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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眸色越发有些混沌。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说了，天助。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老天一件不落，全都知会我了。”
“你胡说，你，你莫在这胡说八道，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夏桉道：“魏金花，你自己醒悟不了，我便帮你醒悟。我母亲身上的毒，舒寒的学业，我们所有人的安危，你一次一次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我便一次次救我们母子三人于水火。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家，我从小赖以生存的地方，可却也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我们必须用尽全力，才能存活下来。你还觉得，自己不该付出代价吗？”
“我再说一遍，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一开始，你的所有阴谋诡计，你的所有坑害算计，便就已经无处遁形。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魏氏想起，长久以来，夏桉仿若有天助一般，总能一次次化险为夷。苏宛心也同样，无论她如何使手段，她都能平稳躲过去。
还有那个逆子夏舒寒。
就像是打不死的野狗，顽强地很。
魏氏警醒地看着夏桉。
低吼道：“你到底何意？”
“我说了，天助。”
魏金花眼光如刀锋。
起身贴脸无赖道：“不管你如何胡说八道，如何造谣诬陷。任你怎么颠倒是非，我告诉你，我儿子会来的。我儿子会救我出去的。我儿子是翰林侍读，将来会是翰林大学士，会是太傅，相爷，我儿子会封侯拜相，接我回去的。我将来可是诰命之身，你们嚣张不了多久了！”
夏桉眨了眨眸子。
“对了，忘了告诉你最后一件事。夏舒纬因为大彻大悟，如今已经去往秦州的一个偏远县城去做通判去了，此生再无缘京城朝野。很遗憾，你的诰命梦，只能留作来世再做了。”
魏氏闻言，心神巨颤。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在胡说！胡说！”
“你知道，我不是胡说。”
魏氏拧眉思索：“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我儿！你害了媛儿，害了我，如今又害我纬儿，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说着，便上前去扯夏桉的衣领。
夏桉一把将她甩在了地上。
“夏舒纬要陷害父亲做叛国贼，留他一命已经是对他的恩赐。你自己养了个什么样的儿子，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不，不，不——”
魏氏抱着头痛苦不已。
数息后，她神情开始麻木。
口中再次振振有词地絮叨。
“我还有儿子，我儿子是嫡长子。我儿子会接我回去。我没有输。”
“我还有儿子，我儿子是嫡长子。我儿子会接我回去。我没有输。”
“我还有儿子，我儿子是嫡长子。我儿子会接我回去。我没有输。”
夏桉最后看了已经神志不清的妇人一眼，冷眼朝着门口走去。
身后，魏氏撕裂咆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
夏桉声音冷硬：“想要杀人的心，回报到了你自己身上而已。”
夏桉推门走了出去。
这便是，她送她的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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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的死讯是七日后传来京城的。
一日她魔怔絮叨的时候，终于惹来众怒，几个人一起对她殴打，魏氏头撞到了让墙上，当场就咽了气。
夏光淳早有话，魏金花已不是夏氏妇，生死不必相告。
后来尸身据说是埋在了一个土坡上。
倒是比上一世母亲被丢入乱葬岗还要体面一些。
不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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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晚上，夏桉将母亲和舒寒接到了清风醉。
宁舫天按照三人的口味，在这里筹备了一桌丰盛的家宴。