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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好困,不知道起什么名字。(第1/2页)
项越没动,只是鼻腔里轻轻哼出一个“嗯”字,尾音拖得有点长,带着点刚被按舒服了的懒劲。
门外,刘齐听到项越的回答,心终于放下来。
看来这一劫是过去了。
他给几个民警使了个眼色,几个小民警暗暗点头,然后粗暴的把孙明从地上拖起来。
其中一个,还是孙明亲手从片区提拔上来的,以前见了他,态度好的像古代的太监。
现在,这只扣着他的手,力道大的吓人,毫不顾忌他胳膊的伤。
果然,虎落平阳被犬欺,落败了,第一个上来撕他的就是他培养出来的野狗。
就这样,孙明被半拖半拽架起来。
断掉的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每一次晃动,都带来一阵剧痛。
冷汗浸透了他的头发,黏腻地贴在额头上。
断臂的剧痛还在持续,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皮肉之苦,和他心里的恐惧比起来,真的算不上什么。
他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细节。
他想起刘齐指挥手下把他拖走的时候,看他的眼神。
那是什么眼神?
不是愤怒,不是失望,甚至不是厌恶。
是放弃。
一种不带感情的切割与抛弃。
那一刻,孙明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有些规则,是刻在骨子里的。
什么法律条文,什么规章制度,那都是给外人看的。
真正决定他们生死的,是另一套看不见的规矩。
今天,他不是输在了一把枪上,而是输在了规矩上。
他,孙明,惹了惹不起的人,惹了连刘齐都必须跪的人。
那么,他就不再是刘齐的副手,不再是城南分局的孙副局,他成了一个麻烦,一个必须被清除掉的污点。
特别是刘齐吼的那句往死里审,
孙明知道这就是他的判决书,不!还有可能更惨!
往死里审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天在皇朝会所发生的事,只是一个引子,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会打开的是他孙明这么多年来,上不了台面的账!
有几个当官的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他太清楚了。
这些年,他利用职权,帮人平过事,也帮人造过事。
收过钱,也送过钱。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向上爬的资本,是维系关系的纽带。
一旦往死里审,这些就全成了催命的毒药!
到时候最想他死的,不是别人。
而是那些和他有过利益关系的人。
呵呵,这个叫项越的年轻人,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正眼看过他。
他只是轻飘飘说了几句话,就启动了体系里最残酷的绞杀程序。
人根本不是要跟你讲道理,也不是要跟你论对错。
他只是要你死。
然后,整个体系,就会变成绞肉机,自觉把他碾碎。
哈哈哈,算计多年,还是被雏鹰啄了眼!
思虑至此,孙明头一歪,晕了过去。
刘齐见状,又朝民警们挥手,几个民警直接拖着孙明的胳膊,像拖一条死狗一样,跌跌撞撞地拖进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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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电梯门关上,形成了两个世界。
包厢里,项越瞥了眼老技师:“继续按吧。”
老师傅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手上加了点力道,小心翼翼地揉开项越肩胛骨附近的肌肉。
没过几分钟,门又被敲响了。
疤蛇拉开门,门外是惊魂未定的经理,经理旁边还站了个生面孔。
三十出头的样子,个子挺高,穿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没打领带,衬衫领口松着。
头发梳得整齐,额角有点细汗。
他脸上堆着笑,眼里透着精明,飞快地往包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项越身上。
“项总?”他开口,
“打扰您休息了,罪过罪过,我是周文斌,这家会所的老板。”
项越睁开半只眼,瞅了他一眼,朝疤蛇点了点头。
疤蛇侧身让开进门的路。
周文斌侧身进来,脚步放得很轻,走到床边恰到好处的距离停下,微微欠身,
“项总,今天这事,唉,我真没脸说。”
“在我的地方让您遇上这种糟心事,是我姓周的没管好,给您和各位兄弟赔罪了。”
他话说得诚恳,姿态也低,腰板弯的彻底。
之前经理就打电话给他了,他赶到的时候,刘齐的车刚进停车场。
等他赶到,正好听说了楼上发生的事,特别是刘齐近乎跪舔的态度,让他知道项越的背景有多硬。
也是倒霉,他都不知道江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尊大佛?
这种神仙,要是处理不好被迁怒,这家会所也别开了。
“这事跟你没关系。”项越回了一句。
“话不能这么说,”周文斌立刻接上,从内袋里摸出一张卡。
黑色的,材质看着就不一般,边角镶着道很细的金线,
“项总,刚才听手下说您办了张卡。您能来,是给我面子。”
“那笔钱我已经让财务原路退回到您的账户了。”
“当然,我知道您肯定不在乎这点小钱,但这是我的态度,不管怎么样,都是们招待不周。”
他把卡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推过去一点,
“这张您收着,不算什么值钱东西,就是以后您和兄弟们过来,喝个茶泡个澡,全部挂我账上。”
“您就当给我个赔罪的机会,千万别推辞。”
项越目光在卡上停了一秒,又抬眼看周文斌。
这人有点意思,办事溜刷,话也说得漂亮,退钱是堵外人嘴,送卡是拉关系,还特意点明喝茶泡澡,不提刚才的腥风血雨,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下巴轻轻点了一下。
一旁的巩沙伸手把卡收了。
周文斌脸上笑容更实诚了点,知道这关算是过了。
“那您和兄弟们接着放松,我就不吵您了。”
“有任何需要,随时让经理找我。”他利索地告辞,走之前还对身后的经理交待好,让他就在门口候着,最后轻轻带上了门。
又按了半个小时,项越摆摆手示意够了。
老师傅如释重负,赶紧收拾东西退出去。
“走了。”项越起身,套上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