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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请求(求月票!)
能看出来,他还是想要用力做出一个让主心骨看起来不那麽狰狞的表情。
能看出来他在努力,但却是无济于事。
他笑不出来了。
主心骨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那只变得哆哆嗦嗦的手,整个人像是丢失了心智。
很快,那老大,便是在主心骨慌得将刀柄上的手拿开之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主心骨心思惊慌不定,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六神无主,赶忙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那张熟悉的面孔,眨眼之间,便是对着地上晃动的树影,直愣愣地趴倒在地上。
一阵风吹过,摇摇欲坠的小树,都是坚韧不拔,在拼力地抵抗着。
没受到什麽影响的小树,它们还有参天大树保护,为它们遮风挡雨。
树枝一时间摇晃不止,地上的影子更是他们对抗的证据。
对着趴在地上,插着一口短刀的人,主心骨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什麽……为什麽……明明……你醒醒!醒醒!」
原本低吟哽咽的声音,愈发变得强烈起来。
说罢,主心骨跪在地上,跪在那没了生机的人一旁,不受控制地摇晃着地上那人,那个昔日将自己带回队里的老大。
「把话说清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他边吼边摇晃着那具愈发冰冷的身体,拍打着那人的脸颊,情绪失控,动作也失控。
两行热泪快速从脸颊两侧滚下,毫不犹豫地落在那冰冷身体的后背上。
他呆愣地望着地上的那人的后背,一时之间,他有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情绪被没了生机的那人牵动着,走不出来。
太快了,一切都是太快了。
「啊!」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林子,江宪三人的马,皆被吓得一惊。
这三匹马,本身就是为了掩盖身份,特意寻的普通的马,自然是不会跟江宪那匹一样,见识丶勇气都是上佳。
对于寻常之马,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是再正常不过。
三人皆是动作娴熟,将马头压下,三匹马又是如先前那般站在原地。
道路中间站着的那名江家护卫,倒是显得比另外的那名本就骑着马的江家护卫和江宪匆忙一些。
由于他负责的是马车,那人惨叫的瞬间,马后的拉着的货物,顿时变得七拐八拐,动作好生奇怪。
但他还是一个跃步,便来到了那匹马的身边,很快将其制服。
发出惨叫之人,正是之前那挡在歹徒老大身前,努力缠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的那名歹徒,亦是战前跟主心骨发生争吵的那人。
分明,江家护卫是没了耐心再跟那名歹徒耍着玩。
江家护卫的心思,从那名歹徒现在的状态,便能轻易得知。
那名歹徒,身上的衣裳,尤其是胸前,被划得稀烂。
现下,他正是被一口短刀扎实地插着大腿,钉在土地上。
而发出这一动作的人,那名站在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手中的短刀依旧还在。那名被短刀钉在地上的歹徒,手中倒是空无一物。
显然,那口插在歹徒大腿上的短刀,正是他自己的。
那名歹徒疼得嗷嗷直叫,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倒是没有管他。
反倒是江宪,兜帽之下,脸色微不可察地一变,倒是看不出什麽太多的变化。
她觉得事情有些棘手起来。
棘手的是,她怕有人经过。
看着地上穿着一身身夜行衣的数名歹徒,他便是愈发能够确定一件事情,便是他们这八人,这八名歹徒,应该不是冲他们而来,那这件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若是这八名歹徒是冲他们三人而来,那麽他们一定不会对江宪三人没有了解,很明显是不知道情况,遇到仅是偶然。
若是他们埋伏在此是为了打劫过路人,那便是不会穿着一身夜行衣。
其实,依江宪猜测,现在很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有目的地打劫。
他们的打劫对象,大概是在天黑以后经过的一人或者数人。
而很显然,看这天色,时辰还没到。
那人或者那数人,还未经过。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恰巧遇到他们三人,便是有了主意,有枣没枣,先敲上他们一竿子再说。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倒是说得通。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算计好了,被刻意针对的那一个,江宪的心中才是有些没底。
真正被算计的那人是谁?
那人到底什麽时候来?
会不会正好碰上,看见这一幕?
