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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女人猛地摇头，眼神涣散，看到李淮月，忽然尖叫起来。
李淮月这才发现，她的嘴部微微塌陷，嘴角似乎有暗红色的疤痕。
女人想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涎水顺着嘴角流下。
李淮月心中一凛，难道她的舌头被割了？
她走上前，试图让女人平静下来，轻轻比划着：“你是李氏？”
女人听到“李氏”两个字，情绪更加激动，不停的摇头。
李淮月示意迎春动手，迎春锁住她的头。
李淮月捏住她的下巴，将那女人抬起头，看下她的嘴巴里面。
里面黑洞洞的，那女人呜咽，嘴巴里没有声响。
果然被割舌头了。
李淮月心凉，谁的心这么狠？又是李斐？
这位自上位以来一直被称道仁善勤恳的皇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李淮月又问了一便：“你是太子宠妾李氏吗？”
那女人听到太子两个字，眼睛亮起来，疯狂地点着头，眼泪直流。
她用枯瘦的手指着自己的嘴，又指向外面，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
李淮月瞬间明白了，李氏的舌头被割了，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秘密，才被人如此残忍地对待。
李淮月耐心地安抚她，给她递了些水和食物。
看这女人的状态，可能不太认识自己是长公主。
李淮月试探性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氏果然摇头，怯怯的躲在一旁。
“你别怕。”李淮月觉得如果自己说自己是李淮月的话，估计什么都问不出来。
只好编了个身份，低声道：“我是白承羽之女，白朝惜，是来帮助你的。”
听到白承羽的名字，李氏一下子靠近，仔细看了看李淮月，似乎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先太子府的人。
李淮月坚定的看向她，继续扯谎：“我们找到了小皇子。”
李氏一下子激动起来，听到小皇子，刚才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
李淮月知道，她信了。
李氏吃了些东西，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开始用手势比划着。
她先是指着天，然后做出一个下毒的动作，又指向东宫的方向，最后狠狠地指向一个方向，那里正是李斐府邸的位置。
李淮月心中震惊，李氏虽然不能说话，但她的手势已经很明显了，她是想说有人在东宫下毒，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李斐。
李氏做完下毒的动作后，双手不停摇晃，仿若疯癫。
她用手指沾了水，急切在地上写：“太子……疯了……”
“太子疯了？”李淮月大惊。
李氏疯狂点头，眼神悲切，红了起来。
“你是说，在太子禁足东宫的时候，有人给太子下毒，太子疯了？你怀疑是李斐下毒？”
李氏点头，继续在地上写：“睡……不……着……有……幻……觉……”
李淮月汗毛竖起，他想不到太子被软禁在宫中期间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那之后如果太子经常精神失常，皇帝废掉太子事必然的。
“那你……”李淮月小心翼翼问，“你看到是谁下毒了吗？”
李氏低下头，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
“那之后太子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就不好了？”
李氏点头，继续写道：“偶尔失常，越来越严重。”
李氏又比划着，她先是模仿一个老人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然后做出被人推入井里的动作。
李淮月知道，这说的一定是常嬷嬷。
常嬷嬷查到了一些东西，想交给高祖，结果被他们杀害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公主，我们该走了，要是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迎春低声提醒。
李淮月看了看李氏，心中不忍，便对迎春说：“找暗影来，把这里收拾一下，给李氏送些干净的衣服和食物，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是。”
离开冷宫后，李淮月的心情格外沉重。
李氏被割舌，显然是有人想让她永远闭嘴，而能做出这种事的，除了心狠手辣的李斐，还能有谁？
这更加深了李淮月对李斐的怀疑。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查明所有真相，为父亲和那些冤死的人讨回公道。
回到公主府时，景澄正在等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李淮月将在冷宫见到的一切告诉了景澄，景澄听后，愤怒不已。
“李斐真是丧心病狂！为了掩盖秘密，竟然对一个弱女子下此毒手！”
“现在虽然还只是怀疑，但种种迹象都表明，李斐与高祖十六年的那四件事脱不了干系。”李淮月说道，“我们必须尽快让安越枫知道真相，让他明白自己可能恨错了人。”
景澄点头同意，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计划。
“对了，李斐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李淮月问道。
“他最近可风光了，不仅宠幸孙贵妃，还提拔了她哥哥孙飞为威远侯。”
“什么？”李淮月惊诧，“之前孙飞不是还主动与你……”
“联手？”景澄冷笑，“不过是他孙大将军贪多，想要利用我掣肘一下李斐罢了。”
景澄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如今孙飞小人得志，到处炫耀，说李斐答应立他妹妹为后，他愿意交出兵权。”
“与虎谋皮。”李淮月冷笑一声，“他不过是想利用孙飞的兵权，等目的达到了，肯定会卸磨杀驴。”
景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朝中大臣都巴结孙飞一家，连神武侯也不例外。”
李淮月忽然笑了：“这倒是个好机会。神武侯和他那对母女，平日里总给我找麻烦，我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捉弄他们一下。”
景澄有些疑惑：“你想怎么捉弄？”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淮月神秘地笑了笑，“保证让他们颜面扫地。”
景澄看着她狡黠的笑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淮月对神武侯这对母女的敌意，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是李淮月现在只是原来公主身边的一个婢女，怎么会和神武候的夫人和小姐扯上关系？
难道是受到过二人的欺负？
景澄瞎想，自己与陆昭惜当初成婚，这对母女确实不怎么样，可能真的爱欺负人吧。
但他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只要别太过火就行。”
夜色渐深，公主府的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
李淮月和景澄还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他们知道，前路充满了艰险，但为了真相和正义，他们必须勇往直前。
而李斐的阴谋，也即将被揭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