着还有一个原因,天子卫是天子的人,不会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党争中去。”
    宁方生突然皱眉:“这么说来,陈家以前卷入过党争?”
    陈器和吴酸面面相觑。
    陈器摇摇头:“据我所知,好像没有,我祖父和我爹从来都支持正统。”
    吴酸想了想,很确定道:“没错,老侯爷从不掺和这些,陈漠北也不掺和。”
    “我想说一件事。”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向项琰看过去。
    “约摸十年前,陈漠北找我刻过一枚印章,四九城的人都知道,我刻一枚章,需一个月的时间。”
    项琰:“这一个月的时间,每隔十天,我会约刻章的人喝一次茶,每次约摸大半个时辰左右。”
    卫东君急道:“这是找你刻章的规矩吗?”
    “是!”
    “那我小叔也跟你喝过茶?”
    项琰看了眼卫东君,轻轻点了一下头,又接着往下说。
    “陈漠北喝茶时,话很少,我问一句,他说一句。他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心事重重。”
    陈器忍不住插话:“我爹这个人,不爱说话,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我娘说她这个枕边人,有时候都摸不透。”
    项琰:“除了心事重重以外,陈漠北还给我一个非常深的印象。”
    陈器:“是什么?”
    “他对我很是防备,总觉得我和他喝茶,聊天,像是要打听他什么秘密似的,我只能对他说,这是我刻章的规矩。”
    项琰:“你们猜他怎么回答?”
    陈器:“怎么回答?”
    项琰:“他说,规矩说到底,也是分寸。”
    项琰记得很清楚。
    陈漠北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很冷,语气也很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事后,项琰琢磨这话里的深意,对陈漠北又有了一层了解。
    他内里有乾坤,只是不显山不露水。
    其次,他对任何人都有边界感,你能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蹦哒,一旦越了界,他不会留情。
    “也因为这分寸二字,我给他刻的章,非常的周正,用刀是往里收着的,藏着的,半分都不敢外露。章的上半部分,也没有刻任何图案,统统做了留白。”
    陈器想起来了:“我爹到现在,还在用着这枚印章呢。”
    “他拿到这枚章的时候,就说很满意。”
    项琰话锋一转:“以我一点浅薄的观察,陈漠北此人的戒备心很重。”
    心事重重。
    戒备心重。
    宁方生:“陈器,你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没经历什么啊,这些年他挺顺……”
    话突然卡住,陈器的脸色变了几变。
    “不对,我记得我娘说,爹从前不这样,从前挺爱笑的,话也多,是祖父去世后,他变得沉默寡言,开始绷着一张脸的。”
    宁方生头一偏:“吴酸,老侯爷是怎么去世的?”
    “老侯爷走的时候,我还没有进京,只是听说老侯爷在东南那边打仗的时候,受了点伤,回京后身子骨就一直不大好。”
    吴酸:“大约撑了五六年吧,才走了。”
    宁方生:“那也就是说,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陈器。
    他几乎是跳脚道:“当然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啊,我听我娘说,祖父病到最后,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宁方生:“既然是生老病死,为什么对你爹打击特别大。”
    陈器一下子被问住了。
    他沉默好一会。
    “大概还是我爹对我祖父的感情特别的深。
    祖母去世的早,我爹几乎就是跟着祖父长大的,我哥说,祖父病的那几年,爹都是亲自端汤递水擦身,不借任何人的手。
    我那时候还没出生,但我大哥已经记事,我大哥还说呢,祖父出殡那天,爹嚎啕大哭,哭得可伤心了。
    丁忧三年,我爹几乎就是足不出户了三年,我大哥说,他那时候见到爹,都恨不得绕路走。”
    说着,陈器微微一愣:“我又想到一桩事。”
    宁方生:“说来听听!”
    陈器:“我哥说,有几年我爹的脾气特别的好,我哥书背不上来,练功偷懒,爹都不骂,像换了个人一样,特别的和蔼可亲。”
    宁方生:“为什么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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