江宪只知道,那人的身份,应当也是不会太低。
既然是有些身份的人,若是碰上了那便是件麻烦事,很有可能会暴露江宪一行人的行踪。
误会江宪三人事小,处理的后续的麻烦事大。
那样一来,江宪三人便是无法立刻离开,会在路上耽误一些时间。
想到这里,江宪便是知道,要快速解决眼下这摊子事了。
事情拖得越久,麻烦越大。
所以,现在绝不是能够让她犹豫的时候,她也没有那个时间用来犹豫。
随着坐在地上的那名歹徒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原本还在愣着神的主心骨,倒也是有些缓过神来,头脑逐渐清醒,向发出惨叫声因的方向望去。
却是见到那样一幕。
又是一名队友倒落在地,这人正是将他老大挡在身后的,战前跟他发生了一些口角的男人。主心骨抬眼缓缓一看,现在场下竟然只剩下他自己还是毫发无伤地站在哪里。
其馀的,则是倒的倒,躺的躺,伤的伤。
主心骨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跟着自己的那人,被砍去一条手臂,未能及时止血,现在也是虚弱得连站起来都很是艰难,没再有一战之力。」
「那个少爷用药毒倒了四人,那四人短时间内很难恢复行动能力。老大被自己所杀。眼下,被短刀紧紧钉在地上坐着的那人,也是失去了能够正常行动的能力。」
「所以现在场上,在战力方面,只有自己一人还算是个正常人。」
想到此处,他略一皱眉,心中犹疑。
主心骨现在却不是没有信心,而是真的没有那个实力。
他只是一名地阶武者,面对两名天阶武者和一名不知道身上藏了些什麽古怪药物的少爷,他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的。
他只能动些脑子,至于现在他觉得场上还可以一救的兄弟,他扪心自问,确实管不过来了。
也不能管。
因为现在那些人只会狠狠地拖他的后腿。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情绪猛烈地压制,压在心底,藏起。
对他而言,能不能活下去没那麽重要,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但现在,他却是改变想法了。
他想要活下去。
主心骨快步走到那名被自己那口短到钉在地上的兄弟身边。
他俯视着那人,那个曾经的兄弟,今日对他恶语相向的男人。
眼神里却是没有什麽情绪,他淡然开口,对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得直冒冷汗的那人,说道:「你没事吧。」
目光是盯着那人问的,话语也是对着那人说的,只是他这句的情绪,却是淡到让人以为他并不想要知道地上坐着的那人的情况。
他好像是丝毫不关心地上坐着的那人是否有事的样子,似乎只是想要应付似地问候一句,似乎他的目的,他走到那人身边的目的,不是为了关心。
「忘恩负义的东西!白眼狼!我有没有事,不需要你来管!」坐在地上的那人,身体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声音越是怒不可遏,歇斯底里。
闻言,主心骨对着地上强忍着疼痛,坐着的那人,缓缓地点了两下头。
看到那人大腿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那片被鲜血浸湿土地,他面上依旧是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他一个刚刚杀了自己老大的人,又怎会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话语。
他跟战前被这人骂的那时候,状态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他,第一次宣泄自己的情绪,自然是因为积怨已深,而有人触到了他的底线,他才是会将怒火一股脑地发出来。
但现在,困扰他已久的那件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
连这个队伍的组建者,他曾经的老大,都已经亲自被他了结。
片刻之间,同一个人,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
既然关心过了,也便是全了礼数,他自然是不会再去管在地上坐卧难安的那人。
没错,他确实不是专门来问候那人的。
主心骨也是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点不犹豫地转身,看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
他开口说道:「你们之中,管事的人是谁?」
他自然是知道管事的人是谁,这场上的情况,明眼人打眼一看便能看出。
他们这三人之中,能够做主的,不是他眼前这个站在道路中间,看起来丝毫不怯场的护卫,也不是之前他带着那个被砍去一条手臂的那人去应对的那名骑着马,看起来实力莫测的护卫,而是站在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身后,不远处的那名骑在马上的少爷。
这些,他都是十分清楚,但他却还是要这样问。
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没有说话,却是给了主心骨一个难以言说的眼神。
那眼神之中似乎有着些什麽内容。
那眼神似乎满含挑衅,正在对着眼前的这人,对着主心骨说:「你有资格问这种事吗?你想做什麽?你还能做什麽?」
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确实是没有开口说话,他的行事作风,依旧是如之前那般稳当。
这眼神倒是没错。
本来是打劫别人的,却被别人掌控。
掌控便掌控,还是被人数更少的一方,三人转瞬之间,便将七名歹徒尽数撂倒在地。
只有一人还毫发无伤地站着。
但那毫发无伤站着的,还要找他们小主子的那歹徒,却并不是不能够伤到他,不是拿他没办法,只是还没有轮到他,还没有选择对他出手。
就像是之前失去手臂的那名歹徒,也并不是只想要他一条手臂的。
就像是现下被一口短刀钉在地上,大腿血流不止的那名歹徒,也并不只是他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不是只能够做到如此。
反而,他们还没有用出几分力,而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只是选择而已,只是实力更强的一方的选择,而不是仅能够做到如此这般程度。
「阁下刚才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已手刃此事的元凶,也算是一份诚意。不知道这份诚意的份量,够不够跟你家管事的人说上几句。还劳烦阁下代为通传一声。」主心骨对站在道路中间的那人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不热情,也不冷漠。
主心骨口口声声说是请求,自己的姿态却是没降上半分。
此事的结果很明显,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自然是不会理他这茬。
而他自然也是心中清楚,他也没觉得真能通过眼前这人把事办成。
眼前这人,这个站在道路中间的江家护卫,之前连他老大都不理会,更何况是他这个更让他瞧不起的叛主的叛徒。
而主心骨要这样做的原因,不是其他,还是因为礼数。
他走到那名被短刀钉在地上的队友身边询问情况是否安好,是礼数。
他转身问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江家护卫,依旧是礼数。
他并没有想要从他们二人口中得到些什麽,能够让他有用的答案。
但他却是不会就此罢休。
此事还没完,他自然是要有所行动。
他高声喝道:「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阁下能够移步一叙。」
见江宪没什麽动作,他又喊道:「盼与阁下能够小议几句。此事成与否,全凭阁下决断。」
这次,他语气中依旧是没有什麽情绪。
这话,他是对着站在道路中间的那名护卫身后的那名少爷说的。
而他眼中的那名少爷,也便是江宪。
他既然说到此处,江宪自然是能够清楚说话者的心思。
其实,在他这两次大喊之前,江宪便是看到了他跟自家护卫的一番交谈。
来者的用意,以江宪所想,最可能的情况,便是有两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